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卷:(3)
就高度緊張,再加上下午阿凡達遺言給我的沖擊力太大。即使是在前半夜幾乎是不斷驚醒睡着,睡得相當差的情況下。
我坐在神荼房間裏也是非常清醒,就是後腦勺特別疼。似乎是因為睡得太少又太過緊張造成的。
三個月的特訓讓我對于“累到極致就能睡着”這個信念深信不疑。不過現在也大半夜的,我總不可能因為想透支體力而跑到那瑪雅金字塔裏,一個手榴彈扔進去把那些怪物全炸醒,然後再來一句“睡你麻痹起來嗨”!
如果真要是這樣,我估計我當場就會被神荼給廢了手腳然後淩遲了,外加一句“嗨你媽逼躺下睡”——不過他要是能醒過來的話,我很樂意去炸金字塔的,就怕他醒不了,連個來救我的人都沒有。
而且我現在總是忍不住去回想着那個阿凡達主教對我說的話。
救救我們!
這個我們是指的誰?是他們那群已經變異的人,還是指瑪雅人?又或者,是整個人類?
我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緊接着下意識地看向神荼。還好,他沒被我吵到,依舊很平穩的睡着。
只是他還是在出虛汗,我已經替他換過三次毛巾了。看起來他虛弱得很厲害,期間有短暫的清醒過幾次,但很快又睡了過去,藥用點滴也沒停。
我讓醫務人員來幫他把衣服也換了,自己站在門外等着,想想剛才自己那種奇怪的想法,真是電視劇看多了。
沒過一會兒醫生出來了,告訴我說,神荼的情況已經好多了,就是虛脫得有些嚴重。要是醒了的話,就趕緊給他吃些東西,然後需要好好休息,千萬別累着。
然後他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一開始沒明白過來他什麽意思,後來才想起來和安岩打賭輸了後,用一個喪心病狂又喪盡天良的理由騙了他們幫我們找神荼。
我都快忘了還有這茬兒!你們消息傳達度這麽高的嗎!!你們怎麽不去聯合國情報局!!還有,你可是醫生啊,為什麽要這麽污!你該不是芝麻湯圓成精了吧,外白內黑!
我突然不那麽希望神荼醒過來了。就這樣當一個睡美人也挺好。
忍着太陽穴跳動的井字送走醫生,而不是直接一腳踹他到朝天門後,我把神荼換掉的衣服全部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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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将床腳處安岩和我換班時,因為極度疲倦忘記帶走的背包打開,取出裏面安岩換下來的衣服。
之後,我一邊考慮着要不要把阿凡達的遺言告訴安岩他們,一邊将我們三個人換下來的衣服都拿去洗幹淨。
相對來說比較幹淨的是神荼的衣服,畢竟他沒有自己走那要人命的熱帶雨林,全是安岩和我背着走過來的。
當然,在安岩實在受不了了換我來背神荼那會兒。我背了他不到十分鐘摔了五次跤,撞了八次樹(其中有一次撞下來一只熱帶樹蛙,恰好落在神荼頭上。這件事絕不能讓他知道!!),全程走“之”字型,偶爾還原地打轉倒着走這種丢臉丢到外婆家的事我怎麽可能會承認呢。
所以我最先洗的是神荼的衣服,可就在我習慣性的摸了摸衣服口袋,确定裏面沒有會被誤洗的東西的時候。我摸到了一個像是紙袋的東西。
我拿出來看了,是一個信封,而且已經被撕開了。當然因為浸水的關系,整個信封皺巴巴的,還有黑墨水暈開的痕跡。
那一瞬間我很方,感覺好像握住了新世界大門的鑰匙。內心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看。
以我對神荼的了解,這絕對不可能是哪個姑娘的情書。這家夥清冷得都快成仙了,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只要他盯着哪個姑娘看超過了三秒,恭喜,那個姑娘将獲得金針渡穴大保健一次,要麽就是驚蟄牌電擊按摩一次。
相信我,因為我,都!試!過!
所以,這封信只能有一個可能——他來這裏的理由!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覺得信封好像變得千斤重,手都在抖。
如果讓神荼知道他的通訊記錄被調查了,身份證信息被用過了都還能這麽安靜的躺在那裏睡(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開玩笑!我們怎麽可能讓他知道,要是他問起來我們就說是來這裏執行任務的。)。
那……應該也不在乎信有沒有被偷看吧?就當是促進對彼此的了解好了,而且……我真的很好奇到底他是為什麽來這裏的啊!!!
但是我不敢,我得找個共犯,啊呸!夥伴!這種事情我是相當樂意讓安岩和我一起的,我就是這麽有分享精神的小夥伴!
我火速将衣服全部塞進洗衣機,然後飛奔到安岩的房間,二話沒說直接破門而入。
安岩被我吓得直接跳了起來,臉上表情明顯有些癡呆。在看清是我後再次呆住,然後下意識地看了自己一眼,發現有個褂子後長舒一口氣:“你大半夜的幹嘛?!強搶民男?!”
“那我也得朝隔壁那個睡美人下手!那可是羽蛇神看上的男人!摸一次五塊的話,我馬上就可以承包魚塘。”我坐在床邊面對着他,将信封往他眼前晃了晃:“我在神荼衣服口袋裏找到了這個。我覺得他可能是因為寫封信來的危地馬拉。你之前調查他通訊記錄的時候,不也發現他有一封沒有來信地址的信嗎?我覺得就是這個了。”
“什麽?!給我看看!”安岩一把搶了過去。
裏面只有一張照片,一個穿着黃色衣服的小男孩,正驚恐的逃離一個精致華貴卻看起來像被洗劫過的房間。
那個小孩,和神荼好像!只是那雙眼睛裏,是神荼不會有的驚恐和争先恐後的眼淚。
照片背後是一排已經被水暈開的奇怪文字。我蹭過外國語學院的課,是法文。不過我一句都看不懂。
“你從哪裏弄來的?”安岩擡頭,面色十分古怪。“我在給我們洗衣服的時候,從口袋裏摸到的。”我攤了攤手,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這個小孩是神荼嗎?”
“你翻他口袋……你知道被他知道的後果嗎?”安岩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裏竟然有了一絲瑟縮。
我感覺他好像又要切換成趙忠祥模式了,不禁有點心裏發毛:“你什麽意思?神荼怎麽會知道?”
“別往後看……”他用手背撐着額頭,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我聽了這話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頭皮一炸,一股寒氣直蹿脊梁骨,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緊接着,我感覺自己的手一下子就變得冰涼了。
條件反射的竄到安岩背後一把抱着他,把頭埋得低低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就是不敢擡頭看!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我內心已經被瘋狂刷屏了,死死抓着安岩。
講真!好幾次面臨死亡威脅的恐懼加起來都沒現在嚴重!只要一想到那個可能,我真的生無可戀你造嗎?!如果說吓尿是人類恐懼的最高級別,那我估計已經不遠了。
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不要慫就是一個字,跑!
腦海裏一萬個逃跑的方法瞬間湧了上來但又被一一擊斃。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我收回右手,死死按在清明上,仍然止不住的發抖。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齊天大聖觀音大士哈利路亞德瑪西亞!!!!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救我救我救我!!!!!!我再也不幹這種缺德事了,我不玩兒了,我要回去!!!
安岩被我勒得喘不過氣,十分費力地說道:“阿青……咳咳!放開我,我快……快被你勒死了!”
“不不不!不放,你不能丢下我!”我說着勒得更緊了。安岩就快一口氣吊不上來翻白眼,用盡力氣把我的手掰開。
“照片背後的話是,‘你知道遠古時期的人類,是怎麽逃過大洪水的嗎?’”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
清冷,磁性,又低沉。勾人得一塌糊塗……
☆、瑪雅血祭坑8
8.
現在是危地馬拉當地時間淩晨三點半。
地址是蒂卡爾國家公園,THA駐紮地。
人物有:
剛剛大病初愈還有些虛弱但仍然可以一把驚蟄翹地球的神荼;穿着碎花夏威夷風情大褂子,摘了眼鏡自我催眠什麽都看不到的安岩;做賊心虛被抓現行恐懼過度而致帕金森突發的常青。
目前看起來很和諧——和諧你個秦始皇的萬裏長城兵馬桶(俑) !!我真的好害怕!!!不僅僅是因為翻人家口袋被逮了正着,我有種之前做的事都瞞不住了的感覺啊!!
我只是想給你洗衣服而已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把安岩賠給你,你不要殺我!!
這麽想着,偷偷看了看主(被)動(迫)擋在我前面的安岩。那小子把眼鏡給摘了,什麽都看不清。眯着眼睛望着門口的神荼,一副色眯眯的樣子。好像覺得做出一副色狼的樣子就能把對方吓跑似的。
安岩雖然坐得很直,但是因為我死死貼着他縮在床角的關系,我明顯能感覺到他整個人十分僵硬。畢竟他做的虧心事比我更多!
神荼伸手開了燈,然後看見我和安岩一副随時準備舍身取義為國捐軀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我整個人都快貼在安岩背上了,而且安岩臉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謎之□□。
整個氣氛非常尴尬又詭異。
神荼微微皺了皺眉,有點不自然的伸手蜷握放在嘴前故意咳了咳。
“阿青,出來出來,挪個地兒。”安岩嘴角僵硬的用手肘推推我:“這麽害怕幹嘛,神荼又不會吃了你。”
你見過被翻了老巢的美洲豹吃人吐骨頭的嗎?!說好的有事你擋着呢!信不信我把你那些事全給抖出來!!!
不過我覺得還是算了,到時候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你醒了?”我覺得我肯定笑得比哭還難看:“醫生說,你要是醒了就得吃點東西,我去給你做飯!”
說完我就麻溜兒的朝床的另一個方向滾了過去,剛下地準備發揚超越劉翔再創輝煌的精神逃走,突然覺得自己頸窩處猛地一痛。
然後伴随着希望破碎的聲音,神荼伸手就把我拎起來像扔枕頭一樣扔回床上還彈了兩下。安岩很配合的站了起來,一臉我為你點蠟的悲壯表情,然後就被神荼淡淡一瞥給吓出一身冷汗。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一定重新悔過!”我飛快的說出這句話,然後開始小心翼翼地往後縮。
原本下意識地摸上清明的手被神荼面無表情的盯住。我收回來也不是不收回來不是,怎麽辦,我好方Orz
“神荼,你突然消失,我們花了很大力氣才找到你。” 安岩完美的略過了那些不重要的細節:“我們三天前到的,今天……額,應該是昨天下午我們把你從五公裏外的鎮上救下來了。你怎麽會弄成這幅樣子?”
神荼默默聽完,在我把手松開清明的時候轉過去看了看安岩,然後将眼鏡遞給他。
我夥呆!!神荼你臉上那種微妙的僵硬感是什麽?!是因為沒了眼鏡的安岩看你的眼神太色氣你把持不住了嗎?!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安岩,你的眼睛比毛蛋厲害多了,保持這個節奏不要停!!
安岩讪讪一笑,把眼鏡接過帶上。另一只手悄悄朝我比劃了兩下,示意我暫時應該沒事。
我心照不宣的跳起來,臉上是一氣呵成的擔憂:“神荼,你臉色好差,要不你先坐這兒,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他淡淡道,只是靠在牆上看了看外面。
橘色的燈光恰到好處的遮蓋住了他臉上因為虛脫的慘白。眸子裏一汪澄澈到如同海藍寶的冰藍色,因為主人的狀态不太好而沒了平時的冰冷至極,反而像開春後第一流融化的桃花水一樣,潋滟着好像能吸走人的魂魄。
纖長的睫毛微微遮住了燈光氤氲在眼底的閃光和一絲難以察覺的無奈和好笑。黑色的短袖把肌膚的雪白襯托得讓人移不開眼,略有些淩亂的黑色劉海溫溫柔柔的貼在主人的額頭上,婉轉着垂在左眼上方。
生個病都這麽色氣真是沒誰了!還有,你是感覺不自然了吧?!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我和安岩對望一眼,突然一笑。表示get到了神荼的一個點——如果你對他特別好特別關心的話,他會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會表現出來,只是一個人在那裏別扭,臉上還是一副面癱的該頁面無法顯示的樣子。
這個時候是給他洗腦,讓他忘記那件可怕的洗衣服事件的最佳時機!
當然,前提是他得信任你,不然你莫名其妙對他好,他只會更加防備你甚至對你産生反感。而能獲得這個前提的人實在太少,所以神荼給人的感覺總是特別高冷,其實他只是不會輕易感情外露,而且即使極少數情況下微微有點不自然也很少有人能看出來。
這麽一想,我突然覺得我和安岩征服了珠穆朗瑪峰!
安岩指了指抽屜,我心領神會,走過去開始找裏面有什麽可以吃的。
“現在什麽情況?”神荼轉過來看着安岩,面無表情眼神淡漠。好像剛剛那昙花一現的不自在只是幻覺。
“鎮子上不斷有人消失,那些人在消失後不出三天又會重新被發現。不過已經全都死了,而且還被取走了心髒。”安岩也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擡了擡眼鏡說道。
“他們在獻祭。”神荼雙手抱在胸前,皺着眉說道:“時間不多了,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不知道,但今天下午又有一個小女孩失蹤了。”安岩愣了愣,然後問道:“什麽獻祭?還有,你是怎麽回事?怎麽也被抓住了?”
神荼微一擺手示意暫時別管他的問題,道:“他們在用人的心髒獻祭,希望瑪雅羽蛇神重現人間。一共需要三百個人。”
我将泡好的三杯牛奶燕麥端給神荼和安岩一人一杯,說道:“而且我覺得想要讓羽蛇神重現人間的,可能不是瑪雅人自己。”
“為什麽?”安岩喝了一口有點奇怪的問道。
“因為昨天下午,那個異化的瑪雅主教死前對我說了一句話。”我捧着燕麥,偷偷看了神荼一眼。
見他正在慢慢喝着,沒有放到一邊的意思,放下心來接着說道:“他說,‘救救我們’!”
聞言,兩個人都愣了。
神荼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确定嗎?”我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然我幹嘛睡不着半夜起來洗衣服……唔!”
安岩狠狠戳了我一下,我差點沒跳起來,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漏嘴了。
我真想抽自己!
“那會不會是抓你的那些人幹的?”安岩繼續锲而不舍的想要給神荼洗腦。
神荼聽了,默默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麽。
“這樣吧,我們明天天一亮就去找那個指揮官,看看有多少人已經死了。就能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麽了。”安岩一仰頭喝完了手裏的東西,眼巴巴的看着我:“阿青,能不能再來一杯?”
“他們找人那麽随便的嗎?不會有什麽要求?只是找到人就殺?”我接過安岩的空杯子順便問道:“神荼你呢?”
他搖搖頭,将剩下的喝完,好像在想什麽。
我将第二杯牛奶燕麥遞給安岩的時候,神荼終于擡頭說了一句話:“我要再去那個金字塔一次。”
金字塔?!那個傳言有怪物複活的金字塔?
“這麽說,那個神荼之力的印記是你畫的?”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回那裏去幹嘛。
還有,他用了回這個詞,那就是說他一開始去的是那個金字塔,那怎麽又會被抓去獻祭?!
他點點頭。安岩最先反對:“不行!你現在虛弱成這樣連我都打不過,你絕對不能再去那裏!”
神荼淡淡的看着安岩說道:“你可以試試。”
Orz……你叼你叼!
“……那也不行!!”安岩這次不打算讓步了:“而且我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些殺人的家夥!”
“人只有被殺了我們才能知道,沒有任何意義。”神荼也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那個……”我深吸一口氣道:“我覺得神荼說得對。”
“阿青?!”安岩難以置信的看着我。
“安岩說得也對,神荼你不能去。”聽到我這話,他的眉頭皺了起來。我繼續說道:“所以。我去!”
“?!”兩個人都愣住了,看着我說不出話。
“這是最好的方法,而且我現在也不是什麽都不會的菜鳥了。”我大大的笑了:“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出事的!而且這是最快最優的辦法!”
“阿青……”安岩看着我說不出話。
“就這麽定了!”我拍拍手道:“都回去睡吧,尤其是你,神荼。”
你要是病了,成了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角色我就真的悲劇了!
“你想清楚了嗎?”他認真的看着我。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事是一定能想清楚的?”我無所謂的聳聳肩:“想好了,就去做!”
“帶上微型攝像頭,我和安岩會和你随時聯系。”他沉默了一會兒,又補充道:“我們就在外面。”
“收到!去睡吧!”我笑了笑,率先走出了房間。
☆、瑪雅血祭坑9
9.
從安岩房間出來後,我回到了洗衣房。
我想,當我發現神荼站在門口的時候,他肯定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他那種神出鬼沒的習慣真的得改改了,大半夜的發現背後門口站着人真的很吓人的好伐?!
尤其是我還不确定他到底介不介意我翻他口袋這件事……
“怎麽了嗎?”我将手裏的衣服使勁兒擰幹,回頭看着他。
“別洗了。”他倚在門框上,淡淡的看着我。
“那我們接下來穿什麽?”我無奈的聳聳肩,實在不想告訴他,他現在一身THA夏季制服,黑短袖加深藍修身彈力褲穿在身上,生生穿出了讓人欲罷不能的制服誘惑。
再這樣下去,他神荼原本就在THA裏人盡皆知的“女性收割機”的稱號,馬上就要沖出亞洲奔向世界了!
于是,我決定拯救一下方圓十裏的雌性生物——雖然摸着良心來說,這兩套衣服神荼穿着效果都沒差。主要看臉和身材!!!
這個世界的惡意啊啊啊!!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将已經擰幹過的褲子再次糾成麻花狀。
“明天你不是要去金字塔麽?”他的語氣波瀾不驚,眼神也一派的平靜:“休息。”
“我睡不着。”我接着抓起安岩的白色短袖,上面有一個神荼的動漫頭像。
我喲了一聲接着說道:“你來就是為了看我有沒有睡覺?還是擔心我把事情全部搞砸?”
“明早八點。”他微微有點不自然,也不知道是因為那衣服上的頭像還是我問的問題。
“知道了。”我将最後一次清洗的水倒掉後,看着他一直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原始森林。
黑色的背景下,他的臉部線條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我看在眼裏。以一個美術生的名義發誓。這家夥的五官和臉部輪廓絕對是不能更标準的黃金比例。膚白若瓷容貌精致。那雙眼角微挑的冰藍丹鳳眼配上他的一貫眼神,妩媚和清冷這兩種南轅北轍的氣質被他無比自然又流暢的結合在了一起。
每次當他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眨眼的動作會變慢,那鴉翅般的睫毛緩緩撫過那雙含着冰的眸子。無盡的韻味從那眼角眉梢處流淌出化在空氣裏,讓人一下子就覺得空氣中的氧氣和自己的神智好像全被抽走了。
可以這樣說,當神荼的那雙冰藍鳳眼用一種認真肯定的眼神淡淡凝視你的時候,任何人願意為他做任何事。而且是無條件的。
極少極少情況下,連帶着那淡粉色桃花薄唇微勾的時候,被驚蟄劍穿透心髒也不覺得痛。
怪不得那麽多男男(大霧)女女見了他就跟丢了魂兒似的。不過這個人真的是特別的難琢磨啊,這好像是古今中外所有美人的通病。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麽。
這麽想着,再回想一下神荼的種種,我突然心裏某個地方動了一下,緊接着冒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
神荼這次答應得是不是太爽快了點?那個金字塔是他自己進去過的,而且他到現在對于他為什麽進去,那封信到底是什麽意思,他通通沒有說過。但明顯那個金字塔意義非凡。
可我剛才主動提出去那個金字塔的時候,我原本已經準備好拼盡我的人品和節操(并不)來和他争個我死他活的時候,他竟然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突然覺得不妙啊不妙,神荼那個家夥肯定沒那麽乖乖聽話。他心裏不知道在打着什麽主意,但他現在這個情況,絕對不能再讓他出任何幺蛾子。
無論是他,還是安岩。
鎮子上的人還在繼續消失,他們必須去阻止幕後人殺齊三百個人,不然,就算我從金字塔出來了,最後恐怕還是逃不了。
我們所有的人,都逃不了。
羽蛇神的尊容我是一點也不想見到,我們這次必須兵分兩路。既然神荼已經進去過并且失敗了,那他絕不能再進去第二次,得換一個人。
以神荼的身手和謀略如果失敗了的話,那遠非我所能應付的。但有一種情況我可能比神荼更有勝算,那就是,那個金字塔的機關種種,原本就是為他設計的,對其他人可能并不一定有那麽管用。
這麽想着,我在心裏默默做了一個極其可怕的決定……
“好的。我七點會起,然後準備。”打定主意後,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沒什麽異樣,卻明顯感覺自己的手已經已經冰涼了——我一緊張一害怕總會這樣。
他回過頭來看着我,點了點頭。可不到一秒,他又微微皺起了眉:“你好像很緊張。”
“我覺得安岩肯定也是。明天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大家都很緊張。你呢?”我現場找借口的功力可不是蓋的,而且不管我推斷得是否正确,我都這麽做定了。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顯然對于這個說法毫不懷疑。
“我做的決定從不後悔。”我認真的說道:“我想,換成安岩也一樣。”
他看了我好一會兒,我就快忍不住破功落荒而逃的時候,他開口,不鹹不淡的說:“去睡吧。”說着就要回房。
“還有一件事。”他開門的動作随着我的話語停了下來,轉過來淡淡的看着我。
“床頭的藥記得喝了,醫生說的。”我說完朝他擺擺手,閃進自己房間。
他的床頭那瓶藥,是醫生給的備份。用來消炎鎮痛的,裏面含有氨曲南這種物質。
對于一個多年的胃病狂魔來說,久病成太醫。我接觸過的藥和病情以及該怎麽治,比一些剛開始工作兩三年的醫生還多。
因為那瓶藥裏含有氨曲南,所以一開始我沒讓醫生給神荼用這個藥,用了會有短時間內頭暈嗜睡的副作用。原本他神智就不清醒,再用氨曲南估計要睡到一千年以後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瓶藥可能會發揮一個其他的作用,比如,讓神荼乖乖待在駐紮地裏。
老天保佑他一定要喝啊!但願我一直以來留給他的形象都是無害的。這家夥簡直是個人精,我真的很擔心他從我剛才的言辭裏看出來點什麽。
于是,我飛快的換好作深綠色的訓服,用細繩把手腕腳腕的地方都紮緊。這樣即使金字塔裏有什麽蟲子也鑽不進去。
背包裏是來的時候,安岩替我準備的一切探險會用到的專業儀器,簡單的藥物也有。我摸了摸綁腿處別着的清明,只留了兩把軍刀和一把軍刺在包裏。
微型攝像頭被僞裝成紐扣的樣子扣在胸前,頭扣式入耳藍牙被從耳朵上方垂下來的頭發完美遮住。
我脫掉帆布鞋,穿上一雙和神荼慣穿的差不多的登山靴。将魚骨辮重新編好紮緊,帶上手套,對着鏡子裏全副武裝好的女孩做了一個安岩的招牌動作——右手食指中指并攏,從太陽穴處朝外一劃。
我沒辦法知道神荼到底喝沒喝那藥,我只能現在就出發去瑪雅金字塔——搞不好神荼那家夥想得和我一樣,這是我最擔心的。
他答應得太快了,而且從頭到尾幾乎沒怎麽勸我放棄。他明明知道裏面的情況極其兇險。對此,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打定主意,現在就去金字塔。那個塔和駐紮地有相當一段距離,而且是全面封鎖,不過我有清明,他們會放我進去。
只是想到那塔裏面可能會出現的情況,我還是害怕。可我更加相信,要是神荼進去了會有更大的麻煩。只要沒有殺齊三百個人,我在裏面就相對來說是安全的。
“反正那家夥幫了我那麽多次,我就當這次全還給他了。”我一邊自我安慰着,一邊背起背包靠近房門。
剛靠近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往外看的時候。我竟然發現安岩正站在神荼房間門外!
我驚了一下,不明白他在那裏幹什麽。難道他也覺得神荼這次答應讓我去金字塔很反常嗎?
沒過多久,門開了,安岩進去了。我悄悄溜出去站在自己門外用心聽了聽他們的談話。
過了一會兒我就發現,神荼的聲音聽起來好像跟平時沒什麽兩樣。
這丫丫的,肯定沒喝藥!緊接着我就聽到安岩說自己要去那個金字塔,那理由還一套一套的,神荼都沒怎麽能搭得上話——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想搭理安岩。
我聽到這裏忽然覺得心裏有種酸酸的感覺,安岩給我的感覺就像家人一樣。
在父母離婚後,再沒有一個人這樣關心過我的安危。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活得很多餘,卻沒想到認識不到五個月的朋友竟然會這麽關心我。
細細想來,我這樣不要命的跑去金字塔,不也是因為擔心他們兩個嗎?這放在五個月前是我根本不敢想的事。
多年後再想起來今晚的決定都覺得,或許就是從這一刻起,我們三個人的命運注定就會互相羁絆。大家總是為了對方,也只為對方不斷打破自己的原則,即使冒着生命危險也在所不惜。
我和安岩都已經猜到,神荼是為了做成某件事所以才把我們牽扯進來。但我和安岩都認了——絕不是因為他的顏!
這種原則問題還是要強調的……至少我不是,安岩我就不知道了(冷漠臉)——也願意裝傻充愣幫他找到他想要的。而任何有危險的時候,神荼都是擋在我們前面的。而且我們也知道,他對我們是相當容忍的。
甚至到了後來,他也不止一次的暗示我們,不用再和他一起做那些他想做的事了。不過我和安岩默契地選擇了忽視。
到底是為什麽呢?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
哪有那麽多能想清楚,弄明白的事呢?決定了,就去做!只要你還相信他,就別問為什麽。
我退回房間,利索的從二樓翻了下去,飛快的隐沒在原始森林的黑暗裏……
☆、瑪雅血祭坑10
10.
安岩今天差點進了醫務室,原因是受到了雙重打擊。而且今天之後,安岩就以脾氣爆靈能高為标簽,在危地馬拉傳開了他在不到一個小時內分兩次,換場地的虐翻四十八個THA戰鬥系人員的傳奇。
連指揮官都只能在旁邊瑟瑟發抖。
連帶着出名的還有神荼,十分鐘內制服那個一個小時內分兩次,換場地的虐翻四十八個THA戰鬥系人員的安岩。
當天就有慕名而來的挑戰者,全部不到兩分鐘就被神荼或安岩給用不重樣的方式丢了出來。
指揮官收到緊急消息的時候內心是崩潰的,大門守不住竟然是因為一大波妹子要來看看傳說中的羽蛇神的使者下凡!
可惜,這兩個人其實是來送你們的羽蛇神上天的。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
安岩昨晚和神荼的商談相當無用,神荼壓根就沒聽進去,安岩從他的反應就看出來了。
而且他預感神荼可能會再次進那個金字塔去。所以幾乎一夜沒睡起了個大早,六點剛過就跑去敲神荼的門。
果不其然沒有人應,一想到那個家夥竟然又遁土了,安岩一晚沒睡的焦躁瞬間爆發。
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直接暴力打開了門。飛快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房間,準備去叫常青一起直奔那個金字塔。
沒想到讓安岩吐血的是,常青竟然也不見了。
安岩瞬間有點慌了,神荼不見了還可以理解,常青怎麽也不見了?他有點氣短地走到常青的房間裏查看了下,裏面的變化讓他感覺好像被人給了當頭一棒!
常青的背包不見了,床上散亂着她換下來的便服,一雙因為走過泥濘地而髒兮兮的綠色帆布鞋随意的丢在床邊,之前神荼給她的那雙特制的小巧登山靴不見了。
她已經去那個金字塔了嗎?不是說好八點去的嗎?!為什麽不見了為什麽就剩自己為什麽連常青都開始玩失蹤?!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