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歸來
在戰前,為了确認各部門人員情況,已經加強全鎮的監督體系,所有職位都已經提到了相應的水平,至今以後江銀就是國都,而鎮級的幹部也全部提成了國級。
——也沒什麽毛病。
就算日後要有宋國甚至是金國的人想進來參政,也必然要考CAT。
這一方面臨國人擁有碾壓式的優勢——畢竟從小接受全系統教育,起碼考個及格還是沒問題的。
而CAT中的道德審核也非常嚴苛,鎮子裏保留了相關的測試儀,雖然不知道幾十年以後還能不能造出這種東西出來,起碼現階段可以用個二十年沒問題。
襄陽已經接通了信號塔,并且有單獨的人力供電系統,揚州這邊已經可以收到相對穩定的消息,能夠日常溝通了。
龍牧和錢局應該會在三四天以後回趟杭州,跟皇帝那邊禀明了履職情況再回去。
柳恣囑咐軍部的人保持對襄陽-杭州之間信息往來的監控,自己也沒閑工夫操心家裏那個成分不明但屬性目前來看還不錯的異國人,只拉着全部門開了個會。
第二天,參政院開啓實習計劃的消息就傳了出來。
任何年齡和職位的男女,都可以在規定的場地和時間裏答一份對應職位的試卷,申請相關的實習機會。
而且實習半年以上,并且得到領導親筆推薦信的人,會在之後考CAT的面試關得到額外的加分。
人手确實不夠了,必須要招新的人。
之所以規定是實習,是為了在往後的四月和八月固定開啓這個流程,不斷地吸收臨時勞動力。
也算是給打算進參政院的人一個觀摩和提前熟悉職務的機會,免得之後考進來還要花很長時間磨合和适應。
在全員的讨論和表決下,實習計劃一共開放五十個名額,其中有四十五個分散于衛生局、工程局、警察局等多分部,只有五個屬于參政院本部,算核心實習崗位。
試卷自然從題庫裏找CAT的入門題,給數據部的人魔改下再印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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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一廣播出來,幾乎兩城的人都為之振奮不已,當天就開始唾沫橫飛的讨論起來。
參政院的工作向來是最吃香的,待遇好地位高,關鍵是薪水遠超于目前的一切職位。
更何況,進入參政院,等于就得到了競選元首的門票,萬一哪天就飛黃騰達萬人之上了呢。
城北和城南中學的學生哪怕是最近的一屆,也要等今年六月份才能畢業,而且畢業以後大概率是根據分數和專業得到分配通知,沒幾個人對通過CAT有信心。
可實習的難度,遠比考CAT簡單啊!如果能得領導青眼,搞不好還能拿份推薦信!
有的學生甚至直接放棄備戰月考,開始把家裏的CAT教輔搬出來,夜以繼日的開始啃。
而揚州城的原住民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也跟着議論紛紛。
他們這幾個月裏,看過的稀奇太多了。
先是水龍天火,然後是參政院的牌子和門口的燈——
他們開始習慣路燈、汽車和紅綠燈,甚至開始習慣于四個廣場上聽不同人的廣播講座,去了解下有關臨國的設施和建築是個什麽東西。
這幾個月裏,還有不少人被罰款或者拘留,每天都有說不完的新鮮事情。
說是城北有個老頭想娶個十三歲的媳婦,在娶親的路上被攔了下來,小女孩在聽說是路邊撿的之後直接帶走,老頭鬧騰打滾就被關了三十天。
還有西街那家富戶,偷摸着想要再納門妾,直接被家裏的正室一紙告上了民政局,然後警察就直接過來批評教育了四個多小時,說再犯就要罰款了。
多新鮮吶!
四角的廣場最開始普及的,就是陸續開設的幾個新衙門的功能。
從前這揚州城裏大小的事物,可都是全部找同一個衙門來解決。
可現在不同了,什麽衛生局、民政局,全都買了房子,在原知州衙門的旁邊并立,門口還有告示解釋功能和用處。
參政院在的那一條街變成了政府中心,兩排的房子全都用錢買了下來——
用·錢·買?
這把金兵都打的屁滾尿流的異邦人,居然用錢買他們的土地,而不是直接征用?
多新鮮吶!
實習計劃的推行,公布了三天,一共給了十天的準備期。
他們內部對平均成績并不抱有希望,只在同時催了下揚州內國立中學的建築進度,等着開始第一批學生的通識普及教育。
在此期間,龍牧和錢局終于回了杭州。
趙構目前每天白天忙着政務,晚上就回去陪那兩個得寵的妃子,偶爾興致來了再巡幸一二。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藥讓他找到了感覺,之後剩下的幾盒藥都沒有再取出來用過,日子倒是過得越來越順暢了。
得知錢局領着的隊伍要回來休整的時候,臨安城直接開了城門,還設立儀仗隊夾道歡迎,一派鄭重。
臨安城的百姓早就聽見了揚州城的風聲,此刻也都擁堵在道路兩旁,都看新鮮似的的觀望那緩緩駛進去的汽車列隊,各種猜測和描摹都把這車形容的如怪物一般。
趙構等在群臣前頭,臉上滿是挂不住的笑容。
等錢凡從車上下來,還沒等他打個招呼,那皇帝就快步走了過來,笑的跟小孩似的。
錢凡一見他這神情,心裏就有了數,習慣性的遞了一根煙,笑着跟他道喜。
趙構跟他也算熟了,非常熟稔的把那根煙夾在耳朵上,擁着這錢将軍就邊說邊往回走。
把百官都看愣了。
要知道,快步上前也就是急趨,可是相當敬重的一種禮節。
皇帝在這錢将軍面前如此熱情,看來是打算和臨國長期交好了啊。
龍牧穿着小袍子從車上蹭了下來,大半倒是和富貴人家的小公子差不多了。
他頭上戴着鑲彩珠的搭羅兒,身上裹着皂色绛紗袍,似乎長高了些。
之前在某一場軟腳宴上,敬酒的官員不小心弄濕了他的T恤,為了賠罪直接送了二三十件精挑細選的衣服首飾進來。
小家夥倒也不推辭,挑了幾樣自己喜歡的全裝旅行箱裏了。
目前兩個信號塔,一個建在揚州,一個建在襄陽,而杭州城內暫時不予援助。
錢凡畢竟是個臨國人,哪怕沒有柳恣的囑咐也會凡事留三分,既不張揚臨國科技如何驚人,也不暴露其他方面的短處。
他這樣的人做事滴水不漏,确實适合出使外交。
酒宴上有些看不慣他的武官起來敬酒,趁着皇帝在看歌舞的意思,話裏話外的擠兌着他的多種不是,壓根不覺得自己是辦事求人的那一方。
在某些人的眼裏,他們臨國既然想和大宋交好,做這些事都是應該的。
宋國日後就算能打贏仗,那也是皇上勵精圖治,那些奇淫技巧不過都是些點綴而已,并不起什麽決定性的作用。
錢凡淡笑着聽完那幾人的陰損擠兌,等皇帝看完了歌舞,在起身擡手行了個禮。
“久聞大宋諸官文治武功皆有長處,不然比劃一二?”
剛才還面露不屑的幾個武官變了臉色,沒想到這連胡子都不留的男人竟突然請戰。
這男的連胡子都不蓄,難道不是個文官嗎?!
雖說是将軍,可他既沒有佩劍,手上也沒有劍柄留下的繭子,難道不是某處文官加升的職位麽?
宋朝向來重文輕武,一個不會兵法的文官管着一批武官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這話一出,其他看戲的人也變了臉色。
他們還真沒見識過臨國這方面的東西!
“這裏若是使劍,怕不小心傷了錢将軍。”有人打圓場道:“不如改日換個地方?”
趙構是喝酒喝高興了,這時候只笑着看向錢凡,意思是全聽他的。
錢凡揉了揉手腕的關節,緩緩站了起來。
“不如就畫個圈,在裏面比拳吧。”
他悶了好久,也該施展下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