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恩就過來幫着湯姆擺桌子了——将室內桌子移到室外的棚子底下。
這個地段如今成了絕佳觀賞地,悠閑惬意、視線不受限制。
和湯姆告別之後,永貝和喜兒來到了目的地——還沒走到跟前就聞到了陣陣的玫瑰花香。很醉人。
就算沒看到玫瑰田,只聞到這味道也知道這個花田的面積不會小了。
整個莊園還保持着中世紀時期的建築風格,小鎮上有專門的人員會定期為其保養。透過黑色的鐵藝栅欄,能看到那裏面一片的鮮紅色的玫瑰花競相開放,沒有一株雜色的花。這等數量呈現在人們眼前就是一幅蘊含磅礴美的油畫。
而莊園的主建築呈白色,隐藏在花田之後。
這只是正面觀看的視感,聽說,這莊園主建築是坐落在花田正中的,四周都是沒有雜色玫瑰。
這絕對可以成為游人來采爾小鎮的一個理由——無法拒絕的紅色玫瑰。
“好了,請大家安靜!”一個白發白須、大概60多歲的老人站在門前高高的石墩上,舉着喇叭,對四周的人們喊道,“現在我們一年一度的玫瑰大賽正式開始!請領了牌子的選手們在起跑線前站好,等待開始信號。”
“還是老規矩。選手在每個站點都要領取該站點負責人手裏的信物卡,在最後一站,也就是瑪特腳下,必須憑借12張不同的信物卡才能領取你們相應的成績。第一名可以得到99朵玫瑰紮成的花束!第二名是玫瑰花編成的花環,第三名則只有一朵新鮮的玫瑰。其餘參賽選手呢,為了表示紀念,你們可以領到一只去年制成标本的花樣。”
老人陳述完這一長段規則,略作停頓,笑着看了一眼底下的年輕人們,最後總結道:“小夥子們!為你們心愛的姑娘奔跑吧!”
“哦——”
老人結語一落,底下群衆頓時歡呼沸騰起來,選手們按照順序依次排到起跑線處。
永貝站在一衆西方人裏最是顯眼,此時他笑的很開心,好像對這次比賽成竹在胸一般。
若是以東西方人體質來說,高大的西方人更占優勢。一個是他們經常進行戶外運動,食物多以肉食為主,所以體格很強壯。而東方人就顯得文弱一些。
不過永貝經常鍛煉身體,也做增肌訓練,體力、耐力比一般的西方人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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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槍聲一響,永貝反映迅猛的如同一只離線箭一般沖了出去,只這短短兩三秒就拉開了別的選手一大截。
喜兒剛想為永貝加油,卻發現聲音卡在喉嚨裏還沒來得及喊,人就已經跑遠了。
“那我現在怎麽全程跟進呢?”
喜兒不喜歡跑步這種劇烈的運動,說白了就是一身懶筋,不願多動。正在煩惱糾結的時候,萊恩騎着車子,一個漂亮的回旋,側停在喜兒身邊。
“怎麽沒有跟上去看東的比賽呢?”萊恩拍拍後座,“上來,我載你過去!”
喜兒聽不懂萊恩的語言,卻能準确的猜到他的意思。
“真是太感謝了!幸好碰上了你!”喜兒合十雙手表示感謝,腳步不停的上了後座。
看着沿路騎車子的人們,喜兒才明白過來,剛才集合時,為什麽有人推着車、有人就只是站在那兒。
沒一會兒,萊恩就趕上了永貝他們。此時,永貝保持在第一的位置,第二名和永貝只差半個身子的距離。兩人追的很緊密。
“永貝加油呀!”喜兒雙手卷成筒狀置于嘴邊,大聲為他加油。
萊恩也不甘寂寞,一手掌着車把一手朝着永貝揮舞,為他打氣:“東,加油!”
聽到喜兒和萊恩呼喊自己的名字,永貝分神轉頭向人群中尋找他們的蹤跡,在視線相對時,向他們振臂,表示自己聽到了他們的鼓勵。
全程,不只是喜兒和萊恩這樣為選手打氣鼓舞的,還有許多人也這麽做。因為大家一邊騎車一邊偏頭注視賽場,所以難免發生車子追尾,或者該轉彎時卻直勾勾的撞到牆上、電線杆上的事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件反而引來無限的歡樂。
就像不多遠的後面,一位騎車追逐選手身影的女士直直的撞在了前一位男士後車轱辘上,兩人一起跌了個摔跤。但大家似乎已經對此狀況習以為常一樣,互相道了歉後拍拍身上塵土,扶起車子繼續上路。
萊恩和喜兒扭頭看熱鬧,結果笑着回頭看前方時,被眼前越來越近的電線杆吓了一跳,再想轉彎時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一齊雙雙倒地,被丢了個暈頭轉向。
索性大家都沒有受傷。
喜兒爬起來再往場內看去時,永貝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于是趕緊招呼還在拍土的萊恩說:“走了走了,一會兒看不到永貝了!”
說完不等萊恩反映,自己一把拎正自行車,跨到座位上,示意萊恩坐到後面。
萊恩到不介意坐在女人後面。為了穩妥着想,萊恩岔坐在後座,雙手抓住喜兒的衣服,腳蜷縮的蹬在後轱辘兩邊的螺絲釘上。争取自己身子不要左搖右晃,以此讓車把不至于跑偏晃動。
“哎喲,你騎慢一點,永貝肯定會把花抱回來送給你的。”
喜兒聽不懂。
“哎,你知不知道呀,”萊恩也不管喜兒聽不聽得懂,就這樣一路說話,不停不休,“好多男士在玫瑰賽事結束後,會拿着手裏的玫瑰當場向女朋友求婚,或者戀情不明朗的,直接拿花告白。在那樣浪漫的情況下,很多女孩都忍不住答應下來的!怎麽樣,我們小鎮是不是很有浪漫情懷?”
沒有回音……
“算了。”萊恩摸摸口袋,繼續自語,“還好我帶着相機。一會兒幫你們把難忘的一幕記錄下來好啦。”
☆、所謂伊人
“喂?你好。”正在騎行中的喜兒感覺到衣袋裏的手機震動,便拿出來直接接聽了。沒有仔細分辨是誰的手機。
因為喜兒的手機和永貝用的是一個款式的,又因為永貝在參加比賽,所以手機就都保存在喜兒這裏了。再加之喜兒全部心思都放在控車和奔跑中的永貝身上,所以接通了永貝的手機而不自知。
“喂?”電話另一頭是詭異的沉默,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
喜兒疑惑的分神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陌生號碼。
“請問您是哪位?”還是沒人說話,只是隐約聽到一些急促的喘息聲,但因為周圍太嘈雜,喜兒聽得并不真切,“真奇怪。”
沒有多想,喜兒見對方一直不說話,便将電話挂斷了,揣回兜裏,繼續為永貝吶喊。
挂斷電話的同時,另一端握着手機的人,眼淚就這麽怔怔的掉了下來。淚水不多,但顆顆分明,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怎麽?他不同意複合?”一旁的女人見她這樣子,問話都小心翼翼,生怕聲音大了會刺激到她的難過。
女人不一手緊緊攥着手機,因為力道太緊,指骨變的都白的分明。
“藥。藥……”她另一手捂住胸口,呼吸越來越急促,到最後變成沉重的粗喘聲。
一旁站着的女人見她不對勁,趕快跑到沙發去包裏翻噴劑。越着急越出錯,因為心慌,女人在去找藥的途中不小心砰翻了四腳凳,連帶自己也打了趔趄。
“藥!快吸!”
坐在床上的女人一把抓過噴劑塞到嘴裏拼命呼吸。直到慢慢呼吸順暢了,女人的情緒一下就崩潰,放聲大哭起來,“他不等我了!他真的不等我了!”
遠在瑞士的喜兒根本不知道挂斷電話對方那頭發生的事情,此時已經到了倒數第二個賽點關卡了。跑步名次也發生了變化。如今,當初差永貝半個身子的男人已經領先到前頭了,二永貝體力漸漸有些不支,和另一個人并列在第二。
喜兒不再在一旁陪跑,而是加了把勁,率先到終點去等人。
“我的神!喜兒你加速要提前告訴我一聲呀!”
因為喜兒的忽然加速,坐在後面的萊恩沒有防備,直接虛晃了一下,差一點就被丢到了路中間。還好他眼疾手快,一把緊緊抓住了喜兒的衣服。
“哎呦!萊恩,你擰到我的肉了!”
“你別拍我呀,我快掉下去了!”
兩個人根本就是雞同鴨講,交流都沒在一個頻道上。
“啊!不好意思,大家讓一讓、讓一讓呀!”
不擡頭還好,這一擡頭看前方差點把萊恩吓得跳車落逃!正沖着人群過去不說,大家夥兒紛紛讓開,前面的視野豁然開朗起來——那是瑪特湖!
“我的天,停下,停下!”萊恩,手腳并用!手緊緊抓着喜兒的衣服,險些扯破。腳從車子山落下來,跟着進行人工剎車行動。
終于在車子前轱辘距離湖邊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
“呼——”喜兒擡頭擦擦額角的汗,“終于停下了。”
不是喜兒技術太low,實在是她實現并不知道這車子沒有車閘呀。
“快走了,永貝快到終點了!”喜兒沒有給萊恩緩沖的時間,彎腰喘氣時,要還沒站直,便被喜兒拉着胳膊完成了一個華麗的轉圈,180度角的往最後賽點的截止線奔去。
折騰這一番下來,喜兒身上已經出了不少的汗,但同永貝如同水洗過一樣比起來,還是小巫見大巫了。先前套着的外套,此時已經被永貝脫下來系在了腰間,身上的白色跨欄已經濕的透透的了。
“永貝加油!”喜兒笑着站在終點蹦蹦跳跳的揮手為永貝鼓勁兒。
永貝似乎力竭了,他沒注意到腳下有一塊石子,直接一腳踩滑了,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天!”
喜兒趕緊跑過去,“怎麽樣?有沒有摔傷?”喜兒将永貝拉起來,上下仔細打量。他回去就是演唱會巡演了,為了束花将自己弄傷就太不值當了!
永貝拉住喜兒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笑笑說:“我沒事。馬上就到了,你等我。”說完還俏皮的在喜兒臉蛋上重重的親了一口,回身繼續向前跑。
似乎是剛才親了喜兒一口使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一樣,從新開始跑上去的東永貝直接提速到沖刺,瞬間沖過了剛才趁他跌倒超過去的人,速度直逼第一名。
“哎喲,往後撤一撤,你擋住其他選手的路啦。”萊恩等永貝、喜兒親熱完,上去把喜兒拉住往後退了退,閃開跑到。
“果然紅顏才是良藥。摔倒了都不喊疼,親了一口,跑的比之前還帶勁了呢……”萊恩自言自語的搖頭。
他實在是體會不到戀愛中的人的心思,誰讓他長這麽大還沒正經談過一次戀愛呢。不過不談戀愛不要緊,趁年輕近距離去看看愛豆才是正事。以後老了,還能特自豪的跟別人炫耀:我年輕時候也是去過演唱會現場噠。
他現在都能想象到,那些想去卻一直因為這事兒那事兒沒有機會實現這件事的人會有多羨慕。哎喲,最重要的是,一個階段完成一件事兒,不要留下遺憾就好了。
就在萊恩沉浸在自己想法裏不能自拔時,名次結果已經出來了。
永貝和第一名就差了一步的距離。
永貝雙手抵住膝蓋,彎腰大口大口的呼吸。汗珠争先恐後的往下落,沒一會兒,地面上就濕了一小片。
喜兒打開一瓶水遞過去,“喝口水緩一緩?”
永貝擺擺手,“一會兒……等一下……”
喜兒收回水瓶,卻眼尖的看到了永貝的左手似乎不怎麽舒服的樣子。拄着膝蓋的動作比較輕。
“手怎麽了?摔傷了嗎?”
她拉起永貝的手掌,觸目的是一道道血痕,因為那塊地方不平整,地上有些小石子,所以手上的傷口也是深淺不一。
“都這樣了,剛才還說沒事兒!”喜兒心疼了!
永貝的手往回縮,卻逃不開喜兒的掌握。只好就這樣赤果果的攤在她面前,另一只完好的手攀上喜兒頭頂揉了揉肉,笑道:“真的不疼。這點小傷對于男生是常見的事情好不好?”
“身上別的地方有沒有摔傷?參賽只是玩票性質嘛!哪裏不能買到玫瑰花,幹嘛這麽拼命。”喜兒扁扁嘴巴,抱怨永貝不愛惜自己。
東永貝低頭看着喜兒專注的用賽場的醫療鑷子為自己撥出嵌到肉裏的小石子,故意說:“不是你讓我加油的嗎?”
“廢話!你參加比賽,我不給你加油,給你喝倒彩嗎!”喜兒剜了嬉皮笑臉的永貝一眼。
“哈——哎喲,慢點慢點。”還沒待永貝放聲笑出來,就被喜兒微微用了力的鑷子改變了聲調。
結果,最先心疼的還不是喜兒?喜兒清理完石子,用酒精輕輕站着周圍消毒,時不時的對着傷口輕輕吹氣,以求降低永貝手掌心的疼痛。
看着喜兒認真為自己清理傷口的樣子,永貝不禁放柔表情說道:“傻瓜。這是我用比賽贏來的,付出了努力的。怎麽能和用錢随意買的花一樣。”
“就會哄我。”
“是真的!”
“哎喲,你的手別亂動,不痛啦!”
永貝用右手抓住喜兒的手腕,“行了,已經處理完了。我們該去領獎了。”
不遠處,第一名已經領了大捧花束,好多人在那兒圍觀,發出一片起哄的聲音。
“浪不浪漫?”
永貝是指那男人在一群人面前單膝跪地向女朋友求婚的一幕。那男人臉上的汗還沒落,在陽光下折射着晶瑩的光,手裏捧着的一大束玫瑰就是他為女朋友贏來的愛情之花。
“是挺浪漫的!”喜兒眼睛亮晶晶的,“如果是在晚上,天上有星星做襯景就更美了。”
“咚”
“哎喲!”喜兒捂住額頭,“你幹嘛彈我!”
永貝抿嘴,掩去唇邊的笑意。
“走了。領獎品了。”他牽起喜兒的手,向領獎處走去。
“你還沒說為甚無緣無故偷襲我呢!”喜兒大有一副你不說就沒完的架勢。
“玫瑰花環你喜不喜歡?”
“喜歡啊。這個剛才你彈我有什麽關系?”
永貝接過花環,笑眯眯的就是不回答喜兒的問題,只說道:“別動,我幫你帶好。”
果然,喜兒不再亂動了,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東永貝越靠越近。
“戴好了嗎?”喜兒小聲問道。眼睛不敢在直視永貝彎彎的眼睛,臉頰升起些紅暈。實在是永貝靠的太近了……
“別動,還差最後一步。”
永貝勾住喜兒的下巴,實實的吻了上去。
“笨蛋,閉眼。”
……
“咔嚓”,
“啧啧,瑪特山腳,瑪特湖旁,藍天白雲底下……哎呦喂,幸好我帶了相機。要不然他們不就錯過留影的機會了嘛!”
萊恩抱着相機越看越滿意。這簡直是能拿去參加攝影比賽的作品嘛!
中國有句話叫什麽來着?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永貝比詩人幸運一些。他的伊人就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還未捉蟲,近期會返回來捉蟲子的~~~
☆、前女友的電話
喜兒對這個花環愛不釋手,在回酒館的路上思及鮮花會枯萎這個人間定律,又舍不得永貝辛苦為自己贏取的獎勵就這樣随時間消失,心思一轉,便讓永貝拿着花環,自己則從雪山腳下捧起一捧雪,拇指與中指配合,将雪彈落于玫瑰之上。
這樣花不就濕透了嗎?這還怎麽戴?永貝有些詫異喜兒的做法。
喜兒撒完雪花,不着痕跡的結印施了個小小保鮮咒。
“你這是在做什麽?”永貝見喜兒興高采烈的将花環戴在頭頂,自己再定睛仔細看去,被彈上雪的花瓣竟然一點雪水的痕跡都沒有……最終忍耐不住出聲詢問。
喜兒俏皮的眨眼道:“不懂了吧!這是我在中國上學時學到的法術。可以保持鮮花永遠這樣新鮮哦!
論起別的不說,只這胡謅一向,喜兒都佩服自己,怎麽能這麽娴熟呢!張嘴就來。
永貝沒有當真,面對喜兒的俏皮只是笑着搖搖頭。他倒是真的聽說過中國道家有修煉仙術的說法,一些作家專門創作這方面的小說,他也曾看過,确實很有意思。一本鬥破被公司的同事們傳了個遍。那次傳看事件之後,tedy哥還一度迷戀中國的玄幻小說不能自拔,暗恨作者更新的慢,翻譯翻譯的不及時。
看過歸看過,那只是作者們描寫的故事,若真說世界上有人可以修煉的,他是一百萬個不相信。
就像西方神奇物種吸血鬼,屢次有人稱自己是吸血鬼,但也只是他們模仿暗生物的行為罷了,和真正的吸血鬼有本質上的差異。
“如果真的能讓花朵保持新鮮不枯萎,那能不能給我是個凍齡法啊?”永貝誠心逗弄喜兒,想看喜兒吃癟的氣急的嬌俏模樣。沒成想喜兒一點不氣,笑咪咪的在他還未做好準備的時候,快速的蹲下撿起一把雪朝着他來了一個“天女散花”,冰冷的雪花激的永貝打了個寒顫,霎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麽樣?凍不凍齡?”
喜兒咯咯地嘲笑永貝的狼狽。這次喜兒難得精明了一把,在永貝還未施展報複的時候,一溜煙的跑開了,逃到足夠距離才轉身對着落在後面的東先生吐舌頭、做鬼臉。
“臭丫頭,你最好祈禱我不要抓到你!”永貝故作兇狠,擺出一副猙獰的表情。
“哎呦。你不要做惡表情啦,”喜兒叉腰,一點也不怕他,“你就長了一副笑臉,做這種表情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在喜兒漫不經心和永貝貧嘴時,永貝突然收斂了自己玩鬧的态勢,一副正經的表情,對準喜兒後方說道:“萊恩,不要總是偷拍喜兒。快删掉了。”說着,不疾不徐的往喜兒後方走。
萊恩不是先騎車去酒館了嘛?
喜兒疑惑的轉頭——後面空無一人!
等喜兒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想拔腿就跑時,已經為時已晚。
東永貝從後面襲上來,一把扣住喜兒的腰,讓她無處可逃:“啧啧,壞丫頭,被我抓到了吧。”
背對着永貝的喜兒臉上是無奈、懊惱的,但下一刻轉過來時,表情已經轉換成一個大大的笑。嘴唇緊抿着高高的揚起 ,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裏面裝着滿滿的無辜。
喜兒雙手攬上永貝的脖頸,甜甜的喚道:“哥——我們不要鬧了,快點去找湯姆呀,今天看在你這麽辛苦的份上,我請你喝酒的!”
永貝搖頭,“不許喝酒。”
這丫頭現在都要成小醉鬼了,明明酒量差的很,卻總愛喝上點。
“也是,你手還傷着呢。差點忘記不能喝酒了。”喜兒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永貝被包成一個大厚團的手,後知後覺的自語。
“那我請你喝葡萄鮮榨的果汁吧!”
永貝挫敗。
“對了,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了。但是很奇怪的是,對方沒說話,一會兒之後就挂斷了。”喜兒看到旁邊有人在講電話,突然想起了永貝的手機,忙掏出來遞給他。
“是嗎。我看看。”
永貝沒太在意,看到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還以為是其他人撥錯了電話。随意收起手機,對喜兒說道:“可能是什麽人撥錯了。有事的話,對方還會打來的。”
這個話題就這樣一閃而過。如今喜兒上愁的是,回程這樣遠,他們要徒步到什麽時候呢?來時騎車子還不覺得,真的放松下來幹往回走,喜兒就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軟了。
“懶蛋,這才多點路程,這就不想走了?”
看着小臉皺成苦瓜的喜兒,都不用她說,永貝都能猜出她腦海中在做着激烈的鬥争。
別看喜兒力氣大,但是她是個不折不扣的懶寶寶。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
“站着走太久腳尖疼嘛!”喜兒癟着嘴巴委屈的為自己辯解。
站着走太久?人類不都是直立行走嗎?
永貝不自覺的像又側歪了一下頭,覺得喜兒的表述不對勁,卻也未曾多想。也許就是形容不恰當吧。
只略微疑惑了兩秒鐘,随後看喜兒确實走的有些不舒服了,便上前一步,彎下腰,示意她趴上來。
“不要。”
讓東永貝沒想到的是,平時懶懶的喜兒居然會拒絕自己的服務。
“你不是累了嗎?”
“你剛跑完那麽久,更累。”
喜兒堅決不要永貝背,無奈,永貝只好牽着喜兒的手慢慢向前走。其實永貝是想告訴喜兒這點路不算什麽,他還有力氣再跑回去,更何況只是背着她走一段路而已。
“你說中午湯姆會做什麽好吃的呀?他的手藝實在太棒了!”喜兒的小手被永貝包着,她的手一蕩一蕩的,連着永貝的手臂也跟随一擺一擺的晃動。涼風習習,民風淳樸。沒有人識得永貝,在這裏他們就是一對最普通的小情侶。
“今天湯姆很忙,估計中午飯是顧不上的。”停頓了一會兒,永貝笑着抻抻喜兒的手臂提議道,“不如我們去超市買些東西,回去做給湯姆和萊恩?”
“好呀!”喜兒積極附議,“我們做部隊火鍋好不好?”
做什麽永貝無所謂,只是這裏不一定會有韓式辣醬,雖然不起眼的一味調味料,但它在部隊火鍋裏是很重要的一個味道,若是沒有韓式辣醬,那吃起來就和蜜水裏沒有蜜糖一樣。
“我們先去找找看,若是沒有韓式辣醬我就做魚子醬壽司給你好不好?”
相對來說,壽司的材料是很好找的。
“你是主廚,你決定!”喜兒基本不挑剔,只要是好吃的東西,無所謂吃哪個。
兩人一路閑聊,不知不覺已經走了一大段路。
“現在國內不是有一個很熱門的美食節目嘛?有機會你可以上去試試,跟那些主廚學兩手诶!”
“是你嘴饞吧!”永貝側目,伸手去點喜兒的鼻子,這丫頭真的把自己當她一輩子的夥夫了。
“我喜歡那個擅長中餐的主廚,西式料理太精致,韓式料理在韓國就能嘗到,只有中國料理,想找到這種級別的大廚真的很少。所以呀,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認真學習……”
這一路上,多數都是喜兒在喋喋不休,東永貝只負責答應和點頭,偶爾附和幾句:“你說的有道理。”
在兩人聊到回國後登門拜訪對方父母要送的見面禮時,永貝的電話響了。
“怎麽不接呀?”
喜兒疑惑永貝為什麽看了一眼屏幕直接按掉鈴聲,沒接也沒挂斷,只是着一路以來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斂了起來。
“沒什麽,”永貝看了喜兒一眼,握了握喜兒的手,“不是什麽重要的電話。”
但打電話的人顯然不是這樣想的。一個又一個,似乎,永貝不接電話,它會一直震動下去。
喜兒不由自主地望向永貝的衣服口袋。不重要,為什麽對方一直打呀?
看着喜兒探究的目光,永貝抿住嘴,最終還是松開喜兒的手,接通了電話。
聲音不大,而且無意的微微轉了轉臉。想避開喜兒的動作不明顯,卻被喜兒察覺到了。
他有事不想我知道!
“喂?”
永貝停頓幾秒似乎在等對方說話,只是這段時間裏,永貝好看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嘴角抿的幅度更大了。
“身體不好請送她去醫院。我現在在國外過不去。”
永貝回頭看了喜兒一眼,舉着電話又往邊上靠了一些。
這是安全距離嘛!喜兒撇嘴,不開心永貝有事情隐瞞自己。而且想隐瞞自己的意圖很明顯好不好!真笨。
喜兒沒有湊過去,還很貼心的向另一個方向挪了挪,一副自己看山看水看草地,就是不看永貝的樣子。
雖然面上不曾顯露分毫,其實喜兒早就豎起了耳朵。因為離得有些距離,永貝講話聲音也不大。最終喜兒只隐約聽到了一個“不可能”和“我現在很好”。
這真是摸不着頭腦了。
就在喜兒冥思苦想,以求從自己聽到的只言片語中理出什麽信息卻一無所獲時,看到永貝挂斷了電話。
“誰的電話?”
永貝過來後,喜兒試探着詢問了一句。
永貝臉上還是沒什麽笑意,這樣的永貝讓喜兒看起來很有距離感。因為她還沒見過永貝除了溫柔、微笑之外的其他冷峻表情呢。
永貝拉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走了好長一段路,冷不丁的開口:“是我前女友的助理。”
哎呀!這個關鍵句加上剛才聽到的只言片語,喜兒就能猜測出一些了。
“怎麽她生病了?”
“嗯,老毛病了——哮喘。”
喜兒沒接話,永貝又看了一眼喜兒,他原以為喜兒會繼續接話,然後他就可以順着一直說下去了,但是喜兒就這麽卡在這裏,沒再詢問。
“過去就是過去了。如果早一些在我去中國之前,她打電話來說複合,我一定會同意的。但是現在卻不會了。”
喜兒還是不說話。
東永貝看看喜兒臉色繼續道:“有些事時過境遷。想通了就徹底放下了。心不會再搖擺不定。”
這就是東永貝,一旦開始,他就會負責到底,絕對做不出抛棄這種渣事。若是他做了,不說他自己會鄙視自己,家裏的兩位男士也會用拳頭對他進行“愛的教育”的。
但他不知道,他不解釋也許還好,越解釋越麻煩。喜兒本來沒有多想,現在讓東永貝解釋的,自己不得不想:難不成我是助他走出感情挫折的備胎?!這話說的。
喜兒繼續不說話,臉色明顯比他解釋之前要黑的多。
等了一會,見喜兒确實不打算給他回應,永貝忍不住,碰碰喜兒的胳膊,“你倒是說句話啊?”
喜兒白他一眼:“懶得理你!”
☆、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