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軍校生活
明樓滿意的點頭,道:“不過私底下,你還要叫我大哥,我還是你的親人,你的兄長,知道麽?還有,不準太窮酸。”明樓最不喜歡看到阿誠穿得窮酸,他分析過,其實就是他自己覺得阿誠長得好看,想讓他穿得好看給自己養眼。
阿誠偷偷觀察了下四周,發現沒有人,便賣乖的說:“知道了,大哥。”
明樓很滿意,終于有了看書的心情。他之前太多顧慮糾結,其實都很多餘,在這種亂世,哪有那麽多兒女情長值得放在心上,大家都未必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又何必去擔心未知的多年以後,他現在需要想的,就是完成好任務,保護好阿誠,哪怕阿誠有一天會犧牲,也必須是在他的身邊。這樣朝不保夕的日子,明樓只想自私一點,把阿誠留在身邊,多看一眼也是快樂。
兩個人各懷心思的開始學習,卻不知道在暗處有雙眼睛注意到了他們,王天風洗漱過後往宿舍走,便看到操場路燈下的兩個人,昏黃的燈光,英俊的青年,讓他嗅到了一絲暧昧,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的關系,不簡單。
軍校的生活很緊張,那些課程,哪怕對于明樓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來說,都從未接觸過。明樓和阿誠平時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的課上學習和課下學習上,也沒時間細細去研究自己的心意了。
明樓很快展現出了他不凡的學習能力和廣博的見識見聞,在32人的班級當中名列前茅,然後他卻不能獨占鳌頭,他有了個對手,便是那天在食堂為他鼓掌的人——王天風。王天風正好30歲,看起來卻很年輕,為人果斷決絕,很多次高難度的實戰部署和情報分析測試上都能跟自己相差無幾。而且據說,王天風在來軍校之前,就自己進行情報收集并匿名寄往中統軍統,很多次挽救了即将失敗的秘密行動,是個孤膽俠。
阿誠在實戰部署和情報分析的相關課程上并不特別優秀,十年的禁閉生活,讓他在常識和見聞上很是匮乏,卻在格鬥上大放異彩,拿下了軍校格鬥王的名頭,這方面王天風和明樓都不是他的對手。明樓有點心疼,在這一屆的培訓班裏,阿誠是年紀最小的,才只有十八歲,将将成年,按古時候的算法,甚至還沒有成年,卻要天天風裏來雨裏去的練習格鬥技術,弄得一身傷。阿誠卻不在乎傷痛,他如果想要跟明樓在一起,便必須優秀,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閱歷有限,難以在分析和部署類的科目上太過突出,便在自己有基礎的格鬥上下功夫,成效明顯。
因為各項成績優異,明樓和王天風被分到了一組,成為了生死搭檔,阿誠為這件事失落了一段時間,不過很快發現雖然自己和明樓不是生死搭檔,還是可以一起外出執行實習任務,便也适應了起來。
王天風和明樓對兩人會成為生死搭檔都早有預料,雖然兩人平時接觸很少,一開口就有點争鋒相對的硝煙味,但是卻是這屆學生裏最合适,也最頂尖的。
1932年,日軍大舉進攻傷害,“一.二八”抗戰爆發。明樓打電話回家表示很擔心明鏡和明臺,想要回去,明鏡強烈反對,說家在租界完全沒受到影響,讓明樓和阿誠好好讀書。明樓自然猜到結果,也便象征性的争辯了幾句應了下來,阿誠很着急,擔心明鏡和明臺,不過在明樓的安撫下也很快平靜了下來。
轉眼過了夏天,重慶的夏天是最難熬的,悶而熱,不像上海經常能吹吹涼爽的海風,重慶的熱氣都是凝固的,讓人煩躁,只有夜裏才能有點清涼的意思。白天為了訓練他們的意志,基本上所有的課程都放到了戶外,很多人中暑曬傷,明樓和阿誠也不能例外,阿誠的皮膚很薄,極脆弱,在烈陽下面,凡是暴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曬傷了,晚上發紅發癢,最後不得已,只能每天穿着春秋的長款軍服訓練,很是辛苦。明樓心疼得不得了,卻也沒辦法,連他自己都被曬暈過去了幾次,惹得阿誠也着急上火。
這天下了雨,晚上訓練結束所有人都異常亢奮的在外面享受難得的涼風,明樓在空蕩蕩的宿舍裏幫阿誠塗痱子粉,阿誠每天穿着長衣長褲暴曬,出了太多汗又發不出去,起了痱子,痱子粉是托教官在外面買來的,還是進口貨,很不好搞。
阿誠乖乖的趴着,床上墊着一層幹淨的白床單,也是新買的,怕痱子粉把軍校的被單弄髒不好收拾。明樓細細的為起了痱子的地方小心塗上藥膏,又把沒起的地方薄薄的鋪滿痱子粉,眼神專注,好像正在進行藝術創作的畫家。後背塗完,阿誠便坐了起來,讓明樓幫他塗前面。
明樓看着阿誠有點迷糊的樣子,突然起來玩心,搖頭嘆道:“哎呀,我們家阿誠啊,原來是個小白臉,俊俏得緊,現在都曬成張飛了。”
阿誠立刻精神了,瞪了眼睛看着明樓,還不高興的嘟了嘟嘴,道:“大哥覺得我醜了啊?”
“噗”明樓噗笑起來,連忙做嚴肅狀,道:“怎麽會!我們家阿誠最可愛了,還有一雙狗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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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阿誠也是快二十的人了,被明樓這麽打趣,哪怕心裏很受用,還是要表示下抗議。
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兩人轉頭去看,原來是王天風。王天風一副戲谑的樣子,笑道:“行了,你們別調情了。明樓,出來下,我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