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羞澀的蔣雲玉

黎靜水實在是太困了,只是旁邊的蔣雲玉一臉悲憤,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搞得她很不耐煩。

不過就是行個房,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天經地義。

這事兒佟嬷嬷也是叮囑了好多遍,床上放的白帕子,行房的時候一定要放在身子底下,完事兒以後會染紅,染紅的帕子是要交給婆母的。

在軍中聊天時,她也聽過這事兒,女子的第一次是要流血的。世家大族規矩多,新婚之夜不行房,留個白帕子,肯定是不行的。

黎靜水打了個哈欠,擦掉逼出來的眼淚,她現在困得已經對傳說中的舒爽提不起興趣。只是佟嬷嬷交代了又交代帕子有多麽多麽重要,至少得完成任務。

黎靜水懶懶散散的開始扒衣服,他不來那便她來好了,趕緊完事兒好睡覺。

這邊蔣雲玉見黎靜水面色平靜的脫着衣服,吓得瞪大了眼睛,這是要做什麽,莫不是想硬來?他只是在醞釀情緒,只是有點兒猶豫,沒有說不做啊。

這要是被別人知道新婚之夜,他是被新娘強上的,他臉往哪兒擱,都得笑話他不像個男人。

蔣雲玉趕緊哆哆嗦嗦也開始脫衣服,臉憋的通紅,怎麽感覺好像被強/奸。

黎靜水三下兩下脫了身上的衣服,見蔣雲玉也脫好了衣服,滿意于他的識相,攤開手腳躺在床上說:“既然你準備好了,那便你來吧。”黎靜水還記得這事兒得主動權在男子身上,且她現在實在是不想動彈,能躺着不動最好不過了。

蔣雲玉喉嚨裏溢出一聲“嗯。”腦子裏一團亂麻,眼前黎靜水完全不知何為羞澀,整個人完全攤開在床上,身體的各個部位,蔣雲玉一覽無餘,看的清清楚楚。

只覺得整個都是黑黑的,比他還黑,臉上的神色很是坦然,就好像不是要新房,就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

偏偏蔣雲玉是第一次看女子不穿衣服的樣子,很快就有了反應,這讓他更加覺得羞恥,算了,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了,誰不是這麽過來的。

蔣雲玉咬牙閉眼,覆了上去。

總之這一夜蔣雲玉過得很是不好,一夜沒睡,又尴尬,又羞澀,又不知所措,心中五味陳雜。

且因着是第一次,他有些太快了,又覺得有些丢臉,更要命的是完事兒後他居然覺得黎靜水還挺可愛的,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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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靜水倒是沒這麽多心思,她皮糙肉厚,經常受傷,這一點點疼她都不放在眼裏的,且疼過以後确實有那麽一點點舒爽。

只是她太累太困,一次過了,想着任務完成了,抽出帕子看到了紅色,滿意的收好,眨眼就睡死過去,睡前還在想,這事兒挺有意思,來日方長,以後得多跟兄弟們探讨探讨,然後多多研究。

黎靜水睡得香,獨留蔣雲玉睡不着,神色複雜的盯着黎靜水的臉看了一夜,她剛剛皺眉忍耐的樣子真可愛,整張臉皺成那樣,定是非常有感覺的,看來他功夫不錯。

意識到自己在暗搓搓的想些什麽,蔣雲玉的表情更加複雜,造孽啊!

清晨,黎靜水準時睜開眼睛,她每天都是卯時起,早就養成了習慣。

抻抻脖子,黎靜水吓一跳,蔣雲玉眼底泛青,就那麽直愣愣的看着她,眼神還有些渙散。

“你一夜沒睡?”

蔣雲玉沒說話,打了個哈欠默默起來穿衣服。不然他能說什麽,說因為太興奮一夜沒睡?別逗了,臉還要不要了。

黎靜水一頭霧水,莫名其妙。這是怎麽了?昨晚還挺熱情的,怎麽過了一夜就變得這麽冷淡了。男人心真是海底針。

門外傳來敲門聲,“少爺,少夫人。”

“進來吧。”蔣雲玉穿好了衣服,沉聲說。

佟嬷嬷和四清魚貫而進,手裏捧着洗漱的熱水、棉布等物。

蔣雲玉不太習慣讓人伺候,他一向都是自己動手,院子裏只有小厮和粗使婆子,所有下人加起來都不到十個。

這會兒他只讓四清将熱水盆放在架子上,不用伺候他。

黎靜水精神抖擻從床上起來,手裏還拿着染紅的帕子,直接遞到佟嬷嬷面前,還晃了晃,“嬷嬷,這回我沒弄錯吧。”

佟嬷嬷:“。。。。。”好想回皇宮,皇宮的日子實在是太舒适了。

一把抽走黎靜水手上的帕子,佟嬷嬷咳了咳,板着臉說:“少夫人快些更衣吧,還要去給長輩敬茶,遲了可不好。”

黎靜水撇撇嘴,應了聲“嗯。”麻利的穿好衣服,洗漱完畢。

辰時敬茶,時辰還早。黎靜水和蔣雲玉又一起用了早膳,因着前一天沒吃好,今兒早晨黎靜水的胃口比往常更好,足吃了五個拳頭大的肉包子,加兩大碗粥,還有許多小菜。

佟嬷嬷和四清見怪不怪,蔣雲玉卻是看的目瞪口呆,這也太能吃了,一頓飯頂他一天的量,就這麽能吃居然不胖。

昨兒晚上蔣雲玉沒好意思細看,倒也能感覺到黎靜水不胖,就是身上的肉硬邦邦的,好在十分的富有彈性,不然抱起來指定硌的慌。

兩人吃好早膳,時辰也差不多了。便朝青松院出發,青松院是蔣老太爺的院子。清木和青寧端着備好的見面禮在後面跟着。

青松院的正房堂屋非常大,此時坐滿了人,蔣家族支龐大,蔣老太爺與他的兄弟分家後,現今曾外孫都有了,卻一直沒有開口分家之事。

蔣老太爺一生只得兩子,蔣文遠與蔣文毅。蔣文遠與呂氏生了兩女一子,大女兒蔣華欣早幾年已經嫁人,嫁的是禮部侍郎黃秋山的嫡長子黃成光。如今已有了一個兒子。

長子便是蔣雲玉,小女兒蔣華寧。

蔣文毅除了妻子劉氏,還有兩個妾室,劉氏生了兩子一女,蔣雲南、蔣雲龍和蔣華惜。蔣雲南已經娶妻,妻子是有名的儒商方道的嫡長女方蓮依,兩人還沒有孩子。

妾室李氏生了一個女兒,蔣華夢。

妾室吳氏生了一個兒子,蔣雲霄。

除了嫁出去的蔣華欣和沒有資格過來的兩個妾室,剩下的所有人都在青松院了。

蔣雲玉同黎靜水靜靜站于屋子中間,四周皆是打量的目光,鎮國公府人口簡單,也沒有親戚,黎靜水從來沒有過與親戚打交道的經歷,現下有些微的緊張,更多的是不耐煩。

來之前佟嬷嬷交代要将所有人都記住,她認人十分困難,除非是長得非常特別,不然不見三次以上,她很難記住一個人的長相。

再看這滿屋子都是人,就有些煩躁。

一旁有婆子端了茶來,敬茶的規矩佟嬷嬷也是特別教了許多遍,黎靜水接過茶水,跪在地上,先将茶奉于蔣老太爺,“太爺爺,請喝茶。”

蔣老太爺沒什麽表情,肅着一張臉接過茶盞,緩緩啜了一口,淡淡的說:“好孩子。”從旁邊伺立的下人舉着的托盤中取過一個紅包遞給黎靜水。

黎靜水接過回,“謝謝太爺爺。”

蔣大老爺與蔣老太爺一樣,沒什麽表情,也給了一個豐厚的紅包。

呂氏則是一直笑着的,只是笑容裏總有些不自然,呂氏給的也是一個紅包。一般來說,婆婆很少有給紅包的,基本都是給有意義的首飾什麽的。

只黎靜水不知道這些彎彎道道,清木清寧雖跟着佟嬷嬷學了個把月,這些卻也是不懂的,所以黎靜水十分淡定的接過了紅包,行禮後遞給了清寧。

在場的男人也不懂這其中的門道,畢竟都是些極為隐秘的約定俗成的規矩,男人們哪裏會知道這些。

只蔣華寧表情有些不好看,便是再如何不喜嫂嫂,也不好在這麽多人面前給嫂嫂難堪。況且嫂嫂為人直爽,又有一腔熱血,多讨人喜歡,為何娘就不喜歡呢。

即使心裏替黎靜水抱不平,這個檔口她也無法說什麽,心中十分難受。

劉氏的表情就比較微妙了,有些詫異,又有些高興。黎靜水給她敬茶時,她原本準備的也是紅包,當下卻是直接從手腕上取下了一個通透的白玉镯子套在了黎靜水的手腕上。

滿臉笑意的握着黎靜水的手,語氣溫和的說:“好孩子,長得真是精神,二嬸娘從前聽說你時便十分的喜歡你。這兩年怕是沒少吃苦,在這兒可還習慣?”

黎靜水除了覺得這個二嬸娘有些熱情過頭,倒是也沒有多想,只老老實實的回說:“非常習慣。”一邊不着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總覺得被她握的不舒服。

劉氏也沒在意,繼續熱情的說:“習慣就好,以後若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只管去找二嬸娘。”

黎靜水敷衍的點點頭,沒多說什麽。呂氏的臉有些難看,神色晦暗不明。見呂氏不高興,劉氏便更高興了,幸好她今兒為了撐場面,戴了個好镯子。

接下來便是見這些同輩,同輩裏除了蔣雲南和嫁出去的蔣華欣是比蔣雲玉大的,其他的都比蔣雲玉小。

蔣雲南長得不像父親,蔣家兩位老爺俱是風度翩翩,氣質儒雅的美男子,便是一把年紀的蔣老太爺也能看出年輕時定是個俊美的男子。

他長的像劉氏,劉氏模樣也就是周正,唯獨皮膚特別白,其他的地方也就是普普通通,因着生了三個孩子,又不太控制飲食,身材甚是豐滿。

蔣雲南随了他娘的膚白易胖體質,也是白胖白胖型的,也不是特別的胖,比一般人要豐滿些就是了。

方氏生的倒是不錯,細眉細眼,小家碧玉。看着就是溫溫婉婉的性子,一張嘴生的非常的好,不大卻是肉嘟嘟的翹着,顏色粉粉嫩嫩。

蔣雲南和方氏一人給了一個紅包,方氏給的那個若是仔細的看,能發現比別人的都要厚實些。

黎靜水這邊的見面禮除了蔣華寧的,其他人的的都是佟嬷嬷準備的,她是沒耐心做這些的,也就是蔣華寧這個小姑子是蔣雲玉的親妹妹,又非常讨她喜歡,她才願意費心一二。

黎靜水給蔣華寧準備的是一整套的東珠頭面。上面的東珠個個圓潤飽滿,色澤純粹,樣子也是時下流行的花樣,一眼便能看出價值不菲。

一時女眷們都看呆了,哪個女人會不喜歡華麗漂亮的首飾,只是蔣家清貴,對家中女眷約束甚多,根本沒有銀錢買這麽貴重的飾品。

佟嬷嬷給蔣雲龍準備的是一塊兒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的魚躍龍門佩玉。

蔣華惜是一套純金打造的蝴蝶頭面,雖比不上蔣華寧的東珠,也是相當的不錯了,工藝精湛,上頭的蝴蝶翅膀會随着步伐顫動,仿似要飛起來似的,可以看出來蔣華惜十分的喜歡,眼神一直盯在上面舍不得放開。

蔣華夢是庶女,給她準備的便是一套小珍珠瓒成的頭面,不管價值如何,工藝是肯定不差的,瓒出來的花兒十分的精致漂亮。

給蔣雲霄的則是一方硯臺,上好的端硯。

至此可算是把所有的人都見完了,其實跟別家比起來,蔣家的人口算是少的了,無奈黎靜水生在一個只有父女兩人的家庭,實在應付不來這些,只覺得頭昏腦漲。

全部見禮完畢,出了青松院,黎靜水這才松了口氣,就這麽一會兒,她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大房的倒是都記得,二房目前有印象的只剩下蔣雲南,白胖白胖的,好記。

黎靜水揉揉眉心,可憐巴巴的看着蔣雲玉,“君山,你家人也太多了,我都沒怎麽記清。”君山這個稱呼黎靜水是從呂氏那聽來的,她覺得這個稱呼蠻好的,又好聽又親密,便也這麽叫了。

蔣雲玉聽了卻是一個激靈,渾身麻麻的,說不出的怪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強壓着心頭的躁動,蔣雲玉含糊的說:“時間長了總能記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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