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下,咱們這些家長也不是好欺負的。”

“急什麽,”隗燿語氣淡漠,轉而問老師,“我來的時候,發現走廊設有監控,能看嗎。”

老師一愣,懊惱的拍了拍頭:“對啊,郁離睡在靠窗的地方,說不定監控能拍下些東西。”

一群小朋友聞聲身體齊齊一僵,面色古怪起來。

“看監控!我兒子張堡堡不會說謊!”張爸一拍胸膛,氣勢洶洶。

張堡堡斜過頭看老爸,小臉慘白慘白的,欲言又止。

完了,要兒坑爹了。

☆、照片

畫面中靠窗位置,郁離在老師走後,安靜地躺在被窩睡覺,沒過多久,旁邊似乎鬧騰起來。他被吵醒坐起身,茫然地揉了揉眼睛,接着便一個小孩踉跄地跌到在他被子上。緊随撲來的是張堡堡,揚起有力的小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跌到的小朋友臉上。

砰砰兩下還沒完,又撲來兩三個小朋友,開啓混打模式。

郁離靜靜看着他們打架,誰知期間有人不小心一掌抽在他脖子上。

郁離鼓起腮幫,看模樣生氣了。

他捏起拳頭,随手拎起一個開始揍,很快幾個小朋友被打的哇哇大哭,老師趕來。

監控放完,室內一片寂靜。

先前放話的張爸連帶一群家長尴尬又氣憤,郁離無辜受牽連,但畫面最後,五個看起來壯壯的小孩齊心協力打他,還被撂倒在地揍了兩拳······很丢臉呀。

郁泛吹了聲愉悅的口哨,伸手按上郁離的頭,“可以,沒給我丢臉,一挑五還能反殺,打得他們滿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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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長們想殺人的目光中,郁泛還要繼續哔哔,被隗燿一捂嘴,伸手攬過帶出辦公室。

郁泛出門扒下隗燿的手,“我還沒說完。”

隗燿擡手看了眼表,“十二點,回去睡覺。”

發生這樣的事,郁泛也不打算讓郁離繼續待在幼兒園,隗燿在路邊攔了輛車,回校外公寓,順道把郁泛和郁離送回去。

路過一家超市,隗燿跟司機說了聲,車停在路邊,進去買了些東西。

他回來的時候,打開後座車門,将手上提的一大袋東西遞給郁泛,裏面都是小孩子喜歡吃的糖果零食之類,滿滿一大袋。

郁泛接過:“給郁離的?”

隗燿點頭,初次見面,這麽晚只能簡單買些東西,他側身正要坐進去,耳邊傳來郁泛的小聲嘀咕。

“我的呢。”

郁泛翻了翻袋子,發現都是兒童喜愛的玩意,酸溜溜地擡起頭。

“沒有我的嘛。”

“······”

隗燿無言半晌,啪的關上車門,轉身回返超市。

下車後,郁泛拎着三大袋東西,眉開眼笑地沖隗燿招手告別。

隗燿坐在車內,微揚的唇角隐沒在昏暗燈光中,聲音淡淡的,“明天來學校,別翹課。”

郁泛笑容一僵,支吾掙紮了會,哀嘆一聲,“哎,好吧。”

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大概就是這個理,他還打算明兒睡懶覺的,瞬間沒戲了。

車開走,郁泛帶着郁離回去,拿鑰匙開門的時候發現門從內反鎖了,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哥哥,”郁離敏銳察覺到,拽了拽他衣角,“哥哥別生氣。”

“我沒生氣。”郁泛語氣平和。

他把東西放下,又将郁離拎到一旁安全距離,冷靜地搓了搓手,随即“砰”的一聲巨響猛然踹開防盜門。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傳進卧室,連帶地板都震了震。

“怎麽了!地震了嗎?!!老公快起來!”羅桂從床上爬起來,驚慌失措地拍上身旁酣睡的陳善柄。

陳善柄扶着額頭,頭疼的坐起身,“好像是門口的聲音,估計是郁泛回來了吧,他不是發短信說了嗎。”

“不可能,他進不來,我特意把門反鎖······”羅桂岚忽地一愣,披上件外套沖出去。

客房亮起燈,玄關防盜門堪稱狼狽的躺在地上,中間凹進個大坑,訴說着遭受了怎樣非人的待遇。

羅桂岚沖進客房,還沒開口大罵,一個枕頭直面砸到她臉上。

“你還睡!我被那白眼狼打了!”

羅桂岚回屋,一把掀開陳善柄的被子,哭哭凄凄,“那小畜生用枕頭丢我,你去收拾他啊!快點啊!”

陳善柄見到老婆受委屈,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起拖鞋奔向客房,“反了,連你姑媽都敢打!”

過了片刻,陳善柄捂着頭,腳步颠颠地滾出客房,叫聲凄厲,“桂岚,桂岚!他竟然揍了我一拳!太過分了!你快幫我看看頭上是不是起包腫了。”

羅桂岚尖聲大吼:“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二天大早,在刺耳的鬧鈴聲中,郁泛掙紮着從床上爬起來。

他走之前,對今天休班的羅桂岚囑咐加威脅,“照顧好郁離,不然下午回來我拆了這房子。”

羅桂岚氣得牙癢癢,手指顫抖地指着他:“你、你敢!”

郁泛朝她一龇牙:“你試試。”

他有搬走的打算,但現在一窮二白租房都租不起,只能鸠占鵲巢把這當落腳之地。

羅桂岚氣得夠嗆,但瞟了眼孤零零倚靠在牆壁上的門,又默默閉上嘴。

郁泛一路趕到學校,特意繞到二樓路過七班。

他在走廊瞟了眼,發現七班換座位了,隗燿沒坐窗戶邊。

“你怎麽了,今天周五,幹嗎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寧凱發現郁泛懶洋洋趴在桌上一上午,悶悶不樂的模樣。

郁泛擡眸,幽幽嘆了聲,“感覺早起虧了。”

寧凱:“?”

周五最後一節課結束,郁泛第一時間溜出教室。

他非要偶遇才行!

不然虧大發,今天就白來了!

他趕到的時候,七班也下課放學了,郁泛正想去門口堵人,迎面走來幾人,郁泛認出其中一個,是之前向他丢面粉的。

“隗燿今天怎麽沒來?”

邬單:“不知道,他跟老師請假了。”

幾人從他身旁走過,郁泛微眯起眼,心頭忿忿不平。

這人不許他翹課,自個在家休息呢!

郁泛有些郁悶,尤其在發現沒錢打車,只能徒步去榕華中學時,心情更是糟糕的很。

走了沒多久,他看到幾名穿二中校服背着網球包的學生,被一群人高馬大的混混前後攔住去路。

郁泛想起寧凱跟他說的,最近不少去網球場館的學生被人攔住收保護費,不給不讓走。二中學生大多不缺錢,發現對面人多勢衆,一般都選擇給錢,結果把這群人養的胃口越來越大,不把人身上值錢的東西搜完不讓人離開。

郁泛走過去,突然腳步一頓,發現這幾個混混有些眼熟。

“同學這手機不錯,借哥幾個玩幾天。”

龍哥見有人拿手機想打電話,冷笑着奪過來。

這些學生從沒遇過這種情況,一時吓壞了,被人拎小雞似的拎到眼前,翻查背包口袋。

這時,有個模樣尚未稚氣的男生大喝道:“你們敢搶我東西?我叫我叔叔把你們統統抓進警局!”

他這一嗓子吼的混混們齊齊一愣,旋即龍哥笑了笑,走上前,“你叔叔,誰啊?”

“警察局局長!”

“老大,不會是真的吧,怎麽辦?”

龍哥呵斥:“怕什麽,咱們又沒對他們做什麽。”

這些學生看着膽大,其實各個膽小如鼠,被揍一頓稍作威脅,便什麽也不敢說了。

他沖男生陰冷一笑,“同學,知道上個這樣說的人,現在去哪了嗎?”

沒等對方回答,他吐出冰冷的話語,“死了,我殺的——”

男生面色驟白,其他學生也被吓得齊齊噤聲。

就在這時,龍哥身後飛來一腳,給他踹出個狗吃屎的模樣,“吹什麽牛逼呢,身上一點殺氣都沒有。”

郁泛本立得遠遠的,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結束了這人的狂吹牛逼。

他三兩下收拾完,地面倒了一地。

五個二中學生猶如呆雞般愣愣望着他,郁泛拍了拍手,瞟了他們領口标志,“高一啊,為什麽這麽慫?”

幾人被說得面紅耳赤,一個勁的謝謝學長。

郁泛頭一次被人叫學長,很挺新奇,覺得有必要豎立學長威嚴。

他蹲下身,拍了拍龍哥臉頰,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冷聲笑了:“中學那地不夠你們蹦跶是不是,還來這收保護費?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我可愛的學弟學妹們,我就把你們全都——”

郁泛想說全都殺了,又覺得在這不适合,轉口道:“我就把你們全都剃成光頭!”

龍哥頭皮一涼,感覺茂密的頭發岌岌可危,其他紅毛綠毛小弟更是頭皮發麻,話都不敢吭一聲。

警告完人,郁泛揮揮手走了。

學弟們盯着他潇灑的背影,各個眼眸中閃爍着崇拜孺慕的目光。

知道郁泛今天要來接,陳少麟連忙打消跟同學約網吧的念頭,早早跟陳含靈立在校門口等。

郁泛對他态度十分滿意,順手抄走他的零花錢,攔了輛車。

陳少麟:“······”表哥欺負人!

郁離一天都待在屋裏,安安靜靜的吃昨晚隗燿給他買的零食,等郁泛回來,他才開開心心的喊了聲哥哥。

羅桂岚冷哼:“白眼狼。”

她中午給郁離做了頓飯,他連話都不說,就知道吃,她還以為他成了個啞巴呢。

晚上吃過飯,陳含靈回屋做作業,陳少麟打游戲,羅桂岚一如既往的打電話問陳善柄行蹤。

郁泛看了會電視,有些無聊,便拎着郁離回屋了。

他玩了會手機,試圖在學校論壇上尋找快樂。

很快,他刷到隗燿有關的标題:

#絕版私藏!世紀福利!是七班隗燿哦~#

什麽福利?

郁泛好奇的點進去,指尖往下劃了劃,下一刻,眼睛倏然睜大。

是樓主抓拍隗燿起跳扣籃的照片,黑金色校服衣擺被風吹得掀起了些,露出底下若隐若現的腹肌,線條流暢的弧度直沖視角。

“······”

郁泛火急火燎地關了屏幕,燙手般将手機丢到一旁,迅速左右瞄了眼,發現房間只有迅速入睡的郁離。

他遲疑片刻,伸手摸了摸腹部,平坦得沒有一絲多餘贅肉,但與腹肌兩字完全沾不上邊。

郁泛小聲抱怨:“誰呀,大晚上放這種照片,簡直辣眼睛。”

他邊說邊撿回手機,光速切換小號“郁郁寡歡”重登論壇,他找到之前的樓,往下翻評論。

“一閃一閃亮晶晶”: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樓主還有嗎?想繼續舔屏!!

“每天鍛煉一小時”:操哦!我天天鍛煉怎麽一塊也沒有,有點羨慕。

“豬豬俠”:流口水中,好想摸一抓,就摸一抓·····

郁泛默默冷笑,指尖飛速在屏幕上點了點,評論起來。

“郁郁寡歡”:樓主隗燿本人吧,圖P的很像嘛。

“超神鬼鬼”:樓上神經病吧,默默舔屏保存很難嗎?

“恐怖如斯的豆帝”:嘻嘻嘻,說圖P的那位,口氣很酸啊,小檸檬轉世?

······

下面大多在嘲郁泛,還有小部分各種給他點贊,認為他挖到真相。

沒一會,郁泛評論下跟了一百來樓,把樓主也炸出來了。

“傾城傾世”:P圖?既然如此,爸爸再給你來幾張瞧瞧,睜大眼睛看他媽是不是P的!是不是真材實料!【/發怒】

接下來只見“傾城傾世”一怒,連發了五張隗燿上籃照片,各種角度,視覺沖擊度不比鎮樓之寶低!

郁泛眸光驟然亮了起來,唇角悄悄勾起,像只偷了腥的貓,一馬當先的進行重複動作:保存圖片,保存圖片·····

保存完,他不忘去吱一聲表示感謝:

“郁郁寡歡”:照片已收好,謝了,兄弟!【/抱拳】

“南天白芸”:???

“恐怖如斯的豆帝”:……你是魔鬼嗎?

“傾城傾世”:操!操!操!你他媽竟然騙老子圖?!把圖給我吐出來!吐出來啊混球!

☆、雙休

午夜時分,郁泛突然驚醒。

他走到陽臺邊,視線望向東邊天際,心神顫動。

遠處有股濃郁的靈氣在翻湧,釋放出來的威壓有些驚人,郁泛皺了皺眉,披上外套出了門。

不打探清楚他不放心。

郁泛朝靈氣最充裕的地方趕去,他速度很快,沒過一會便來到離二中不遠的一處高檔公寓。

鎖定樓層後,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隗燿走出浴室,修長的手指撥弄着濕潤發絲,俊氣的面孔神情淡漠,周身繞着微弱的淺藍色光芒。

他修為剛突破一步,這會還沒恢複過來,控制不了散出的靈力。

他倒杯冰水喝了口,轉身走進卧室。

擱在書桌的手機不住閃爍,有未讀消息,隗燿拿起看了眼,隗父又給他轉了筆錢。

他正要回信息,眼角餘光一頓,發現落地窗外忽然多出的人影。

隗燿驚然一擡頭,對上郁泛呆滞的面孔。

郁泛眼睛緩緩睜大,呆愣的望着眼前一幕,嘴巴微張,長吸一口涼氣。

“嘶~”

隗燿裸着上身,下身只系有浴巾。

卧室燈光明亮,郁泛連他黑發上的水滴都清晰可見。

他顯然被突然出現的郁泛驚到,僵硬的頓在原地數秒,讓郁泛從上到下看了個夠。

郁泛眼睛睜得大大的,注視着隗燿發絲滑落的水滴,眼瞧它閃閃發光地從頸脖滑過鎖骨,一路游走到腹部,最後悄無聲息地隐沒在浴巾裏。

心頭湧起燥熱。

郁泛喉嚨微動,一眨不眨地看着隗燿,忽然間,鼻尖有點癢癢的,十分不對勁。

他伸手摸了摸,一瞧指尖,點點血絲。

郁泛:“?”

“······”隗燿鎮定自若的表情逐漸崩塌。

為什麽這人在窗外?

還看?!

還在看?!!

竟!然!看!得!流!鼻!血?!

隗燿咬了咬牙,從齒縫擠出一句陰沉的話,“看夠了嗎。”

郁泛沒紙,只能拿袖子擦了擦。

他深深感到丢人,但面上還是從容解釋起來,“別誤會,最近火鍋吃多了,上火,絕對跟你沒穿衣服沒關系!”

他說着,側過頭裝清白,又忍不住這難得的機會,悄悄用餘光打量。

隗燿将他小動作盡收眼底,眼簾低垂壓着愠怒,手掌一揮,窗簾唰得滑過遮擋在兩人之間。

“诶,隗燿!”

“哎呀小氣。”郁泛這般說,卻悻悻的躍下樓,麻溜的一股煙跑了。

賺大發了,再繼續他擔心屍骨無存。

郁泛吹了一路涼風,跳得過快的心髒才稍稍平複下來。

回去後,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一拍頭懊悔起來,沒拍一張留個紀念!

不過他懷疑自己要是拍了,估計得被隗燿連人帶手機扔下樓。

“不貪心不貪心!”郁泛在一聲聲告誡中,漸漸睡了過去。

晚上他隐約做了個夢,或者說回憶起以往。

他爹鬼道主在庭院飲酒,身旁圍着一群妖豔美麗的女人,他爹向來放的開,情到深處大白天在房外也毫不忌諱。

郁泛對這些場景見怪不怪,一臉淡然的路過,沒想到被他爹叫住了。

鬼道主一把推開趴在身上的女人,讓她們退下,他坐起身,想起許久沒看見兒子,覺得有必要說上兩句,但話到嘴邊又半晌無言。

郁泛立在原地等了會,快要不耐的時候,鬼道主一拍大腿,終于找到話題來。

“今兒爹就給你講講雙修的事吧,反正你十六歲生辰快到了,是時候接觸新的東西了!”

郁泛:“我沒興趣。”

多大點事,還用他爹來說?

他爹生性霸道,可不管別人聽不聽,自顧自的教導起來,“別看爹爹風流,但你可不能這樣,雙修是大事,要是對方比你修為低,啧,你就虧了!像爹爹這樣修為頂尖的人,唉,情.事總是很吃虧。所以泛泛啊,你以後一定要注意,盡量找修為比你高的知道嗎······”

修為比他高的?

郁泛模模糊糊翻了個身,這世界的人連修為都沒有,哪有修為高的。

雙修這種事怕是沒戲了。

郁泛半睡半醒間,模模糊糊的煩惱起來,內心莫名開啓天人交戰。

——不對啊,擺在眼前的還有一個人啊!

——不可能,他寧願放棄雙修帶來的逆天好處,也不去招惹隗燿!

——我呸!都看得流鼻血了,你他媽還在裝什麽斯文?!

——血口噴人!他郁泛可不是那種色.欲熏心的人!!

······

次日郁泛從思想混戰中蘇醒,抓着頭發狂揉了兩把,“完了完了,堕落成這模樣,想人想了一晚上!”

周末結束,郁泛心情不大好地進了教室。

他來的早,教室就淅淅瀝瀝幾人在補作業,很安靜,郁泛趴在桌上沒一會睡着了。

快上課的時候,學習委員李任來收作業,郁泛一臉茫然的擡起頭,揉着睡酸的手臂,有氣無力道:“忘了。”

李任:“······”

他發現學神最近狀态不對,身為學委,他覺得有必要盡責了解一下。

他拉過一張椅子,坐到郁泛身旁,“你最近遇到什麽煩惱嗎,可以跟我說說。”

郁泛眼皮一撩,挑了下眉,“跟你講,有用?”

李任自信地拍拍胸膛:“我給你出謀劃策,如果是難以啓齒的事,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是亂說話的人,不會跟別人講!”

“不是難以啓齒,”郁泛眉頭微微蹙起,惆悵的嘆聲氣,問道:“你知道雙修嗎。”

李任:“?”雙休?

“我知道啊,雙休怎麽了?”他見郁泛像冰霜打過的茄子一樣,猜測道:“是沒人陪你,你太孤單了嗎。”

郁泛瞪大眼睛,警惕望了眼四周後,壓低聲音道:“你怎麽知道我找不到人了呀?”

李任瞬間了然,郁泛家裏情況他知道一點,周末雙休日一個人孤孤單單,确實可憐。

他眼冒精光,帶着看穿一切的眼神向上推了推眼鏡。

“成功的人都是孤獨的,這不能作為你消極學習的理由。這次月考,年紀退步最大的就是你,從第一名跌到倒數第一,你知道進步最大的是誰嗎?”

郁泛不知道學委跟他講這些做什麽,但配合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李任翻看時刻帶在身上的筆記本,指向最佳進步獎後面标注的名字,“七班隗燿,從倒數第一名沖到年級一百名,進步了三百多名呢。”

郁泛一聽這糾纏他大半夜的名字,眼睛瞪得溜圓,他懷疑學委看出什麽。

“他、他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可千萬不要亂說!”

李任不解郁泛為何突然激動起來,他淡然地拍拍他肩,示意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的郁泛安靜點。

李任擰開筆帽,在筆記本上圈起隗燿的名字,有條不紊的分析道:“我研究過他,發現他最近改變了很多,沒打架鬧事,路過七班也能看到下課在學習,很用功。”

郁泛別扭的撇起嘴:“你誇他幹嘛當着我的面。”

不是他多想,學委現在這模樣跟他爹在他十六歲生辰日給他塞人時一個樣,各種誇對方,什麽美若天仙溫柔似水。

擱學委這,就誇對方學習努力,成績進步飛快。

李任合上筆記本,一錘定音:“你不是說找不到人寂寞嗎,我有個建議,你雙休日跟他一起,多交流心得,汲取隗燿身上積極向上的正能量!”

他說完,擡頭詢問郁泛意見,卻見郁泛白皙的肌膚迅速染上一抹紅意,臉頰莫名其妙紅起來。

李任:“?”

郁泛抿了抿唇,耳梢紅透,看向學委的眼神變得詭異。

這什麽人?

讓他雙休找隗燿便算了!

連“日”“交流”“汲取”這般不害臊的詞彙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

李任以為郁泛不好意思麻煩人隗燿,善解人意道:“這樣好了,我替你約一下,看他雙休日······”

他還沒說完,郁泛已經手捂耳朵炸毛了,“不許約!我對他沒那意思!休要蠱惑我!”

郁泛說完,發現教室僅有的數人齊唰唰投來探索的目光,饒是一向臉皮夠厚,也有些招架不住。

他将腦袋擱在桌面重疊的書上,側過頭,面朝着牆,後腦勺對準他們。

選擇性裝死。

“唔······別跟我講話,我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草莓”的地雷~(≧▽≦)

☆、轉班

次日體育課,九班老師有事請假,衆人做完熱身運動便在操場上散開。

郁泛拿了個籃球,跟一群男生占領籃球場。

他運球轉向什麽籃球操作都不會,但投籃一投一個準,直把球場內外的觀衆看得啧啧稱奇。

“半場空心球?!”李任就在郁泛身旁,看着他随手往籃球框一投便中,驚嘆了聲,伸手捏了捏郁泛胳膊,“看不出,細胳膊有力啊。”

郁泛微眯起眼,言語嘚瑟,“半場算什麽,我籃球射程能達全場,是不是開眼了。”

他微擡下颌的模樣,讓李任看得一愣,不由想起自家那只慵懶高傲的貓,他一時沒忍住,伸手撸了把郁泛頭發。

“喂,寧子,把球給我扔過來!”郁泛一心想展示超高的籃球技巧,注意力全在籃球上,也沒發現有人在用指尖撥他頭發。

同樣上體育課的七班衆人,運氣就沒九班的好了,頭頂陽光繞操場跑完好幾圈,才一個個扯着衣領在看臺陰涼地休息。

“九班這運氣,老師竟然請假,籃球場都給他們占完,等會我們得玩空氣了。”邬單擦着額頭汗水,看向對面籃球場。

隗燿擡頭望了眼,很快注意到郁泛在球場各處展現投籃技術,蹦跶的像個在草叢四處亂竄的螞蚱,看他停在原地,似乎在跟旁邊的人炫耀。

他唇角勾了勾,但沒一會,笑容凝住了。

“那是誰?”隗燿語氣微冷,偏過頭問秦城。

秦城喝了口水,聞言擡頭亂瞄了幾眼四周:“誰啊?”

隗燿指向對面籃球場,秦城放下礦泉水瓶,眯眼搖搖望去,驚嘆了聲:“兄弟,你好眼力!球場外那短裙美女我也沒見過,哪個班的呀?”

隗燿冷下臉,“我說的是球場裏面,站郁泛旁邊是誰。”

“啊?”秦城收回垂涎三尺的目光,專心致志看向籃球場,隔得太遠,他只能勉強看個大概,“好像是九班那個學習委員,李、李任吧。”

隗燿視線透過足球場,落在李任的身上,發現這人還在親昵地摸郁泛的頭發。

“他跟郁泛什麽關系?”聲音帶着濃濃的困惑。

還在摸?

為什麽不躲開?

“他們能有什麽關系,普通的同班同學吧。”秦城在認真回答,“姓氏不一樣,總不能是兄弟,性別不一樣,總不能是情侶,是不是?”

他這話不知怎麽炸到隗燿。

隗燿沉下臉,質問道:“沒關系為什麽要站在一起,普通同學打個球都要貼在一起嗎?!”

“不是······”秦城難以理解的挑起眉毛,又瞅向籃球場,發現郁泛拿過籃球跑到球場另一端,李任擋在他前面,似乎想阻止他運球投籃。

“沒問題啊。”

這時體育委員叫集合,秦城站起身,見隗燿還盯着對面球場,想了想,随口搪塞了句,“九班單身率年級最高,女生也最少,一群男性單身狗只能gay裏gay氣,可能李任在gay郁泛吧。”

他話音一落,隗燿頓在原地,手中水瓶咔嚓揉成一團。

晚課結束,九班教室唉聲一片,萬惡的班主任在最後一節課又發了張試卷要求明天上課之前做出來。

“不寫,小爺才不伺候!”郁泛将試卷揉成一團扔進角落垃圾桶。

寧凱也垂頭喪氣,不過見郁泛動作,擔憂道:“你又不做?上節課才被罰站過,這次老師更生氣怎麽辦。”

“我怕她?”郁泛冷哼,“大不了小爺退學,逍遙自在去。”

他将書塞進課桌,拿上飯卡走出教室,沒想到在走廊看見隗燿,對方在等他。

郁泛心裏一咯噔。

總不能因為周末他多看了他兩眼,隗燿來找他秋後算賬了吧!

郁泛轉身想溜,被隗燿兩步追上攔住去路,“有事找你,跟我去個地方。”

郁泛立即警惕起來:“去哪?”

要被拖進小黑屋挨揍嗎?!

在郁泛緊張兮兮的目光中,隗燿從衣兜掏出一張飯卡,伸手遞給他,“請你吃夜宵。”

郁泛:“······”

“早說嘛!”郁泛放松警惕,熱情的貼上去,順道把自個的卡揣回口袋,“走走走,約三樓。”

食堂三樓菜品衆多,雖然比樓下精致美味但價格偏貴,反正郁泛上來一趟,飯卡就得滴滴滴,所以他平日基本與三樓無緣。

“香鍋、烤魚、奶茶、還要個煎餅,謝謝。”郁泛一路走過邊點菜邊刷卡,總歸不是自己飯卡,拿來刷一點也不心疼。

沒一會,他點的菜将桌面擺滿,才稍作休息。

隗燿似乎沒胃口,坐在對面什麽也沒點,看着他問:“你沒吃晚飯。”

郁泛拿起煎餅咬了口,誠實的點點頭,“沒有。”

他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進行心理輔導,反複幾句話聽得他昏昏欲睡,回到教室索性睡了一覺。

隗燿皺眉,還沒開口,郁泛接着道:“但李任給我帶吃的了。”

不過他沒吃,想想可惜,主要是加了點香菜,他不習慣這味就沒勁兒吃了。

郁泛想起隗燿不知道李任是誰,順口又解釋了句,“就我們學委。”

“他對你不錯。”隗燿語調平平,但渾身上下都透着點不悅。

他随手拿過一杯奶茶,插吸管喝了口,發現甜得膩人。

郁泛吃完餅,擦過嘴角,拿起筷子吃其他東西,塞了一大口,聲音嗡嗡:“嗯,他挺好的,而且你不知道,學委超級厲害,我想什麽他都知道。”

他說着擡眸看了眼隗燿,表情登時不自然起來,“他還想給我指點一些方向······雖然我沒聽。”

隗燿第一次聽到郁泛誇別人,握着奶茶的手指緊了緊。

什麽厲害?

不就是成績好了點嗎,名次也就年輕前十,他遲早吊打他!

郁泛低頭吃東西,沒注意到隗燿有些陰沉的臉,轉而跟他抱怨道:“我們班主任可煩了,天天逼我寫作業學習聽講,哇,我老爹當年都沒這樣逼我,給我整得人都消瘦了,再這樣下去,我還不如退學逍遙去。”

隗燿聽着郁泛的諸多不滿,輕點餐桌的指尖微微一頓。

“不用退學,你可以直接換個班。”

“嗯?”郁泛詫異的擡起頭,仿佛打開新世界,“還能換班嗎?”

還有這種操作?

“當然能,”隗燿薄唇微揚,“想換個班嗎?”

郁泛果斷點頭。

事實證明,什麽同桌之誼同班之情在堆積如山的作業試卷面前,通通不堪一擊!

第二天下着小雨,大課間郁泛趴在桌上哈欠連連,寧凱低着頭玩手機,忽然驚叫了聲,擡頭一臉震驚的看向郁泛。

郁泛偏過頭:“幹嘛一驚一乍,瞌睡都吓跑了。”

寧凱欲言又止,随後把手機遞給郁泛看,粉紅的二中論壇頁面,當前熱度最高:

#爆料!學神要轉班了!#

樓主“恐怖如斯的豆帝”:可靠消息,學神今晚轉班了,在此,我僅代表七班衆人表示熱烈的歡迎!

“真的假的?”寧凱直接求證本人,沒想到本人也不知道。

郁泛想了想,“可能吧。”昨晚隗燿說交給他,他就沒管了。

寧凱足足愣了半晌,“你為什麽轉班,轉去哪啊,真去七班呀。”

“班主任太煩了,再待下去不是我抑郁就是她抑郁,至于去哪個班,我肯定選氣氛輕松的班級。”郁泛打着算盤,“一定要水水的老師。”

寧凱沒想到是這理由,但想郁泛隔三差五被叫進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回來還得寫思想彙報和檢讨,竟然出奇的有些理解。

秉承同桌友誼,他友善提醒道:“那你別去五七八班,這些班老師也不是善茬。”

郁泛正要問七班怎麽了,手機震動了下,收到信息。

隗燿發來的,通知他:“下午收拾東西,晚自習換,來七班。”

郁泛想起寧凱的警告,趕緊問:“七班老師布置作業多嗎?老師煩嗎?我上課睡覺都沒人管嗎?”

隗燿似乎猶豫了會,過幾分鐘才回信息,“不多,老師不煩你,上課可以睡覺——很輕松。”

☆、私藏

一下午的課,郁泛都在搗鼓桌子整理書忙來忙去。

寧凱一面說他沒良心一面幫忙打掩護,老師一注意過來趕緊踹一腳桌子。

九班其他同學也得到消息,無他,論壇消息傳遍了,關系稍好的過來問候,平日沒什麽交流的投來古怪好奇的視線。

下完課,李任過來惋惜的表達不舍,畢竟身為學習委員,沒能讓郁泛重新燃起對學習的興趣就離開,他感到慚愧,不過還是祝福他換個班能重登巅峰。

“可以重登巅峰,”郁泛将一疊書累到桌面,坐椅子上休息,大言不慚,“但沒那必要。”

李任:“······”這人思想出了問題。

郁泛書不多,走兩三趟就行了,不過王奈早招呼幾個小弟來,幫忙把書抱去七班。

寧凱看着空蕩蕩的桌子,還有些不習慣,郁泛拍上他肩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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