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去大人那裏,我更喜歡大人呀。”

郁泛驟然冷笑,從衣袋裏掏出個打火機,點燃火在靈草面前晃了晃,“再說一句,燒了你。”

靈草細柔的葉片瞬間吓得卷成小球,含淚閉嘴。

郁泛:“呵。”

隔天上午陽光明媚,天空萬裏飄着朵朵白雲。

大間操時間,郁泛跟寧凱趕往校園超市,買零食充饑。

操場離超市很近,喧鬧聲近在咫尺,郁泛扯開袋原味薯片,慢悠悠地散步過去。

足球場上,是群高二男生在踢足球。

寧凱認識其中幾個,搖頭感嘆:“國足崛起一定靠不了他們。”

郁泛對足球沒興趣,走向跑道,準備繞去籃球場看一眼有沒有熟悉的影子,誰知路過時,一個足球自球場斜射過來,直奔向他。

郁泛反應極快的躲過,順勢一腳攔截,咚的踩在足球上。

薯片散落一地,他神色不悅地眯起眼睛。

“喂,那邊的,把球踢過來。”

足球場上有人嚷嚷,郁泛擡起頭,沒想到這夥人把他認出來了,“那不是九班郁泛嗎。”

“原來是學神,”有人吹了聲口哨,“我們還是自個撿球吧,學神細胳膊細腿的,哪有力氣踢過來。”

話音一落,一群人嘻嘻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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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凱見狀,提醒道:“五班的,別理他們。”

這群人以前找過郁泛麻煩,好像是因為哪個女生,不過當時被王奈吓回去了。

郁泛輕嗤了聲,将手中礦泉水瓶一把丢給寧凱,“拿着。”

他撸起衣袖,身體側了側,斜對着另一端遙遠的足球門,足球在他腳下靜靜的,一動不動。

“喲,這姿勢,學神想幹嘛,踢足球嗎,你行不行啊學神。”

此人放肆吆喝,下一秒,一個刮起厲風的足球自他臉側轟然劃過,在空中躍起一道幹淨利落的弧度,砰的撞進球門。

足球場內外的人一時間齊齊看傻了眼。

更可怕的是,撞網的足球還在有力的旋轉,似乎并沒有就此作罷的意思。

“李董真是年輕有為。”一衆校領導穿着西裝革履,高揚笑臉,熱絡的簇擁着一位模樣英俊的年輕男子。

李瑾赫臉上帶着商業性微笑,視線漫不經心地晃蕩着。

他們站在路邊,隔壁操場熱鬧非凡,讓他想起上學時校園生活,眼底笑意真切了些。

離他最近的校長見縫插針道:“咱們二中學生喜歡運動,但學校就一個操場一個體育館,所以近來計劃着建個學習攀岩野外生活類的訓練館,您覺得怎麽樣?”

“南邊建休閑園,北邊建訓練館,建議不錯。”李瑾赫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二中校長頓時喜上眉梢,正要問這資金問題,突然聽見一道呼嘯銳利的破空聲,由遠及近,他詫異的擡頭,瞬間瞪大眼睛。

從足球場飛來的足球,以猝不及防之勢,砰的撞在李瑾赫的頭上。

一衆校領導臉上沒了血色:“······”

李瑾赫只覺腦袋一沉,身體已經率先軟了下去。

“李董李董!!”

“董事長!董事長!!”

☆、不熟

“誰踢的,別跑!給我站住!”

“球場上的人都站住!一個夜不許動!”

足球場上一群人面面相觑,集體轉頭望向同一個方向,寧凱拿着水瓶愣在原地,一扭頭,才發現身旁早就空空如也。

“操,快跑,不是我們啊!”

“主任來了,快跑!”

五班數人反應過來,趕緊拔腿就跑,球場內衆人瞬間一哄而散。

第一時間離開現場的郁泛,若無其事的回到教室。

王奈手拿雞米花,桌前擺放着漢堡可樂,以他為中心圍着一圈人,看唾沫橫飛的模樣,正在狂吹牛逼。

“不是我吹,人鬼兩道我都是老大,我小時候跟惡鬼纏鬥過,那鬼想來吃我,結果被我一巴掌扇得灰飛煙滅,所以什麽鬼樓舞女,你看我虛不虛,當晚就去舊樓探險了!”

郁泛走近,抽過王奈手裏的東西,毫不客氣的吃起來,“你巴掌帶火呢,還灰飛煙滅。”

“我沒開玩笑!”王奈見郁泛不信,将脖子上挂着的玉石亮出來,“說來玄乎,當時這塊玉石綻放出無敵光芒,讓我渾身充滿力量!”

他系着的小塊玉純白,但并非無瑕,中央含着一點似血的猩紅。

郁泛眸光一凝,眼睛微眯起來。

這玉本身普通,但那滴殷紅是某種符篆造成的效果,很有意思。

“什麽好東西,取下來瞧瞧。”有人伸手,想摸玉。

“滾滾滾。”王奈趕緊把玉塞回去,拍開一群人躍躍欲試的手,“我爺爺給的,是你們能摸得嗎。”

教室後方噓聲一片。

郁泛多看了王奈幾眼,把吃完的垃圾袋留下,轉身回座位。

上課鈴聲響起,寧凱坐立難安,低聲道:“聽說校董還在昏迷中,挺嚴重的,要是被學校知道是你踢得那一球,你可就完了。”

郁泛轉着筆,沒回話。

誰知課上到一半,教室邊突然響起開窗的呼啦聲,九班衆人聞聲望去,只見郁泛從窗戶躍下,留下的那道殘影幹淨又利落。

“郁泛!!!”

寧凱第一個反應過來,撲倒窗前往下看,腿腳發軟到難以站立。

九班教室在三樓,郁泛這是······跳樓了?!

畏罪自殺的如此徹底嗎!!

“啊啊啊啊啊!”有女生吓得尖叫起來,一群人湧到窗前,老師也慌忙跑去,教室瞬間亂成一團。

教學樓下栽着一些柔軟綠植,郁泛落在草坪上,起身抖了抖粘在外套的灰塵。

教室接連騷動不絕于耳,他詫異的擡頭,發現玻璃窗上貼滿了驚恐的面孔,好似見鬼般的看着他。

郁泛:“?”

他去看望受傷人士,為了不打擾課堂秩序,特意沒走引人注目的前後門,這群人怎麽還不好好上課,非要盯着他!

郁泛神色淡然地撥了撥手,示意他們繼續學習,轉身往醫務室方向走去。

他這一跳,下課後,二中論壇炸開花。

#勁爆——學神月考受挫,意欲跳樓自殺!#

#報!現學神行蹤不明,生死未蔔!#

二中校園很大,郁泛繞了大圈,連醫務室的毛影都沒見到,不過路上聽人談起校董醒了,在休息室躺着。

校長面容帶笑的關上房門,下一刻,臉色難看到極點,“幸好沒大礙,不讓麻煩大了,哪個學生幹的,把人給我找出來,簡直混賬!”

緊跟其後的領導們苦着臉,心頭叫苦不疊,金主爸爸視察學校竟然被球爆頭了,這都什麽倒黴事兒啊!

郁泛打聽清休息室在五樓,搓了搓手,從一樓爬上去。

那一腳屬實巧合意外,但自個踢得,他思來想去,得去看望受害者才行。

休息室十分靜谧,躺床上的李瑾赫艱難的翻了個身,面朝落地窗,拿起手機點下語音。

“嗚~巨蟹座今日運勢不佳哦,外出要注意安全,小心圓圓的東西喲。”

郁泛攀上五樓,聽到室內叽叽咕咕的聲音,他冒出腦袋,往聲源望去,發現床上躺了個人,頭上纏着白紗布,臉色不怎麽好。

郁泛站在窗外,手敲了敲玻璃。

李瑾赫沉浸在星座運勢播報中,陡然聽到聲音,擡頭一望,紗布下一雙眼睛倏然睜大。

他認出人了······但誰跟他解釋一下,外面五樓的高度,這男孩兒怎麽立在窗外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他這是見鬼了嗎!!

郁泛徑自穿過落地窗,在李瑾赫宛如待宰羔羊般驚恐目光中,伸手按上他的頭。

“沒問題,那我就放心了。”郁泛收回手,拍拍胸膛,“我是踢球的元兇,特意來看望你,感動就沒必要了,畢竟你受傷有我的責任。”

“那麽助你休息愉快,我還要上課,先行告辭。”郁泛朝李瑾赫一拱手,來得快去得也快,倏地從窗外往下一跳,便沒了身影。

李瑾赫有那麽剎那懷疑自己産生幻覺,他拖着疼痛的腦袋艱難下床,走到玻璃窗前往下望。

一抹踏着輕快步伐的身影,飄移般三兩下奔到教學樓。

李瑾赫沉默半晌,打開手機,輸入問題:從五樓往下跳,完好無損是什麽情況?

類似問題答案瞬間蹦出:

“這個腦筋急轉彎的答案我知道——往裏跳!”

“歪歪歪,是來自星星的都教授嗎?”

“弱智問題,合理懷疑頭被球踢了。”

李瑾赫:“······”

“沒必要啊郁泛,”郁泛回教室後,趴在桌上想睡覺,寧凱卻在一旁喋喋不休,“他們都說你是為了月考成績,只有我知道,你是因為足球的事,可是沒必要呀,生命才是最珍貴的!”

郁泛聽煩了,換了個方向,面朝走廊。

因為‘跳樓’事件,郁泛的座位被搬了,現在挨着走廊的一邊,他還挺喜歡這位置。

“年級第一不堪月考成績受辱,意欲輕生,可真逗。”

七班教室裏,秦城撥弄手機笑了會,回頭跟隗燿說話,“第一名是個傻逼吧,這心裏素質,出身社會豈不是三天兩頭要撞牆。”

隗燿在做一套理綜試卷,聞言手下筆尖一停,眉頭微蹙。

“假的。”他語氣微涼。

“真的,這有照片。”秦城翻出照片,“估計自尊心在作怪,以往都是第一名,突然間跌落神探,變成年級幾百名開外,承受不了這恥辱也情有可原。”

隗燿擡眸看了眼,看着照片中在抖動外套灰塵的人,不知想到什麽,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你太高看他了,就算五千名開外,他眼皮也懶得擡一下。”

“嗯?”秦城敏銳的捕捉到一點東西,狐疑的問,“你跟他很熟?”

除了那晚糯米和面粉大戰外,他不記得隗燿與郁泛有交集。

隗燿表情一變,冷冷甩出四字:“不熟,路人。”

“啊楸~~”郁泛抽紙擦了擦鼻子,嗡聲嗡氣道:“誰對我這麽朝思暮想,整天就知道念叨我。”

正要拿出感冒靈顆粒的同桌默默收回手。

算了吧,他不需要。

足球事件在李瑾赫聲明不追究責任的情況下,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束了。

晚自習後回宿舍,寧凱啧啧稱贊郁泛狗屎運,要不是當了兩年室友,他都要以為郁泛是二中太子爺了,上次事沒找上他,這次也安然無恙的逃脫。

郁泛淡然的揮揮手,“只要膽子大,操上天都不怕。”

寧凱咂舌半晌,說了句牛逼,火速滾上床睡覺。

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他睡得正香,沒想到被郁泛用手機電筒光硬生生照醒。

“哎呦,你幹嘛?”

郁泛腳踩床梯,拿着刺眼手機光晃了晃,眼底醞着淡淡的青暈。

他面無表情:“你打呼嚕。”

他今兒睡得早,誰知道半夜被響徹房間的呼嚕聲吵醒,沒封住寧凱的嘴把人丢到床底,絕對是他為數不多的仁慈。

寧凱尴尬一笑,“一定是睡姿不好,稍等,我換個姿勢。”

郁泛踩着拖鞋去洗手間,開水龍頭,涼水潑了潑臉,這才把殘餘的些許不悅澆滅得一幹二淨。

他出了門,發現寧凱坐起身,上半身傾斜,耳朵緊緊貼着牆,表情古怪。

“隔壁好像打起來了。”

郁泛一聽,瞬間來了興致,湊近牆壁細聽,其實宿舍隔音效果不錯,但架不住隔壁動靜太大,已經上桌上椅了。

“操.你媽,明明知道老子喜歡安敏,昨天竟然背着我偷偷給她買禮物,撬兄弟牆角是不是!”

“同班同學買個生日禮物怎麽了!我他媽早看不慣你了,安敏是你女朋友嗎,管得太寬了吧! ”

隔壁叮砰咚的砸起來,寧凱模模糊糊聽了些,瞬間了然。

“兩人為校花争風吃醋呢。”

郁泛疑惑:“校花,誰?安敏?”

寧凱點頭,解釋了句,“也不算校花,就咱們二中大部分男生的女神吧。”

郁泛了然,露出感同身受的理解性一笑,“當年我身邊也有一團花花蝴蝶,經常幹争風吃醋的事。”

“啊?”寧凱發出詫異的聲音,“還有人為你争風吃醋?”

郁泛頓時不樂意了,他很差嗎?

論身份,堂堂鬼道門少主,同輩無人有他身份高,論相貌,妥妥修真界顏值擔當。

“可多了,我是我們那的風流人物!”

——風流人物。

隗燿睜開漆黑的眼眸,側過身,目光淡淡的落到正對着的白牆上。

他倒要看看,這人能自誇到什麽地步。

☆、穿牆之術

“有多風流?那可太風流了!十六歲生辰一過,我爹放開話之後,不管男女老少看到我就往我身上撲,乖乖,吓得我都離家出走了!”

“蛤?你不相信,為什麽不信,是我長得不标致還是人格沒魅力?”

“眼瞎?他們不眼瞎!他們就喜歡我明白嗎,就喜歡我······”

隗燿越聽臉色越沉。

據他所知,郁泛在鬼道門是人人見了頭疼的主,門中弟子不躲已經給足面子,什麽時候變成往上撲了。

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以郁泛的身份相貌,有人往上撲實屬正常,而且他爹鬼道主出了名的風流成性,若非刻意為之,膝下兒女都能組成個門派了。

隗燿眼簾微垂,突然沒了睡意,他坐起身,背靠上冰冷的牆面,随手抽過本書來看。

寧凱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忍不住打斷了郁泛,“你在你們那如何受歡迎我不知道,但在二中,恕我直言,你在女生眼裏好像并不吃香。你瞧身為學神,作為兩年同桌的我,發現你兩年間累計得到的情書,還沒人隗燿一周的多。”

郁泛:“······”

過分了!

扯上隗燿,人身攻擊!

郁泛擰開瓶蓋,咕嚕喝了大口消火。

以往隗燿也被拎出來跟他比過,當時有個表面說賊喜歡他的人,轉過身就談論起瑞雲弟子隗燿,說什麽俊容無雙,來日必是萬千少女如意郎。

他不屑地呸了口。

卻沒想到隔天便撞見瑞雲一夥。

那晚夜色朦胧,天際月光皎白,彼時隗燿不知道他是鬼道門少主,他一路跟着他們,中途說餓了,隗燿親手給他烤了只野兔吃。

郁泛吃了人家白食,又發現隗燿跟鬼道門中那些妖豔賤貨完全不同,心頭那點不忿便煙消雲散了,而且這人······莫名讓他心癢癢。

郁泛正打算跟人進一步深入了解,誰知天道不作美,身份慘遭暴露,當時隗燿二話不說拔劍,姿勢标準帥到掉渣,不過給他吓得夠嗆,趕緊拍拍屁股溜了。

之後見面次數寥寥無幾,回憶起來沒什麽令人愉快的。

當時隗燿風頭很盛,什麽瑞雲第一弟子,正派未來之光的稱呼多不甚數,而他的确擔得起這些盛名,修真界同輩無人可擋。其他門派郁泛知道的不多,但鬼道門中所謂的優秀弟子,對上隗燿沒一個不是被打得落花流水,遇上就只有全軍覆沒的命。

但郁泛是唯一一個能從隗燿手中溜出來的,而且不是傳說中的九死一生,而是毫發無損的輕松逃脫。

于是乎,久而久之修真界就流傳出一種說法。

文雅版:“鬼道門少主真乃瑞雲隗燿之宿敵。”

粗俗版:“隗燿遇到郁泛就失了智。”

郁泛倒在床上翻了個滾,漸漸沒了睡意。

他将臉龐埋在枕頭半晌,突然一躍而起,興致勃勃的對寧凱說,“我們來讨論怎麽一夜暴富吧。”

寧凱剛要睡着,聞聲打了個哈欠,提起精神想了想,“沒什麽好讨論的,我給你支招,搶銀行吧。”

郁泛微微睜大眼睛,“要搶經常來學校的武裝押運車嗎?”

寧凱沒發現郁泛一副當真的模樣,繼續天方夜談道:“搶什麽車啊,直接進銀行金庫,有多少拿多少,不過這要點技術,比如穿牆術隐身術什麽的。”

郁泛托着下巴思索起來,穿牆術——指穿過這面牆嗎?

他向寧凱吆喝:“你看看這是穿牆術嗎。”

寧凱疑惑的嗯了聲,一擡頭,卻見郁泛指尖觸上緊挨着床的白牆,下一刻嗖的下,消失了蹤跡。

寧凱瞪大眼:“?!”

穿過牆後,郁泛手前空蕩蕩的沒了阻力,身體直接前傾,不知撲到誰床上,壓到一雙交疊着的長腿。

“抱歉,兄弟。”

郁泛撐着被子爬起身,轉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

床頭燈光中,隗燿微擡起頭,漆黑的眼眸還殘留着些許錯愕,但很快他斂下眸光,唇角漾起一抹輕微弧度。

“舒服麽,還要躺多久?”

隗燿聲音低沉悅耳,他動了動腿,示意趴在上面還沒緩過神來的郁泛。

郁泛趕緊坐起身,半晌才回過神。

哎呦。

隗燿怎麽住他隔壁,這誰受得住?!

“我穿錯牆了。”他慌忙解釋了句,趕忙扭頭往牆上鑽,這時,他聽到寝室敲牆的聲音,“郁泛?人呢?我在做夢嗎?”

隗燿眼睛微眯起來,“你讓他看到了。”

郁泛坦蕩的承認:“我讓他看看這法術能不能搶銀行。”

“······”隗燿合上書。

他沒料到才用隔音術沒多久,郁泛一能撲上他的床,二能在室友面前露出修為,真是片刻不能消停。

“我一起過去。”隗燿說着拽過郁泛的手,一同穿過牆壁。

床鋪忽地一抖動,多了兩個人,寧凱張大嘴,驚恐的看着突然出現的兩人。

隗燿直接出手,将人弄暈,随後掐訣施了個法術。

淡淡藍光彌繞在寧凱頭部,郁泛沒見過這類模糊記憶的法術,看得啧啧稱奇。

眼瞧隗燿收了手,郁泛支着下巴,眼角微翹,唇角勾起一抹輕挑的笑容,“這法術妙啊,你要是用來幹什麽······啧啧啧的壞事,別人還不知道呢。”

這個啧啧啧意味不明,但能懂的都懂。

當然郁泛相信隗燿不會幹這種事,不過他就想逗逗他,最好能再看到隗燿面紅耳赤惱羞成怒的模樣。

但顯然,隗燿已經不是兩人初見時青澀的翩翩小少年了。

隗燿視線落在郁泛身上,眼簾低垂,眼神晦暗不明,他肩膀忽地前傾,在昏暗的室內,帶着一抹壓迫感将兩人距離驟然拉近。

郁泛下意識往後退了退,背部陡地靠上冰涼的牆壁。

他哆嗦了下,直覺有些不妙,想往旁側溜。

誰知隗燿早有預料,伸手一掌按在牆上,将人圈起來,幹淨利落地截斷了郁泛的去處。

郁泛心跳漏了一拍,眼見四處無路,隗燿越離越近,急的想往牆裏鑽。

“幹嘛,我又沒說錯。”

“說錯了。”

隗燿側過臉,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附在郁泛耳畔,刻意壓低的聲音低沉悅耳,帶着十足磁性。

“如果我想對誰做壞事,他不知道的話,做起來還有什麽意思······你說是不是,郁泛,嗯?”

他尾音拖的缱绻綿長,郁泛一時招架不住,從耳梢到白皙的臉頰紅了個徹底。

他磕磕絆絆的說:“看、看不出來,你這麽優秀,咳······很厲害。”

隗燿低垂着眼簾,眸光掠過郁泛慌張的神情,他沉默了會,松開手。

“以後別在人前使用法術。”

隗燿說完,将靜靜倒在一旁的寧凱一掌揮翻到對面床上。

沒了令人緊張的壓迫感,郁泛松口氣,下意識應了聲,反應過來後覺得丢了面,不甘心的反抗起來。

“你管我。”

“你可以不聽,到時候別拖我下水就行。”語氣驟冷。

郁泛:“······”

嘿,這是不可能噠。

他爹教過他,無論遇到什麻煩,不管自己能不能解決,先拖個神一樣的隊友再說!

“別這麽無情,”

郁泛想了想,取過外套掏了掏衣兜,摸了半晌掏出一顆白天剩下的糖。

在隗燿莫名其妙的視線中,他獻寶似的攤開手,掌心躺着顆酒心巧克力。

隗燿:“?”

想用一顆糖賄賂他?

然而事實證明,他天真了。

只見郁泛低頭醞釀了會後,擡起清澈的眸子,手捧酒心巧克力,望着他一派款款深情。

開口聲音清越。

“你和我就像這顆糖,左邊一半是你,右邊一半是我,不管缺哪一半,深藏其中的甜酒心都會流出來,最後吃起來就不甜了。”

郁泛說着,眼尾微妙一翹,朝隗燿眨了眨眼。

“我們缺一不可,所以別再說不拖你下水的話了。”

隗燿:“······”

俊容陷入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中,他怔然的看着郁泛,似乎在詫異這人怎麽面不改色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來。

郁泛對隗燿驚呆的表情心滿意足,笑眯眯把巧克力糖硬塞到他手裏。

“給你,嘗嘗甜不甜?”

隗燿手指驟然收緊,難得說了句粗字:“滾——”

郁泛指了指隗燿身下,“我的床······你想霸占我的床?啧,行為太惡劣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從了吧!”

他話音未落,隗燿便一言不發的消失在視線。

“別走啊!我願意促膝長談——”

☆、打架

次日一整天,天幕陰沉,夜晚雨幕便鋪滿校園。

晚課結束,郁泛拎了本書走出教學樓,他沒傘,只能拿書頂在頭上。

隗燿昨晚被郁泛那麽一鬧,今晚準備去校外公寓休息。

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他還沒回頭,肩膀被輕輕一拍,郁泛帶着雨中微涼的氣息一股腦鑽到傘下。

“去哪,捎我一程。”郁泛放下遮風擋雨的課本,抓着濕霧霧的頭發絲,斜頭眨了眨眼。

他淋了點細雨,整個人從頭發絲到鞋底都濕霧霧的。

隗燿垂眸看了他一眼,“宿舍。”

傘不大,兩人走的很近,手臂時不時輕輕蹭到,郁泛側過頭,突然發現以前沒注意,隗燿竟然比他高了個頭。

郁泛:“???”

“等等!前面拐個彎,我要去趟超市!”

從超市出來,郁泛拎了一大塑料袋的牛奶。

隗燿:“你喜歡喝牛奶?”

郁泛:“······喜歡。”其實牛奶味道他覺得一般般,不怎麽喝,但今天他意識到某件事的嚴重性,以後必須經常喝才行!

他欲言又止,眼神時不時往隗燿頭上瞟,表情很惆悵,又摻着懊惱與焦灼。

隗燿眉梢輕挑,将郁泛一反常态的模樣盡收眼底。他沒吭聲,等快到學生公寓時,腳步一頓,突然間明白了什麽。

隗燿情不自禁低笑了聲。

周圍盡是淅淅瀝瀝的雨落聲,突然傳來一點低磁的輕笑,郁泛耳朵微動了動,心頭像有人撓了下似的有些酥癢。

“你笑什麽!”郁泛很炸。

他斜過頭,發現隗燿在盯着他,輪廓分明的臉龐露出一抹淺笑。

郁泛見他笑了,表情一愣,語氣放軟,“你笑什麽?”

隗燿沒說話,擡手向他伸了過來。

郁泛被他動作吓到一驚,僵在原地,轉眼間,思緒已經百轉千回,甚至有些想入非非。

于是乎,在他緊張又期待的目光中,隗燿微涼修長的手指落在他頭上。

柔軟的黑發在指間蹭動,隗燿眼簾微垂,動作很輕的揉了揉,對上郁泛緊張兮兮的眼神,悠聲道:“別急,多喝牛奶,會長高的。”

“······?!”

郁泛反應過來,氣得差點一口血吐出來,“不用你操心!肯定會長!”

他怒不可遏地抱起一大袋牛奶盒,二話不說的跑出傘,在夜色雨幕中頭也不回地沖進宿舍。

這身體一定是營養不良!

他以前那身體,明明與隗燿不相上下!

寧凱在洗漱哼歌,回頭發現郁泛跟吃了炸.藥包似的,他問了句。

郁泛朝他冷冷一笑,“丢下沒傘的同桌,跟小女朋友雨中散步的感覺怎麽樣。”

寧凱:“······”

天地良心!他出教室前問過要不要一起,郁泛自個說要感受大自然的洗禮,怎麽回來就給扣他重色輕友的帽子!

晚上郁泛郁悶的手機也沒玩,氣呼呼的喝了兩盒牛奶便早早爬上床。他本以為能一覺睡到天亮,誰知剛睡着沒多久,手機鈴聲急促響起。

郁泛被吵醒,火氣大的差點把手機扔到床下地板,不過看清來電提示後,他強壓怒火冷靜下來。

來電備注——星夜幼兒園老師。

郁離跟其他小朋友打架了,老師先給他姑媽打電話通知,羅桂岚沒好氣挂了電話,便沒了後文,眼瞧對方家長已經趕到幼兒園來鬧,老師才匆匆給郁泛打來。

“怎麽了?家裏有什麽事嗎。”寧凱本就沒睡,見郁泛見一臉嚴肅的穿上外套。

“我弟跟人打架了。” 郁泛迅速下床,穿鞋系緊鞋帶,語氣冰冷,“我要去收拾人。”

寧凱意識到嚴重性,趕忙坐起身,“現在去幼兒園嗎,要我陪你嗎。”

此時郁泛已經一腳跨上陽臺,聞聲擺擺手,直白道:“用不着,你跟不上。”

寧凱正想說自己怎麽就跟不上,擡眸便瞧見郁泛從陽臺利落的一躍而下。

寧凱瞪大眼:“······”

“郁泛?!!”

隗燿陡地一皺眉,合上書,起身敲上隔壁房門。

寧凱撲到陽臺前,臉色蒼白地往下看,只見橘黃路燈照耀中,地面一點人影都沒有。

······寧凱臉色更白了。

聽到敲門聲,他軟着腿去開,瞧見是隗燿,立即像見了救星般手忙腳亂的講起來,“跳下去了!他從五樓跳下去!結果下面也沒人!我我我是不是在做夢?”

隗燿微微颔首,說了聲抱歉。

寧凱:“?”

隗燿将人打暈,将在陽臺酣睡的靈株叫醒。

“人在哪?”

靈株搖起葉子,立即打起精神:“是大人呀,我能感應□□,您跟着我!”

“什麽道歉啊,還要賠錢!瞧把我兒子打得!”尖聲尖氣的女家長蹲下身,心疼地撫摸着一小孩青腫的眼角,随即目光兇狠地望向房間角落,郁離低着頭靜靜的立在那。

來的家長不止她,還有兩三個圍着幼兒園老師大發雷霆,“我拿學費是讓我孩子來你們這被別人欺負的嗎?什麽智力有問題,寬容······我寬容個屁!”

“我冷靜什麽!我倒要問問你們,這傻子怎麽能跟正常孩子放在一起呢,你看他那副癡癡呆呆的傻模樣,力氣倒挺大,把我兒子臉都打腫了。”

“他家長呢?怎麽還沒來,不會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吧!”

幼兒園女老師急忙隔開郁離與暴怒的家長們,眼見謾罵越來越難聽,她們臉色也有些難看。

郁離孤零零的靠牆着,雙手背着身後扭捏在一起。

他睜着明亮的眼睛,呆愣愣的望着吵鬧中的家長,像是不知道他們在罵他一樣,白嫩臉蛋毫無波瀾。

争吵聲中,辦公室門碰的一聲被踹開了,穿黑金色校服外套的男孩兒走進來。

他雙手插褲兜,微揚下巴,眸光冷漠地望向吵鬧中的家長們。

“哪個崽種打我弟了。”

辦公室衆人被他來勢洶洶的氣場吓得愣了片刻,旋即家長鬧起來,“你這娃怎麽說話的,誰打誰啊,你傻子弟弟打我兒子!你還惡人先告狀了是不是!”

郁泛揉了揉耳朵,走到郁離身前,上下打量了番,發現郁離除了脖子有指甲劃過的尖銳紅痕外,沒什麽其他皮外傷。

“鴿鴿。”郁離咬字不清的輕喚了聲,剛才平靜淡然的神情,在郁泛視線下變得惴惴不安。

他突然察覺到好像闖禍了。

老師給郁泛交代了情況。

幼兒園老師聽到哭聲趕到時,幾個小孩已經滾在一起打架了,相比其他孩子的傷,郁離算是很輕了,所以那些家長一致将怒火發洩在他身上。

郁泛聽完微微點頭,轉而問郁離:“你還能一打五?”

郁離小身板抖了抖,小心翼翼地擡頭瞄了眼,磕磕絆絆的說:“就、就要打。”

聞言郁泛噗嗤笑出聲,對面的家長門則氣炸了,“你們看看說的什麽話,這種小孩能讓他繼續待在幼兒園嗎!今天必須給個說法!不然沒完!”

“跟我沒完?行啊。”郁泛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纖瘦的手臂,他懶懶一笑,決定先把人打服再說。

隗燿趕來時,看見郁泛正躍躍欲試的要動手,對面幾位家長則在唾沫橫飛的怒罵,中間幼兒園老師跟夾心餅幹一樣面露為難之色。

他立在門口,伸手敲上門框,清脆響亮的敲擊聲瞬間讓室內安靜下來。

郁泛看到人影一愣,詫異道:“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明天是去醫院還是去警察局看望你?”

隗燿走進房間,目光掠過,注意到郁泛身後的小男孩,“這就是你弟?”

郁泛點頭,随即指向對面家長,“你瞧他們兇神惡煞潑婦罵街的樣子,把我弟吓壞了。”

“你說什麽!怎麽說話呢!誰潑婦罵街了!”

擋在前面的老師趕忙道:“冷靜各位家長!有話好說!”

隗燿問誰先動的手,五個小孩目光閃躲,在家長問是不是郁離先動手打的時候,互相看了看後,紛紛點頭。

“郁離先打我們!”

隗燿回頭問郁離,郁離眨着眼看他,猶豫的說:“揍了。”

有家長見狀,冷笑的拍拍手,“真相大白了,該怎麽處理,老師們好好考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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