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冤家路窄
“來來來，”司徒太醫趕緊介紹，“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奇才，穆王爺帶來的。”
“穆王爺？”少年嗓音溫和，問，“我只聽聞穆王爺帶着的是異國公主，怎麽不知道還有一個太醫？”
卓北雅笑了：“我就是公主啊。”
話音剛落，一片安靜。
咦，她說錯什麽了嗎？
少年并沒有驚訝的樣子，似乎早就知曉她的身份了。
司徒太醫愣了兩秒，終于緩過神來：“老臣實在不懂規矩，還望公主原諒！”說着就要行禮。
卓北雅趕緊拉他起來：“太醫不用多禮。”
“我是司徒太醫的徒弟，蕭玖。”公子的氣質由內而發的散逸出來，卓北雅隐約覺得奇怪，但還是點點頭，道：“我記下了。”
現在做正事最重要。
司徒太醫認真翻閱着那本書，過了一會兒，眼睛迸發出光亮來，激動的指着書本上的某一處：“不知姑娘說的是不是這個？”
還真有？
卓北雅趕緊上前一步，湊過去看。
奪魂草，枸杞，百合，酚香，再加上一位失傳已久的藥水。它們所研制出來的毒名叫攝魂散，可以做成藥丸的形狀，入水即化，無色無味，大概服用一刻鐘之後，便會起作用。
書上描述的症狀和兩具屍體的症狀極為相似。
這一定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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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一道目光似乎一直在瞧着她，卓北雅難以忽視，撩起眼皮看了過去。
蕭玖朝她微微一笑，眸色溫和。
“這是我的得意門生，公主不必顧及。”司徒太醫以為卓北雅不喜歡蕭玖在她身邊，連忙道。
“無礙。”卓北雅搖頭。
只不過蕭玖看她的眼神并不像看一位陌生人，可西域公主似乎是才來到京城吧，兩個人怎麽可能有交集？
卓北雅沒再多想，一邊看書，一邊問：“那太醫院有沒有喜好切割同一塊地方，并且每次診病，刀法都一樣的醫師？”
司徒太醫思索了一會兒，搖頭：“在屍首上切割，怎麽可能切的一模一樣？”
的确，醫師切割不會一模一樣，可殺人刀法可就一模一樣了。
這簡直可以破案了。
卓北雅問：“驗屍的醫師還在嗎？”
“在的，”司徒太醫猶疑了一下，道，“不過那位最近身體不大好，前幾日已經回家了。”
“身體不好？”卓北雅立刻起了疑心。
“他已經不能說話了，聽他家裏人說是高燒所致，”司徒太醫問：“姑娘是覺得驗屍結果有問題。”
卓北雅點頭：“我實不相瞞，那兩個人就是吃了攝魂散後的症狀，并且取了同樣的身體部位，刀工了得。”
這是一匹名副其實的誣陷兇殺案。
“太醫能否把那位醫師的地址給我？”卓北雅道，“既然他出門不便，我上門拜訪。”
司徒太醫道走到桌子前，拿起毛筆：“我給你寫下來。”
“多謝。”
卓北雅不敢在這裏多呆，古代又沒有手機，魏君燃找不到她怎麽辦，于是就匆匆告了別，打算起身前往禦花園。
“這裏離着那邊有好長的一段路，”蕭玖放下手裏的書，緩緩道，“我送公主一程比較穩妥。”
有道理，正好卓北雅可以有機會看看蕭玖到底是什麽身份。
他絕對不只只是個徒弟那麽簡單。
心思落定，卓北雅揚起笑來：“好。”
這一路上，蕭玖居然只字未吭，當真安靜沉默的護送他離開。
剛到禦花園，卓北雅就看見了個故人。
真是冤家路窄，不想碰上什麽，偏偏碰見什麽。
“說，你剛剛是不是瞪我！”小公主正在教訓下人，一個小丫鬟正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抖什麽抖！”小公主叫道，“我有那麽可怕嗎，顯得你多柔弱一樣！”
卓北雅扶額，跟你相比，人家的确柔弱啊。
“奴、奴婢發誓，奴婢絕對沒有......”
“你剛剛就是瞪我了！”小公主今日偏要教訓她。
胡攪蠻纏。
卓北雅保持微笑，繼續慢慢靠近。
畢竟通往禦花園的大路就這麽一條，總不能灰溜溜的撤回去。
小公主感覺有人來了，擡起頭來，看到卓北雅的一瞬間，火冒三丈，憤恨道：“又來個讨厭鬼！”
她也沒時間管小丫鬟了，三步兩步沖了過去，就像卓北雅欠了他幾百萬似的，趾高氣揚的叫道：“誰允許你出現在這兒的，你不知道這是我的地盤嗎！”
卓北雅淡淡的回應：“我在等王爺回家。”
琴妃那關她都過了，還怕這個？
果然，這句話更加激起了小公主滔天的怒火。
“果然是水性楊花，就連醫館裏的人也不放過！”她咬牙切齒，狠狠的刮了蕭玖一眼，“有的人生下來就是賤，到處勾搭男人，狐媚胚子。”
卓北雅微不可查的皺了眉，剛要說話，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她面前。
卓北雅思量了兩秒，沒說話。
“被我拆穿了嗎？”小公主叫道，“也不知道西涼王怎麽教育的孩子，還是說你們西涼的女人，都這麽不守婦道？”
蕭玖上前一步，擋在卓北雅面前：“公主說話未免太不客氣了。”
“本公主說話，哪兒由得着你管？”
“這等污言穢語，從皇親貴族的嘴裏說出來，似乎不大符合你的身份。”
“你說什麽？”小公主氣得發抖，“我污言穢語？我說的明明是事實！”
沒想到蕭玖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這麽大氣性，三句兩句就能把人氣成這樣。
“區區一個看病的，敢教訓我？真是反了你了！”說着，她便高高的揚起手來，“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們！”
巴掌剛要落下，一只手橫了過來，冷聲道：“夠了。”
“你來了，”卓北雅立刻變了笑臉，一步邁到魏君燃身邊，“公子，我等你很久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