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了一句: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我雖說不想用完魔帝就甩,可一時也沒心思安排他,畢竟我現在的第一目标是皇帝。只好神神秘秘的到他常去的小酒館給趙雄飛留了一個“已讀,事後再議”的字條。魔帝回複了一句:“提議永久有效,等你如初。”
此後,暫時只需專心考慮對付皇帝的事了。根據魔教與朝廷的摩擦,倒是試探出皇帝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視,哪怕我與魔帝聯手打到皇帝面前,正面取勝的機會也就十之六七,我不喜歡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更何況我并沒有想好真到那個情況,要怎麽處置皇帝。
或許我應該趁着現在臉生,直接混到皇帝身邊,然後見機行事。
沒有想到的是,皇帝卻先一步找上了我聖教。大概因為前幾天楊顏回絕魔帝的那封公開信暴露了良心,導致皇帝覺得可以像是當初利用我師父那樣,把楊顏收為己用,哦,再一次收為己用。
楊顏罷官的時候和朝廷鬧得很不愉快,沒少打皇帝臉,想要直接招安這倔驢的成功率太低,必須來點迂回的手段。
所以這次,皇帝選擇了“入教最晚,俗事最多”的我作為墊腳的臺階。
招安
楊府這個地方并不十分難找,楊顏在京城也不是無名無姓的陌生面孔,皇帝到現在才發覺我分舵位置已經算是遲得叫人失望了。
皇帝派人送來的旨意的時候,沈玉樓一臉無奈的跑來叫我:“沒帶幾個人就敢來咱萬枯教的地盤,那個什麽鬥子梁拿個聖旨出來都喘得手直抖,還說什麽職責在身,非要你去磕頭領旨,簡直蔑視咱教沒規矩這項規矩。偏偏楊顏拿他沒一點辦法,還怕硬鬥起來把人家弄傷了,只能讓我來找你。走吧,帶着你的箱子,真怕那小子突然倒地上死了,楊法王會哭。”
我十分好奇的跟着沈玉樓來到前廳,楊顏背對着我們坐着,他身後兩旁站着一群我教教衆,琢磨着楊顏的臉色,不知道該摩拳擦掌還是怎樣。
皇帝派來的五個人都好好的坐在楊顏的對面,竟有一半我都略熟,負責頒布聖旨的太監是莫貴妃身邊的惠公公,他左手邊坐着一個太醫院的首席打扮的老大爺,估計就是傳說中的馮禦醫了,馮禦醫身邊是我有過一面之緣的薛蔻,再往下坐着的是少年,一臉病态,看我們到了,就想開口說話,卻控制不住的喘起來。還有個我不認識的中年婦人,看造型頗像官宦人家府中的奶娘,緊張的照料着少年,拍他後背幫他緩緩。
馮老大爺拿出銀針來飕飕幾下就給少年止住了喘。
原來,這人就是鬥子梁,皇帝居然真的如此腹黑的派了個忠臣遺孤來。
皇帝手下就兩種人,一種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種是‘皇帝負我但我依然死忠以鑒天地’。這兩種人在官場上有時還真真假假的相互扮演,複雜的要命,遠不如江湖來的痛快。楊顏對付前一種官員時還算有招數,卻對後一種死活沒轍。
偏偏這鬥子梁,是當年某事件某忠臣被治罪後僥幸活下來僅存的血脈。因為早年經歷不幸,漂泊多年,身子骨很不好,明明已經十四、五歲,仍然沒有要長個的跡象。可皇帝前兩年又把他找回來了,還讓他襲了父職,哪怕看起來再像個孩子,他也必須努力用一身傲骨清風撐起家門、沿襲祖上的家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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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這家夥和楊顏沒半毛錢關系,祖上當官也和楊顏沒有半分交集,只不過圍觀忠臣被治罪的事件讓楊顏覺得官場碾壓的黑暗□□,比江湖争鬥難看多了,所以他才抛棄了公職追随了我師父。
所以今日,這鬥子梁頗能激發出楊顏的一些同情,而剩下的一個公公倆大夫一個婦人,無緣無故的楊顏也都下不去手對付,我教那些痛罵鬥毆等趕人措施各種無力采用。
“你父親被同僚勾結陷害,被愚昧的皇帝斬首抄家,你怎麽還願意為他效忠呢?”楊顏恨鐵不成鋼的說。
“父親叫我為國為民,既然聖上已經為我家洗脫原罪,我就理應專心報效,如此方是正道。楊大人,你也該如此才對,否則有害于家國,枉為人了。”
“為國為民不等于賣命于皇帝個人。”楊顏道。
“君既是國,此為天命。”鬥子梁說話果然忠直的能把楊顏氣死。
楊顏瞅見了我,對惠公公不客氣的說:“正主來了,惠公公快快宣旨,你們好離開這楊府,省的受我們這些鄉野粗人的氣。”
惠公公卻笑眯眯的打起了招呼,“不急不急,我們先敘敘舊,世安大夫,我們又見面了。”
“惠公公別來無恙,薛大夫別來無恙。”我客氣的應道。
薛蔻熱情介紹:“這位是我的老師太醫院的首席馮禦醫。”
馮老大爺瞧見了我,忽然誇張的字字平緩仿佛背臺詞道:“呀!這翩翩模樣讓我想起了四十年前,我那老夥伴年輕的時候。”
“呀!真像啊!若是我家少爺的哥哥還活着,也大概是這個年歲。”奶娘接着他的話。
“奶娘,你不是說我哥哥被仆人帶走了生死未蔔嗎?會不會他想我一樣隐姓埋名躲過一劫?”鬥子梁激動的說,一口氣這麽多字倒是沒喘了。
“肯定沒錯,這就是你哥哥。”奶娘拉上了我的袖子,“筱面啊,你還活着!你可還記得奶娘啊!”
馮老大爺一言定論,“原來你是我老兄弟的孫兒,鬥筱面,字栲栳,禦醫世家的後人!你不用否認,這其中必有辛秘,我老兄弟有個祖傳的藥方能讓人忘記以前的事情,你現在的記憶肯定都是假的。其他說以前認識你見過你的人肯定也都是被下了藥産生錯覺的。”
“筱面!”奶娘熱淚盈眶的撲了過來。
“哥哥!”鬥子梁熱淚盈眶的撲了過來。
“大侄子!”薛蔻也湊熱鬧的熱淚盈眶的撲了過來。
我聖教楊顏等人徹底看傻了,皇帝居然這麽不要臉的給我套身份,這麽玄乎的故事都能講出來。這世界上若真有什麽失憶、改記憶的神藥,鬥家人怎麽不給皇帝、大臣們下藥,讓他們全家免于斬首啊?
惠公公趁熱打鐵的說:“我早就覺得神醫你不像是平常的游方郎中,沒想到你是世家子弟這樣講究的出身,這才符合情理、說得過去嘛。哎呀,今天真是個合家團聚的大喜日子,灑家一定要禀告聖上,為你正名,入太醫院。幹脆,你今天就跟我進宮吧。”
“謊話不要太離譜,鬥子梁不是子承父業的嗎,他做的職務跟醫藥有一銅錢關系嗎?根本沒有什麽禦醫世家。”楊顏終于忍不住戳穿道。
“這就是您不了解我主家情況了,”奶娘早有準備的說道,“筱面的生母是前任禦醫世家高老太醫的庶出女兒,嫁給了我家老太爺當小妾。筱面當然是禦醫世家出身啦。”
“楊大人不放心的話,不妨陪同鬥神醫一同入宮?有什麽話,也不妨與聖上當面聊聊,保證你這固執的想法會有所改變。”惠公公終于說出了重點,“想來楊大人也希望就魔教影響家國安定的事與聖上溝通一下吧?”
被戳中良心的楊顏面色有些難看,“我可以去見見他,但就不要将我教世安神醫牽扯進官場、宮廷之事中了。”
“那怎麽行,他是子梁的親哥哥。”奶娘反對道。
“我可是專門為世安神醫來的。”惠公公把聖旨塞進了我手裏,又撇給我一個金牌子,“聖上表彰你治愈小王爺的功勞,賜下一個宅邸給你,好巧啊正是你娘家高老太醫家的舊宅。這玉牌也給你,可用于進宮面聖。此事不急于一時,鬥神醫可以先去宅子裏安排妥當,考慮清楚再說。”
我拿起牌子一看,正面寫着“醫者仁心”,周圍環繞龍紋,背面則寫着:禦賜聖醫世安之玉牌。
“有毛病嗎?為什麽一個金牌子要叫玉牌?”沈玉樓湊着看了一眼,吐槽說。
“因為聖上說了,無論金的銀的,只要他說這是玉,這就是玉。”惠公公不急不緩的喝了口茶水道。
傳聞
很好嘛,很有膽量啊,皇帝不錯啊,呵呵,唯一一個敢在萬枯教地盤這麽橫的人是我師父。
“拿下!”我用內力傳音對楊顏下令道。
楊顏猛的站起身來,一拍桌子,“來人,拿下!”
衆人早就摩拳擦掌,此時一擁而上,将惠公公這幾個人摁在地上。
奶娘喊道:“哎喲!有沒有王法啦!”
“我們就是王法!”
惠公公大叫:“這可是皇城!”
“這是萬枯教!”
馮老大爺叫到:“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不斬!只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