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簾子走進裏間,對自己坐起來,眼神還有些迷茫的柳卿笑,“醒了?”
柳卿呆呆的在床上就換了跪姿,“王爺……”
沈铖做到床邊去,“睡得可好?”
柳卿神色糾結,他很想下床去跪着,可這意味着他得從福王身邊爬過去,但,但是……最後柳卿放棄了,“回王爺的話,柳兒睡得很好。”
“真乖。”沈铖左右看了看,并不打算再給柳卿穿那件很粗糙的布衣,只拿了自己的外衫先披在他肩上,“沒什麽事你也不用起身,剛剛退燒多躺着休息。”
柳卿心中混亂,驚吓大于安心,這會連大氣都不敢喘了,讓休息是什麽意思?休息好了之後呢?是要對他做什麽?對了,那些環拿掉了還沒上新的,是不是不許他中途暈過去,所以一定要養精蓄銳才行?
被自己的臆想吓到一個哆嗦,柳卿也沒過腦子直接就開了口,“王爺……”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糊塗了,怎麽能左右主子的想法,小手緊緊攥拳,哆哆嗦嗦還是爬下床跪着了,“王爺,柳兒錯了,請王爺責罰……”
頭頂福王的呼吸變得有些沉重,柳卿心髒跳得幾乎要痙攣起來,聽得福王悠悠問他,“你說外面那人,本王怎麽罰他好?”
柳卿懵,怎麽罰的不是自己嗎?外頭那個是吳總管,他認得,來王府的這陣子,吳總管是跟他說話最多的人了,雖然柳卿能感受到他的嫌棄和鄙夷,但比起那些恩客,吳總管已經是他所定義的好人,為什麽要罰,又為什麽要問他?
沈铖看出他的困惑,轉頭看向吳總管,“你自己解釋,本王為什麽要罰你。”
“奴才枉顧王爺的意思,怠慢了柳公子,請柳公子恕罪。”
這話真真是要把柳卿的心髒都吓停了,他有幾個腦袋也想不明白眼下是什麽狀況,看吳總管趴得很低,就覺得自己不該直着腰,可福王盯着他呢,柳卿一動也不敢動,手足無措的樣子有幾分可愛,沈铖耐心引導,“柳卿你說,還要不要罰?”
柳卿動了動唇,張口,看福王挑眉,馬上又閉嘴,然後小心翼翼吐出兩個字,“不……要?”
福王大手一揮,“好!柳卿說不罰就不罰了!你且下去罷。”
吳總管還算是個識時務的,當即就接了一句謝柳公子,爬起來往外退的時候又被沈铖一聲等等吓得心跳漏半拍,“王爺還有什麽吩咐?”
“午後差人過來給柳卿量身,做幾套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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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總管領了命終于有驚無險退出房間,擦擦鬓角的汗,倒是沒有什麽怨怼,王爺這是還要用他的,不然也不會關起門來數落。而且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被王爺利用了讨那小公子歡心的,他也算是看着福王長大的,知道主子這次是動真格的,能怎麽辦,當然是慣着。
吳總管退下了柳卿還跪着,沈铖讓他起來,小鹌鹑和昨晚一樣,又僵住一動不動了,沈铖也心下有氣,一個兩個怎麽都把他的話當耳旁風!你跪!看你能跪多久!
沈铖走到桌邊,自己脫掉衣服處理胳膊上的傷口,本來聽見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聲柳卿就在腦袋裏想待會要怎麽讨王爺歡心,後來聞見血腥味,才猛得想起昨晚他閉上眼時看見的紅色,柳卿一時忘記害怕擡起頭,果然瞧見福王右上臂外側有一道被利器劃的傷痕,很深,還在流血。
柳卿心中一緊,呼吸微亂,福王回頭看他,氣都不打一處來,“還看?還不幫忙?”
柳卿瑟縮,但瞬間像是被解了穴道,一骨碌爬起來,走上前來接了福王手裏的白布和藥瓶。
自己身上的傷痕見多了,柳卿其實不怕血,但是福王這個傷就莫名讓他瞧着心裏難過,好好的璞玉般的皮膚,皮開肉綻叫人瞧着就心疼,柳卿輕手輕腳将血污沾掉,撒上藥粉,整個過程福王都沒吭一聲。
柳卿其實很疑惑福王為什麽不找大夫,不過他不敢問,全神貫注處理傷口,直到最後包紮的時候才發現福王一直盯着他看呢,柳卿一陣慌張沒控制好手上的力氣,惹來福王一聲倒抽涼氣。
柳卿條件反射咕咚又跪下,“王爺恕罪!”
沈铖動了動胳臂,只覺得小鹌鹑真貼心手也真巧,包紮的松緊正合适,沈铖彎腰去勾了柳卿的下巴,讓他擡頭,“你是該罰。”
柳卿抿唇,臉上的血色在一點點褪去,沈铖瞧着心疼,埋頭在他臉頰上蜻蜓點水吻了一下,“就……罰你暖床。”
08
他本該和你一樣
花槐
發表于 7個月前
暖床的意思柳卿明白,心中像是有什麽大石落地,讓柳卿說不出地如釋重負,以至于他完全沒能體會出福王那個吻的輕柔和美好,柳卿身子一軟,他想順勢趴伏下去磕頭,跟福王說柳兒一定能讓王爺滿意,卻被沈铖扶着胳臂,一下子提站起來。
福王下個動作是又要去撈他的膝彎,柳卿緊張,第一次忤逆連連後退,沈铖其實有點高興他終于不是提線木偶了,結果才被他拎起來的小鹌鹑,哆哆嗦嗦又跪下去了,“王爺,王爺有傷,柳兒可以自己走,可以自己走的。”
沈铖被哄得心裏很舒坦,就算是個借口也沒所謂,這小孩兒心裏惦記着他呢,沈铖上前再度扶起柳卿,“那就別跪着了,趕緊自己回床上去。”
柳卿低着頭,聽了這話咬咬唇,白日宣淫的客人也不在少數,沒什麽好抗拒的,而且早點經歷,他也能盡快摸清福王的性子和喜好,畢竟這裏比南風館好太多,他真的不想掃了王爺的興致,然後再被退回南風館去。
所以柳卿乖乖站起來爬上床,然後低頭抽散褥衣腰間的系帶,可等他再一擡頭,屋裏卻沒有福王的人影了。
柳卿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也許福王是去準備那些奇巧淫具去了,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柳卿攥了攥自己發酸發軟顫個不停的手,裹緊被子雙手抱膝把臉埋在膝蓋上,努力告訴自己他得表現好一點,不能害怕,主子賞的東西都得喜歡,他還有什麽沒經歷過呢,孔都是現成的不過換個新玩意而已,不會比刺穿的時候更難挨……
思緒到了這裏柳猛地一驚,萬一,萬一要重新刺穿……?
昏暗的小房間裏,他四肢被縛抖抖瑟瑟,凄聲哀求保證他會乖會聽話,下體私處還是被手指剝開,花蒂被搓得紅腫發燙,徹骨的涼意也如影随形,被針尖刺穿的那個瞬間,凄烈的哭喊,瀕死的窒息,卻始終無法迎來黑暗的解脫……
“嗚……!”柳卿實在害怕沒忍住哭出了聲,那邊門有響動,柳卿驚慌失措擡頭,看見去而複返的福王。
莫大的驚吓讓柳卿心髒痙攣,他明明如此努力想要好好呼吸,卻始終無法将空氣卷入肺腑,福王上前來攥住了他的手,“怎麽回事?”
但是柳卿無法回答,一邊瑟瑟顫抖一邊無意識流淚,沈铖很快反應過來,伸出一只手捂了他的口鼻,眼神紋絲不亂,裏面閃爍的高光,猶如夜空裏最亮的那顆啓明星,讓浮萍般驚慌無措的柳卿瞬間就有了可以依附的對象。
肺部空氣終于消耗殆盡,求生欲是本能,柳卿搖頭躲開沈铖的手,空氣猛地灌入,直接噎得他劇烈嗆咳,沈铖輕輕一扥就把他拽進了懷裏,順着他的背心柔聲安撫,“好了好了,慢慢的……別怕……”
混亂的柳卿把鼻涕眼淚口水全都蹭在了福王胸口,就算漸漸把呼吸理順了,腦袋裏一時間卻仍舊一片空白,被一只大手摸了摸腦袋,那是孩童時期才有的福利,可以肆意哭泣撒嬌的福利。
聽得有個聲音問他到底在害怕什麽,柳卿輕輕摟住身前的人,“不要……疼……我不想要……我怕……不要……不要……”
沈铖大概明白了是自己暖床兩個字把人吓成這樣,皺起眉頭深刻反省,柳卿怕他怕成這樣實屬意料之外,但沈铖也有自己的偏執,他不能容忍少年對除他以外的人生出依賴……輕輕揉着睡穴讓混亂的柳卿悄然睡去,沈铖盤算着自己的步調可能得再放慢一點。
柳卿并沒有昏睡太久,其實他把自己噎到窒息之後的事情,就記得不太真切了,他可能弄髒了福王的衣服,又或像想孩子一樣哭泣撒嬌了,但是……
坐在床邊的福王身上的衣服很幹淨,表情看起來也很平和,好像一點兒也不生氣,這讓柳卿覺得自己大概只是過于緊張以至于昏迷的時候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
柳卿暈暈乎乎撐着身子坐起,軟軟喚了一聲王爺,沈铖輕聲應了,端起手邊的碗,“餓不餓?”
看這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