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二合一 4.16首發
B市，楚方茴緊張得時不時就站起來在廳中打轉, 沖着給博古架擦着花瓶上灰塵的小保姆擺了擺手, “你先下去吧, 晃得我頭暈。”
季如賢倒是淡淡地放下手裏斟茶的景泰藍杯盞, “急什麽？”
楚方茴敲了敲自己的手心, “這不是阿遠他們今天回來嘛, 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話音剛落，從鐵栅欄大門那邊就傳來“嘩”的響聲, 很快就是汽車開進來的滴滴聲，楚方茴興奮道, “诶诶诶, 是他們回來了。”
回來的果然是季爻一家，楚方茴看到身姿挺拔如同一竿青竹的季爻就忍不住沖了過去, 手掌摩挲着他的臉，嘴裏喋喋不休，“我的乖孫, 怎麽瘦成這樣了？這次回家待久點，奶奶叫老李他們給你好好補補。”
季如賢也威嚴地清了清嗓子，等大部分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時才淡淡地點了點頭, “回來了，回來就先吃飯吧。”
廚娘早就準備好了宴席，這次季爻在醫院裏住了大半個月，又是好不容易才回B市一趟, 自然是好酒好菜備着也算是接風洗塵。
在季家老宅的規矩一向嚴謹，即使是家宴，可倘若季如賢不開口說話，其他人吃飯間是一絲聲音都不許發出的。廚娘給他們布好菜擺好碗筷就下去了，季家人稍稍敘了會舊就入席吃飯了。
一大家子安安靜靜地坐在廳裏吃飯，季如賢拿筷子敲了敲黃花梨圓木桌，說了句，“阿遠，你這次就不要回C市了，星輝現在也穩定下來了，讓你姐姐接管。你來B市照顧下家裏的生意。”
正在吃飯的葛麗雲頓時滿臉喜色，她雖然是季家的長子長媳，但是季如賢也不是沒有別的繼承人，她的丈夫季民又向來不讨老人的歡心，只有一雙兒女還算有點出息。如今季如賢的這番話……大致便是要放權給季爻季秋二人了。
她急忙伸手戳了戳兒子的胳膊，使了個眼神過去，“還不謝謝爺爺。”
季民跟個局外人一樣依然安安靜靜吃着菜，索性他繼承家業無望，只要季家不少了他那份吃喝，即使天塌下來他都不願去管。季秋倒是頓了頓，極其隐晦地看了季爻一眼。
季爻眉頭一皺，放下碗筷，從醫院醒來的那刻到他回家，他就是那個恍惚的仿佛神游天外的狀态，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但是季家所有人都沒有問過他到底如何了。仿佛他的角色就是來讓他們扮演嚴父慈母，寬仁長輩般，至于他的死活，其實是不重要的。
季爻擡頭，定定地看着季如賢，“C市很好，我不會離開。”
就在那一刻，餐桌上的氣氛僵住了。在季家，從來就沒有人敢頂撞老頭子，季秋雖然偶爾會任性，但是大是大非上，她還是會乖乖應承。
葛麗雲氣得拿筷子拍了拍他的大腿，讪笑道：“這孩子剛從醫院裏出來，腦袋還不是很清醒，爸你不要跟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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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賢幽深地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往自己碗裏夾了塊黃花魚，“為什麽？”
季爻的眼神深邃得不同以往，堅定得讓季如賢看着都是一驚，不知何時，他這個長孫已經成長成如今這副模樣。
“你孫媳婦在C市。”
季如賢的筷子驀地落在桌面上，他的眸子瞬間淩厲得如同鷹隼，“你結婚了？”
季家人全都啞然地盯着扔出這個大炸彈的季爻，葛麗雲的臉色更是慘白一片搖搖欲墜。
季爻仍然堅持與老爺子對視，“結不結有什麽區別？反正這輩子就她了。”
葛麗雲終于忍不住站起來尖叫道，“我不同意！我是你媽，你是季家的長孫，你就沒有想娶誰就娶誰的權力！”
季如賢拿着拐杖恨恨地點了下地板，“老大家的！”
葛麗雲臉上淌着汗，被季秋一把拽下來重新按回位子上。
“還是原來那個？”季如賢淡淡道。
整個大廳都鴉雀無聲，只能聽到葛麗雲憤怒的喘息聲。
季爻雲淡風輕，“一直就只有她。”
季如賢苦笑一聲，“你啊，不知道學到了誰，這倔脾氣，認準了一個就不放了吧，這都有快十年了吧。”
季秋給葛麗雲順了順氣才插了一句話，“還能學到誰？這實打實就是向爺爺的脾氣。”
季如賢搖了搖頭，苦笑道：“當初就不該把你扔給老向去教養，可那個時候……欸。”
他仿佛頃刻間老了十來歲，“吃菜吃菜，在家裏不要拘束。阿遠，改天你帶那個孩子來B市，認認道。”
季秋驀然睜大了眼睛，“爺爺，你就答應了？你知道那個女孩子什麽身份嗎？”
季爻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裏一派蕭瑟肅殺。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從來就沒對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婚事插過手。你們自己挑的人，自己就要看清。季家不興包辦婚姻那套，但是也不作興離婚。”季如賢擡頭看了季民一眼，“所以，挑好的妻子身上有再多毛病，我也不管。可要是季家誰想離婚，老頭子我第一個不答應！世上哪來那麽多的後悔藥！”
葛麗雲被他突然吼出來的話吓得渾身就是一個激靈，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就是不敢作聲。
楚方茴見狀急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一家人哪有那麽多的話說，阿遠，改天記得帶那個女孩子來家裏，我們給你把把關。”
季爻依舊面無表情，“我不會留在B市的，B市裏的生意，你們還是交回給季秋吧。”
季秋看着他的眼神極其複雜。
因為老爺子近年身體不大中用的緣故，季家在B市的生意現在一直都是她跟她姑姑在打理的，除非抉擇大事，她們都不會上報給老爺子。剛剛季如賢輕描淡寫一句就想要她把B市全部轉手給季爻，然後讓她去接管C市那個破爛演藝公司，她心裏實際上是很不服氣的。
如今季爻主動開口拒絕，季秋反倒不知該說什麽才好。
*******
《平凡的生活》錄制一向不按套路來，為觀衆所津津樂道。
待遇最好的那期，是大冬天的時候在SY錄制的；而待遇最差的那期……是暑假時去戈壁灘裏錄制的，那一期的戶外真人秀直接被錄制成為戶外真人挑戰，引起一片哀嚎，點擊量也一直居高不下，成為真人秀節目裏的神話。
池旭錄制的那期，運氣可謂還算不錯。
J省，著名的江南水鄉。
節目錄制在飛機上就開始了的，他們每個人都在頭等艙裏錄了段VCR，包括自己參加這個節目的感言以及對自己組成CP的嘉賓的看法。
剛下飛機，就能看到機場裏聞訊趕來的熱情粉絲。有些是節目粉絲，不過大多數還是常駐嘉賓的粉絲。
他們這五對中，唯一的一對真夫妻就是在娛樂圈中都鼎鼎有名的明星恩愛夫妻——常彤與趙熙星。這對夫妻搭檔的粉絲團體極其龐大，他們十個人走在機場的VIP通道裏看着場外高舉着他們夫妻二人的海報的粉絲都不由咋舌。
張秉言一直緊盯着池旭，臉上時不時就閃現出蕩漾的笑容。
他們的攝像大哥跟在這兩人身後匆匆拍着，在最後節目正式播放出來以後，張秉言臉上對池旭的那種癡笑被細心地全部剪輯出來。然後每當拍攝到張秉言的那種笑容時都會配上表情包，“迷弟的微笑×1”“迷弟的微笑×2”“迷弟的微笑×3”……“迷弟的微笑×99”。
剪輯出來就兩個多小時的節目，張秉言基本上全程都是對池旭的蜜汁微笑。
以至于節目播放以後，張秉言被調侃成為池旭的頭號迷弟。
出了機場以後，他們就在廣場上領到了節目組派發的第一個任務。
每一對CP都有張卡片，然後根據卡片上的線索，自行到達今後幾天的駐地。用時最短的加五分，第二短加四分，以此類推。
目的地有可能是酒店，有可能是民居，不過依照節目組以往的尿性，目的地是一頂帳篷，也不無可能。
池旭他們是新人，便讓其他幾對先抽卡片，最後留給他們的是“四號”。
換上節目衫，收掉錢包跟手機以後，明星CP們便紛紛出發去找自己今晚的住所了。
池旭跟張秉言兩個人還留在廣場上默默地看着手裏的卡片，池旭一臉懵逼地拿出那張卡片給“吃瓜群衆”們看，“你們知道上面這朵花是什麽意思嗎？”
剩下給他們的四號卡片線索是最少的，只有一朵并蒂蓮。
節目組：……卡片信息不許透露給路人。
池旭沖着鏡頭無辜地笑笑，“可是我也不知道嘛，不知者無罪。”
節目組：……
在節目組的堅決抵制下，依然無法抗拒人民群衆的偉大力量。吃瓜群衆裏有個熱心小哥，嗓門極大，“嗷嗷嗷，那個我知道，就在我家附近，春江路的荷花賓館！就是這個标志！”
池旭沖着張秉言眨了眨眼睛，兩人興奮地擊掌。
然後，興奮盡頭還沒有過去的池旭二人就被劈下今天的第一個晴天霹靂。
因尋求場外觀衆的幫助，被迫接受額外懲罰——去XX塔最高層拍攝《泰坦尼克號》的經典合影一張，由節目組通過以後才能夠繼續前往目的地。
“自作聰明”的池旭燦爛洋溢的微笑瞬間便僵在臉上。
其餘四組嘉賓已經出發，池旭也只能苦着一張臉去領取自己的懲罰。
卡片的背面還有一行小字任務：他們并沒有路費，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贏取路費。
張秉言茫然地站在人流中心，看着四周興奮地圍着他們二人拍照的群衆摸了摸腦袋，“池姐……要不咱們去賣唱吧？一首歌一百塊錢，叫觀衆們點，你說咋樣？”
攝像機及時地把他那個呆萌的表情收錄進去。
池旭眨巴着眼睛看着他，沖着鏡頭狡黠一笑，“沒事，我早有準備。”
五月的天氣裏，J省的氣候還是比較溫涼舒适的，節目組給他們發的是長袖運動衫。
池旭一把捋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裏面一排亮閃閃的手鏈，瞬間就亮瞎了攝像大叔的眼睛。
她把手鏈摘下來，高喊了一聲，“賣手鏈了，一百塊錢一條，有誰要？我親手加工親手制作的哦！先到者先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她手上套的手鏈樣式都極為統一，銀質的勾環簡單樸素，在嵌合處鑲了一粒小小的紅色心形桃木，看起來十分簡單漂亮。
池旭并沒有說謊，這手鏈上的桃木至少都是她在飛機上一個個勾進去的，當時攝像大叔還給了她一個特寫鏡頭，配上文字，“女人無時無刻不愛美。”
原本聚集在他們身邊的群衆頓時響應得如海似潮。
節目組：……她真的是第一次來參加的嗎？
池旭一共在手腕上套了二十八條手鏈，原來賣一百塊錢一條，最後的五條都被那個給他們透露荷花賓館消息的漢子以三百元一條的“高價”給拍下。
池旭攥着手裏的一沓粉紅色RMB數了數，三千八，神清氣爽吶。
張秉言眨巴着星星眼崇拜地看着她，“池姐，你好棒。”
池旭踮起腳尖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學着點。”
圍觀群衆又是一波歡呼。
“財大氣粗”的池旭沒有選擇去搭乘地鐵或者是公交，而是直接包了輛計程車，跟着那個攝像大叔一起擠進去。
XX塔跟荷花賓館并不在同一個方向，他們先去了XX塔。
自覺看清了節目組套路的池旭在到達XX塔的時候，才發現天外有天。
XX塔的工作人員掃了他們一眼以後，面無表情地豎着手，“門票，一人一千八。”
池旭當場吐出一口老血，因為機場離這裏遠，他們搭乘計程車一共花費了一百多塊，交完門票錢後，剛剛富裕起來的池旭就又重新被打回“貧民”階層了。
張秉言難以置信地看着本地人員花費一百塊錢就能夠買到門票，“為什麽別人都是一百！”
工作人員依然面無表情：“有本事你們不要在這裏錄制節目。”
節目組：……呵呵，小樣，不要以為我們拿你們沒辦法了，路還長呢！
池旭一臉肉痛地繳費入塔，在拍攝合影的時候又飽受折磨。
J省午後的陽光異常熱烈，而塔上的風卻極大，剛剛流了場大汗就去吹大風，這冷熱交替極為難受。而且最不公平的是，這次懲罰還有規定，他們的合影是要被節目組傳給其他四組嘉賓看的，只有其他四個人一致通過了，懲罰才算完成。
猜也猜得到，正在滿世界找線索的其他嘉賓會選擇什麽。
齊刷刷的一片“不通過”，他們按照那個姿勢擺拍了無數次，其餘四組嘉賓還有人給他們選擇不通過。
常彤給他們發來語音，“小池啊，等大夥找到了住的地方，你們就可以從塔上下來了，哈哈哈哈，這個節目，最常見的就是套路。你們的路，還長着呢！”
池旭、張秉言：……哦。
等他們在塔上吹夠了冷風，其他四組嘉賓已經找到了通往目的地的線索以後，他們的懲罰才算完成。
看到節目組給他們傳來的那四個鮮紅的“通過”以後，這兩人差點沒感動得哭出來。
池旭當場就癱倒在地上，無奈地沖着張秉言笑笑，“這次還真的是我連累你了。”
張秉言不好意思地媷腦袋，再次露出“迷弟的微笑”，“沒事，咱們是一起的嘛，自然要同甘共苦！”
*******
他們下了塔以後已經是傍晚，這次池旭沒有再土豪地選擇計程車，而是異常艱難地捏緊了手裏僅剩的幾十塊錢，問過景區裏的路人以後，才坐上了通往春江路的公交車。
J省的夜晚異常迷人，池旭他們在車上迷迷瞪瞪坐了一個小時左右，下車的時候已經是燈火輝煌時分。
往公交站臺那邊走了十幾米遠，就有個小巷。
這裏的一片全都是黛瓦白牆，屋檐下垂挂着一排排的紅燈籠，青石板在燈籠的微亮下，反射出橘色的暖調。
“荷花賓館”……
春江路上最大的那個賓館就是荷花賓館，池旭他們拿着卡片進去詢問，卻得知并沒有節目組來他們這裏預定房間的消息。
……靠！
自以為看清了節目組套路的池旭忍不住想要啪啪啪狠狠地甩下自己的臉。
他們從中午那頓飛機餐以後就沒吃什麽了，這個時候也只能饑腸辘辘地四處尋找。
找了半個多小時以後，池旭已經陷入了癫狂狀态，她沖着鏡頭喊了句，“我現在能吃下一頭牛！一頭牛！”
連攝像大叔都忍不住露出忍俊不禁的微笑。
最後幾個人又回到那個公交站臺上，池旭無奈地看着四號卡片上孤零零的一朵荷花，忍不住向天長嚎，“到底要找到什麽時候啊！”
“Surprise！”
猛然，從那個小巷裏傳出大叫，八個人張着手臂興奮地從他們一開始就看到的那個小巷裏鑽了出來。
為首的常彤哈哈大笑，“被騙到了吧。”
……
池旭生無可戀。
原來，這次劇組的線路從一開始就是統一的，其他四組拿到的卡片都是直接标了目的地的——“蓮塘小築”。
最後那張卡片，是被常彤跟趙熙星他們商量以後，把地名抹去了，只剩下那一朵孤零零的荷花标志。
甚至那個喊“荷花賓館”的大叔，也是節目組安排的。
常彤朝他們張開手臂，“歡迎來到《平凡的生活》節目組，江湖人稱套路節目組。這個小小的驚喜，可是節目組特意給你們安排的哦。”
這裏有三對CP是常駐的，還有一對已經來過一次了，純新人就只有池旭跟張秉言。不套路他們，還能套路誰呢？
池旭一臉欲哭無淚地走過去跟他們擁抱，“我算是明白了，這個節目組的終極目的就是整人啊。”
蓮塘小築就在那個小巷的深處，池旭他們理所當然地墊底，只拿到了一分。其他八個人幫他們把行李拿進去以後，又分給了他們房間，原來，“四號小樓”才是那個四號卡片的真正意義。
他們搬進了四號的那個小竹樓，剛好就只有兩間房間，一人一間分掉。
晚飯是其他四組的任務，他們已經做好了，單等着“被套路組”的到來。
吃完晚飯以後，第一天的拍攝就正式結束。
正好是九點多鐘，自由活動時間。
這個時間，睡覺又顯得早了。
池旭突然想起進來時看到的那條街，那估計是個晚市，裏面車水馬龍，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此時池旭也終于解禁，領回了自己的錢包跟手機。她忍不住就想去夜市裏逛一圈，不得不說，這四組嘉賓做出的飯菜……有的真是極具殺傷力，好吃的又被一搶而光，她本來就饑腸辘辘，吃完晚飯以後也難消解，從蓮塘小築裏就能聞到隔壁街傳來的香味，這讓她不由地蠢蠢欲動。
池旭一個人也沒叫，偷偷摸摸地溜了出來，她覺得現在自己真的能夠吃下一頭牛，要是吓到別人了可就不好辦了。
虛虛掩上木門，全副武裝好以後，池旭就往另一條街走去。
她正要拐出那條小巷，卻驀然頓在原地。
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倚在小巷右邊的圍牆上，右手裏點着一根煙，左手臂彎處搭着一件西裝，暧昧朦胧的燈火照射下，他的眉眼顯得幽暗不清。
他背對着池旭，背影顯得蕭瑟而又孤獨。
凄清的月投在這條青石板小路上，四處靜谧無人。
池旭紅着眼睛加快速度朝那個人跑過去，奔跑中帶起了一陣風。
她猛地沖到那個人身邊，把那個人的身體往自己的方向扳正。
池旭在那個人驚愕的目光中紅着眼圈，一把把那個腦袋摁了下來，“別廢話！”
她踮起腳尖，兇狠地吻上那個帶着淡淡煙草氣息的嘴唇。
季爻原先一僵，而後一軟，更為用力地把她擁入懷中，更加兇狠地把她回吻。
整個天地，都消失在這個吃人般的吻中。
池旭張開嘴，恨恨地在季爻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鐵鏽味頓時溢滿整個口腔。
懷裏身上心中，滿滿的，俱是那個人的溫度。
她驀然滴下淚來，帶着鹹味的苦澀淚水消失在二人的唇舌之間。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作者有話要說：
bingo，感覺你們的腦回路跟作者有莫名契合哈哈哈！
《深井冰》這篇文五月初就要結束啦，親愛的仙女們，你們可以動動手指收藏下隔壁的《女神》。
純歡脫戀愛，青梅竹馬小養成。等《深井冰》一完結就立馬開坑！！
謝謝仙女們的支持！多謝魚頭煲的地雷，非常開心！
來到晉江以後，一直都很開心，因為有你們陪着我。欸，語無倫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你們只要知道，作者非常非常愛你們就好！因為你們是我第！一！批！讀！者！
撒花，抱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