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姐的魅力
太後這邊發了火,懷帝的書房也挺熱鬧。
“父皇,這件事情,您一定要給四哥五哥讨一個公道。”六公主憋紅了一張臉,“表妹欺負我就罷了,但四哥五哥乃是皇子,這怎麽能忍?”
懷帝正在批改奏折,看了看都是些老生常談,一點兒意思都沒。
“小六,什麽叫欺負你就算了?”他壓下奏折,“你說小四小五被欺負,可是他們并沒有來找我訴苦,再者說了,我從不認為你和小四小五有什麽區別。”
六公主一愣,既然鼓起自己的小臉,“那您為何偏心栗夏?”
懷帝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上的筆,“她打傷你了?”
六公主想了想,傷是沒有,就是當時有點痛嗎,不得不說栗夏打人還是十分有輕重的。
“沒有!”
“那她先挑釁的你?”懷帝接着問。
“也不是。”
“那你委屈什麽?”懷帝笑了,“小六,你比夏夏年長,且是你先招惹的人家,怎麽打不過人家還要來告狀?”
“朕早就說過了,在學舍裏,你們可以打架,但不能打傷別人,父皇不喜歡逆來順受的人,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能從小就活的坦蕩自在。”懷帝難道的摸摸六公主的腦袋,“并不是你是公主便能高人一等,若有朝一日我不是皇帝,那你也不是公主,到時候并沒有人會幫你。”
“父皇怎麽能不是皇帝呢?”六公主小臉煞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這世間的事情可都是說不準的。”懷帝哈哈大笑,“小六,縱然你是公主,父皇也喜歡你能有自己的本事或是日後能謀生的手段,你表妹那樣的,倒也是一種禦人之術。”
“你們孩子的事情,你們自己可以解決,父皇不希望你遇到點事情就到父皇面前來告狀!”
這世間有很多讓人臣服的法子,絕對的實力,也是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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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公主被華帝忽悠的不知南北,暈乎乎的離開了。
等她走了之後,懷帝才不緊不慢的叫了自己的貼身內監。
“小六本性不壞,端貴妃這幾日小動作有些多,竟然敢拾掇皇女?”他臉上笑意不在,只剩下透骨的寒涼,“她以為她做的天衣無縫,那花夫子也是個蠢的,你着人去敲打敲打她。”
“是!”
那內監應了下去,看了眼門口,腆着臉笑道:“陛下,您今日叫靳公子來過來,他怕是已經在門外等着了。”
懷帝揮手。
“蘇靳進來!”
門被推開,穿着白衣的蘇靳一臉清冷的走進來,明明年紀還小,渾身風骨卻自然天生一般。
“這次回來還回蘇州嗎?”
懷帝擡頭看他,少年低着頭,不卑不亢着實讓人心生欣賞。
“義父說讓我留在京城,好好照顧妹妹。”蘇靳想起那個越來越無法無天的丫頭,覺得頗頭疼。
“你義父這是大材小用了。”懷帝淡笑了一聲,提起筆拿出宣紙開始作畫,“文武兩道,阿靳喜歡哪個?”
若是有旁人在這裏,恐怕‘阿靳’這兩個字就足以讓他們驚到心猝。
“武!”
蘇靳沒什麽猶豫的說。
懷帝拿着筆的手一頓,意味不明的“恩”了一聲。
“你想報答你義父?”
栗行風到現在還無子,顯然蘇靳從武,他就後繼有人了。
“從武不着急。”懷帝皺了眉頭,“你如今也十五了罷?”
蘇靳點頭,答道:“是!”
“這次的鄉試,朕着人将你的名字報上了,去考。”懷帝語氣淡淡的,收了平常玩鬧的面容,“若不是前三,讓朕丢了臉面,朕可不會放過你。”
蘇靳唇角微揚,卻沒有接着說話。
“臭小子過來研磨。”懷帝瞪了他一眼,蘇靳從善如流的靠過去。
“昨日我見過你那個妹妹了。”懷帝在智商飛龍走風,“聽說今日把花夫子都氣到去了太後那兒?”
蘇靳研磨的動作流暢,眼角溢出幾分涼笑,“夏夏行事魯莽,沖撞了夫子也是她咎由自取。”
懷帝瞟了他一眼,“你倒是不偏幫。”
“不過昨日樓上的孩子倒是安靜的很。”蘇靳仿若無意一般說:“我那妹妹別的本事沒有,欺負人倒是一把好手。”
懷帝想起那個對着六公主揮着拳頭的小丫頭,也是露出一點笑容。
“那倒是。”
“花夫子一向來脾氣都好,頭一次發脾氣撞上夏夏,倒也是她的命數。”蘇靳接着公平公正的說:“夏夏剛回來,京城與她而言很陌生,一時驚吓也是有的,不若停課幾日,這樣就不會夜不能寐,白日裏也不會睡着了,省的再惹夫子不高興。”
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麽,聽到這兒懷帝嗤笑了一聲,古怪的看了蘇靳一眼。
“行了,不用給我上眼藥了,花夫子那人什麽樣子我還不明白,有心人在他面前先說幾句我那外甥女的不好,他就先入為主的不喜她了,太後的人等會兒就會到我這兒來,且等着吧,不會委屈到你妹妹的。”
蘇靳面色不變,似乎還是一開始那副公正不阿的樣子。
“陛下明察秋毫,是吾妹之幸!”
……
端貴妃宮中,有人也将這些事情都細細的說了一遍。
“那花夫子最是愚蠢不過,之前奴婢只不過放出點慶陽郡主纨绔的風聲,他聽了之後本就三分不滿,昨日就接機散了出來,今兒個倒是去太後宮中鬧上了。”
端貴妃身邊的大宮女左京笑眯眯的說:“怕是明日這事傳開來,韶華郡主就要沒臉了。”
端貴妃喝口茶,笑的十分惬意。
“既然到了這宮中,那我就有千般手段對付那賤人的女兒。”她伸展五指,豔麗的蔻丹映在她眼底,生出無邊的野望來,“只是可惜了,本宮膝下五子,不然那個廢物皇後怎麽能穩坐中宮?”
左京笑了笑,附耳說了許多好聽的話,才将端貴妃又哄得開心起來。
這邊端貴妃在等栗夏得一個太後的懲處。
皇宮之外,那些個王侯之家也都在等一個栗夏的懲處。
原因無他,只因為,他們家中有那些進學的孩子,回去之後,都是一臉怔忪的表情。
害的他們都以為自家的孩子生病了。
只是叫了人來看,又說無礙,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但是在吃飯的時候,卻完全不在狀态,一般家中都是有長姐或者是長兄的,頓時就覺得自家的弟弟妹妹行為不得體,伸手指着他們的小腦袋訓斥了一番。
本該是再簡單不過的小日常。
哪知道這些崽子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跳了起來。
雙手抱胸,面帶冷笑,道:“我最讨厭人用手指着我了,別以為你是我姐姐(哥哥)我就要讓着你,惹急了我,照打不誤!”
有的甚至還顫顫巍巍的從飯桌上拿起菜心,叼在嘴裏一抿一抿的,神情欠揍到讓人恨不得打死他們。
也不知道這模樣像誰。
等家中爹娘施展了混合雙打之後,熊孩子們才痛哭流涕的說出這一日在學舍裏發生的事情。
氣的各家大人眼睛都紅了,一打聽,才知道花夫子已經去太後那兒打小報告了。
衆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都翹首以盼的等着栗夏的懲處。
結果懲處沒來,倒是來了一個消息。
花夫子觸怒太後,到陛下那兒大鬧了一通之後,查證得出是聽信了小人讒言,被太後趕出了皇家學舍,并杖責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