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戰場變遷
華文到雪山已經是兩天後，他進入雪山，舉步維艱。突然一人一聲喝道：“什麽人？”
黎謙走出來看到華文：“華文？”
“公子呢？”
華文見到冉羲時，他是睡着的。每次到月圓之夜他會來雪山，因為雪山能凍住他的身體，自然就能凍住他身體中的蠱蟲。“公子怎麽樣了？”
黎謙說：“公子從幾天前就開始昏迷，公子在昏迷之前吩咐說如果他昏迷不醒就帶他來雪山，讓方琦方絡留在營帳中。”
劉中齊從外面回來，看到華文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黎謙說：“是啊，你怎麽知道公子在這兒？”
“這說出來話長，還是……”華文沒有說完，睡在床上的冉羲突然動了一下，睜開眼睛，翻身吐出了一口鮮血，血立刻凍住了。
幾人急忙走到他的身邊：“公子。”
冉羲緩緩的睜開眼睛，嘴唇上帶着血：“我昏迷多久。”
“三天。”劉中齊說。
冉羲靠在床頭看向華文說：“你怎麽回來了。”
華文拿出手中的青龍劍說：“郡主讓我把青龍劍帶給公子。”
冉羲微微揚起眉：“她如何了？”
華文把這段時間的事情跟冉羲說了一邊，冉羲咳嗽了兩聲說：“她沒事。”
“魏王的心思這般深沉，騙了這麽多人，郡主也看不透這個君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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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皇宮不過是解除魏王對她的猜忌，讓所有人離開京都不過是更方便解脫而已。”
黎謙說：“那她讓華文帶着青龍劍給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冉羲擡起手拿過青龍劍，他慢慢的呼氣：“青龍劍是上古玄鐵制作而成。”
劉中齊驚訝：“上古玄鐵，那不是……”
“是公子的寶物。”華文說。
冉羲看向華文說：“你如何得知這些事情？”
“王曉倫說的。”
冉羲淡笑：“楚國藏龍卧虎的人真多。”
劉中齊看向冉羲說：“公子，你一早就知道青龍劍就是上古玄鐵，這些年為何還要受蠱蟲的煎熬呢？”
黎謙說：“中齊，這是什麽意思？”
“上古玄鐵能斬斷公子身體中的蠱蟲。”
華文驚訝地看着他。
冉羲淡笑一聲：“如果玄鐵沒有被融化制造成青龍劍，或許還有可能斬斷蠱蟲，但再次融化已經沒有那麽容易了。”
“公子一般都是不信命的人，不試一試怎麽就知道不容易呢。”
華文點頭，“是啊，公子，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
冉羲說：“融化上古玄鐵斬斷蠱蟲沒那麽容易，還需要兩樣東西。”
“公子說的，可是方苷印和千鶴的血？”
冉羲點頭，“方苷印是物質水，放到火中能使玄鐵融化與玄鐵相沖，千鶴血是為了引出我體內的蠱蟲。”
“這兩樣東西去哪裏找？”
冉羲放下青龍劍說：“這兩樣東西并不好找，方苷印在落子山的山頂，至于千鶴血…….”
“千鶴是一種飛禽類動物。”
“我去落子山。”黎謙說。
“落子山機關重重，你怎麽進去？”劉中齊問。
“我……”
華文說：“還是我去吧，我曾經在落子山待過，進去并不難。我也知道方苷印長什麽樣。”
黎謙點頭：“好，那我去找千鶴。”
冉羲深呼吸喘氣：“千鶴血并非那麽容易拿到，千鶴的主人不放行的話，你們根本接近不了它。千鶴精通靈性，只聽主人的命令，想要拿到它的血很難。”
“那怎麽辦？”
冉羲擺擺手：“不着急，我們先離開雪山。”
“現在就走嗎？”劉中齊問。
冉羲點頭：“我已經離開軍營許久，如果我再不出現，下面的人會起疑的。”
夜間，冉羲等人回到軍營，方琦和方絡看到他無事才微微放下心。
冉羲問：“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有什麽事情發生。”
方琦說：“有好幾個将領說要見公子都被我和方絡壓下去了。”
“見我的理由是什麽？”
方琦沉默了一下說：“出兵攻打魏國邊境。”
冉羲微微眯起眼睛：“這麽沉不住氣。”
黎謙說：“公子，想必他們都是受到陛下的指示。”
冉羲擡起手，“也罷，明天讓他們進來見見我。”
天還沒有亮，那些将領又出現在冉羲的營帳前，這一次方琦和方絡沒有攔着他們，直接讓他們進入營帳中。進入營帳之後看到冉羲安然無恙的坐在主營位置上，幾人面面相觑走了過去。
“幾位将軍這幾天一直想要見我，所為何事？”
“屬下們想要讓主帥下令出兵。”
冉羲淡笑：“出兵？攻打哪裏？”
“自然是邊境。”
冉羲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你們說了，我是主帥，我的命令傳達得不是很清楚嗎？難道你們想要違抗？”
幾人看了看，一人說：“何時傳達的命令，我們都沒有接到通知。”
冉羲再次笑了笑：“幾位将軍難道忘記了嗎，我下令駐紮在此地的時候就已經說過，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輕舉妄動，這自然就是我的命令，在我還沒有下達下一條命令之前，你們都要堅守陣地，駐紮在原地。”
幾人微微低頭，另一個說：“我們在這裏已經駐紮多日，再不攻打，讓魏國反應過來，我們就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了。”
這次冉羲笑出了聲音。
幾個人都不知道他在笑什麽，感覺都無地自容。
“出其不意？魏國的将領就這麽笨，會讓我們出其不意？”冉羲出言諷刺道。
幾位将領就這樣被冉羲的冷言冷語給擋了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之後他們再也不敢多說什麽，冉羲也無意跟他們閑聊，囑咐幾句之後就讓他們離開了。劉中齊站在冉羲的身邊，看着他們走出去之後問：“公子，此刻與他們翻臉會不會不太好？”
冉羲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他們沒有什麽用處，只是派來監視我的，現在也沒必要給他們什麽好臉色。”
“如果陛下知道公子你一直不發兵，那怪罪下來怎麽辦？”
冉羲笑了笑說：“他就沒指望我會發兵，穩住這些将領只能一時，時間久了他們肯定會反的。”
“難道是陛下……”
“他只不過是想利用我帶他們走過邊防而已。”
“那公子一直與陛下這樣僵持下去嗎，對我們沒什麽好處。”
冉羲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來，黎謙扶住他。他慢悠悠地開口道：“我從來不信命，就像我身體上有蠱蟲卻依然相信能活下去一樣。我當初幫助岳子歸奪權，只不過覺得誰當君王都一樣，我能設計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他。”
劉中齊低下腦袋：“其實以公子的聰明才智，這天下……”那個大逆不道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冉羲搖搖頭：“我并不喜歡江山，權利在我眼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只是這些東西被別人争來奪去，讓我看得很不順眼。”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是時候讓這天下塵埃落定了。”
只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有貪婪，就會有争奪謀利的現象。冉羲懂得人性，分析得了人心，就算他設計所有人，也要讓這盤棋往他所想的方向走。
方琦和方絡從外面走進來，“公子，那些人都走了。”
冉羲點點頭。
方絡說：“陛下那邊已經出兵前往莫西城等地。”
冉羲轉身，看了看地圖，“揭城方向如何了？”
“燕錦已經回到揭城，燕家軍還沒有任何動向。”
“邊境呢。”
“昌東王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估計就在這兩天到達。”
冉羲沉默了一下說，“截住昌東王，讓他沒辦法回去。”
方絡點頭：“我現在就去辦。”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亂起來，非常吵鬧。方琦回頭道：“我出去看看。”沒到一會兒，方琦跑回來說，“不好了，那幾位将領帶領士兵前往魏國邊境了。”
冉羲微微眯起眼睛：“他們到哪兒了？”
“剛出發。”
冉羲冷笑一聲，“真是天真。”
沒多久，遠處開始傳出一片片哀嚎，似乎是淹沒沉落的聲音。一個士兵跑進來說：“參加主帥，幾位将軍帶領的士兵大都被埋在沼澤中。”
冉羲沉默不語，誰都不敢說話。過了很久之後，天色漸漸變了，冉羲才站起身來，走出營帳，看着天上的雲說：“黎謙，帶一千人拿麻繩去，位置是西邊落日處。”
黎謙一鞠：“是。”
太陽落山之後，黎謙又帶人回來了。他翻身下馬回到冉羲的營帳中：“傷亡不多，死的都是戰馬。他們讓戰馬填之。”
劉中齊皺眉：“真是愚不可及，戰馬可是寶，沒有馬如何打仗。”
冉羲擡頭問：“那幾位将領呢。”
“就在外面。”
“讓他們進來見我。”
幾位将領走了進來，埋在頭跪着他們的面前，什麽話也不敢說。冉羲也沉默了，整個營帳充滿了凝固的氣息。突然冉羲站起身來，走到他們的面前：“這次我就不怪你們，都出去吧。”
他們沉默了一下，默默地站起身。這時，冉羲背對他們道：“我可以帶你們走出這片沼澤地，也可以讓你們死在這片沼澤地，所以，你們好自為之。”
幾個人一怔，發現身後的冷汗濕了一身。冉羲的聲音雖然不冷，但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利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