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可惜如今聖意難測，對後宮的恩寵日益稀薄，往日的恩情不太牢靠，貴妃只能穩中求勝，期盼被聖上重視的小王爺能平安長大，我這做外公的也是操碎了心……”
他沒讓我等多久就繼續說下去。
“貴妃答應，事成後，由她做主賜婚，将那太子府中的蘇妙婉嫁給你，碧池公主要休要降為妾侍随你處置，這是太子不可能許下的承諾。”莫長空笑眯眯的說。
“蘇妙婉是貴妃的人？”這我可一點都沒料到。
“還不是，但快了。”莫長空故意賣關子，夾了一口菜，品了一口酒，緩緩說道，“兩天前，蘇妙婉勸動太子，将她獻給聖上，一方面可以分了貴妃的寵，另一方面可以緩和聖上與太子間的父子關系。一時的犧牲，可以換取以後的朝朝暮暮。”
我不由得吃了一驚，瓊花這野心挺大口味挺重啊，皇帝父子一個都不放過，“這……太子答應了？”
莫長空點點頭，“他們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來吸引聖上的心，太子只能忍痛跟聖上提了這事，只是聖上沒答應，他還要跟道長學習什麽清修之術呢。”
“也不知這蘇妙婉是真的癡情，還是另有算計。”我想了想，說道。
“貴妃也是這麽個想法，”莫長空表示贊同，“蘇妙婉她本是個無依靠弱女子，不過是地方一個好像名叫王霸才的馬屁精獻上來給太子的,如今太子繼位機會渺茫，她想借機引起皇帝的注意，另攀高枝，絕對是一條捷徑。”
“可惜，這條路斷了。”我接着他的話說。
“沒錯，若是蘇妙婉真的夠聰明，看透了局勢，過不了多久必然要追随貴妃換陣營了。”
“如我同意加入你們，她便更加不得不投奔你們了，屆時我拿到公主這邊的消息，她拿到太子那邊的消息，皇後的陣營爪牙就漸漸都會落入貴妃的手中了。而且事後蘇妙婉嫁給我，既是貴妃拉攏收買我的手段，而且她也少了一個潛在的情敵威脅。”我最終總結道。
“那豈不是皆大歡喜，何樂而不為呢！”莫長空笑着說，舉起了酒杯。
我也微笑着，斟滿，與他痛快對飲，然後舉空杯示意。
之後我把醉醺醺奔着小姐姐跑掉的方展鴻從胸肌女手裏舀出來，回了莫府。
我拿出懷中的東西，匕首還算鋒利，字條是楊顏寫的：魔帝又聯系他了，魔帝知道我是邪王的人，那麽我與公主聯姻就說明邪王在支持東宮，所以魔帝已經給太子遞過去橄榄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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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蘇妙婉雖然脫教，但也沒有和魔帝鬧出什麽矛盾，魔帝與太子聯合，與蘇妙婉也很可能是兩不相幹的，但若是兩人未來陣營相對，這就有趣了。
本來我應該找個機會，單獨見見這蘇妙婉。但魔帝的告誡還在我耳邊，我也不想再招惹一個夏姬傳人。
如今，我雖然腳踩兩個陣營，但其實貴妃和皇後的盤算我都不用去幫忙落實，踩着她們遞來的對我有利的梯子，找個機會專心處置了皇帝就好。
這是純私仇，之後誰繼位跟我才沒有關系呢。
這麽晚了，我以為“世府四美”早該歇息了，沒想到紫菀和白薇一個持燈到門外迎接了我，另一個為我準備好了沐浴的洗去酒氣，彭疤也做了夜宵和醒酒湯，連一向大咧咧的陸朵朵也還沒睡，幫我把方展鴻丢進了他房間。
不知道是不是這賞花會有改造她們變成真正貴女的奇怪妖力,讓她們變得如此懂事。
面聖
之前夜探皇宮，得知了皇帝的近期時間表，算起來他如今也該回宮了，果不其然，早上我家宅院還沒開門，就看到了便裝闖入院子的柴少鷹。
他先出示了銀鱗夜衛的腰牌，然後拱手道：“世神醫別來無恙，柴某受命請你入宮一趟。”
路上，我懶得多問，直接給他診了脈，囑咐他傷後調養的事宜。
柴少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麽，終于還是化作了一聲嘆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世神醫……”
“無妨，”我知道他的想法，之前他隐瞞身份，就算現在也不能跟我解釋，他這是內心有愧了，真是樸素單純又好騙的好下屬，“如今我也算身陷其中，明白你的難處，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之後的一路，便沒有什麽話了。
入了皇宮，我們并沒有去議事的正殿，而是來到皇帝寝宮旁邊連通皇帝書房的一個小小的側殿，以前皇帝見我師父的時候也是在這裏，一般非親密重用之臣是沒有這個待遇的，談的事情也較為機密。
柴少鷹将我引到殿外，門口并沒有任何守衛或內侍，他示意我直接進去，他則留守在了門外。我想了想，皇帝要掐死一個大夫是易如反掌，但作為邪主就算鴻門宴也要來這一趟的，便不多擔心其陰謀目的，而直接走了進去。
殿內，僅有皇帝一人，呼吸聲卻有兩個，這克制的吐納之法，似乎是有侍衛在連通書房的位置躲着，暗中保護。
但這侍衛身上有異香，好像是個女的？
“臣，世安，參見聖上。”我行禮道。
“免禮。”皇帝的聲音倒是中氣十足，不再是我印象裏內裏虛弱的狀态，難道他養精蓄銳這麽幾天就能真的有效果？“世安愛卿請坐。”
“謝聖上。”
這殿不大，我站立的旁邊幾步遠就是給提早為我安排好的位置，而皇帝的正位也在離我不遠處，我安坐以後，一擡眼就能清晰的看到皇帝的臉，面色倒是沒怎麽見好，我覺得有些奇怪，要是能給他診一下脈就好了，能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不過皇帝并沒有着急讓我這大夫近身，“一大早就将世安愛卿找來，你怕是還沒有用過朝食吧？桌上是今日禦膳房送來的新糕點，世安愛卿不妨嘗一嘗。”
“謝聖上。”
我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糕點，樣式精巧香味誘人，若皇帝覺得一個新入朝堂之人腳踏兩條船甚至三條船的速度太快，态度模棱兩可，那在這糕點中下毒倒是正好，不過不會致命，沒必要跟我繞這麽大的圈子然後那麽簡單粗暴的殺我，他必然會有後手和深意。
我取了一塊看起來最好吃的，一嘗，這是三草七毒引的方子，沒有做無色無味的制藥處理，然後我便三兩口的将這糕點吃了，又去拿另一塊。直到三四塊糕點下肚之後，我才停了下來。
“世安愛卿感覺味道怎麽樣？”皇帝貌似關心的說。
“回聖上，這糕點味道甚好，尤其是其中參雜的三草七毒，用料較為珍貴。”我緩緩的說。
皇帝笑着說：“世安愛卿不愧是神醫，可知這毒如何來解？”
“別的都還好說，可若是沒有聖上賜下蠱母解藥，臣大概還能活二十一天。”我回答道。其實我內力入腹，早已将蠱蟲和毒煉化幹淨，并未受到任何毒物影響。
皇帝板起了臉，“你既然知道這裏有毒，又為何去吃，若這毒不是朕下的，而是別人想要害朕，卻陰差陽錯叫你吃了，朕又沒有解藥，你可不是死的冤枉？”
“無妨，既然是聖上賞賜的，臣有義務嘗毒，能為聖上預警危機，是臣的榮幸。”我不打算要說出這真相，讓他知道我不受其控制。
“你如此忠心，朕就放心了。”皇帝許久之後，緩緩的說。
“能得聖上賞識，賜我出身，榮升貴門，臣必當以死效忠。”
皇帝欣慰的點點頭，說了正題，“朕這次叫你來，是想讓你彙報些事情，聽說朕不在宮中的時候皇後做主将碧池賜給你了，這幾天可還有什麽重要的人找過你？”
我坦誠交代了太子和莫長空的邀請全過程。
“太子竟然如此狠心……”皇帝痛心疾首的說，“我本來不想與太子反目，不想被禍害了國家，哪怕我再喜愛幼子也沒有讓他馬上讓出儲君之位，沒想到這逆子本性涼薄至此！不除不行了。”
其實，我想說，這太子只不過是被妖女瓊花給迷惑控制了，你這皇帝也沒啥好指責人家的，被貴妃控制的偏心眼老不修。
皇帝還在那裏碎碎念：“只可惜，你不過是個在朝堂上說話沒啥用的大夫，就算是當堂對峙，太子和皇後和背後的家族也不是這樣一場定罪就能處置的。”
我主動發言道：“臣聽說，前日魔教大興，為什麽不讓太子去剿殺魔教，讓他們兩敗俱傷，然後您暗中補刀，同時除掉太子與魔教。”
皇帝搖了搖頭，“我也曾這麽想過，可惜如今他們二者已經聯手，這招不好使了。”
沒想到皇帝的消息如此靈通。
“其實我想讓你将計就計，你還是去娶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