第44章

廖霆松不斷來回走動，腳步中透着煩躁和不安。他去夏小佳宿舍的事被記者發現放到了網上。鐘睿說上次公司已經同意了出封口費，他這段時間就應該安分一點。可不想他還是我行我素，不聽經濟人的勸擅自離家。

鐘睿把小波訓了一頓，小波被訓得眼淚汪汪，廖霆松想說是自己的錯，可鐘睿就把他給罵了回去：“你當然有錯，你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犯錯了嗎？我說過多少次——”鐘睿還想說廖霆松幾句，不想廖霆松竟然捂上耳朵。

這位資深經濟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要公司認為他還有價值，那麽身為經濟人的他，就必須想方設想為他處理好各種阻礙。他還是個寶，鐘睿搖搖頭，這個寶有時還是個孩子氣的男人。

“鐘哥，要罵都罵我好了，是鐘哥交待我的事我沒做好。明知道有可能會被記者跟蹤，就，就——”說着說着，小波又哭了出來。

“小波，公司的意思是讓你做到今天為止。你哭也沒有用。這件事情上，我已經盡力在幫你。”

這麽一說，小波哭得更兇了：“不要，鐘哥，不要把我辭退，我很崇拜霆松哥才會想當他的助理。助理的工作我也一向做得很好啊。不要辭退我。好不好。”小波抽泣着，因為她心軟同意讓廖霆松出去，讓記者拍到了新聞，公司要換掉她這個助理。

“夠了！”廖霆松聽不下去了，“有什麽事情，沖着我來好了，欺負她一個小助理算什麽。說什麽辭退她，不就是說給我聽的嗎。不就是想讓我知道是因為我的錯，害她被辭退。如果我還有點自知之明的話，就應該好好聽公司的話，聽你的話。做好公司的搖錢樹。這些道理我會不懂？”被鐘睿念叨這些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他聽得耳朵都長了繭，把話都背了出來。“鐘哥，如果公司要辭退小波，那我雇他，以我個人的名義雇她。小波，你放心，你會留在我身邊。”

鐘睿就那麽靜靜地的着廖霆松講大話，小波一邊哭又一邊笑：“我也想留在廖松哥身邊——”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廖霆松說了算。在他身邊那些年，對這方面還是很了解。确實，不是廖霆松主說了算，“謝謝霆松哥，我知道該怎麽做。”

“哎——”廖霆松嘆氣，“行了行了，我知道自己要怎麽做了，我聽話還不行嗎。鐘哥，把小波留下。我聽公司的安排還不行嗎。”

鐘睿緩緩點表示贊同：“我先回去公司，你好好呆在家裏反省。接下來的工作，我會替你安排好，公司的意思就趁機當成是炒作。一般都會這麽認為，如果不是事實，那就是炒作。當成炒作，知道了嗎！”公司的意思是讓廖霆松不要再擅自做讓公司困攏的事，公司會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當成炒作的機會。就在鐘睿要出去時，轉身又問廖霆松了一個電話，說是要跟對方聯系一下，确保這件事能夠順利平息。

“你要她電話？”廖霆松質疑歸質疑，還是給了經濟人一個電話號碼。“你會不會說很過分的話。”

“你以為我是什麽人。”鐘睿拿到電話號碼，又交待小波，這次一定要看牢廖霆松，不能再有什麽差錯。那些記者像無孔不入的蒼蠅，不給他們一點點可以抓到的機會。

小波抹了抹眼淚，點頭同意。只是等到鐘睿一離開，小波吐了吐舌頭：“霆松哥，這次我可是眼淚相助，要加錢噢。求表揚，金錢上的，精神上的都要。”

“這麽財迷，小心嫁不出去。”廖霆松勾住小波的肩，“沒問題，你只管開口一切都沒問題。現在知道，演員不好當了吧。”

是不好當，小波笑着，可只有她內心知道，到底有多不好當。不想讓自己喜歡的人發現自己喜歡他的心情，還要裝着若無其事，真的是件痛苦的事。還要幫着他追女孩子，送花——

又是一束鮮豔的紅玫瑰，嬌豔欲滴，讓夏小佳很困攏，廖霆松自那之後天天送花來。他知道了工作單位之後玫瑰花就沒有斷過。同事原本之前的奇怪态度也變成了羨慕之意，只有一個人除外。這人就是許慧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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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慧慧即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會有羨慕之意，也沒像之前那背後在說什麽。應該說她的神精狀态很不好，老是拿着手機，心神不安很恍惚的樣子。以至于有參觀者在買紀念品時，她會收錯錢，還會拿錯東西。

夏小佳不知道許慧慧是怎麽了，吃飯時，夏小佳看到許慧慧進來叫了她一聲，可她沒有反應，拿了餐盤坐到角落的位子，一個人默默地吃着。夏小佳猶豫着要不要坐過去時，另兩位同事黃月華和陳涵坐到夏小佳面前。

“小佳，天天給你送花的人，是誰啊。”黃月華很好奇，也很羨慕，沒有哪個人能天天收到花。“要是也有人天天送我花就好了。”兩人互相點頭，都是一臉羨慕的樣子。

夏小佳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和廖霆松的關系，前任？朋友？同學？“你們喜歡嗎，喜歡的話，把花拿去好了，不然我都會扔掉。”

“啊，那也太可惜了吧。”陳涵說，看樣子，她即是想要那些花，可又覺得不是送自己的拿了也會怪怪的。“我如果能天天收到花，我才舍不得扔掉。”陳涵腳邊跟着是一頭河馬，她說話時，河馬張大了嘴巴。

“小佳，問你嘛。”而黃月華腳邊則跟着一只鹈鹕，她說，“上次我在網上看到一段視頻，說有個男明星要追求舊愛。而且舊愛是已經有男朋友的人，那個人，不會是你吧。”黃月華問得很小聲，生怕其他人會聽到似的，還說那段視頻看起來就是這家博物館裏走廊，她又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視頻。還聽說副館長很惱火，因為有記者就這些事來找到館裏來問，但都被副館長擋了下去。

夏小佳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多變化，視頻是真的，也是在館裏。至于陳賀清，到沒覺得他有多惱火。他說過他會找到責任人，可能已經找到了吧，館裏那麽多監控，誰去過保衛室不是很清楚的事情。可能是出于某種原因，沒有說出來。

“是不是你啊。”黃月華還在問。夏小佳想到了，其實視頻上她是背對着攝像頭站着的，熟悉的人能一眼認出背影。不熟悉的人，也有認不出的可能。而廖霆松，她記得廖霆松那時戴了帽子。不過他是公共人物，熟悉他的人太多。

夏小佳就覺得怪了，難道她們不知道？許慧慧應該都知道啊，她當時不也在走廊裏出現了嗎？難道她沒有說？總不至于直接問同事，你們前段時間在背後說我什麽？當能這些話不能問。“是的。”夏小佳笑笑。

“哎——真的是你？”陳涵很吃驚的樣子。

“但那是炒作，我只是恰好認識他，他的經濟人想借這個來炒作新電視劇。”夏小佳說話時語氣輕松，并沒有想遮遮掩掩的意思。“這些花也是，是炒作的一部分。”

“我就說嘛是炒作。慧慧跟我們說他真要追你的時候，我們還不敢相信。”這下子，更引起了女人的八卦之心，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許慧慧往這邊望了一眼，黃月華輕輕推了一下身邊的陳涵。兩人朝許慧慧那邊望去時，許慧慧轉過頭。

“我就說，明星怎麽會和普通人在一起。你看看現在的明星，就算不是圈子裏的人，也會找個有錢的。總之，絕會不是什麽平民老百姓。”陳涵認真的說。黃月華反駁她，也說有明星找的就是普通人好不好。

“慧慧怎麽了？”夏小佳對明星的八卦不感興趣，只想到許慧慧這幾天怪怪的。

黃月華又壓低了聲音說：“好像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她男朋友要和她分手。她很鄭重地說，這都是慧慧自己在更衣室時說的，不是道聽途說的謠言。

“慧慧有男朋友了？什麽時候的事？”夏小佳不由得往許慧慧那邊看了眼，看她的背影挺不好受，就連跟着她的動物也是有着一個凄涼的背影，而且看上去很消瘦。

陳涵說這些話都是聽慧慧說的，她說她男朋友很有錢，還很愛她。聽說追求她沒幾天，她就答應了。“以為自己是電視劇的女主角呢，能讓一個浪子收心。”黃月華被補充了一句。在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情況下，夏小佳終于明白許慧慧出了什麽事。

兩人說有段時間有個有錢的男人追求慧慧，慧慧在那個男人的猛烈攻勢下馬上答應了追求。“聽說已經——”這個意思不必明說，夏小佳也能明白。黃月華說那個男人好像只是玩玩的，畢竟小姑娘沒那麽多人生閱歷，“好騙。真是個人渣。”黃月華憤憤不平地說了句。

“那個，小佳，玫瑰花，我能拿幾朵嗎。如果你要扔掉的話，給我幾朵。”

“沒關系，你都拿去好了，不然也是扔掉。花又沒有錯，扔掉太可惜。”夏小佳認為這樣處理那些花也挺好的，不然花還沒謝就扔掉确實可惜。

只是讓夏小佳沒想到的是，當她下班之後回到宿舍時，看到宿舍門口也放了一束花。但不是紅玫瑰，而是一束紫色的郁金香。很獨特，很漂亮。夏小佳以為這又是廖霆松送的，可以她的了解，廖霆松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在上班的地方送過了，不會再送到宿舍。而且不會是紫色的郁金香。

夏小佳拿起花，上面有張卡片，卡片上畫着一只眯着眼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