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底一片血紅,原本的三勾玉交疊重影後變成了其他的形狀,而曾經的雙勾玉也已經變成了三勾玉,“鼬哥,我相信你。我哥哥宇智波止水的屍體還沒有找到,我想如果順着他被沖走的路途再找一找的話,說不定能找得到——畢竟連屍體都沒見到只能說是失蹤不是嗎?還是說,你親眼見證了他的死亡呢?”她冷靜的不像樣,站起來後看着重新平靜下來的少年,“放心吧鼬哥,我不會做出蠢事的,我還有,必有我去做,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比如幹掉五個鲷魚燒什麽的。”

“阿露。”她轉身後鼬再次叫住了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你啊鼬哥。”她轉過身,指着自己的臉,露出了一絲充滿了揶揄的笑容,“法令紋越來越深了哦,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比起十三歲的少年都要變成三十歲的歐吉桑了。”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剛開了眼,很累,我先回家去換套衣服,濕淋淋的,鼬哥,一起嗎?”

“一起吧。”他點點頭,走到她的身側。

☆、遲到的禮物(下)

和鼬并肩而行,兩個濕淋淋的人一起緩緩地走着,在地上留下一些濕淋淋的痕跡。

“鼬哥。”快要進入宇智波一族的領地了,唯停下了腳步,“鼬哥覺得我和佐助,都是小孩子嗎?”

超出兩步的鼬停下回過頭,被水打濕得頭發正貼在他的額頭和脖子裏,他的表情平和,嘴角甚至勾出了一絲笑容,“是啊,你們兩個還是小孩子。”

“這樣啊。”她輕笑了一聲,“既然是小孩子,在生日的時候和你要一份禮物也不算過分吧。”她上前兩步,“來,抱抱,除了這個我也不想要其他的禮物了,本來也不應該是你給的,我哥哥比你高多了。”

對于這個禮物有些驚訝的鼬片刻的怔忪之後還是蹲下攤開了雙手,将這個還沒有做助高的小女孩牢牢地抱住。這個濕淋淋的黏膩的懷抱并不能給彼此帶來多大的溫暖,卻能讓你明白,即使在漆黑缺氧,仿佛要将人完全壓碎吞噬的深海之中并非一個人。

“鼬哥,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不是。”她收緊雙手,“我們都還是小孩子,都不是一個人。而且我哥哥還沒有找到不一定就是死了,我相信你。”

“阿露,你……”鼬微微側過頭,好看的眉頭皺起,想要再問什麽的時候,懷中的小女孩已經掙開了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跑遠,站在不遠處沖着自己揮着手,“鼬哥,我不等你了,我是女孩子,要是在穿着濕衣服的話我要感冒了。”

鼬看着那個小女孩,直到她幾個起跳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手上帶着潮意的溫暖還沒有消失,他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對于唯,他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愧疚感。無論是對于摯友的犧牲還是對于失去了所有親人孤身一人的妹妹的心疼,也許兩者皆有。就是這個讓他愧疚的小女孩,剛才向他索取了一個擁抱,并告訴他大家其實都是小孩子,都不是孤身一人。

不知為何,他從內心深處泛起了溫暖與辛酸的同時,本能的覺得有哪裏不對。

阿露,你想做什麽?

那不是一個平時任□□撒嬌怕疼有愛哭的小女孩應該有的神情,她做出了什麽樣的決定嗎?他罔顧了父親的意願從家裏出來沒有找到她的時候,一股心底泛上的不安席卷着他催促着他越跑越快直到來到南賀川。

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的墜落。

混蛋!

那個矮小的人影仿佛與昨天夜間墜落的兄長重疊,狠狠地擊打着他的神經。

他甚至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開啓了寫輪眼,一步躍出更遠。

開什麽玩笑!

在寫輪眼的作用下看着那個小東西一點點的離開懸崖,下下墜落,越來越遠。懸崖下濺起的巨大水花,他甚至來不及讓大腦思考一躍而下。他在水下看到了突然開始掙紮的唯後更是如同洩憤一般的扯着她的後領子将她拉拖上岸。

然而等到最初的憤怒散去之後,他開始不安起來。

如果她打定的主意不是學止水自盡的話,那她想幹什麽?報仇的想法一閃即逝之後立刻被否決,因為唯不可能知道這些東西,止水和自己都不會說,根本沒人告訴她。

他再次邁開腳步向家走去。

已經打定主意在殺青之前讓團藏陪葬的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差一點就被大表哥勘破,差一點就要提前領便當了。她回家之後先換下了濕淋淋的衣服,把頭上束着頭發的緞帶解開,任由已經凝成一縷一縷的頭發散下來。

泡在熱水裏之後,她閉上眼睛一寸一寸的沉下去,一直到溫熱的水面一直沒過頭頂,聽到水漫出浴缸滿溢到地上的聲響後,像金魚一樣吐出一串泡泡。

自己在瓶頸期這麽久,墜入之後冰冷河水之後的瀕死體驗似乎讓什麽靈感一閃而逝,再加上之前在懸崖上的一瞬間猶如靈魂出竅一般的視角和明顯不是自己看到的場景,讓她更加确信自己已經突破了某種長久以來一直困擾着的問題。

既然已經接觸過了鼬,相比隸屬與暗部的鼬有的是機會接觸團藏,呈現樹狀圖分布的人物關系圖在腦中平鋪開來,現在還并不能延展很多,只能看到最基本的展開,一直到第三代結束。第四代的樹狀圖,無論是人物的面孔,信息都開始出現模糊,幾乎已經提練不出任何信息了。

百人有百眼,千人有千眼,想找個人還不容易。

第一次用腦過度之後,她連從浴缸裏爬出來的力氣都不太有了。掙紮着在自己被淹死之前爬出來後,她大口的呼吸着。

鼬接觸過三代,休息一會兒之後就從三代這裏入手吧。以鼬為跳板,三代為轉折,直接連到團藏那裏去。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了浴缸裏,意識漸漸模糊。她想,短暫的休息一下,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吧。

沒錯,正面對肛誰肛得過你啊,既然武力值上一比已經low的不能看之後,我們就曲線救國,通過精神幹擾讓你崩潰吧。

可能是因為首次運用金手指耗魔太大,等到她意識恢複的時候不僅水已經冰冷,連初升太陽的光芒都好像為了宣告新一天的到來,已經從窗簾的縫隙裏硬擠了進來。

她爬出浴缸,皮膚都已經完全泡漲,整個人都極不舒服。

擦幹了自己換好衣服之後,她扶着牆一路走到了止水的卧室。收拾得幹淨整齊的卧室一點也看不出來主人回不來的樣子,好像下一刻,門口就又要響起那個有點無奈的聲音,一邊說着“阿露說了多少次了來哥哥的房間要先敲門啦”一邊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笑得傻兮兮的走過來。

可是沒有了。

再也不會有了。

她的目光留戀的經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角落都有着曾經兩個人一起生活過的痕跡,最後,目光停留在卓家的一個手工制作包裝精美的盒子上。

明黃色的硬卡紙做成的盒子,粘合處細心的用雙面膠黏好,在角落還有手工畫的卡通圖樣,左上角粘着漂亮的拉花。

打開盒子,裏面放着厚厚的一個本子,封面是手工繪制的野獸派人物畫像。可能是對自己的畫工由一個标準的定位,筆者甚至貼心的用鉛筆做出了标注,比如畫個箭頭标清楚“這是你,這是我”之類的。

翻開之後,第一頁是三代目大人關于火的意志的名言,第二頁介紹了哥哥一直崇拜的四代目火影大人,直到第三頁才終于輪到止水說話了。

【阿露:八歲生日快樂!不知不覺你都已經從小貓那麽點大長成這麽大的一個小姑娘了。八歲是一個人很重要的時候,說不定哥哥以後都不會再把你當做小孩子看待了,畢竟我們阿露也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但是有壞小子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哥哥哥哥會幫你打回來的。既然決定成為一個忍者,那就要一心一意,全力以赴,哥哥以後會抽出更多的時間來教你各種厲害的術的,訓練要比以前嚴厲很多,你就做好覺悟吧,小鬼!】

原來是止水自己整理出的筆記。

她一頁一頁的翻看着。筆記的內容複雜多樣,用便簽紙做出小書簽标記着忍術,幻術,瞳術,裏面記載着每一種忍術正确的訓練方法甚至有些可能是他在學習的時候用過的投機取巧的捷徑。遇到比較難的術會畫上比出拇指的野獸派頭像并配上一句:很難,我都練了很久呢,不過阿露這麽聰明肯定沒問題的啦。之類的話。

她一頁一頁的翻看着,微笑從她的臉上很慢很慢的聚起,又很慢很慢的消散。她覺得自己的視野越來越模糊,直到最後有水落在了筆記上,才大夢初醒慌張得用袖子把水漬拭去。

直到翻到最後一頁結束後,她将整本書背面朝上,才看見了寫在書背後,潦草匆忙的一筆:對不起原諒我。

她心中并沒有什麽過大的湧動,但是視線卻不停的模糊清晰之中變幻。溫熱的液體不斷從眼眶滑落,她支撐不住緩緩的跪在了地上,将那本筆記緊緊地抱在懷裏,努力想象着現在被擁在懷中的不是一本幹癟的筆記,而是那個溫暖強大又可靠的少年。

他起初可能會懵逼一下,然後又會半是無奈半是溫柔的伸出手臂,一手把自己圈在他的懷裏,一手輕輕的摸着自己的頭發。“怎麽啦?是不是被欺負啦?”他的手掌溫暖又寬大,輕柔的撫摸着她半濕的頭發,“阿露,沒關系,哥哥會幫你報仇的。”

可是沒有。

她懷裏抱着的只有一本幹癟冰冷的筆記,那個溫暖的懷抱沒有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你遲到的老毛病又犯了。”她的聲音帶着一絲哽咽的顫抖,“竟然連我的生日禮物都會遲到,這個月的零花錢都別想了。”

這個禮物,遲到的太久了。

☆、精神勝利法

不知道怎麽就在止水房間的地板上抱着筆記睡着了的唯本來心裏想着,反正今天都已經到了下午了去上學也來不及不如就逃學開始深入研究實踐金手指算了,但是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她想的這麽多了。

全身難受,她覺得自己絕對發燒了。果然,量過體溫之後,她瞬間就萎了。受驚之後墜崖瀕死拖着濕淋淋的衣服回到家裏又泡了一夜的冷水又睡大半天的地板,就算發燒也不應該有任何怨言和意外了。

可能一個人難受的程度和腳踢到桌角一樣,總會分為三個檔次,第一,當你的腳與桌子親密接觸之後迸發出的痛感,此時的疼痛是100%;第二,你還沒看見傷勢如何,迅速蹲下一把捂住疼痛的地方,此時的疼痛大概80%;第三,你緩緩的拿開手,看到了泛起的指甲蓋和汩汩的鮮血,這個時候伴随着一聲石破天驚的“啊啊啊啊啊啊!”,你的疼痛瞬間突破500%大關直接爆炸。

難受度在看到體溫表的示數之後瞬間爆炸的唯皺着眉頭估算着忍者在高燒四十度的時候會不會暈倒時,誠實的身體已經給出了誠實的答案——她的意識消失了。

整個人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意識也是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可能現在的自己又一次處于了瀕死的狀态,整個人仿佛半浸在一片冰冷的水中一樣,她覺得自己離開束縛之後好像更加自由大腦靈活度比原來提高了至少三百個百分點。和鼬接觸過之後再次連接尋覓,非常容易的找到了介入點。樹狀圖以第一代的鼬,第二代的三代,第三代的團藏展開,直接就找到了目标任務。

擁有影級實力的團藏也許在一絲不易察覺的心悸之後會警惕一陣子,但在觀察到周圍并無他人之後又放下心來。唯已經标記了他的大腦,找到目标之後,接下來的工作就很簡單了。

她冷笑了一聲。

團藏,你就等着,被我逼瘋吧。

就在她策劃要如何逼瘋團藏單刷副本完成首殺拿到一血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又短又急的敲門聲,并伴随着佐助的聲音:“阿露,阿露你在不在啊?”

她很想回應一句自己不在然而并不能。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強行植物人了一樣,大腦反應異常靈活,然而身體半點反應都沒有。她依舊保持着倒在地板上的姿勢無法動彈。因為過高的體溫而急促的呼吸和冰冷的手腳,甚至已經開始出現輕微的抽搐反應,她非常明白這個時候必須馬上清醒過來,但是在平時裏根本就沒有辦法這樣順利的找到并連接,好不容易進入狀态的她根本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于是她決定信任佐助一定不會對自己置之不理會回家去找大人來看看。

事實證明她太嫩了。

佐助敲了一會兒門之後沉寂了下來,他悶悶地說了一句既然你不想給我開門那我明天再來看你好了之後就走了。

就走了!!!

朋友不是這樣的我現在是正有一個不能放棄的機會以及因為高燒昏迷無法動彈的身體所以根本沒有辦打來給你開門啊!善解人意不是這樣用的朋友!朋友,朋友你的同伴愛呢?不要就這樣走了啊你多堅持會兒吧!

她自己覺得自己可能沒什麽主角命,已經做好了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打算。

就在她已經做好了再沒有人發現的角落裏靜靜死去,并在兩天後搶占木葉頭條【宇智波一族少女被發現慘死家中為哪般】的準備時,她覺得自己家裏的窗子好像被推開了,一聲低呼之後緊接着自己就被抱了起來。

“阿露!”

聲音還比較急切。兩次讓那個溫和內斂的少年露出了微笑以外的表情,而且都是比較激烈的,唯覺得自己真值了,就算看不見以後被世人所傳唱的那張經典的鬼畜臉,那也值了。

在醫院醒來的時候是大半夜,她挂着水,身邊并沒有守候的人。病床是靠着窗子的那一張,她稍微偏頭就可以看到窗外的繁星點點。夜風從半開的窗戶外吹了進來,偏涼的溫度讓她哆嗦了兩下。

整個病房只有一個人,又是半夜三點在醫院這種特殊時間特殊地點,就算聽到了諸如女人的哭泣嬰兒的尖笑也不是什麽離奇事,慶幸的是木葉醫院好像沒有什麽‘不得不說的七大不思議’讓人産生睡眠障礙的東西。

所以就只剩下被全世界抛棄了的孤寂感了。

她摸了摸腦袋,溫度似乎退了,現在自己除了疲憊之外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感受了。

她右手上紮着針頭,懷裏卻依舊抱着那本筆記。她緊了緊手臂,想象着懷裏的并不是筆記,而是那個讓人懷念的溫暖,閉上了眼。

小夥伴們乖巧的讓人心疼。

無論是帶來愛心便當的溫柔賢惠雛田,還是往頭上綁退燒貼的安靜乖巧天天,自告奮勇出去買飲料的小心翼翼鳴人,難得不易生無可戀臉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鹿丸,還有沉默寡言潛心修煉‘一雙眼睛會說話’技能的佐助。在她醒來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學了反正床邊就多了這麽多的人。

“你們這都是怎麽了?”她摸着腦袋支着床板想坐起來,鹿丸立刻往她的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

“你是誰?”她立刻擺出驚吓臉看着這位突然勤快起來的鹿丸,“你絕對不是我認識的生無可戀?白開水,說,你冒充他到底有什麽企圖?”

“……”奈良?媽的智障?鹿丸重新換上了死魚眼,“真不知道我之前在為你這家夥擔心些什麽。”

“唯,你沒事吧?”雛田小天使打開食盒,擔憂的看着她想是想說點什麽似的,張了張嘴最後卻還是說:“要不要吃點東西?”

“好啊,正好我也餓了——鳴人去買飲料應該也要回來了吧。”她毫不客氣,直接伸手,佐助非常上道的幫她挽起袖子,她左手拿着勺子有條不紊的把便當裏的各種食物送進自己的嘴裏。章魚香腸,炸蝦,西藍花,米飯,雞蛋卷,到鳴人拿着飲料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氣吞山河的唯老神在在的向他招手:“喲,回來啦?買了什麽味道的果汁啊?剛吃了飯正好想喝點東西。”

“哦哦。”他下意識的把果汁遞過去之後才像是重新想起了什麽一樣,一起和其他小夥伴用擔憂的目光掃射着唯。

而接收堪比X光×5掃描一般的目光的唯則是一臉淡定的一口氣喝完了一整瓶西瓜汁,比出了一個青春的大拇指:“果然好好味!(牙光一閃)”

“唯,你這家夥真的沒什麽問題吧。”鹿丸嘆了口氣。

“當然有,你看我現在出現的場合,就知道我肯定有問題了。”她一臉嚴肅,“高燒不退難道還不算是問題嗎?”

“……好吧随便你吧。”鹿丸小夥伴翻了個白眼,本來就是死魚眼的人翻白眼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你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把整只眼睛都給翻的只剩眼白,“既然你看起來沒什麽大問題,那我就要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再叫我吧。”

“珍重再見。”嚴肅臉。

在她的這瓶水挂完了之後,天天一把拉起她的手腕,“過來和我同居吧,我已經垂涎你的美色很久了。”

“我當然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色啦,畢竟我這麽可愛很少有人對我的美貌有抵抗力的,每天都要被自己美醒的我照鏡子都覺得自己真是罪惡。”她煞有其事的點頭,“所以這種罪惡就讓我來獨自承擔吧,免得在我的美貌之下讓你自卑不已。”

“…....看你這麽欠打,是真的沒什麽事情了。”天天沉默了片刻,“有事情就來叫我吧,我們一起去刷鲷魚燒。”

“是是是。”她收拾好了東西後,和小夥伴們揮手告別,“那我的水也挂完了,今天就要回家去了,明天說不定也不去上課了,不過也說不定會去的,先不用跟伊魯卡老師請假了。”

“唯。”她轉身要走的時候,鳴人塞給她一張拉面的優惠券,“要…早點好起來哦。”

看着鳴人如同治愈系女主一般的小表情,她鄭重的收齊了優惠券:“知道了鳴子醬。”

“不要這樣叫我啦!”

回家的路上佐助始終安安靜靜的走在她的右後方,然而芒刺在背的感覺實在是讓人難熬。她忍無可忍的回頭,看到的果然是欲語還休得二少。

“佐助,我是不是很早就告訴過你小朋友最可愛的地方就在于坦率?”她抱着筆記單手叉腰,“想說什麽就說吧。”

“……”他張了張嘴後,低下了頭,“我其實也不知道該和阿露說什麽。”

“如果是擔心我哥哥失蹤之後我的心理狀況,那就不用擔心啦。”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看,這是我的生日禮物,我要開始我的成仙,不是,是成神之路了,首先是單刷虎熊副本,我相信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

“不是的,不是這個……”

“那你是擔心我懷疑你哥哥啦?”她搖搖頭,“我當然相信鼬哥啦。”所以你看虎熊副本的boss根本刷的都不是他。

“……阿露不難過嗎?”佐助拉住她的手有些急切的說,“哥哥說小孩子有哭泣的權力,所以如果很難過,難過得不得了了,就算大聲哭出來也沒有關系。”

“啊,佐子醬你是在安慰我嗎?”她看着佐助瞬間像河豚一樣鼓起來的包子臉,“難過是有的,但是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是嗎?我有一種精神勝利法,等我勝利之後,也把這種辦法告訴你吧。”

☆、夥伴的問候

三天以後,逃課的唯終于決定重新回歸生活。即使這三天對于團藏的幹擾和對于帶土小叔的尋找并沒有什麽裏程碑式的飛躍,尤其是後者,可能是因為鼬還沒有和對方接觸她根本連半點蹤跡都找不到。不過對于團藏那個老家夥的精神勝利法還是非常順利的。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會時常感到心悸頭痛失眠了吧。

她伸了個大懶腰,摸了摸自己許久未進食而癟下去的肚子。

失眠可是極痛苦的事情啊,一天兩天沒關系,那十天呢?一個月呢?一年呢?

放心吧,只要我不死,你就等着死吧。

唯的表現平靜的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這孩子一定是把所有的難過委屈悲傷都壓在心底偷偷的抱着被子流眼淚悄悄地哭不讓人看到她的眼淚,唉這就是屬于宇智波的那種就算我心裏難過的要死疼痛将我吞噬也要把最驕傲最光鮮的一面表現給世人的驕傲嗎。

面對着所有人寫滿了上述複雜情緒的晶狀體,唯覺得自己就是不想演苦情戲都不行了。她真的很想一遍叼着死魚眼一邊挖着鼻孔,把從鼻子裏挖出來的不知名可疑物質偷偷擦在桌板下,然後一臉坦蕩的告訴大家:

“是啊我好難過啊,要不要買東西給我吃啊?說不定經過投喂之後我的心情就會變好了。”

↑沒錯,上面這句話就是最後省略了挖鼻孔動作之後的最終結果。

于是唯拿着一衆同學買給她的這樣那樣的小零食(光鲷魚燒就有五個),愉快的從中心地帶已到了最角落,開始了自己被投喂的生涯。她把腦袋埋在一堆食物之下,咀嚼聲在丁次同學的薯片聲掩護下幾不可聞,她默默地對丁次豎了拇指,然後開始瘋狂的變身零食消滅器。

伊魯卡可能考慮到受傷少女把滿腔悲痛化食欲的心情,難得的沒有釋放秘術影粉筆手裏劍。結束進食後的唯一頭磕在桌上迅速進入睡眠。

不過其實現在她已經很難進入真正的睡眠了。在精神放松後的一瞬,自然而然的連接進入團藏的意識。

這種對于金手指還不能完全掌握的感覺簡直像是被迫群聊無法屏蔽一樣。

話句話說,失眠的問題不僅困擾着老爺爺,還困擾着宇智波少女啊。

“阿露,我們一起回家吧。”佐助小少年蹬蹬蹬跑過來的時候,唯才剛剛緩過意識來。她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确認了一下到底醒沒醒,然後搖了搖頭,“佐助你先回去吧,我要等等才回去。”

“你要去村子裏嗎?那我陪你一起去好了。”點亮了賢惠技能點的小少年甚至已經開始幫忙收拾書包了,他有點悶悶的說,“哥哥說他最近很忙讓我照顧好你……阿露,你最近…不要去南賀川了好不好。”

“恩?為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去南賀川了?”她驚訝了一下,“鼬哥告訴你的嗎?”

“……我自己知道的。”他自覺的把唯的書包也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哥哥回來的時候身上濕淋淋的,你也發燒了,手腳上也有傷……阿露,我知道你其實很難過,但是你不要去南賀川了好不好?”

真是聰明的小朋友。她呆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來,“不用啦,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随便去轉轉,另外。”她取下包重新自己背好,指了指身後,“我相信那些小朋友一定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比如小櫻和井野——去吧,這麽好的機會,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她深沉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一把将他推向了早就蠢蠢欲動的迷妹們,對于佐助的呼喚無動于衷,迅速從窗子遁走,深藏功與名。

她一邊在街上漫無目的瞎逛游,一邊看着身邊形形色.色的過往行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覺得每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一絲莫名的…憐憫?

哦算了吧,一定是心理原因。她這樣想着,扭頭走進了一直以來方便面家族的據點——甜品店。

“大叔,我要鲷魚燒,謝謝。”看着老板麻利的将熱氣騰騰的鲷魚燒裝好後,她正打算從自己的零錢包裏掏錢,卻看到甜品店的老板連連擺手,“這次就算了吧,大叔請你好了。”

“恩?”她拿錢的手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宇智波的驕傲因子作祟,她立刻有了撇下手裏的鲷魚燒扭頭就走的沖動。店裏議論紛紛的聲音漸漸也大了起來。

“她就是那個止水的妹妹嗎?”

“聽說家裏就剩她一個人了呢。”

“真是可憐,還這麽年幼。”

吵死了。

她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自己的亂毛。止水走了之後沒有耐心的笨拙小鬼能做到把它們全部梳順已經非常難得了不能奢求其他了。現在她一邊提醒自己要做一個成熟的大人一邊扯出一絲明媚的笑臉。

“吶吶大叔。”她将鲷魚燒換到另外一個手裏,收起死魚眼擺出了坑人專用的無賴笑臉,“你真的要算我免單嗎?真的嗎?這可是最後一次确認了可不能後悔哦,一旦決定了的話就真的不能後悔了哦。”

“真是的,大叔別的本事沒有,難道連小孩子的一頓甜品還請不起了嗎?”老板講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這頓就算大叔請你的啦。”

“好,這可是您說的喲~”她的眼睛都眯了起來,片刻之後,“我要戚風蛋糕,起司蛋糕,麥豆饅頭,香蕉羊羹,牛奶布丁,紅豆糕,各種口味的大福,草餅,棉花糖,二十串三色丸子。”她做思考狀,像是還随時打算加點什麽。

在老板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下巴和剛才忙着交頭接耳的人們收拾自己碎了一地的眼鏡,店裏一片詭異的寧靜的時候,再次出聲:“果然還是算了吧,那麽多東西又不是什麽耐放的儲備糧,大叔你再給我一瓶金平糖就好了,這頓就算你請吧,我是不會給錢的。”

在劫後餘生的甜品店老板雙手奉上一大瓶金平糖之後,她目不斜視的走過對她行注目禮的人們。

做得好!

她默默地為自己點了一百個贊。

沒有對鲷魚燒進行舉高高的動作實在遺憾,香甜刺激了味蕾之後難以名狀的幸福感迅速蔓延。

果然,有說的很對,在難過得不行的時候就吃點甜甜的東西,嘴巴裏甜甜的,心裏好像也沒有那麽辛苦了。

雖然佐助請求她不要再去南賀川,但是她也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适合修煉的地方了。僻靜,沒人打擾又安全,這樣的地方說起來容易但真的實踐起來卻是相當難得。

她坐在宇智波四人小組根據地的一顆大樹下,翻開了那本純手寫配有野獸派插畫的筆記。

以前在訓練的時候,除了體術有的時候是蒙混過關的其他方面确實是有認真的學習過,并且死乞白賴的強烈要求學習影分.身最終還真的學會了。雖然只能分出三個人持續的時間也不長,不過用來訓練應該是差不多的吧。

三個分.身去修煉,自己則在樹下冥想,她簡直都想給自己頒個計劃通的大獎了。

然而想要成為計劃通要付出的代價卻是大大的。比如這位強行裝逼的同學,在硬撐了兩個小時之後不僅忍術接觸自己也累得半死在實驗之中幹擾團藏到一半就因為力竭而只能強制登出。

“唔,好辛苦啊。”查克拉被榨幹,她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力氣回家了。蠕動到自己的書包旁邊掏出糖罐子,從裏面撚了兩顆小星星似的糖果丢嘴裏,然而漸漸蔓延開的甜味也沒有辦法和疲憊想抵抗。一想到自己睡眠之後又會被強制群聊她就下意識地想要抵抗,但對于金手指掌控并不到位的她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屏蔽拉黑對方。

這個結果真是讓人so sad。

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将近一個月,因為拼命訓練外加總是被強制群聊,陪着團藏老爺爺一起失眠的宇智波少女臉色難看的可怕眼袋仿佛要掉到腳背上了。

“喂喂喂,不是吧你晚上都在做什麽啊?”鹿丸震驚的看着這位小夥伴,“你在上課的時候都也在睡覺啊為什麽看起來還是想快要困死了一樣。”

“少年你不懂,作為一個心理年齡已經行将就木的人怎麽能和你們這幫新世紀的接班人相提并論呢。”她打着哈欠手也懶得擡一下,“我最近懶癌又犯了,急需一個美人幫我療傷——比如小可愛那種。”

“……在你的智商重新上線之前我們兩個還是手動友盡好了。”鹿丸小夥伴表示自己只想和智商節操都正常的小夥伴快樂玩耍,但是臨了他還是拍了拍唯的肩膀,“睡不着的話,要不要找個人聊一聊,我覺得天天最近一定都有空。”

“什麽?我還以為你終于領悟到了我撩妹大法的入門法則,我連怎麽給你撩回去都已經想好了,沒想到是我想多了!”她的眼睛突然睜得大了些,“我一個純真又善良的好女孩怎麽能和天天那種.色.情.女主播類型的人有共同話題呢?鹿丸我真是看錯你了!”

“……沒有話說了我們還是手動再見吧。”

這場到最後被人手動再見了的對話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記在了心上,下課之後又想要跳窗逃走的唯被動作先她一步的佐助一把扯住。

“你今天不用擔心會有人過來了,我已經和她們都說過了。”他臉上的表情像是把幾輩子的勇氣都醞釀在這一刻爆發了一樣,要不是年紀太小了我都以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