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二合一 4.12首發
紅地毯綿延數十米,恍惚間池旭差點看成古時候男女成親之時手握的那條紅綢, 一端在你那, 一端在我這。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那個時候簡簡單單的一條紅帶, 真的能夠許下兩個人的終身。
記者按快門的聲音咔擦咔擦, 堂皇酒店的門口忽然就嘈雜得跟個菜市場一樣。但她的耳朵裏卻聽不到任何一絲聲音, 仿佛她的世界裏, 就只剩下了她,跟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季爻偏着頭看她, 眼睛裏倒映着盛大的光影,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像是噙了一朵桃花。他的臉上尤挂霜雪, 看着池旭的眼神卻有若冰川消融,和暖溫煦。
那雙眼, 清清透透,像是釀了陳年的桃花酒,光看着, 就能夠讓人醉得不知今夕何夕。
池旭不經意間回眸,正好看到張秉言嘴角慢慢消失的微笑。
他穿着白西裝打着小領結,穿得很是隆重, 坐在車上,雙眼茫然地盯着她的背影。
自打緋聞傳起的那一天,張秉言對她便又重燃起了熱情,每天都要打電話給她, 好不容易等池旭有個空閑,便又邀約出游看春暖花開。她屢次拒絕,張秉言依然像是只打不死的小強,仍精神滿滿地跟着她打轉。
加上兩人在同一個經紀人旗下的緣故,自然少不了碰面,即使池旭冷若冰霜,卻依然無法阻止熱情的媒體從張秉言身上挖到他們想要挖的料——池張熱戀。
想到這,池旭便毫不猶豫地把頭轉了過來,她繼續面帶微笑地走紅毯,嘴角卻輕輕擠出一句,“你想害死我就繼續摟着。”
季爻輕輕一挑眉,眼角的餘光顯然也看到張秉言了,他眸色一深,摟在池旭腰間的手非但不放松,反而更用力了些許,“不。”
池旭在心裏罵了他無數遍,臉上卻依然是嫣然淺笑,“我挽着你還不成嗎?”
季爻面無表情地再次吐出一個字,“不。”
池旭眼神一厲,低聲威脅,“別怪我翻臉了啊。”
季爻頓了頓,才滿懷遺憾地将扣住她腰的手松開,只不過一瞬,又迅速把臂彎擡起,用眼神示意着池旭。
池旭咬牙切齒一笑,伸手挽住他的臂彎,從容地在鏡頭前停駐片刻,鎂光燈閃爍,她的姿态輕柔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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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爻挨近她,他的鼻間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不用怕,今晚我是你的男伴而已。”
兩人輕聲說話的場面簡直就像是在咬耳朵調情,被眼睛極尖的記者迅速抓怕下來。
池旭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他依舊沉穩,“你那個‘小男友’不一樣有別的女伴?”
這話說得可真酸,池旭眼皮子擡了擡,“那我去找我的‘小男友’了?”
季爻面沉似水,又勾着手把她往自己身邊一拉。
她臉上不動聲色,心裏卻狂笑不止。
這樣的季爻她很少看見,上輩子的他跟這一世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從前的季爻在池旭心裏,永遠是面無表情,即使是天塌下來也不會在他的臉上造成絲毫波動,她永遠猜不透那時候季爻的心。
但是如今的季爻,有時候卻任性得像個孩子。
在她不成熟的時候,她會選擇那個沉穩如山卻讓人看不透的季爻。如今心過千帆,她卻會為這個孩子氣的季爻所心動。
她這兩輩子,注定要栽在同一個人身上。
酒店門口擺放着兩個巨大的花籃,又用氣球裝飾成拱門形狀,栓系着五顏六色的花,時不時有彩帶飄下。原先她還沒有這個感覺,只是季爻那句不知是随口還是有意說的話,讓她有了點心病。——如此看來,确實像夫妻。
宴會內場正在放的鋼琴曲隐隐約約飄到門口,清婉迷人,是克萊德曼的鋼琴曲——《愛情的故事》。
這首曲子是故事影片《愛情的故事》的主題曲,影片講述了奧利弗與琴妮相愛的故事,雖然故事最終以悲劇結尾,但是這首鋼琴曲卻一直流傳了下來。
這首曲子聽起來極淡,可聽着聽着,就能夠讓人看到其中的深情與真摯。
就像一個人。
她把眼神輕斂,挽着季爻臂彎的手不覺用力,微笑着跨入大廳。
一如當初她在法國的教堂前,交代了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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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皇酒店的宴會現場果然富麗堂皇,奢侈糜豔,整體上是中世紀歐洲建築物的風格,水晶吊燈投射出奢麗的光影。麗人穿梭其中,莺莺燕燕紅粉迷人,男士們也都清一色的正裝,觥籌交錯,給人一種甜膩奢侈的味道。
池旭同季爻一起進來的時候,舞廳裏剎那間靜默了些許,他們兩人都不算高調,季爻更是頭一次在星輝公開露面。許多人都不知道他就是星輝的總裁,多多少少以為是星輝新簽約的藝人。但是池旭就不一樣了,星輝近年來陽盛陰衰,女明星出衆的并不多,這幾年唯一還能夠頂些場面的就只有陳夢洋了。
池旭卻是去年殺出的一匹黑馬,自從《深宮》《長青藤》播放以來,她的名氣已經直逼二三線,風頭一時無兩。再加上又被簽到了金牌經紀人張希瑞的手中,張希瑞可是知名的造星機器,可想而知,池旭未來必然是星輝力捧的對象。
衆人的視線便有些微妙地投向了不遠處站着的陳夢洋,陳夢洋自從流産事件以來,就很少在公衆面前出現了,這對女星來說是個巨大的醜聞,她沉寂了幾個月,也難改觀衆現在對她的觀感。
星輝“千裏眼”“順風耳”衆,自然有知道陳夢洋跟池旭之間的恩恩怨怨的。
如今,國民小花一朝落魄,曾經的十八線卻熠熠生輝,當星輝曾經的一姐見到未來可能的一姐,到底會擦出怎樣的火花,她們拭目以待。
池旭也看到了陳夢洋,她穿着一身白色裙裝,姣好的身材凸顯出來,數月不見,她身上原先高傲目下無塵的氣質全然不見,此時此刻安靜地站在自主餐桌旁,捏着一小塊點心跟另外一個女藝人在說話。乖巧得就跟鄰家女孩一樣。
那個女藝人側身在她身邊說了兩句話,陳夢洋愣了愣,把頭轉了過來。
陳夢洋的眼神瞬時幽暗下來,臉上卻浮現出了笑容,她端起一杯紅酒就朝池旭所在的那個方向走過來。
“池小姐今天穿得可真不錯。”
正好侍應生走了過來,池旭順手從托盤裏拿了一杯酒,遙遙相敬,“彼此彼此。”
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錯,燎起了一串火花。
當這兩個女人站到一起的時候,幾乎是瞬間便吸引走了舞廳裏的大部分目光。一白一紅,各擅其場,加上旁邊有個氣質面容都極為出衆的季爻,也難免會成為漩渦中心。
陳夢洋伸手捂着嘴唇咯咯地笑,眼睛卻有意無意地在季爻身上轉了一圈,“池小姐的新男友?”
她刻意咬出了“新”那個重音,其意便是直指前些日子池旭跟張秉言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那事。她這話一出,旁人也都豎起了耳朵。
池旭微微一笑,下意識避開了這個話題,“星輝的晚宴不準攜帶家屬出席。”
“那這位便是張先生了?看起來不大像啊。”
幾月不見,陳夢洋段位高了不少,還會用言語來擠兌人了嘛。池旭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心裏卻因為這些夾槍帶棒的話語着實有點膩歪。
“不比陳小姐,不知陳小姐今天身邊跟着的又是哪一位先生?”
陳夢洋的臉僵住了片刻,她風流的情史在流産事件發生以後便成為媒體诟病的地方,如今已經成為她的痛腳,池旭是一戳一個準!
季爻眯着眼睛仔細地看了陳夢洋幾秒鐘,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池旭微笑着擡起胳膊肘頂了頂,便收住了即将到嘴的話。
池旭不着痕跡地瞥了他一眼,他看懂了池旭的眼神。
季爻彎下身子低頭附在池旭輕輕地說了句,“站在原地別離開,我很快回來。”
他面無表情地瞥了陳夢洋一眼,擡腳離開。
“看來池小姐帶來的朋友也不怎麽樣。”陳夢洋看着季爻離開的背影,眼睛裏終于流露出了三分恨意三分諷意,卻又被迅速收斂住。
池旭對此只是聳聳肩,這些口頭上的争鋒,多說無益。
時間已經到晚上八點,晚宴正式開始,舞廳裏也基本上沒人進來了。侍應生們齊心協力将那個巨大的雙扇門給推緊,場中的鋼琴曲也被放成了小舞曲。
原先沉靜而格調高雅的《愛情的故事》曲調一收,輕快流暢的樂律在場中淡淡流淌。
啪啪啪巨大三聲,懸在圓臺上的幕布垂落下來,露出底下的話筒。
唐傑英先上臺講了幾句話,他是晚會的主持人,把氣氛稍微調動起來後才滿臉微笑地鼓掌,沖着麥克風喊了句,“歡迎咱們的大老板上臺致辭!”
底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除了星輝的高層以及特有的幾個人,藝人們還沒有見過星輝的新任總裁,都在翹首以待。
陳夢洋也不例外,她站在人群的後面輕輕地踮起了腳尖,想要看看這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星輝新任總裁到底是何方神聖。
圓臺附近一片喧鬧,陳夢洋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如同鶴立雞群一樣的季爻。
不會吧……她臉上的笑變得淺淡,手指頭不覺捏得死緊,這不可能!
然後,她就看見了穿着燕尾晚禮服的季爻面色淡淡地上場,接過唐傑英恭敬遞來的麥克風。
她臉上的微笑頓時僵住了,驀然面如死灰。
聚在她身邊的幾個藝人也不着痕跡地退遠了些許。
池旭面無表情地沖着陳夢洋舉杯,呷了一口酒。
陳夢洋臉上慘淡得近乎搖搖欲墜,眼睛裏的兇光再也遮不住,她咬牙切齒,翻湧着刻骨的恨意,死死地盯着池旭,“原來是這樣,當初他們叫我吃下這個悶虧的緣故,居然是這樣!”
池旭的目光淡淡地與她平視,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哦?你吃了什麽悶虧了?”
“自己種下的苦果,可不要怨別人踢回給你吃。”
陳夢洋纖白的手指驀然攥緊了高腳杯,“我說你有什麽出奇的,原來也不過是爬上了總裁的床!”
許是因為情緒太過外露,原先用撲粉遮住的蒼白與疲憊此時此刻便再也遮掩不住了。她穿着是白衣,畫的又是淡妝,站在紅妝淩然的池旭面前,氣勢便矮了不少。
池旭面無表情,“我又不是你。”
陳夢洋的手指緊了又緊,心頭忍了一忍,什麽話也沒說,只是恨恨地看了池旭一眼,紅着眼睛離開。
池旭啞然失笑,真的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陳夢洋居然也會做戲了。
但不可否認,她這招還算不錯,已經有數道隐晦的視線朝她投了過來,等池旭涼涼地回視回去,那些人便若無其事地把頭轉了回去。
陳夢洋已經過氣,池旭風頭正盛,沒人那麽傻,這就是現實。
陳夢洋走到雕塑旁邊,一半臉藏在雕塑構成的陰影裏,她眼睛原本還紅着,此時卻慢慢松開了高腳杯,遙遙地看着池旭站着的方向,臉上原先的憤怒全然不見,極輕極輕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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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爻在臺上簡單講了幾句話以後就下來了,他本想直接去找池旭,甫下來卻被星輝曾經與之合作的幾個導演投資商纏住脫不開身。爾後身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公司職員與藝人們也紛紛圍了過來。忙着忙着便也忘了那回事了。
池旭看他一時也脫不開身,便沒依言再停在原地,而是在舞廳裏慢慢打着轉,時不時便有人來跟她打招呼,或認識或陌生,她游刃有餘地應付着,臉上笑得自然大方,言語間也算逢迎有禮,心裏卻着實有點淡漠。
她不喜歡這種場合,人人都挂着臉譜似的微笑,卻不見絲毫人情味,還不如晚上路邊攤與朋友點幾瓶酒敞開脖子痛快喝。如果可以拒絕,她便不會來了。但如今來都來了,也不要給人不識擡舉的印象。
不知不覺就喝下了一杯香槟,她酒量不高,幹脆不往場中走動了,停在自助臺旁邊,用牙簽戳着幾塊水果慢慢啃。
一杯香槟,怎麽就有點頭暈了?
舞廳裏的燈光暗了下來,小舞曲被換成了華爾茲調,今天的開場舞要來了。
晚宴上有個節目,舞會結束以後,衆人投票選出舞王舞後,兩人即可拿走今晚的大獎。
燈光暗下來的那一剎那,池旭原先還捏着牙簽的手指剎那間一軟,那個蘋果塊骨碌碌滾落在地,她猛地扶住額頭,心裏驚濤駭浪。
糟糕,中招了。
一個侍應生打扮的男子幽靈般飄蕩過來,低聲道:“池小姐,喝醉了吧,我這裏有您的房卡,我送您上去吧。”
池旭張着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手腳驀然間一軟,那個侍應生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
她眼神一冷,努力地伸手推了推,将她放置在自助臺上的酒杯給推了下來。
沒有聽到酒杯碎裂的清脆響聲,那個侍應生沙啞地笑笑,毫不費力地用腳一勾,便把那個杯子給勾住了。
“池小姐,您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乖乖地走着,免得我還要打暈您,您說是不是?”
自助臺邊本來就十分靠近員工通道,此時燈光又暗,那個侍應生半拖半抱把她弄進了員工通道,一時居然沒有人發現。
池旭的手裏還握着牙簽,她茫然地睜着眼睛,身上虛軟得使不出一絲力氣。
她用殘存的精神強迫自己用牙簽紮進自己指甲中,十指連心,當牙簽穿透指甲的那一刻,她痛得渾身一哆嗦,以此來對抗藥力帶來的眩暈。
無論如何,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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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總,您帶了舞伴過來嗎?”
一個投資商好奇地問着眼神在場中逡巡的季爻,手邊還帶着他漂亮的女伴。
季爻面沉似水,他視線好,昏暗的燈光并不妨礙他的眼神。他在場中看了一遍又一遍,終于确認,池旭确實不在舞廳。
開場舞原定由他來帶領,但是此時因為他沒有動作,舞便遲遲不開,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季爻大闊步地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唐傑英急忙伸手拉住,卻被季爻伸手離開。
他跨着一雙大長腿離開,留下一句,“你去領舞。”
唐傑英站在原地欲哭無淚,現在什麽都是他代替總裁來做,要不要他來代替領一下工資啊?
季爻首先注意到的是,張秉言也不在場中。
他的臉黑得跟陀鐵一樣,伸手推開通往酒店花園的側門。
長廊上,一身白色西裝的張秉言坐在秋千上,看着花壇裏盛開的月季若有所思。木制的欄杆上垂挂着盆盆吊蘭,風很輕和,月極明亮,張秉言的眼神卻有着寡淡的憂郁。
季爻掃了一眼,大闊步走了過去,打斷張秉言的沉思,“她在哪?”
張秉言愣了下,條件反射下問了句,“哪個她?”
季爻抱着手看着他,高大的身軀在他臉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極具威脅與壓迫。
此時張秉言也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他慢慢站了起來,一向開朗的臉上倔強地露出些許不甘心,“是你啊,大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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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旭被那個侍應生一路暈暈乎乎地從電梯裏拖到了八樓,她不動聲色地握緊牙簽,阖上眼簾半裝着睡。
那個侍應生見她像是真的被藥力給迷過去的時候,卡着她脖子的勁便沒有那麽大了。
被扔到床上的時候,天旋地轉的,她的指尖還在流着血,但是指尖的劇痛也挽救不了逐漸喪失的神智,這藥,勁可真夠大的。
她躺在床上裝睡,那個侍應生伸手扒拉開她的眼皮子确認了下,很快就離開了。
聽到房門啪嗒重新落上鎖的聲音,池旭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這是一間豪華套房,房間裏除了她便空無一人,池旭勉強撐起手臂擡頭張望。
衛生間裏有暈黃的燈光,嘩嘩地傳來水流的聲音,裏面有人在洗澡。
她咬牙用盡全身積攢起來的力氣,翻了個身,然後一步一步用手臂撐着從床上慢慢爬到床沿,一咕嚕落到木制地板上,胳膊肘那邊一陣悶痛,估計是被嗑青了。
她喘着氣停了片刻,确認衛生間的水聲還在繼續以後才緩慢地用胳膊往前攀,開始爬行。
下?半?身根本使不出絲毫力氣,唯有手上可能是因為那陣十指連心的劇痛,還能有着力氣。
裸?露出來的手臂在地板上不斷摩擦,傳來陣陣刺痛,肉眼可見地翻起了一層表皮,滲出點點的組織液。
她往前爬行了十幾步,又喘息了片刻,拽着椅子的腳想要站起來。
如此反複試了十幾次,她拼了老命才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差點又癱倒在地,還好扶住了那把椅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她吞了吞從嗓子眼裏的冒出來的口水,雙手無力地往前伸了伸,勾住了酒店房間裏的客房電話。
“喂——”。
有一雙手輕輕地伸了過來,掐斷了她手裏的電話線。
衛生間裏的水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止,池旭忙于自救,一時居然沒有發現。
她的身子瞬間變得僵冷,心裏止不住地泛上陣陣涼意,她慢慢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定在晚上九點更新,看清楚啦,是晚上九點!!!
時間改動,望仙女們原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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