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1)
聲音喊道:“我還沒決定要不要跟你回去,你幹嘛告訴他!”
“就是因為你擔心的太多不舍的太多,所以得有個人幫你做決定啊。”說着,孔宣将咬了一半的蘋果丢到垃圾桶裏正色看向喜兒,“你若現在随我回天林,你們還有機會見面。如果一意孤行的留在這兒……你知道後果的。”
喜兒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廚房裏永貝,喃喃道:“他一定是同意了的。”
“誰也不會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喜兒回頭看孔宣,問道:“永貝怎麽說的?”
“他希望你回去,他說會等你。不過在這之前一定要你成為他的妻子。”
孔宣語落後,空氣裏凝結着一種沉重。孔宣不喜歡這種氛圍于是起身打算去陽臺上透氣。這些利弊他已經一一掰碎了擺在這對情侶前面了。喜兒的優柔寡斷讓向來急脾氣的他很是不滿。
孔宣擰着眉毛,心裏嘟囔:他們會作出正确選擇的,只是這個過程一定不是能讓人滿心歡喜的。
等孔宣離開,喜兒在沙發上獨自靜坐了一會兒後,起身回到廚房開始零零散散的幫着永貝打起了下手,不時擡頭打量着永貝,卻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因為晚上吃火鍋,所以永貝正在烹制鍋底。喜兒打量的目光太強烈,東永貝想忽視都難。
于是他轉頭,輕嘆一口氣後臉上依舊挂上熟悉的笑容:“幹什麽這樣看我?”
喜兒嘴巴嗫嚅卻不知從何說起。
“別這樣,多笑笑不好嗎?沒什麽事是過不去的。”永貝抱住喜兒,下巴輕抵着喜兒柔軟的發頂,“婚禮過後,你就和孔宣走吧。”
随着永貝的這句話,整個時空都靜止下來。大約過了兩分鐘,喜兒才聽到自己幹澀的嗓音打破了這刻的寧靜:“萬一我離開了我們再也不能相見了怎麽辦?”
永貝揉揉喜兒的頭發,溫柔的聲音蠱惑人心:“你留在這裏我們能相守的時日也不多。但是你回家好好渡劫,我們總有機會再見面不是?留着性命才有可能。”
喜兒沒說話。永貝也不再言語,而是轉身去看湯汁。
Advertisement
說這番話看似平靜無波,但是只有永貝才知道,自己的心裏有多煎熬。只是他不能表現自己的一絲不舍一絲脆弱,若是這樣,喜兒怕是說什麽也不會離開了。
背對着喜兒的永貝顫抖的心裏有着對喜兒不能說的話:傻丫頭,我怎麽會不怕……
他怕喜兒扛不住劫雷失了性命,他怕餘生再也無法見到自己喜歡的人……
過了半晌,
喜兒重新拾起笑來,挽上永貝的手臂,頗為認真的許諾:“我們結婚後我就回天林!我會活着回來!”為了活躍氛圍,喜兒甚至開玩笑說,“等我再回來你的老婆就進入神位了——”
與其說這個諾言是許給永貝的倒不如說是許給自己聽的。
這番話,喜兒說的沒錯。她要想活下來除了成神別無他法,因為她沒辦法像修真小說裏的修士一樣,渡劫不成還能安穩的繼續修煉。留給她的機會只有一次。
“好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有的忙了。”永貝收斂心神,同樣笑着,“我會盡快讓父母上門拜訪,早日定下日子。近期我們似乎應該購置一些結婚要用的東西。”
為了一掃之前沉重的話題帶來的壓抑,永貝特意岔開話題,拐到不久後的婚禮上。但是永貝對婚禮流程根本一竅不通,只能憑着模糊的記憶,按照當年哥哥結婚時經歷的流程大概判斷他們要做些什麽。不過具體的還是請教父母,聽憑他們的指導。
……
晚上成員們紛紛帶着禮物登門,塔普還特地在路上買了一個水晶球準備送給喜兒。他聽說喜兒喜歡水晶球的。
不過不巧的是,塔普來了,孔宣卻先一步離開了。
永貝看着塔普将禮物遞給喜兒,眉眼裏漫着溫柔。好像哥哥面對着自己寵愛的妹妹一樣。
永貝搖頭,他知道塔普是因着孔宣,愛屋及烏了。
因為孔宣身份的特殊,他很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塔普孔宣來過的消息。說了他們也許也不會有結果反倒生出事端,不說萬一塔普不在乎這些事情,這不白白讓他錯過孔宣嗎?
感情這事,旁人是最沒資格插手判定的。
永貝很苦惱。
喜兒興高采烈的收完禮物,想回頭炫耀給永貝看,卻發現他自己在一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又搖頭的,于是湊過去問他怎麽了。
“我在煩到底要不要告訴塔普哥孔宣回來的事情。”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喜兒也拿不準。
權至龍打遠處看見在門廳小聲嘀咕的兩人,高聲說道:“客人們都在客廳,你們倆主人在那兒幹嘛吶?”
喜兒回頭,看到桌子上還空着,大家坐在沙發上聊着天,于是一拍額頭:“哎呦,瞧我這記性。我去端水果。”說完回頭拍拍永貝結實的胸膛,“這件事勞你費心了。我去幹活了!”
“壞丫頭,什麽幹活。我看你這是活遁。”
“知我者,永貝也——”
說完,喜兒便笑着一溜煙的跑開了。
糾結過後,永貝到底還是沒有告訴塔普這件事。
鍋底湯汁早就煮好了,喜兒端上水果後,開始布置餐桌。桌子上的食材很豐富加上湯鍋,整整占滿了一整張桌子。但喜兒還是找空隙把永貝送自己的花擺到了桌子上。
“看什麽呢?”
永貝跟成員們聊了會兒天,一進飯廳就見喜兒叉腰立在餐桌旁端詳着桌子。
“你覺不覺得那支花在桌子上被食材們掩蓋的看不到啦?”
“好像是有點。”
苦思冥想片刻後,喜兒突然用左拳砸了一下右掌,叫道:“我知道了!再往瓶子裏添兩支就好啦!”
說着就歡快的跑開去找其他的花了。
“我還從來沒見你家裏有過鮮花诶!”進來飯廳的權至龍看見桌子上的花,趴過去很是驚喜,“以前在你家倒是見過一兩次假花。”
大成拉開座位就坐:“永貝哥家的院子裏種着不少花啊。”
“什麽啊,龍哥說的是花瓶的鮮花。”勝利舉着手機給今晚食物拍照一邊分出神來插嘴。
永貝笑道:“今天回家路上看到花店就去買了一束。”
這時候喜兒興沖沖的拿着花過來,看着花瓶裏三支形态不一卻都鮮豔招展的花,這才滿意的入座。
塔普還是老樣子,飯桌上屬他愛喝酒。
喜兒一杯倒的量,永貝始終不敢忘,所以勒令喜兒不可以喝酒只能用飲料代替和大家碰杯了。
不過透明的玻璃杯裏,那紅色的液體實在誘人,喜兒眼巴巴的瞅着,只有眼饞的份兒。
一杯酒過後,氣氛正是開始的時候。永貝突然宣布他要結婚的喜訊。
大家都很詫異,之前一點兆頭沒有,怎麽說結婚就結婚?時間還訂的這麽倉促。
權至龍更是誇張。他歪倒在塔普身上,捂着心髒浮誇的哀聲道:“天!我都沒有準備就給我這麽沉重的一擊!你步入了殿堂,獨留下我們四個單身可怎麽是好?”
崔塔普一聳肩将至龍抖下去,“戲瘾犯了?”
見大家沒什麽反應,權至龍無聊的揮揮手,說這群人不懂他的包袱。
塔普冷笑兩聲,說了句大實話:“我看你是利利上身。”
“哎!哥——這麽說我就受傷了!”利利一手筷子一手手機,從吃和回複消息中擡起頭抗議。
真成了躺着也中槍了。
大成看着鬥嘴的哥哥弟弟輕輕嘆口氣,轉身問永貝:“公司知道消息了嗎?打算什麽時候對外公布?”
大成這話一出,大家停下鬥嘴,紛紛看向永貝。
“打算明天上班的時候告訴社長。對外公布的話,先知會了公司,看他們的打算吧。”
利利看看手裏的ins,摸着下巴思索了一刻:“要不咱們正好借這次聚會合張影?喜兒也一起。”
這個提議得到大家贊同。
于是正在刷ins的粉絲們便看到了bigbang團體照和坐在當中的一個年輕的女人。
看永貝和那女人親昵的樣子,大家就猜出那人十有八九是永貝的女朋友。最搶鏡的便是喜兒手上那枚戒指。
照片一出,大家紛紛猜測:這是快結婚了不成?
☆、婚禮
接下來的日子,喜兒和永貝這對準新人陷入了無限忙碌中。
首先訂酒席就讓他們焦頭爛額。婚禮場地預定至少要提前半年,由于他們是突然決定結婚,并且時間定在一個月後,想訂到合心的地方和酒宴真的是一種挑戰。再有就是婚紗攝影,一般來說也要提前三四個月。更別說要耐心的拟名單發請柬以及挑選婚慶定司儀等等……
人逢喜事胖三斤,東永貝和喜兒倒是生生掉了三斤。
忙暈了的倆人在一天晚上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時突然想起來,金老先生不就是做酒店行業的嘛!!!而且至龍的咖啡店占地面積不小環境也很棒,這不都是選擇嗎?
永貝一拍額頭對喜兒說道:“咱們倆個傻子,瞎忙活什麽了……”
兩人迅速拿起電話分別打電話詢問,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最終他們還是選定了至龍的咖啡店。打算辦室外婚禮。
婚紗攝影找普通攝影公司肯定是來不及了,所以拜托相熟的攝影師朋友,帶着器材跟他們跑了兩天外景。直到此刻,永貝感嘆說,頭一次發現原來做藝人還有這個好處。
東永貝和喜兒結婚這個消息一出,東媽媽是最開心的。一直窩在心裏的大石頭終于要搬走了!新人們忙着策劃婚禮。她也不閑着,平時約着親家母一起去逛街,幫忙準備一些婚禮用的小零碎以及新房需要的東西。
時間就在緊張忙碌中到來了。
因為是非公開的婚禮,至龍特意為好友關停咖啡館一天。成員們推掉活動趕來參加他和喜兒的婚禮。
永貝還沒緩過神來,他已經站在了臨時搭建的休息室裏,在靜靜等待婚禮的開始了。
“在這兒發什麽呆呢?高興傻啦?”
權至龍今天穿了格子西裝,頭發梳到一邊,很紳士。他來的最早,一進來就發現永貝一個人坐在那兒,雙手抵着下巴彎腰撐在雙膝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永貝笑笑說:“我在想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月就過去了。”
權至龍往永貝胸前捶了一拳,笑罵:“你少在這兒裝蒜了,我還能不知道你,心裏指不定樂成什麽樣子了!我可知道,你一直都盼着娶你們家喜兒呢!”
永貝搖頭,不再言語。其實他是在想,婚禮的時間到了證明喜兒沒多久就要離開了。這個婚禮還挺有紀念意義。他苦中作樂的如是想到。
“新郎先生,我們合個影啊!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要紀念。”
東永貝努力睜睜眼睛打起精神,呼出一口長氣,“好啊!別忘了在婚禮上多給我和我的新娘拍幾張漂亮的照片——”
于是權至龍開始樂的找角度拍照片,兩個大男人自拍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塔普他們一一進入臨建休息室。
這次婚禮沒有宴請四方,只邀請了雙方的親戚和幾位關系好的朋友同事。
估計都是湊堆兒來的,一來就是一批。
“新娘還沒到啊,我還沒跟傳說中的永貝寶貝女友吃過飯呢!”Bom從人群中跳出來大聲說道。
可能人多的緣故,一時間,永貝也沒功夫去想些不開心的事情,和朋友們說笑起來。
十一點半的時候,雙方父母還有新娘子都已經到場了,就等十二點婚禮開始的鐘聲了。
不過新娘和新娘父母在另一間休息室休息,婚禮前新人還是不能見面。
相比于新郎休息室裏的熱鬧,新娘休息室裏要安靜的多。總共也就只有美麗菜館的一班朋友以及父母親人。
男士們和新娘說了兩句話後便體貼的去室外,将空間留給女人們說些體己話。
申珉赫坐在外面的長椅上,臉上沒有喜色。理智上說姐姐只是嫁人而已又不是離家永遠不回來了,但是情感上卻總過不去。只是結個婚嘛!他安慰自己。
到姐姐要結婚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什麽結婚時總避免不了新娘的親人哭泣的畫面了。
“咚——咚——咚——”
遠處傳來悠揚的鐘聲,婚禮開始了……
申珉赫整理好情緒,又理理西服,擡腳往場內走去。
客人們都已經在臺下坐好,他悄悄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等待婚禮開始。
老一套,司儀先念講稿請新人雙方的母親上臺點燃蠟燭,之後便是新郎上臺跟來賓們行禮站在舞臺一側靜靜地等待迎接新娘。
本來現場一直播放的都是英文的歌曲,新娘到來一刻,現場音樂陡然一變,變成了沒有音樂背景純清唱的男子的聲音。
大家驚奇的看着臺前一直溫柔微笑的永貝,這是他的歌聲!開頭是清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之後便加上了背景音樂。
喜兒聽到這首歌的時候也很詫異。這些天他們幾乎天天在一起,永貝什麽時候跑去錄的這首歌?
沒有她多想的時間,父親已經彎起手臂在等她了。
喜兒彎起嘴角,在父親的陪伴下走過漂亮的花藤長廊,緩緩來到永貝身前。
申父在将喜兒的手交到永貝手中的時候,對他說了一句原本不再臺詞稿上的話:“我把女兒交給你了,也把她的一生放進了你的手心。請好好照顧她。”
說完這句話,喜兒看到他轉身離開時輕輕揩了一下眼角,這是第一次看到申父流淚。喜兒心裏也跟着莫名的難過。
從來沒有一刻讓喜兒覺得她和現世的家人像現在這樣親密。這一刻裏,她對申家有了真正的歸屬感,也是頭一次真心的叫出了爸媽。
……
就算內心洶湧,但婚禮還是要繼續進行。
彼此念完誓詞交換了婚戒,在新郎親吻新娘的一刻,永貝低聲只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對喜兒說:“我愛你。”
裏面包含着太多內容,喜兒聽懂了。這句我愛你,不只是愛意,更有永貝決心等待喜兒再次回來的決心。
終于,積累到頂點的情緒,在這一刻化作眼淚傾洩出來。不過都被新郎吻進嘴裏,吞入腹中。
現場響起一片掌聲。
本來高興的日子,但大成卻總是樂不起來。
到了自助午餐時刻,賓客們游走在長桌前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時,利利回頭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大成,便碰了碰他的胳膊,問道:“怎麽了?看你一臉不開心的。”
“沒事。總覺得今天婚禮感覺怪怪的。”
大成一歪頭,百思不解。
利利丢去一個白眼,說道:“我說哥,你想太多了吧——你這要是讓永貝哥聽到,小心挨罵啦!”
大成甩甩頭,将雜念抛去一邊,肯定道:“你說的對!哎哎,嘗嘗這個!這個不錯啊。”
……
作者有話要說: 估計再有一兩章就要完結了。這次是真的要結束了……
☆、蜜月期
婚禮過後,兩人沒有享受兩人的溫馨的時間,馬不停蹄立即飛往塞班。這一決定讓雙方父母很是詫異。就算是去度蜜月,累了一天,好歹休息一晚在啓程,做什麽這麽趕?
“今天怎麽沒看到孔宣?”永貝先給喜兒系好安全帶然後才顧上自己的。在低頭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的婚禮上似乎沒有看見孔宣的身影,光顧着忙碌和緊張倒是現在松閑下來才發現。
孔宣在他們婚禮前就乘飛機飛往中國了。他說那天太熱鬧,會不習慣。但是喜兒知道這只是他的借口,他不過是在躲着某人罷了。臨走前,他告訴喜兒會在長江源頭等她,那便是他找到的混沌區。
“估計是不想和塔普哥碰面吧。婚禮頭一天就離開韓國了。”
喜兒擡手想揉眉心,來機場的路上她暈車了,頭現在有些暈暈的,一點點的跳痛。在擡手的瞬間,她的眼睛瞄到了無名指上的婚戒。
“還不舒服?”永貝皺眉,将喜兒的頭按倒在自己肩膀上,“靠着睡會兒。”
喜兒枕在永貝的肩上,嘴角揚起甜蜜的笑來,她用戴着戒指的手握住永貝同樣戴着戒指的手,笑說:“我們真的結婚了。感覺還在做夢一樣。”
永貝刮了一下喜兒的鼻尖,眼睛裏掩不住的喜色和得意:“你沒有做夢。我真的娶到你了,東太太。”
“那你可得好好珍惜東太太!世界可是獨一份的——”
“是,我的女士。”說完,永貝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行了,你快休息會兒吧。”
永貝不知道這一幕被同艙的後座看了個清楚,而那人還是bigbang的團飯。粉絲捂着嘴巴,将喜兒和永貝十指交纏的一幕偷拍下來放到ins上面,并且簡述了剛才他倆的對話然後附言:真的是甜蜜到爆炸的一對夫妻!
喜兒醒來時飛機還在飛行中,撇了一眼永貝的腕表,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能到塞班島。永貝一直沒有睡,現在正在翻閱中文字典。
“怎麽不稍微休息一下?”
“睡不着。”
喜兒看了一眼字典打開的那頁,突然冒出一句中文:“你學的怎麽樣了?”
永貝一愣,反應過來以後同樣用中文回答:“我已經hsk4級了,正在學第五級的內容。”
喜兒當初去中國留學是考過語言的,很詫異他居然已經已過了四級。這個級別,基本可以用簡單中文進行日常交流了。
“找了中文老師?”
永貝點頭。日語或許可以試着自學,但是中文,永貝真的沒辦法。明明只是一個字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意思?而且發音好難……
“以後你的中文溜了,我就不能用中文坑你啦!”
“那我試着裝作聽不懂?”
“去——”喜兒笑着捶了永貝的大腿一下。
喜兒感覺自己的手簡直像捶在了一塊銅鐵上,他的肌肉太結實。于是喜兒伸出食指戳戳。
“你的肌肉太硬了!”
永貝一把抓住喜兒在他身上作亂的小手,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聲說:“正好我堅硬你柔軟。柔能克剛啊。”
說着還捏捏喜兒軟乎的胳膊,似是要證實自己所說不假。
剩餘的時間在兩人說話的功夫一溜煙的過去了,舟車勞頓後,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塞班島上的風情。
白沙、湖藍清澈的海、濃綠的熱帶植被。
喜兒感覺自己置身在畫家的風景畫裏一樣。
也許是工作日的緣故,環望四周游人并不多。有些男女躺在太陽椅上或是正面朝上或是背面朝上,悠閑的曬着太陽。
塗了防曬油的身體就像雜志或是電視上常出現的那樣,油亮油亮的,看上去很誘人。喜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和永貝好像忘記帶防曬油了!
“別擔心,我們先去酒店問一問再說。”
喜兒點點頭。
雖然景色很美,但喜兒現在更累。此刻她更願意去酒店裏做一個SPA放松一下,美美的睡上一覺,等睡飽了再出來玩。
永貝左手拎着行李右手牽着喜兒,朝大海的相反方向走去。
海灘周圍有許多排列整齊的小亭子,各種當地特色美食或是外國美食。喜兒頭一次感覺到餓。
怪怪的……
從前有味覺的時候只是饞想吃,卻從來沒有餓的感覺。
喜兒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盯着那一排排的美食,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身邊人突然停下,永貝也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喜兒:“怎麽了?”
“我感覺……有點餓。”喜兒不太确定的說。
這是永貝第一次聽到喜兒喊餓。聽到喜兒想吃東西,他沒有欣喜反倒有些擔心。聽他們講,他們根本不用進食,吃飯只不過是吃個味道。為什麽喜兒會突然感覺到餓?
永貝擔心喜兒的身體出了問題。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永貝放下箱子問道。
喜兒搖頭。
“你在這兒等我,我先去買些吃的來。”
永貝到攤前将看起來不錯的生魚片、紅米飯還有椰汁蝦各打包了一份。
喜兒嘗試的吃了一只蝦,不太确定的舔舔粘在自己唇邊的醬汁,吃驚的對永貝說:“我好像又有味覺了!只是只能嘗出來淡淡的味道。”
永貝一時喜愁參半。因為他不知道喜兒這個反應到底是好是壞。
“走啦,先去酒店吧——也許是個好事呢!”喜兒快速的在永貝唇角印上一吻,一沾即離的跑開了。然後舉着蝦率先走到前面,邊走邊吃。
“到酒店在吃,小心肚子進涼風。”永貝趕緊提起行李去追前面的喜兒。
……
兩人在塞班島上待了整整七天,每天晚上纏綿每天早上晚起,每天出去看不一樣的風景,體驗不一樣的娛樂項目。
在最後一天的時候,喜兒和永貝窩在酒店裏哪也沒去。兩人你幹你的我做我的,誰也不打擾誰。
傍晚的時候,喜兒和永貝一起去了一趟附近的大教堂。教堂裏沒有人,只有他們倆,顯得很空曠。
喜兒就在一邊安靜的看着永貝禱告。
這幾天,喜兒餓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胃口也大了很多,甚至味覺在不知不覺中也恢複回來。喜兒心裏很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個狀況,現在自身的靈力也無法支撐她自我檢查。
“走吧。明天我陪你一起去中國。”永貝睜開眼睛,回頭看喜兒。
喜兒只是笑笑沒有回答,由他牽着自己的手慢慢走回去。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披着月光的喜兒讓永貝看不真切,永貝心裏一緊,用力握住喜兒的手。一路上誰也沒再說一句話。
回想在塞班的這幾天,兩人多少有些抵死纏綿的味道吧。誰讓蜜月一過,喜兒就得離開了呢。
看似鎮定自若、波瀾不驚,其實喜兒心裏很怕,這些天她總能夢到當時預言的場景。但是她不能對永貝講,不然他的內心更折磨。
想來想去,喜兒都覺得自己占了永貝的喜歡也許是自己太自私了,就像孔宣和塔普那樣未嘗不好。
畢竟自己的前路還一片迷霧,現在更是面臨着深不可測的危險。如果永貝娶得是個普通女子,或許就是一帆風順安穩幸福的一生了。
第二天,天還未亮。
喜兒最後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永貝,穿好衣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她知道昨晚永貝睡的極晚,直到不久前才撐不住累意睡了過去。她不想讓永貝跟自己去中國,更不想讓他親眼看着自己離開。
她留了一封信在床頭。兩人就這樣不要經歷告別也許是最好的。
☆、再見
“吃果子了——”
喜兒正盤在樹下睡覺,聽到孔宣的聲音還沒等睜開眼,便感覺到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砸到自己的頭上。
“哎喲,好痛!”喜兒呲牙喊道,拾起滾落到地上的靈果,撣撣上面沾到的土,“抛個果子而已,你能不能溫柔點啊!”
此時的喜兒已經自人間回到了天林。在回來的時候沒少折騰,差一點沒因為靈力調度的問題反沉入江底。
剛回到天林時,兩人一身水,狼狽極了,孔宣氣急敗壞的跳腳喊道:“上次回來的時候好好的,怎麽這次帶上你這麽倒黴!”
說話的時候,頭發上的水順着他的額角不停往下滑,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貼在皮膚上,難受極了。孔宣尤其不能接受濕·身!
身子一抖,搖身一轉。待恢複身體幹爽才平和下情緒來。
喜兒臉色有些發白。
見喜兒一直沒有頂嘴,孔宣剛想回身在叨叨兩句的時候,只聽見喜兒在後面斷斷續續的說:“孔……孔宣……我肚子,好痛……”
孔宣驚了一下,立刻回身查看喜兒的狀況,此時的喜兒也是一身狼狽,嘴唇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孔宣一把打橫抱起喜兒,快步走到樹下。
“怎麽回事?”
喜兒說不出話來,只是搖頭。一時間,孔宣分不真切,喜兒額頭上滑落的到底是汗還是水。
扶着喜兒坐好,孔宣立刻坐卧在她對面,閉上狹長招人的雙眼,雙手印訣變換。
最後金光一閃,孔宣飛快點在喜兒周身幾大位置。讓靈力化線探索喜兒不适的原因。
也許是天林靈氣充足,喜兒幹涸的靜脈得到滋養,打坐片刻後,喜兒的臉色漸漸恢複了些許氣色。而孔宣的臉色卻難看到了極點。
當喜兒睜開眼的時候,看到陰沉着臉的孔宣吓了一跳。
“怎麽了這是?”
孔宣指指上空。喜兒擡頭一看,驚的眼睛差點瞪出來。她顫顫巍巍的指着穹頂,結結巴巴的問孔宣:“這……這不會都是我的吧!”
蒼穹之上凝結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粗細不等的電蛇,縱橫交錯交織成一張大網,罩在上面。雖然無聲,卻誰也不敢小觑它的毀滅力!
“更糟糕的是……你懷孕了。”
這才是孔宣黑臉的最根本的原因。若是只有喜兒一個人,或許還能死裏逃生度過這一劫,現在加上她肚子裏的那塊肉,孔宣現在只覺得焦頭爛額。
“懷孕?”喜兒反射性的捂住小腹,旋即搖頭,“不可能!我們的孕育何等艱難?我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有了孩子?”
這一點孔宣也百思不解,神的孕育之艱難那是衆所周知的,千年萬年能有一個孩子那都是喜得貴子得寶貝着,喜兒在人間才多久?怎麽就有了孩子了呢?
“哎,別想了,”孔宣揉揉眉心,嘆出一口氣,“剛才你身體不适,估計也是因為抽調靈力波動了腹中骨肉的緣故。你現在趕緊去深潭恢複你自身靈力,抓緊時間恢複修為。”
孔宣擡頭看看雷網繼續道:“這雷網徹底壓下來時,就到你歷劫之時了。我去極北一趟,看看老伯有沒有好主意。”
于是這些天,孔宣除了在極北便是往返于深潭和書閣之間。為了照顧喜兒腹中孩子,孔宣一到時辰,便去采摘靈果。
喜兒不敢有閑暇時刻胡思亂想,每天除了吸納靈力就是在原地提升修為。
這天孔宣哪也沒去,就待在喜兒身邊,見她自修煉中睜開眼後問道:“恢複的怎麽樣了?”
喜兒擡頭看看已經壓下來的雷網,苦笑着搖頭:“不到八成。”
孔宣看了一眼手上的白玉扳指,突然笑道:“別害怕。還有我陪着你呢。”
聽了孔宣這話,喜兒的眼淚一下就滑了下來。
“幹嘛對我這麽好!咱們非親非故還是天敵!”
孔宣笑着揉揉喜兒的發頂:“笨蛇。你算算咱們相依為命在一起多久了?沒了你,我餘下的歲月會很無聊的。再說白矖阿姨和騰蛇叔叔可是把你托付給我了。”
“胡說。咱們一塊被倉促封印,他們哪來的時間單獨托付你?”
孔宣在喜兒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記:“他們只是沒時間說嘛,但是我能揣測出來。”
孔宣把喜兒當作自己的妹妹,唯一的親人。他視喜兒為自己的責任。當然這些話,孔宣才不會跟喜兒說,免得事後,喜兒拿着這煽情的話招自己。
喜兒靠在孔宣身上,舉起手。靜靜地看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她說:“若是我真的扛不過去。你幫我把這戒指還給永貝好不好?別讓他一個人傻等了。”
“說什麽傻話。你必須扛過去。不為任何人,就算為了孩子,你也得拼一把吧?”
喜兒手搭在肚子上,看着天上密密麻麻的電蛇嘆了一口氣。
到底這一刻還是來了。天空中大小不一的電蛇漸漸開始融合,大的吞噬小的,逐漸合而為一。
喜兒開玩笑道:“這次倒是不用經歷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雷了,只這一道就夠了。”
說時遲那時快!喜兒話音剛落,天空那道比自己本身粗上許多的大雷直沖着喜兒劈下。
“你小心!”孔宣只能在劫界外幹着急,卻無法在雷電最強勢的時候靠近核心。
喜兒簡直欲哭無淚。這劫不是說你和人打架,必須生生扛過去才算是過了。因為要其孕育的自然之力淬煉己身。
劫力一打到喜兒身上,喜兒直接噴出一口鮮血,當場跪地再也直不起身來。喜兒抱守心神,用全身的靈力護住丹田和小腹。身上早已是皮開肉綻。
九是極數。被這道劫形成的雷電打上九下不死也差不離了。更何況喜兒現在還沒有恢複到巅峰時期。
随着一道道擊打,劫界越來越薄弱。
孔宣看準時機,在最後一道雷霆降下時,順着破綻沖進去,抱住喜兒,生生替她扛下最後一擊。
此時喜兒已經意識不太清醒了。
而可怖的天空終于漸漸放晴。
“戒指,戒指。”喜兒掙紮的動動手指,希望孔宣把戒指帶回去,“孩子沒有受傷,但……我怕是……堅持不住了。”
“胡說八道什麽!你給我挺住了。”
喜兒嘴角牽出一絲笑來,她的眼前灰蒙蒙的,看不清孔宣的臉。
此時喜兒的蛇尾已經慢慢透明化,孔宣趕緊将喜兒收入自己拇指的白玉扳指裏。以求保住她的身體。
這也是極北那位原始神告訴他唯一可以有轉機的辦法。
極北老伯告訴孔宣,他手上的這件神器是鳳凰當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