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悸動

明樓拿出電話本,指了幾個號碼讓陳叔打過去,通知他們家的大人去大上海接人。又讓陳嬸煮了醒酒湯,端到書房喂阿誠喝。

阿誠喝了醒酒湯似乎清醒了點,迷迷糊糊的看着明樓傻樂。明樓心裏又是氣又是無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寵着阿誠了,讓他最近越發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兒。凡是能撿到的空子就要鑽一下,自己一句沒吩咐到,就要縱着明臺惹是生非。

“大哥?大哥……”阿誠模模糊糊的喊着,伸出手摟着明樓的腰,把頭埋在明樓的胸口蹭。明樓被他蹭得渾身發燙,阿誠清醒的時候斷不會這樣撒嬌,明樓只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仿佛要窒息了。

阿誠鬧騰了一會兒便沒了動靜,又睡了過去,可是明樓能感覺到少年的身體起了變化。阿誠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拿胯蹭着明樓的大腿,明樓感覺到有硬而熱的東西隔着衣料摩擦自己,像能燙傷他一樣。他知道自己也起了反應,一動也不敢動。

明樓的身體滾燙,心卻越來越涼,過了這個年,他已經二十歲了,青春期的悸動不是沒有過,他并不想過早的戀愛,有了沖動便自己沖沖涼水解決,他從沒想過,一個少年會讓自己激動到這樣的地步。阿誠十六歲了,正是剛剛知人事的年紀,又喝了酒,會有反應很正常,可是自己,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被這樣輕易撩撥起了欲望,其間的原因簡直太明顯了。

明樓感覺到褲子上有了濕意,聽到阿誠在他懷裏貓咪一樣小聲的哼哼,只覺得下身更加緊繃,他猛的站了起來,把阿誠塞進被窩,慌慌張張的跑進浴室。

冰涼的水從頭沖到腳,卻平息不了身體裏的火,明樓想到阿誠濕漉漉的眼神。阿誠的眼睛很大很圓,眼仁很黑,總是含着水一樣,特別惹人憐愛,每次瞪得大大的,就像在訴說委屈一樣。阿誠的臉很英俊,濃黑的眉毛,直而挺的鼻子,總是向上彎的唇角,連凹進去的臉頰都那麽勾人,讓人心疼讓人着迷。阿誠的手修長柔韌,自從手上的傷疤好了,便像沒受過傷一樣軟嫩,明樓有時候會抓着阿誠的手,透過那薄薄的外皮按裏面的血管,感受血管中一跳一跳的生命力。這樣想着,明樓受不住折磨,伸出手纾解自己的欲望,當欲望得以發洩的時候,他知道,他的已經不能回頭了。

這一夜明樓都沒有睡着,他反複的問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是不是自己從生下來就是個怪胎,喜歡男人。他在想心裏責備阿誠,如果不是阿誠的出現,也許他不會這樣,他會娶妻生子,為明家延續香火,是阿誠毀了他的人生。可他又沒辦法責備阿誠,阿誠那麽懂事,那麽聽話,那麽為自己着想,那麽信任自己,對自己毫無保留。阿誠那麽英俊,那麽挺拔,那麽美好,能多看一眼都是一種幸福。明樓以前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阿誠的感覺,只把他當小孩子對待,把他當弟弟寵愛。現在卻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再次相見,阿誠便不是小孩子了,記憶越來越遙遠,那個小小的阿誠變成了回憶裏一個溫暖的瞬間,而長大的阿誠變成了他心裏的一根刺,刺得他的心又痛又麻,痛得是不可得,麻得是不由己。

第二天一早,家裏自然是雞飛狗跳,阿誠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又跑到書房換被套,明樓聽到響動假裝不知道,陳叔陳嬸是成年人也假裝沒看見,明鏡忙着發火,阿香忙着看熱鬧,明臺忙着求饒。誰也沒去關注一個少年人在這天早上成了年,模模糊糊的懂了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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