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自己坐在陽光下,明媚的光穿過玻璃落在自己的身上。微微眯起眼,她饒有興味的看着眼前這三個孩子的互動。

忽然間,她聽見夢境之外有人推了自己一把,一下子讓她從那段溫暖的夢境中喚醒了過來。緊接着,她就聽見斯普勞特教授盯着自己,她略顯肥胖的臉上帶着嚴肅的神情,問:“伊萬斯小姐,請你來回答魔藥分為哪幾種、哪幾類、哪幾司?”

這是一個完全超綱的問題,在基礎的草藥課本中或許會有寫草藥有哪幾種,但是并沒有詳細的說哪幾類和哪幾司。斯普勞特教授在這個時候問愛麗絲這個問題,無非是因為她之前靠在牆邊偷偷睡覺,斯普勞特教授想借此機會故意來讓愛麗絲覺得羞愧。可惜的是,愛麗絲身為魔藥大師的愛人,魔藥的制作和草藥的培育又是一種密不可分的關系,所以在草藥這一塊愛麗絲學得還算精通,對于斯普勞特教授算得上是刻意刁難的問題,愛麗絲表示無壓力。

可惜這一切,對于那些正準備看好戲的斯萊特林來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愛麗絲早就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就算是做足了預習功課的西弗勒斯也料定了愛麗絲無法回答出這個問題,因為基礎藥草學的課本上根本沒有寫司的劃分。

“首先所有的魔藥分為三大種。”愛麗絲站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不緊不慢的回答:“第一種:自生種。是自然生長的草藥,這些草藥都是只要有種子或者莖等就可以生長的。比如,附子。第二種:培植種。顧名思義,是需要培植的,是後來人類研究出來的某些草藥的變種,但是由于和本種區別較大,就獨自成為了一種草藥。像書本上說的,普羅草就是這一種。第三種:動物種。當然這裏不是指動物,而是指由動物身體的某一部分得來的草藥。如胃石是從羊的胃裏找到的結石。動物種的草藥也是草藥中很重要的一種。”

愛麗絲說話的聲音不是很響,但是足夠讓每個人都聽清楚。

當所有人多做好佩妮伊萬斯出醜的準備,結果讓很多人大跌眼鏡的是她的回答居然非常标準,就連斯普勞特教授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答案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種之後是類。”愛麗絲繼續說:“類是用來表示草藥的用處的,共有防禦類、治療類、康健類、熠毒類、合成類、生活類六大類。很多草藥都有多種用途,不止占一類,一般哪類作用使用更普遍或更加有效果就分為哪一類。通過類就可以知道草藥的用途,這一單位非常重要也很方便。具體的,防禦類是指可以用來抵禦攻擊或自我保護的草藥。治療類是指可以治療疾病的草藥。康健類是指藥性溫和、富有營養,可以用來條理身體的草藥。熠毒類是指藥性強烈、通常是指有毒性或灼燒性的草藥。合成類是指本身沒有什麽用途,但是可以和其他草藥合成有用的魔藥的。生活類是指在日常生活中有很大用途的草藥,如清潔劑、消毒液等。由于類的數量很多,我就不一一舉例了。

“最後的分類是司。司是表示植物的生長環境的。水生司:長在水中的,又分為淡水重司和海水重司。土生司:長在土裏的,又分為肥土重司、堿土重司和鹽土重司。混生司:水中和土中都可以生長的,這種草藥通常在不同的環境中會有不同的形态。藥生司:必須生長在調配好的藥水中的。”

當愛麗絲說完最後一個單詞的時候,斯普勞特教授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她雖然不知道這個教授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愛麗絲一點也不擔心會發生些什麽。在霍格沃茲這麽多教授中,難得不喜歡尋根問底的教授只有寥寥幾個,其中斯普勞特教授就是其中之一。

“坐下。”斯普勞特教授對愛麗絲點了點頭,由于答案的完整性讓她臉上嚴肅的神情有了松懈,不過她依舊不願輕易放過愛麗絲,說:“伊萬斯小姐,盡管你的答案非常的标準,或許你知道的東西遠遠高過班裏的任何一個學生,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夠認真上課。否則,就算你能完美答題,我依然會扣斯萊特林的分數。”

愛麗絲看着斯普勞特教授點了點頭,表示她再也不打瞌睡了。實際上,她的內心巴不得斯普勞特教授可以多扣一點斯萊特林的寶石——要知道當初她在格蘭芬多的時候,西弗勒斯可沒少扣格蘭芬多的分數。有一次在禁林,他一個晚上就扣了格蘭芬多一百二十分。現在想想,或許這就是因果輪回來着。

☆、惡趣味

由于被斯普勞特教授點名關照了,愛麗絲自然也不好意思繼續在草藥課上打瞌睡,盡管她現在真的很困,可是她依舊百無聊賴的睜着眼睛盯着書本在發呆。這本一年級的草藥學課本她早就已經在幾百年前看過了,并且因為西弗勒斯的要求她甚至把裏面的一些重點都背了下來。她還記得那時候西弗勒斯要求她用西爾維娅的身體去參加N.E.W.T考試,根本不管真實的她完全已經超過了考試的年紀。

那時候,他們兩個還在霍格沃茲的地窖中,西弗勒斯還是霍格沃茲的魔藥課教授。他身形高瘦,站在架子邊上抽出一本書扔進自己的懷裏,薄涼的唇角帶着譏諷,掀了掀:“既然你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巫師了,那麽為什麽不去參加N.E.W.T考試?難道你擔心你那些課程會有一個P或者是D?如果你有這樣的擔心,企圖用這樣可笑的借口來逃避這次考試,那我非常可以理解。畢竟在你這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腦子裏,确實裝不了太多有用的東西。”

愛麗絲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回答的了,反正當時她一怒之下就答應了參加七年級的這次考試,并且還以全“O”的成績拿到了畢業證。她原以為自己可以把這張畢業證狠狠地甩在西弗勒斯的大臉上,告訴他:她要是認真起來,連她自己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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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沒想到的是,西弗勒斯看都沒看一眼,并且還拿出了他曾經考試的成績,居然也全部都是“O”。更重要的是,愛麗絲考試前所有的重點都是西弗勒斯幫自己劃得,而她只負責背。而西弗勒斯當初考試的時候,愛麗絲可沒有從魔法大陸趕來特地為他來劃考試重點。一想到這一點,愛麗絲當時所有傲嬌的心情就像是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就沒氣了。不過那天晚上,西弗勒斯難得被她關在門外不準進卧室。

而今回頭想想當年的事情,愛麗絲不由得莞爾輕笑了起來。随即,她的眼神就落在了離她不遠的黑色身影上。心中微微有些苦澀,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她強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以前的事情,否則她怕她忍不住直接對西弗勒斯用上奪魂咒或者是攝神取念。

她愛他,也尊敬他。

自從幾百年前的那次強硬的從他的腦子裏抽取記憶,她再也沒有幹涉過西弗勒斯所有的思緒。

所以,不管她現在再怎麽痛苦,再怎樣的難以忍受,她都不願意做出一丁點傷害他的事情來。

她的西弗勒斯,一直以來都值得她最好的對待。

斂去眼底所有的思緒,愛麗絲想起剛才斯普勞特教授喊自己的時候似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可是,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那麽剛才推醒她的人又是誰呢?

這個問題,一直到愛麗絲下課的時候依舊沒有想明白。

她收拾了一下課本,一個人走在所有學生的最末端,沉寂的就像是一縷根本不存在的影子一樣。

西弗勒斯走在愛麗絲的不遠處,他的眼神雖然一直目視前方,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實際上他的餘光總是會忍不住留意到那個有些心不在焉的身影。西弗勒斯發現,似乎自從佩妮伊萬斯在九又四分之三站臺收拾了幾個食死徒之後,她就一直都不正常。上課經常走神不說,更重要的是不論哪一門學科她居然都能在教授的對答中回答的非常的完美精辟,就像是從小就生活在巫師界一樣。實際上西弗勒斯知道,佩妮伊萬斯根本沒有接觸過太多的魔法知識,她所知道的一些內容無非是偷聽他和莉莉的談話所知曉的。

那麽,關于佩妮伊萬斯幾乎可以說在一個晚上的時間就變得博學多才了,這件事情該怎麽去解釋呢?

愛麗絲感覺到西弗勒斯的餘光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打轉,盡管他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往前走,可是和他相處了這麽多年,愛麗絲早就習慣了西弗勒斯的視線。不管這道視線是帶着猜忌的、還是帶着審視的,甚至是帶着厭惡的,愛麗絲已然都覺得無比的親切和熟悉。

或許因為西弗勒斯的注意,愛麗絲的嘴角難得勾起了一絲笑意。

自從坩埚爆炸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似乎很少如此愉悅的微笑了。誠如之前所說,她的心情總是在差和很差之間上下徘徊,随時爆發。

她加快了腳步,走到了西弗勒斯的身邊。

或許是因為西弗勒斯一直以來穿着都很寒酸的緣故,他和愛麗絲一樣都面臨着被人孤立的處境。所以愛麗絲來到他身邊的時候,西弗勒斯的邊上根本就是空無一人。大部分斯萊特林的學生就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嫌惡的把他們兩個隔離開來。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能說你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打轉是有什麽樣見不得人的秘密嗎?”愛麗絲笑眯眯的問。

西弗勒斯轉過頭,黝黑的眼眸帶着排斥和疏離,冷淡的說:“佩妮伊萬斯,我不知道你有什麽樣的自信認為我一直在看着你。如果不是因為莉莉,我根本不願意在草藥課上提醒你愚蠢的在課上睡着是多麽不明智的行為。或許,你應該直接被斯普勞特教授拎出去罰站,或者是留校勞動。”

“原來是你。”愛麗絲揚了揚眉,有些吃驚:“可是你坐得這麽遠,怎麽可能推醒我。”

西弗勒斯鄙夷地看了一眼愛麗絲,揚了揚手裏的魔杖,惡狠狠地說:“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在你身上開一個窟窿。”

愛麗絲看着西弗勒斯不屑的模樣,又帶着幾分惱怒在裏面,她覺得她還是比較喜歡西弗勒斯生氣的樣子——不管是在幾百年前,還是在現在,她一直以逗弄西弗勒斯為樂。其中把人弄生氣了,然後又把人哄高興,這一直以來都讓愛麗絲在作死的邊界線上打滾。

所以時至今日,在面對少年時期的西弗勒斯,愛麗絲也算是本性不改,猝不及防的一把奪過了他手裏的魔杖,然後看見他一瞬間的錯愕緊接着又暴怒的樣子,她惡劣的取笑道:“連魔杖都拿不住的笨蛋還想在我的身上開一個窟窿,西弗勒斯你還真是幽默。”

☆、戲弄

“把我的魔杖還給我!”西弗勒斯憤怒的朝着愛麗絲撲去,想要奪回她手中那根魔杖。

愛麗絲身形一閃,輕松的避開了西弗勒斯,她此刻就像是在逗着他玩一樣的咯咯的笑着,然後把魔杖藏在自己的身後:“如果你願意對我道歉,我或許會考慮把你的魔杖還給你。”

西弗勒斯憤怒的瞪着愛麗絲,他知道想要從佩妮伊萬斯的手裏奪回魔杖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今天早上她的手段和那天在火車站裏她展現出的能力就已經在告訴西弗勒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早就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佩妮伊萬斯了。她的強大,或許早就已經超過了任何一個一年級的學生。

“你休想。”西弗勒斯惡狠狠的說,他黑色的眼睛充斥着憤怒的火光,不再是像從前那樣又空洞又冷漠:“就算你現在能夠學習魔法了,而且看上去還很有天分,但是在我的眼裏,你依舊是那個什麽都不懂的麻瓜。”

愛麗絲一點也不介意西弗勒斯的咒罵,反正幾百年的時間裏她早就習慣了西弗勒斯罵人的腔調,她甚至懷疑在這幾百年的時間裏西弗勒斯把他所有罵人的詞彙早就在她的身上過了一遍。可是很顯然,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如果被西弗勒斯一兩句話就給惹怒了,那麽他們的日子絕對不會過得這麽安穩。

“哦,如此說來,斯內普先生現在連個最基本的麻瓜都對付不了,真是讓人惋惜。”愛麗絲挑了挑嘴角,也沒着急着把魔杖還回去,無視西弗勒斯像是豺狼一樣盯着她的視線,就像是随時都會撲上來。她踩着輕快的腳步,往前走:“等你想明白了怎麽對我這個麻瓜道歉,我就把你的魔杖還給你。”

西弗勒斯看着愛麗絲不急不緩的腳步往前走,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自己的那根魔杖就被她握在手裏。西弗勒斯不知道佩妮伊萬斯是已經忘記了自己就在她的身後,還是她能夠保證自己無法拿到那根魔杖,這只是一個陷阱。

可不管怎麽樣,當愛麗絲轉過身背對着她,并且背後的手裏還拿着那根桦木做的古樸的魔杖時西弗勒斯控制不住對于自己魔杖的強烈誘惑,他再次撲了上去,準備奪回。

結果他發現佩妮伊萬斯的腦袋後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在他即将得手的那一瞬間她轉過了身,笑眯眯的看着他。

西弗勒斯看着那張離自己只有一尺遠的面容,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對方眼底惡作劇的笑容和臉上的雀斑,一瞬間他的呼吸有幾分凝滞。

“斯內普先生,我能不能說你,真的很天真。”愛麗絲覺得少年時期的西弗勒斯比他長大的時候真的好玩很多,起碼在西弗勒斯成年之後她想要如此戲弄絕對會被他整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現在的西弗勒斯,簡單又純粹,沒有經過戰争的洗禮和痛苦絕望的打磨,實際上生澀的如同清晨裏含苞待放的夕顏花。可就是看着這樣的西弗勒斯,愛麗絲更加有些想要去捉弄他。所以,她控制不住的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在他驚愕的眼神下她勾了勾唇角,聲音清淺又帶着蠱惑的意味:“不過,也很可愛。”

因為愛麗絲最後的那幾個單詞,西弗勒斯控制不住自己的耳根開始發紅。愛麗絲知道,那是西弗勒斯開始羞澀的征兆。每次在兩個人情動的時候,她都喜歡在他的耳邊吐露一些熱辣的詞彙,然後看着他的耳垂逐漸變紅,最後布滿整張臉,在她的身上激動地釋放着自己所有的欲望和貪婪。這樣調戲着他,每一次都會讓愛麗絲的心理爬滿一種詭異的優渥感。

在西弗勒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無恥的調戲了,他就看見佩妮伊萬斯拿着他的魔杖揚長而去了。看着那根被她握在手裏的魔杖,這一刻他沒有勇氣再度沖上去。剛才她戲弄般的話語還停留在耳邊,她眼底的戲谑如同流光一樣瑰麗。西弗勒斯再一次覺得,眼前的佩妮早就已經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那一個佩妮了。

只是西弗勒斯和愛麗絲都不知道,他們剛才的那一幕早就被站在城堡內玻璃窗後的詹姆波特和西裏斯布萊克看在眼裏。

布萊克的嘴角勾起了興奮的笑意:“現在那個鼻涕精的手裏沒有魔杖。”

波特看着布萊克興奮的樣子,很快就明白了他這個好友想要做些什麽:反正他也看不慣那個髒兮兮的鼻涕精,如果這個鼻涕精能夠讓自己的哥們高興一陣子,他不介意陪他一起下去,盡管很有可能他們都會被扣分。

所以當西弗勒斯正準備走進城堡的時候,布萊克和波特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西弗勒斯下意識的準備去摸索自己的魔杖,結果猛然間想起自己的魔杖還在佩妮的手裏。他的臉上閃現過一絲驚慌的神色,不過很快又變得無比的平靜。他低垂着頭,想要從他們兩身邊走過。

但是布萊克和波特就是沖着西弗勒斯來的,他們怎麽可能輕易的放了西弗勒斯。所以在西弗勒斯和他們身體相錯的那一瞬間,布萊克對西弗勒斯說:“塔朗泰拉舞。”

頓時,西弗勒斯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腿開始跳起了踢踏舞。

好在這個時候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去了禮堂,根本沒有人注意在城堡的門口發生的這一起鬧劇。

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人哈哈大笑,看着西弗勒斯因為憤怒而漲紅的臉,波特笑的簡直就快喘不過去:“真沒有想到鼻涕精也會跳舞,我也他只會擰鼻涕呢。”

“你們兩個愚蠢的格蘭芬多,只會偷襲,簡直就是卑鄙無恥。”西弗勒斯憤怒的咒罵。

“哦,詹姆,他說我們只會偷襲?”布萊克對此絲毫沒有覺得羞愧,打從第一眼他看見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個人就讓他覺得非常的不愉快:“或許我們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門——”

話音還沒落,布萊克和波特兩個人瞬間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捆住了。他們兩個跌倒在地,就像是被捆綁好的毛毛蟲一樣不停地在地上扭動起來。

☆、被發現

當愛麗絲奪走西弗勒斯魔杖的時候,起先她只是為了戲弄一下自家教授,畢竟難得看見他這種手足無措又變扭倔強的樣子,一時間高興過頭她把西弗勒斯當成了成年後的他了。對于幾百年後的西弗勒斯而言,魔杖對他的作用已經沒有學生時代那麽重要了。在愛麗絲告訴他一些關于元素魔法的奧秘之後,他甚至找到了一些簡單的攻擊性魔咒是不需要魔杖的。所以一時之間,愛麗絲根本已經忘了此時此刻的西弗勒斯根本是沒辦法離開他的魔杖。她奪走了他的魔杖,就像是奪走他最後的一根稻草一樣,他把變得弱不禁風似得扔在了原地。

等愛麗絲走上了通往禮堂的臺階時,她忽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她腳步一轉,飛快的朝着西弗勒斯所在的地方跑去。

果不其然,在失去魔杖之後,西弗勒斯只能變成被人欺淩的可憐蟲。

這一刻,愛麗絲覺得異常憤怒。在她的眼裏,能夠欺負西弗勒斯的,除了她之外根本不允許任何人從她的手裏奪走一絲一毫的權利。這是她的專屬權,從幾百年的時空裏就已經定下了。

所以在看見西裏斯布萊克和詹姆波特的那一瞬間,愛麗絲毫不猶豫的把兩個人捆的像粽子一樣扔在地上,順帶還封了他們的嘴,以免引來更多的人。

随手一揮,愛麗絲解開了西弗勒斯身上的咒語。看着他因為一瞬間的解咒控制不住的要跌倒,她一伸手将人撈了起來,扣在自己懷裏免得跌倒。

西弗勒斯還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佩妮伊萬斯,尤其是他感覺到那只樓在他腰上的手柔軟中帶着強硬就像是一張巨大的蛛網一樣将他牢牢地鎖在其中。他嗅到了,她身上一種不知名的暗香。

對于西弗勒斯的獨占欲,愛麗絲并不喜歡讓這具根本不屬于她的身體與西弗勒斯有過多的接觸。所以在将他摟住的那一瞬間,愛麗絲又迅速的放開了手:佩妮伊萬斯的靈魂仍在這具身體之中,她遲早有一天要回歸自己本體的。她可不想讓佩妮伊萬斯的身體可以借着這樣的機會過多的對他們家教授進行揩油,這會讓她很不舒服。盡管目前她就在這具身體之中,盡管她真的很想将人抱在懷裏肆意親吻,可是她還是得控制自己的渴望。

西弗勒斯感覺到那份輕柔在迅速靠近之後又快速的遠離,他的心跳沒由來的加快了一分。可是這細微的變化,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愛麗絲沒去管西弗勒斯,她松開之後就蹲下身來看着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布萊克和波特,看着他們想說話又一個詞都說不出來,整張臉都憋得赤紅一片,他們的眼睛就像是被點着了火焰一樣瞪着她。愛麗絲嘴角勾出一絲清淺的微笑,語調輕快地說:“乘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為,格蘭芬多可是充滿着正義和勇氣的。所以,為了讓你們明白什麽叫做‘正義’,我就大發慈悲的讓你們挂在牆上,看看你們學院裏哪個正義的小夥伴能夠把你們從牆上摘下來。”

說着,愛麗絲不管布萊克和波特的掙紮,直接魔杖一揮将兩人挂在了城堡的牆面上。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在牆上扭動的毛毛蟲。

西弗勒斯嘲弄的看着毫無反抗能力的布萊克和波特,覺得佩妮伊萬斯的惡趣味實在是讓人有些牙疼。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波特和布萊克被人挂在牆上這件事情很快就能在整個霍格沃茲走紅了。可是盡管如此,西弗勒斯也沒打算對佩妮伊萬斯說一句謝謝。畢竟他之所以會被人攻擊,這完全是托了眼前這個人的福。

愛麗絲自然也知道由于自己的莽撞導致了這樣的後果,所以她也沒再準備戲弄西弗勒斯了。她将魔杖遞還給他,在他驚訝和難以置信的眼神下,說:“盡管目前我非常期待你的道歉,不過我想你應該暫時沒法離開你的魔杖。”

西弗勒斯握着自己的魔杖,古樸又沉寂的魔杖就和他本人一樣:“就算你幫了我,我也不會對你說一個字的好話。”

“我知道。”愛麗絲挑了挑嘴角,眼神不自覺地落在了他的雙腳上。剛才西弗勒斯中咒跳舞的時候,她看見了那件過于寬大的黑袍子底下那雙破洞的鞋子。

西弗勒斯注意到了愛麗絲的眼神落在了自己的腳上,他知道剛才的一切她一定都已經看盡了眼裏。雖然她一個字都沒說,但是那落在他腳上的眼神就像是可以灼穿他那件掩蓋在鞋子上的長袍一樣讓他羞惱起來:“收回你的視線,伊萬斯。”

愛麗絲印象中第一次遇見西弗勒斯的時候應該是他做霍格沃茲魔藥課教授的時候,那時候的他嚴肅、認真、刻薄,穿着一絲不茍的黑袍,黑漆漆的就像是羅恩說的——一只巨大的蝙蝠。雖然他身上穿的那件袍子并不是什麽名貴的衣料,但這也絕對比他學生時代穿的衣服好太多太多了。她在看原著的時候盡管知道西弗勒斯的童年都在貧困和痛苦中掙紮,但是與她而言只不過是幾個簡簡單單的文字,她并沒有真實的看見過西弗勒斯落魄的模樣。或許,她有見過西弗勒斯狼狽時候的樣子,可是關于那段記憶早就被柏格封印了。至今,那段封印依舊沒有解除。(詳情請參見《流放》全文)

如今,這樣的西弗勒斯就出現在她的眼前,一瞬間她覺得有什麽東西狠狠的在她的心口紮了一下,讓她痛得想要哭出來——她的教授,一直都是被她放在手心裏的,一直以來都是值得最好的。可是,在他的童年卻遭遇讓她無法忍受的困苦,而且這一切就已經發生在了她的眼前。

克制着眼底湧動的情緒,愛麗絲撇過眼不想給他太多的尴尬,她很清楚西弗勒斯是有多麽的驕傲和倔強。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對他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那樣只會讓他覺得憤怒,像是被侮辱了一樣。

轉過身,愛麗絲緊緊地抿着唇什麽話也沒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丈量

在這段莫名的時空裏,愛麗絲經歷了來這裏的第二個夜晚。她躺在寝室的床上,看着窗外游過去的魚,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絕對是睡不着了。此時她的腦子裏全都是西弗勒斯的樣子,那及肩的黑發,又油又髒,比他成年時還要糟糕。他蠟黃的面容和時不時地蒼白,讓她想起了第一次和西弗勒斯見面的時候,顯然成年之後他的身體狀況依舊讓人擔憂。不過好在他們兩個在那個時候簽訂了靈魂契約,她自身強悍的靈魂之力已經将他快被掏空的身體調理的非常不錯。盡管幾百年前的西弗勒斯依舊消瘦,可是他的身體已經非常的結實,皮膚下的肌理年輕的就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

躺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愛麗絲又想起被西弗勒斯用過于寬大的長袍遮蓋住的鞋子。她毫不懷疑,西弗勒斯應該只有那麽一雙鞋子,而且還穿了不知多少個年月。更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那件黑袍,愛麗絲敢肯定他一定會把這件衣服穿到畢業!

坐了起來,愛麗絲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發現自己自從來到了這個時空之後,她總是會習慣性地會去揉穴,很顯然這裏讓她頭疼的事情已經太多了。而且樁樁件件的,都是和西弗勒斯有關。

她翻身下了床,随手從床上拿起了一見披肩披在了肩頭。拿上魔杖,愛麗絲在自己身上施了一個隐身咒,就像有什麽東西從頭到尾把她淋了一遍,瞬間她就像變色龍一樣和周圍的一切融為了一體。

悄悄地離開了自己的寝室,愛麗絲蹑手蹑腳的朝着男生寝室的方向走去。盡管她不知道西弗勒斯在哪個房間,但是通過門牌上面的名字愛麗絲還是輕松的找到了西弗勒斯所住的地方。

她用魔杖敲開了西弗勒斯寝室的大門,此時屋子裏的幾個人全都已經睡着了。

不比愛麗絲的寝室來的精致,西弗勒斯住的寝室要大很多。與他同寝室的一共有四個人,西弗勒斯是睡在最角落裏的那一張床。像所有男生的寝室一樣,地上到處是亂丢的衣服和課本,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袋子。

雖然沒有點亮魔杖,但是愛麗絲依舊能夠在黑夜中大致的看清楚每張床的位置。她盡可能的小心不要踩到什麽不該踩的東西,以免弄出什麽聲響來。

來到西弗勒斯的床邊,愛麗絲看着那個躺在床上縮成一團的人影,她深深地嘆了口氣。

随手揮了一下魔杖,愛麗絲加深了他的睡眠。緊接着,她從口袋裏拉出一條繩子,将他的被子掀開。大概是由于瞬間的冰冷,沉睡中的西弗勒斯瑟縮了一下,并沒有醒來。

黑暗中,愛麗絲看見被子下的西弗勒斯穿着一件打着補丁的孕婦服,一團一團的污漬已經遮蓋住這件衣服原本的樣子,愛麗絲心中一澀,捏着繩子的手抖了一抖。她深吸一口氣,盡可能的平緩自己的呼吸。然後她小心翼翼的把他的手放直,用繩子丈量他手臂的長度。緊接着,肩寬、腰圍、褲長,愛麗絲通通量了一遍,每次計量她都會在繩子上打一個結,這樣子她就能夠知道西弗勒斯目前穿衣的尺碼是多少了。

在兩個人相處的幾百年時間裏,愛麗絲得空的時候會親手替他縫制一些衣服和鬥篷。雖然她制作的衣服并不好看,只是簡單到不行的衣袍,沒有太多的一個樣式,但是她會用特制的絲線在衣服上繡出防禦性的符文,使得一件普通的巫師袍可以變成一件法衣。這不僅加強了自身的防禦力,同時被用了魔法的衣服也不容易髒、不容易破。

不過想要制作一件法衣并不是簡單的事情,首先她要用上等的蠶絲線注入一定的光明元素,然後再在衣料上面繞下一圈封印,然後用淬煉過的線沿着封印的符文一針一線的繡出來。整個過程必須要她親手完成,不能使用魔杖,否則絲線上的元素魔法就會消散。

量好了基本的尺寸之後,愛麗絲把他的被子又蓋了回去,一切又恢複成了原裝,就像她根本沒有出現在這間寝室裏一樣。

耳邊,是一連串的呼嚕聲。

掃了一眼那幾張床鋪,此起彼伏的鼾聲讓愛麗絲有些慶幸西弗勒斯睡覺的時候從來不打呼嚕。

離開了男生寝室,愛麗絲悄無聲息的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屋子,愛麗絲就把帶着标記的繩子放在了桌面上,然後她吹滅了蠟燭,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這一個晚上,西弗勒斯覺得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睡的特別的沉,又有一點涼嗖嗖的感覺。緊接着,他就覺得有什麽東西在自己的身上爬來爬去,就像是一只小蟲子,讓他不由得夢見了自己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他躺在那裏,斑駁的陽光穿過頭頂的樹梢落在他的身上。一只甲殼蟲飛了過來,落在了他的身上手臂上,然後從他的手臂爬到了他的腰上。

微微皺了皺眉,西弗勒斯想要伸手打落那只惱人的甲蟲,結果遠處就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

這是第一次,他聽見有人能夠擁有這麽好聽的聲音,就像是黃莺一樣清脆婉轉。

他好奇的從草地上爬起來,四下張望,他發現那個笑聲是在遠處的灌木叢後面傳來的。就像是受到了某種蠱惑,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往前走去,然後他伸手撥開了那片灌木叢。緊接着,他就感覺到溫暖的陽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明亮的光像是可以照耀這個世界所有的污濁一般。他看見一個穿着藍色衣裙的女人半跪在樹蔭底下,她銀白色的長發迤逦而下一直落在她小腿邊的草地上。她的眼睛是如同秋日天空般的蔚藍,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看着她面前背靠在樹幹上的黑袍男人。她的嘴角帶着笑意,又帶着一絲絲的狷狂,像是頑劣的孩子一般在那個男人面前張牙舞爪。一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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