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卷:(15)
香幹淨利落的解決掉那幾個人後,消失在了漆黑的出口。
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江小豬一把将我推開,用激光槍殺死一個從後面準備襲擊我的伏屍我才反應過來。
“咋個了?安岩走了,你的魂兒也跟着丢了?”江小豬和我背靠背的站着,語氣裏帶着安慰:“別擔心,他厲害着呢。而且這些伏屍我對付起來,比你還有經驗。”
我暗自吐了吐舌頭,努力控制着那種奇怪的焦慮感,認真應付眼前的戰鬥。
安岩和沙耶香跑了沒多久,發現前面是一條岔路,而且伊芙早就不見人影了。
沙耶香左右看了看,對安岩說道:“跟我來。”說着,飛快跑進左邊的通道。
安岩剛想說什麽,卻見沙耶香都快沒影兒了,只好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随着越來越靠近前面的亮光,安岩知道,終于到了。
不過讓安岩有些吃驚的是,這裏竟然是一個比剛才那個石室還要空曠上十來倍的巨大溶洞。
溶洞的正中央有一根巨大的石鐘乳柱,把溶洞頂部和底部連接在了一起。一開始安岩沒仔細看的時候,以為只是碳酸鈣沉澱的時候,形成在石鐘乳上的花紋。可後來他仔細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上面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雕刻。
安岩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來,而且還在上面雕刻東西?上面刻的是什麽?
兩三下跳進這個溶洞底部後,安岩的視野更開闊了,同時也發現了這個溶洞裏更令人驚嘆的東西:
整個巨大溶洞的牆面,全是扭曲怪異的雕刻花紋,首尾相連,精細無比。而且經過了這麽久,竟然還栩栩如生。
安岩仔細看着看這幅巨大詭異的石雕雕畫。着看着,他的冷汗就下來了:
這……這大爺的,好像是條蛇啊我去!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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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岩硬着頭皮,用槍數了數剛才自己跳下來的地方下面的雕刻。
這條蛇,一共有九個頭!這是傳說中的九頭蛇?
這時,讓安岩想吐血的是,剛才他跳下來的地方,一道石門突然落下,封死了出口。
“你看到的,是那伽的真身。”沙耶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說道。
“那伽是九頭蛇?這就是真身?是不是太小了點?”安岩覺得自己握着槍的手裏,手心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握起來感覺怪怪的。
“它們當初為了抵抗迦樓羅,将自己的身體合在了一起。”沙耶香說道:“希望以九頭勾玉的力量逃脫。而且,它們最後是通過縮小自己的身體才逃到這裏的。這遠遠不是它們的原來大小。”
“九頭勾玉是什麽?”安岩已經做好一切準備随時朝這個女孩開槍,只是,多了解一些信息也不算壞事。
“就是九頭蛇,也稱九頭勾玉。”沙耶香和安岩的距離不遠不近,只是站在那裏解釋:“而他們所懼怕的蒼穹之王,迦樓羅,就在你的頭頂。”
安岩聽了這話,頭皮一炸,趕緊擡頭看去。
只見溶洞的頂部,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又威風凜凜的神鳥,甚至連每一根羽毛的紋路都精心刻畫了出來。神鳥的心髒部位,正好是那巨大石鐘乳連接頂部的位置。
安岩看了一會兒就不敢再看了,生怕那神鳥會突然撲下來。
“這上面刻的,是迦樓羅的傳說,現在,沒幾個人能很清楚的知道了。”沙耶香說着,目有些悲哀地看着石鐘乳。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那伽雕像不去找了嗎?”安岩咬着牙看着這個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奇怪女孩。
“那伽就要複活了,來不及了。”沙耶香收回目光,重新看着安岩:“外面全是他們異端審判局的人,我們兩個,沒有勝算。”
“所以,你想幹什麽?”安岩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難道你想……”
“沒錯。”沙耶香突然仰頭,張開雙臂好像在擁抱什麽:“我要複活迦樓羅!”
“……那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嘛?”安岩簡直億臉生無可戀:“你還怕別人知道不是你幹的,要個見證人不成?”
不過安岩倒覺得,如果是要他當見證人,他還是很樂意的,別打打殺殺的就行。當年周總理提出和平共處五項原則的時候,你們印度代表那麽爽快的認可都喂dog了嗎?!
“我在異端審判局的人口中聽說過你。”沙耶香認真的看着安岩:“雖然我不清楚冥神郁壘的事情,但是,你有讓任何生物起死回生的能力。”
安岩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而且心裏詛咒了當年那些國際代表無數次。
“我要你的力量,幫我複活迦樓羅。”沙耶香說着,額頭上的迦樓羅印記光芒大盛。
☆、天竺金翅鳥傳說7
有時候,我會想,為什麽我和安岩兩個人的性格和神荼差得那麽大,卻能合作到一起。
後來我明白了,因為我們三個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擁有得很少,所以,對于擁有的東西,就在乎得很多。
神荼這個人,在我們三個中簡直就是一個神一樣的存在,特別對得起他的姓氏。
所以,我這一輩子,無論是什麽情況下,甚至包括猜拳都很少贏他,更別說別的了。
但是,我唯一一次贏過他,就是我不要命地去找安岩的時候,他沒來得及阻止我。
這是他在做他想做的事情的時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手。
在神荼和諾蘭雙手僵持在一起的時候,神荼突然将諾蘭朝自己一拉。諾蘭重心一晃的瞬間,神荼擡起左腳朝諾蘭的膝蓋窩處狠狠一踹。
在諾蘭跪下的同時,神荼将他的手使勁拉高,然後以快到令人咋舌的身法來到他的後面,和他背對背。
緊接着,神荼由抓着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然後蹲下,以過人的臂力将諾蘭從背後翻了過來的同時站起來,猛地一扔。
一個漂亮利落的靠背過肩摔!
我根本不想一個一個的去和這些伏屍糾纏,索性直接用幻術給這些鬼東西洗腦,讓它們自相殘殺。
江小豬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伏屍開始向同類發動攻擊,轉過來拍拍我,朝我說道:“阿青,洗腦專家啊,大開眼界!”
“安岩還沒回來嗎?”我說着,朝那個出口看了一眼。
還是什麽都沒有。
“別擔心噻,安岩不會有事的。可能是距離太遠了,所以正在路上。”江小豬倒是看得挺開。
我也只好安慰自己安岩就快回來了,竭力定下心走到神荼身邊,共同對抗諾蘭。
這時,随着一聲沉悶的爆炸,整個溶洞突然開始劇烈顫動起來,不斷有頭頂的碎石和石鐘乳往下掉落。
神荼一邊揮動驚蟄擊碎掉落下來的大塊岩石,一邊伸手拉過我,飛快和諾蘭拉開距離。
随着諾蘭站起來,出口處又出現了一個讓人緊張的人——亨利。
亨利看了看諾蘭,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我可沒見過你把自己弄成這樣過。”“成功了?”諾蘭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個別的問題。“一切順利,那伽就等着舉行儀式,然後複活了。”亨利說着,笑着看向我們。
“安岩呢?你們把他怎麽樣了?”我聽了他們的對話後,心裏更緊張了,腦子裏亂糟糟的,手裏緊緊拽着清明。
江小豬被神荼手裏的驚蟄突然爆出的藍光吓了一跳,趕緊竄到我身邊,想伸手拉拉我的衣服,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伸出來的手,又縮回去,來來回回好幾次。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會笑出聲,這個家夥也有慫成這樣的時候。可我現在沒有心情,除了找到安岩,不想幹任何別的事!
“我們沒有見過你們說的那個人,或許,你們可以試試想想那位被你們救下來的沙耶香小姐?”亨利饒有興趣地看着我和神荼,語氣相當輕快。
看起來,我和神荼的反應讓他覺得很好玩。
我能感覺到神荼周身的氣息都很不對,冰冷銳利又殺氣外露。這不是他。他很擔心安岩,而且我敢保證,如果剛才亨利說的是“安岩在他們手上”,那神荼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将他們撕成碎片!
“那個女人!”我咬着後牙槽,一股怒火騰地升了起來,手裏感覺好像要把清明捏碎。
那個女人把安岩怎麽了?她把安岩怎麽了?!是為了安岩的郁壘之力嗎?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麽來歷,竟然能抓得住安岩?!
“好了,這裏被□□炸過了,很快要塌了,祝你們好運,我的朋友們。”亨利說着,和諾蘭一瞬間就消失在了出口處。
頭頂的墜落物越來越多,而且體積越來越大,出口處也開始有了塌方的跡象。
我和神荼不斷對抗着掉落的石鐘乳,可惜效果甚微。而且越是這種情況我心裏越躁,在一劍劈開一塊巨大石鐘乳的時候,我竟然直接爆了句粗口:
“cao!”
江小豬一臉懵逼。
連背包裏的通訊器響了,他都好一會兒才接起來。江小豬和對方通話結束後,看着我們有點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允諾他們找到異端審判局複活那伽的地方了,就在這鎮上舉行紀念迦樓羅傳統活動的地方。我們,要不要過去?”
“安岩怎麽辦?!”我氣急敗壞地朝他喊到,語氣壞到一種近乎咄咄逼人的程度。
“額……神荼?”江小豬被我吓了一跳,轉頭向神荼求助:“怎麽辦?”
神荼破開一塊巨石,眼神裏是冰天雪地的殺伐決斷,但是,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很快做出決定。
他在猶豫,到底是阻止那伽複活還是去找安岩。
如果我當時還有一點分析能力的話,這件事是很好決定的。我們不知道安岩在哪裏,對這裏的熟悉程度也比不上沙耶香,從大局來說,肯定是去阻止那伽複活才是上上之策。而且,以安岩的本事,不一定就會被沙耶香抓到。
可我當時完全想不了那麽多,見神荼在猶豫,索性說道:“我們分開行動!”
“不行!”神荼皺着眉盯着我,語氣不容商量而且臉色很差。要是平時,我肯定早就認慫了。
可我這次卻沒有,或許是因為我現在已經對于安岩的擔心超過了任何東西。我決定了,我非要這麽做!
只是,我不能跟神荼對着幹,他的狀況也很不穩定,渾身上下的氣息簡直可以用可怕來形容。如果我再刺激他,他保不定會直接廢了我。
于是,我盡量放松身體,語氣也軟了下來:“一起去哪兒?”
神荼是真的已經心煩意亂到一種境界了,雖然他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可從他竟然就這麽相信了我的話來看,他的心思全不在這裏。因為以他平時的觀察力,一定能看出來我是裝的,而且演技非常拙劣。
可他都沒發現。
這時,溶洞坍塌得更厲害了,而且我們來的地方的機關似乎也被爆炸破壞了,渾濁洶湧的恒河水像開了閘門的三峽洪流一樣,勢不可擋的湧了進來。
“我們先從陸路出口出去吧。異端審判局的人都離開了,全部聚集在鎮上準備複活那伽。”江小豬一改平時的作風,明明急得要死還腆着笑臉颠兒颠兒的趕緊帶路。
神荼沒理他,而是瞬移過去使勁推着石門,想要将石門關攏,暫時抵擋住洪水。
我和江小豬趕緊過去幫忙,看着快要蔓延到這裏的恒河水,我們全都使出了所有的力氣。最後,累得精疲力盡才将石門關上,可還是有水流緩緩的滲透進來好像随時準備沖開這道石門。
江小豬拿着導航儀在前面帶路,神荼緊随其後,然後是我。
跑了沒一會兒,我突然停下倒退了幾步,然後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彙聚起全身的靈能,将頭頂的溶洞頂炸開。無數的石鐘乳和碎石掉了下來,攔在我和神荼之間。
神荼幾乎在聽到爆炸的一瞬間就回頭了。透過石頭和灰塵的縫隙,我第一次看見神荼臉上有了一種叫做驚愕的表情,一種叫做難以置信的表情。
看起來他并不是真的徹底面癱,只是不輕易情緒外露,習慣喜怒不形于色。
那我算不算是神荼表情開發小分隊的副隊長?
爆炸聲太大了,我看見他張口喊了什麽,我沒聽清,不過看口型好像是“常青”。
啧,不容易啊,好像是第二次叫我名字吧。
我飛快的往通道另一頭跑,明白神荼很快就會追上來。于是,我在路過剛才的石室旁邊的時候,用靈能在石門上開了一個小洞,洪水立刻不斷地湧了進來。然後,我又将兩側的岩石全部用靈能炸開,用盡所有的力氣,朝安岩之前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伽複活的事,就交給神荼他們了,我要去找安岩。我必須去找他,我必須去找他!我不想去想如果那伽複活會怎麽樣了,我不敢去想神荼現在什麽心情。如果我能找到安岩,和他一起再見到神荼,那要我怎樣都可以。
我不是個理智的人,從來都不是,我的理智存在是有條件的。那就是,我所在乎的人,都在我身邊。
如果他們不在,那我就去把他們找回來,然後,再跟我說什麽理智和冷靜!
我當然知道我這麽做其實是很蠢的,可我本來也不是什麽聰明人。安岩對我很重要,我不能沒有他,他不能出事。
其實安岩或許不用我擔心,可我堵不起那個“或許”。我害怕,非常害怕。這種感覺就像之前我浮出河面,叫了神荼很久,卻發現神荼不在的時候,就像我爸媽将離婚證書和宣判決定書給我看的時候,那種像是被從骨髓裏灌進去,順着四肢百骸侵蝕全身心的絕望感。
只是神荼沒讓我絕望太久。
我跑得很快,呼吸沒有任何節奏。只是單純的将空氣拼命地擠壓進肺裏,又猛烈的抽離出來。綿軟無形的空氣在這種強度下,變成了利刃一般。很快,我就覺得喉嚨開始泛甜,一股鐵鏽的味道開始漸漸彌漫在口腔裏。
喉嚨想被掐住了一樣疼痛,鼻子也很難受,然後,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起來。
我眨了眨眼,有什麽滾燙的東西滑落了下來,視野裏的東西開始清晰起來。
我抹了把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別的什麽。
沒過多久,我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條岔路口,背後,是慢慢流淌過來的恒河水……
☆、天竺金翅鳥傳說8
當龍傲嬌看見神荼和江小豬出來的一瞬間,他其實是很高興的。
不過,只持續了一秒。
因為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神荼的人物設定好像有點謎之不對。
這種特別謎之的感覺,一直持續到神荼二話沒說走到他們背後的樹林裏,一道藍光後,将那個潛伏在這裏的眼線不帶眨眼的給終結掉後。龍傲嬌才有點明白,神荼的人設哪裏不對了。
這在學術上被稱為“創傷性應激障礙”,又稱“PTSD”。
簡單來說就是,受刺激了。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龍傲嬌發現,神荼殺死那個吸血鬼的時候,用的不是驚蟄。
當然也不是他正義的眼神——因為神荼好像全程沒有正眼看過那個長得挺漂亮的女吸血鬼。
所以,是用的手。
這讓在場的三個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對于手撕雞這種食物都有很強烈的抗拒。
或許是覺得,手撕吸血鬼這種狂霸酷炫拽的表演沒有BGM太可惜了吧。江小豬右眼帶着的單片分析鏡,以自爆成煙花發出一聲清脆的“boomshakalaka”來表達了對神荼的崇拜。
江小豬真的很後悔為什麽要檢測神荼的戰鬥力。
看着鏡片與節操一樣随風而逝,還不忘用難以理解的肢體語言來表達“什麽都不要問”的江小豬,龍傲嬌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怎麽回事了。
安岩和常青不見了,作為同時擁有了留守兒童和空巢老人雙重身份的神荼,壓力很大。
所以,手撕個吸血鬼來釋放一下壓力,緩解一下情緒。
這是完全可以被理解的。畢竟,身兼數職是個技術活,高度抑郁的情況下,很容易就內分泌失調。
只是,別人內分泌失調是臉上爆痘,神荼是給別人爆頭——這個“別人”可真作孽啊。
“地……地址。”江小豬見神荼面無表情地轉過來看着他們,一個激靈想起了正事兒,使勁兒拍着龍傲嬌的大腿。
“可是現在都半夜十一點了……啊!好的,跟我來。”龍傲嬌在選擇了以撞樹為代價後,硬是按照國際慣例和神荼保持了三米的看似安全,實則并沒有什麽圈用的距離在前面帶路。
神荼一言不發地跟上,然後是江小豬,最後是允諾。
一路上,龍傲嬌把自己身上防彈背心的開發者在心裏罵了個狗血淋頭——還防彈呢,連眼神都防不住!!
當然,以上,都是後來在中秋晚會的時候,江小豬跟個複讀機似的在我和安岩面前單曲循環,偶爾還自動跳回着說的。
不過以他那種用生命來诠釋陳奕迅的《浮誇》的性格,我和安岩都選擇了把裏面對神荼除戰鬥場面以外的描述,通通打了個五折然後聽了下去。
很符合人物個性啊,沒有OOC沒有失控。全程平順毫無爆點,戰鬥精彩蕩氣回腸。
我和安岩一直覺得江小豬就是在搞笑,然後我們就着他的激情解說吃完了桌上整個的月餅蛋糕。
身後的恒河水越來越近了,我看着眼前兩條路,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安岩當時走了哪一條?!如果選錯,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也見不到神荼了——雖然我覺得神荼可能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你哭了。”
這個陰滑如蛇的聲音吓得我一個激靈,迅速回頭同時,将清明化作光劍緊緊握在手裏。
果然,諾蘭正站在我身後表情奇怪的看着我,我和他的腳底都有着一層淺淺的恒河水。
諾蘭沒走?!太好了,這樣神荼就不會那麽費力了。有龍傲嬌他們幾個幫忙,亨利的精神控制雖然可怕,但時間很短,不及諾蘭的幻術危險。而且他一個人,對付起來比加上諾蘭容易得多!
我想到這裏,心裏稍微定了定,也打定主意把諾蘭拖住,絕不能讓他回去阻礙神荼。
于是,我很認真地看着他說道:“我相信,以你們異端審判局的本事,抽取靈能的方式肯定不止一種。銀靈之力換你帶路幫我找到安岩,你覺得怎麽樣?”
“順便,再幫那個神荼減輕一下壓力是嗎?”諾蘭笑了笑,我有點毛骨悚然。
他竟然猜到了?不過也是,他又不是傻子。不過,他這次的笑容和以往不一樣,我看不出來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因為我現在真的一門心思全想的是“安岩安岩安岩”,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想別的。
“青,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諾蘭說着,遞了一塊相當漂亮還帶着那種标志性的雪松和橙花味道的手帕過來:“擦一下吧,看你哭我很難受。”
“是啊,我這麽可憐,你不打算幫我一下嗎?”我沒有接,而是眨了眨眼,讓眼前的景物清晰起來:“這次可是我自願的,神荼又不在,安岩也不知道在哪兒。銀靈之力可是擺在你面前,等你來拿的。你不考慮一下?”
“那,你自願跟我走嗎?”諾蘭垂着眸子說道,披風被河水從邊緣浸濕了也不管。
“銀靈之力附贈一頓鮮血大餐。不錯,不吃虧,我的兩個目的換你的兩個目的。”我聳聳肩,早知道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了。
“我不是……算了,你是答應了嗎?”諾蘭第一次皺了下眉,我都要以為是幻覺,原來他也會有這種表情?
“我答應你。”我說着,将清明恢複原狀別在腰間:“帶路。找到安岩,看到他和神荼會和後,我會跟你走的。”
“那神荼和安岩會讓你走嗎?”諾蘭嘴角在笑,眼神卻很暗淡。這裏的光線是真的很差。
“只要我不動手,你有一萬種方法讓他們看不見或者暫時想不起來我。”蔓延到腳踝的恒河水很涼,卻讓我心裏開始躁了起來:“我說了會跟你走就是會跟你走,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力量。快點,我要去找安岩!”
“跟我來吧。”諾蘭看了我良久,在我想沖上去把他給徹底戳瞎之前,他終于長長嘆了一口氣,松口了。
我暗暗握了握拳頭,終于要找到安岩了!
不過,我也有自己的計劃。一個百分之百會成功,不會讓諾蘭得到銀靈之力,又不用讓神荼安岩涉險的計劃。
安岩覺得眼前這個女孩簡直就是瘋了。複活一個那伽還不夠,還要複活迦樓羅?!
你們是想替亞洲雪恥,拍個上古神獸大混戰,然後一舉超過好萊塢嗎?!
進步果然是付出代價的,可為什麽是要自己付出代價?!
而且……你大爺的,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歷,為什麽身手如此了得。而且看她額頭上的印記,好像還跟迦樓羅有着什麽聯系。
“現在,他們已經在舉行那伽的複活儀式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必須要快!”沙耶香說着,手裏又是一圈的鋒利羽毛。
安岩看了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禁咬了咬牙:“我相信神荼和阿青他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相信?”沙耶香重複着這個字眼,眼神有點迷茫:“你們三個的關系我看不懂,什麽叫相信?這是不可能的事,只有迦樓羅才能對付那伽!”
“那可不一定,只要我們三個一起,沒有做不到的事。”安岩脫口而出道,卻因為情緒激動而牽扯到了全身的傷口,不由得疼得呲牙咧嘴。
“那如果失敗了呢?!”沙耶香咄咄逼人,還順着安岩的意思反嗆了他一道:“你賭得起嗎?如果你幫我複活了迦樓羅,你的朋友就不會有任何危險。這不正是你那奇怪的願望嗎?”
安岩愣了一下,瞬間覺得,這個女人不去當外交部長簡直就是浪費人才!
就沖你這嘴炮功力,都快趕上阿青了!你要是印度外交部長,克什米爾早就成你們的了,哪還能和巴基斯坦一人一半?!
這種情況是很尴尬的,你在和你的敵人吵架,結果你接不上話了,簡直丢臉都丢到外婆家去了!
同時安岩也覺得自己實在是悲哀。想想他們三個,阿青是打不過還可以用嘴炮氣死別人。神荼是說不過(他話實在太少)還可以直接動手讓對方跪下唱征服。簡直是文曲星和武曲星在世啊我去!
就自己兩樣都不占!
安岩下定決心回去以後一定要和阿青讨教一下嘴炮神功,要麽就向神荼修煉武力神功,這種情況真是太特麽打臉了!
“看起來,你從一開始就打算用我來複活迦樓羅了是嗎?”安岩開啓慧眼仔細查看着沙耶香,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用上慧眼後,沙耶香竟然就成了一團能量體了。
安岩驚了一跳,沙耶香根本不是人?!我去!那她到底是什麽?那團能量體是個什麽鬼?等等,你可別告訴我你真是鬼?!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安岩有點不能接受。他見過伏屍見過屍鲛,打過傳說中阿努比斯一樣的怪物,收服過毛蛋,甚至還見過像貝希摩斯那樣的屍魂。可神荼也說過,即使是屍魂,被慧眼看到的時候,也是有具體形态的。
這……特麽的……
“我不是人類。”沙耶香有點奇怪地看着安岩:“你怎麽看出來的?”
“你先告訴我你是什麽!”安岩的臉色十分古怪,不斷握緊手裏的槍。
“我是迦樓羅的一部分。”沙耶香說着,眼神有點暗淡:“只不過,是被它早就抛棄了,不記得的一部分。”
“一部分?!”安岩吞了吞口水,有汗珠流進眼睛裏,感覺有些痛:“迦樓羅是殘疾?!”
“當然不是!”沙耶香猛地擡頭,眼神卻光彩不再:“它有我沒我都一樣,我根本什麽都不是。”
……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都6成這樣了,還什麽都不是。那迦樓羅得叼成什麽樣啊你們全部人的大爺!
這時,随着沙耶香的臉色突然變得很蒼白,安岩趕緊回頭看。
只見石門的縫隙處,開始緩緩而不斷地滲透進渾濁的恒河水……
☆、天竺金翅鳥傳說9
那伽【ga】的複活儀式舉行地點在五公裏以外的鎮子上。如果是平常開車的話,龍傲嬌作為過來人,相當清楚,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
所以,當神荼毫不客氣地坐上駕駛席的時候,龍傲嬌立刻明白,這個時間至少得打個七折。
所有人都自覺地系上了安全帶。這是為了遵【極】守【力】交【保】通【住】規【性】則【命】。
果然,五分鐘的時間,他們就來到了鎮上。
不過,江小豬緩了好一會兒,因為他總感覺自己的身體雖然已經到了,可意識沒跟上,還停留在來的路上。所以,一下車就腿軟了,抖得跟韓國女團跳《bar bar bar》似的。
神荼下了車後,根本不帶停的就朝鎮中心光芒最亮的地方殺了過去。
速度奇快,跑步帶風。
身後三人趕緊跟上,不敢有絲毫耽擱。盡管江小豬和允諾真的有點因為體力不支而晃晃悠悠的了,不過誰也沒敢讓神荼歇一下——那樣的話,驚蟄會讓你一睡解千愁的。
十分鐘不到,四個人終于來到了鎮上。在神荼的帶領下,四個人找到了一處可以藏身,順便觀察到祭壇情況的小巷拐角。
這裏到處都挂着印有迦樓羅圖案的花燈,看起來就像步入了印度教的殿堂一樣。
所有的居民穿着傳統的印度服裝,身披繡着精美花紋的莎麗,虔誠地跪拜在中央的祭壇前,将祭壇整個圍了起來。
祭壇上站着的,赫然是手持那伽雕像的亨利,身後站着伊芙。緊靠祭壇周圍的,全是異端審判局的人。
很明顯,儀式已經開始了。
諾蘭不在?神荼眉頭皺得更深了,手上握着驚蟄的力氣也更大了。
“這下瓜球了,他們竟然這麽多人!”江小豬一緊張就飚川普,根本控制不住。
“這原本是用來供奉迦樓羅的祭壇。據說是因為迦樓羅的雕像,就是在這個祭壇下面的溶洞裏發現的。”龍傲嬌剛說完,神荼猛地轉過來盯着他,差點沒把他吓得腿一軟給跪下去。
“下面有溶洞?”神荼的眼神裏有一絲細微得像錯覺的光亮,讓他原本鋒利得像冰淩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下。
“額,應該是的。”龍傲嬌下意識地伸出手擋在身前,腦子裏飛快過濾了一遍之前的資料:“就在祭壇下面,據說那個溶洞非常大,當初在那裏還發現了相當逼真的迦樓羅和那伽石雕。”
神荼聽完後,朝江小豬揚了揚下巴,驚蟄在手裏飛快旋了一圈指向地下:“有多大?”
江小豬連忙從包裏開始掏掃描器。可能是因為過分緊張,拉鏈竟然卡住了。
江小豬還沒來得及罵完這坑爹的背包,下一秒卻開始心疼了。因為神荼直接就着拉開的一點點縫隙,将整個包給撕開了。
我的包……
江小豬欲哭無淚,還得趕緊幹活兒。沒過一會兒,江小豬看着掃描結果目瞪口呆,朝神荼結結巴巴地說:“這個洞好大,幾乎整個鎮子都在這個洞的範圍內!我的親娘啊!”
神荼依舊沒什麽表情變化,眼睛裏的微弱亮光卻又亮了一點點,像漸漸發亮的螢火蟲一樣,微不可察卻真實存在。
然後,他單膝跪地的蹲下,用手撐在地面上,閉着眼睛感受了一會兒。
不出半分鐘,他啊了一聲,猛地睜開眼,死死盯着地面。手上也開始用力,好像要把這地給掀起來。
允諾咬着棒棒糖往後縮了縮,生怕神荼來個空手碎馬路,然後自己就掉地心裏去了。
“找到了!”神荼的語氣讓大家都吓了一跳。這可是驚嘆句啊!神荼竟然會用這個句式,那簡直比安岩在大街上裸奔還令人震驚!
“找到什麽了?”江小豬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有炸/藥嗎?”神荼看起來是真的得了創傷性應激障礙,為什麽這麽語不驚人死不休?江小豬驚得嘴都合不攏了,連連搖頭。
神荼的眉峰颦得死緊,見江小豬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低下頭去想了好一會兒。
“神荼,你找到什麽了?為什麽要把這兒炸開?”允諾咬着棒棒糖,顫巍巍地指了指腳下的大地。
“他們在下面。”神荼說着站起來,繼續盯了地面一會兒。然後,他頭也不回地朝祭壇的方向跑去,剩下三個懵逼果在原地等着開出一朵懵逼花。
安岩在自己的周圍建立起一個保護罩,金色羽毛和保護罩撞擊發出清脆的噼啪聲。
水流不斷滲透進來,沒過多久,安岩只要稍微一動腳就能聽到清晰的踩水的聲音。
“放棄吧!那伽的複活儀式已經開始了!我們沒有時間了!”沙耶香說着,更多的羽毛朝安岩席卷而去。
這時,讓兩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安岩身後的那伽石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