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沃爾布加走到亨利的跟前,一雙眼睛凝視着他像是要從亨利的身上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您可以叫我亨利,亨利西爾維娅,夫人。”亨利說道。

在亨利自報家門的那一刻,愛麗絲看見沃爾布加握着酒杯的手晃動了一下,那張霜白的臉上閃現過一絲古怪,緊接着又被巨大的驚喜所掩蓋住了:“哦,您是西爾維娅家族的後人。這真是太失禮了!他們……他們居然就讓您一個人待在這裏。阿布拉克薩斯如果知道,一定會感到羞愧的。”

“哦不,夫人,請別這麽說,我不是特別喜歡引起別人的注意。”亨利有些不好意思,顯然沒想到沃爾布加布萊克居然還能記得西爾維娅家族。

☆、意料之外

“我叫沃爾布加布萊克,請別叫我夫人,追溯到上個世紀以前我們也是姻親,雖然這些年西爾維娅家族一直都是隐而不出,但請您相信布萊克們一直都還記得尊貴的西爾維娅。”沃爾布加熱切的說道:“我想在這裏的這場聚會您一定會覺得無趣,畢竟這裏除了一些颠覆巫師界的黑巫師們其餘的根本沒有什麽讓人關注的地方。如果您願意,我想在下個月邀請您來格裏莫廣場12號。您知道,布萊克已經很久沒有和西爾維娅好好地坐下來聊一聊關于兩個家族之前的事情了。”

“确實是這樣,不過我想寬容大度的布萊克夫人一定會原諒西爾維娅的遲遲不來。”亨利說:“我們家族一直以來人員都是比較稀少的,所以我們很少與外界有過多的聯系。當然如果您盛情邀請,我當然不能拒絕您的提議。”

“這真的是太棒了!”沃爾布加高興的說:“我一定要讓切利克準備好足夠充分的食物來招待您,我想這會是我今天來到這裏得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愛麗絲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臉上帶着淺淡的笑容,時不時的喝一口酒并沒有加入兩個人的談話。既然布萊克夫人不待見她,那麽她自然也沒這個必要去湊熱鬧。

亨利在應付完布萊克夫人熱情的攀談之後,立即飽含歉意的說:“真抱歉夫人,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要和我的女伴商量一下——”

“您的女伴?”沃爾布加尖銳的打斷了亨利的話,她像是這才剛剛注意到愛麗絲一般,帶着挑剔的眼神将愛麗絲上下打量了一圈:“哦,恕我直言,您的女伴應該是麻種女巫。”

“是的。”亨利臉上的笑容有些凝滞,但他依舊禮貌的沒多說什麽。

“她可配不上您。”沃爾布加對愛麗絲表示不屑一顧:“您是尊貴的西爾維娅,而她卻只是一個麻種巫師。”

“她是我的朋友,布萊克夫人。”亨利冷聲說道,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這是我唯一的朋友,請您務必尊重她。更何況,在西爾維娅家族的族譜上也記錄着許多個麻瓜的名字。作為一個來自麻瓜世界的巫師,我并不認為佩妮應該受到一些不公正的對待。”

布萊克夫人顯然對于亨利的這一番言改變了臉色,她驚恐又慌張地說:“亨利先生,您知道這是哪裏嗎?您今天之所以來參加這次聚會,我相信您也一定認同黑暗公爵的一些觀點吧,比如革新巫師界的血統。像您剛才說出那樣的話來,如果被黑暗公爵聽見了,您會沒命的。”

“她是一個例外。”亨利說道:“您不會以為是我帶佩妮過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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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夫人不說話,很顯然在她的心裏就是這麽認為的。

亨利露出一絲假笑:“佩妮伊萬斯是受到馬爾福的邀請,而伊萬斯小姐邀請我做她的男伴,所以是我陪伊萬斯小姐過來的。而并不是像您心裏所想的那樣,是我帶她過來的。恰巧相反,伊萬斯小姐才是真正受到邀請的人。而我相信,關于馬爾福邀請的人員名單您所說的黑暗公爵一定過目了,也就意味着伊萬斯小姐也是黑暗公爵邀請的客人。”

這一刻,布萊克夫人臉上的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愛麗絲簡直不得不贊嘆一個人居然可以在一瞬間改轉了數種表情之後,居然還能一臉平靜的看向自己。

現在,布萊克夫人終于不再使用一種嫌惡的眼神看向愛麗絲了,就像是重新認識了她一遍,卻依舊沒有開口說些什麽。

“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和我的女伴可以單獨聊聊。”亨利接下去訴說自己之前被打斷的那句話。

布萊克夫人略微僵硬的點了點頭,這次她在沒說出一些阻撓的話來,轉身離開了。

愛麗絲失笑的靠在窗邊的石磚上,看着亨利說:“我從來不知道你說話也會這麽犀利,讓布萊克夫人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亨利聳了聳肩:“我只是不喜歡她這麽說你,再怎麽說你現在也是西爾維娅的盟友。”

“好吧,感謝你善意的幫助。”愛麗絲笑着說。

亨利對愛麗絲這種毫無謝意的道謝表示無奈,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根本就不在意別人對她有什麽樣的看法,否則當時沃爾布加這麽說她的時候她就不會在邊上悶不啃聲了。

正在愛麗絲和亨利笑着訴說着關于下個月布萊克家族邀請的這件事情,愛麗絲就感覺到一道熟悉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詫異的轉眸,愛麗絲就看見一身黑袍的西弗勒斯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着明顯;來看戲的盧修斯馬爾福。咯噔的一下,愛麗絲覺得有一塊冰從自己的喉嚨直接滑到了胃裏,又冷又沉。

亨利很顯然也注意到了愛麗絲這一刻的不自然,他随着愛麗絲的視線回頭看去,正見一名黑袍少年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不知道為什麽,亨利在看見那個不知來意的黑袍少年的時候他在對方的眼睛裏看見了不屬于這個年紀該有的冷厲和陰郁,黑色的眼睛就像是難以透光的黑洞一樣冰冷的從他的身上一掃而過。

愛麗絲收住了臉上的笑容,她站好身子不再懶洋洋的倚靠在窗邊,在西弗勒斯還沒有走到她面前對亨利輕聲說道:“你站在這裏別過來,我過去一會兒。”

亨利明白那個少年應該是沖她來的,輕應了一聲看着愛麗絲從自己的身邊擦身而過。

西弗勒斯在踏入馬爾福莊園的大廳的那一刻他就找到了那個站在窗邊的身影,幾乎是下意識的被吸引,哪怕是再多的人他都能夠第一眼找到她。只是,當他看見那個本該是屬于自己的女孩站在窗口慵懶的倚靠在窗邊的牆磚上笑眼盈盈的對着另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在談笑風生,西弗勒斯就覺得自己是從來沒有這麽憤怒過。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手裏的魔杖想要往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身上扔下一個惡咒,可是當他已經握住袖子裏的魔杖時,愛麗絲驟然朝他走來。那看上去略微瘦弱的身軀完全的将那個男人的身形遮擋在了她的身後,這讓他不得不緊緊地握住自己的魔杖——她在保護他!

“我以為你不會過來。”愛麗絲站在西弗勒斯的跟前,看了一眼跟在西弗勒斯身後的盧修斯馬爾福。

西弗勒斯卷了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夾帶着十足嘲諷意味的腔調開口說道:“你以為?哦,是的,這只是你的想法,伊萬斯小姐。”

聽見西弗勒斯對自己的稱呼和語氣中的冷嘲,愛麗絲心中一痛,他想要開口解釋些什麽,但因為這裏實在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終究是沒有開口。

西弗勒斯嘲弄的掃了一眼愛麗絲,準備從她身邊走過。很顯然,在這個時候西弗勒斯自己也不能保證他能夠完全的冷靜地對待愛麗絲。他怕他會控制不住做出或者是說出一些難以挽回的話來,盡管他目前還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做的原因,但他猜想愛麗絲這麽做的原因多半是和伏地魔有關的。只是就算她心裏對這一點是清楚的、明白的,他依舊沒有辦法讓自己更好的壓抑住這在胸腔內澎湃的怒火。

☆、保護與被保護

在西弗勒斯轉身的那一瞬間,愛麗絲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他黑袍中的手腕。感受到對方強硬的反抗,愛麗絲緊緊地握住自己的手不讓人從自己的掌心掙脫。而後,她對着一直在一旁看好戲的盧修斯說道:“盧修斯學長,如果您方便的話我想和西弗勒斯單獨談談。”

面對愛麗絲直截了當的驅趕,盧修斯一點也不生氣,他甚至配合的說:“如果你們有需要,二樓的客房我已經讓莊園裏的家養小精靈們收拾好了,你們随時可以去找一間空房間好好地談談你們之間的——小矛盾。當然,作為莊園的主人,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二位,那位大人估計還有半個小時才會過來。還有最後一點,馬爾福莊園的床非常柔軟。”

說完這一句,盧修斯優雅的點了點頭,走開了。

愛麗絲裝作沒有聽懂盧修斯的暗示,她強硬的将人扯到角落的沙發椅上坐了下來,順帶在周圍設下了靜音咒。

西弗勒斯坐在愛麗絲的對面,他冷着臉緊抿着唇一聲不吭。黑色的眉皺的很近,此時他另一只袖子裏的手仍舊握着他的魔杖沒有絲毫的放松。

“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西弗你知道現在并不是一個很好的解釋機會。”愛麗絲懇切的說:“這四周有無數雙眼睛正看着你我,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次跟我這卷進來。”

西弗勒斯重重的噴出一口鼻息,冷笑着說:“如果你的腦子裏面還存在那麽一丁點可用的腦漿,我想你應該知道就算我沒有來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我也早已身在其中。早在你一次一次的試圖接近我,一次一次的壓榨我可憐的空間和思緒的時候,我想那些存在于斯萊特林中的眼睛們就能夠看見你的所作所為。更重要的是,某些愚蠢的家夥曾經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我已經被打上了某些蠢貨家夥的标簽。你以為我沒有參加這場聚會就會安全嗎?你以為你做的是什麽?呵,把我踢出亂局,将我徹徹底底的放在身後,讓我變成第二個盲目自大的波特?你以為我會這麽愚蠢的被你隐瞞嗎?然後毫無顧忌的享受你給我的‘保護’。我以為在我們經歷了這麽多之後,你應該很清楚我不是那個需要被人保護的救世主,更不是什麽溫室裏的嬌花,我不需要你犧牲自己來保護我,而且還是用這樣的方式!”

在上一個空間,與伏地魔和亡靈女巫克萊門特一次又一次的對決中,西弗勒斯每一次都在用堅決的态度告訴她,他是她可以依靠的對象,可以與之攜手對敵的愛人。他不需要她的庇佑,從來都不需要。可是不管是上一個空間還是這一個空間,愛麗絲對他過度的保護已經朝着越演越烈的情況發展。從前是不讓他成為雙面間諜,現在更是不讓他和伏地魔有任何的接觸。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再說一遍!”西弗勒斯凝視着愛麗絲,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像是要把這幾個字刻進她的腦子裏一樣。

“我知道你不需要,西弗。但是我不能控制我自己,因為你比什麽都重要。”愛麗絲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為了不讓那些在大廳裏的人看見他們這裏交談的異狀,她在靜音咒外面又加了一層鏡像結界,徹底的隔絕了有心之人的窺視:“尤其是你還這麽年輕,你的靈魂還沒有徹底蘇醒,我不能讓你承擔一丁點的風險。原諒我,同時我也求你不要再被卷進來。雖然在霍格沃茲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你是我的軟肋,可是我會把你藏得很好,就算是伏地魔我也不會讓他找到你。求你,為了我,好嗎?”

西弗勒斯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他譏笑了起來,眼底依舊是一片冰冷。盡管他知道愛麗絲這麽做是為了他,盡管他不忍心拒絕愛麗絲的任何請求,可是這一次他說什麽都不能像從前那樣無條件的縱容她。否則,這個家夥就會真的把他完完全全的隔離出去。而他,在今後的戰争中除了做一個只能等消息笨蛋傻瓜之外什麽都做不了。所以這一次,他說什麽都不能同意愛麗絲荒謬的提議。什麽保護他,什麽将他藏起來,然後看着她孤立無援地走上他以前的老路子,夾在鳳凰社和食死徒之間,他要是真的同意她這麽做了,除非他變成像波特那樣的蠢貨。

“為了你?然後把我藏起來?”西弗勒斯尖銳又刻薄的說:“你把我當成了什麽?需要別人保護的懦夫嗎?還是我在你的眼裏就是這麽的一無是處,只能讓你用這種手段來保護我?”

“不,我從沒這麽想過。我發誓!”愛麗絲急切地說,她很清楚西弗勒斯最忌諱比人說他是懦夫了。如果她表現出一丁點對這句話猶豫的樣子,愛麗絲絕對相信西弗勒斯再也不會對自己說上一句話好話了。

“那麽你又怎麽來解釋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呢?僅僅是因為你簡單可笑的理由——你愛我?”西弗勒斯緊緊地凝視着愛麗絲,黑色的眼睛深處深邃的就像是渦流一樣想要把人吞噬進去。

“求你,別這麽逼我,西弗。”愛麗絲痛苦的伸手捂住自己的頭。

“是你在逼我,愛麗絲。”西弗勒斯反手将愛麗絲的手握在手心。

愛麗絲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是沒有辦法再去阻攔西弗勒斯了,最後不得不咬了咬唇:“如果你非要跳進這潭泥藻——好吧,如果你堅持。”

在得到愛麗絲的妥協之後,西弗勒斯放開她的手,伸手将人摟進了懷裏。他看着大廳裏那些人已經從剛開始的小心窺視到現在明目張膽的看向這邊,像是在尋找兩個人突然之間消失的蹤跡,嘴角扭起了一絲弧度:“把你的結界撤了,否則這些家夥會以為我們兩個已經從馬爾福莊園逃走的。”

愛麗絲打了一記響指,原本籠罩在兩個人周圍的鏡像結界頓時消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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