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是神界後裔
獄判見兩人直愣愣地看着頻羅樹，尖着嗓子問：“庚臾錦，看看，覺得這樹有什麽奇怪的麽？”
庚臾錦上前兩步，捏着下巴細細打量：“樹挺好看的，要說有什麽奇怪，這麽大顆樹才幾顆果子，不太協調。”
獄判點頭輕笑贊賞：“果然是庚臾家的，眼睛毒。這樹上啊，本來有數千顆頻羅果。”
“數千顆！”庚臾錦驚訝地指着樹問，“那怎麽現在……”
獄判長嘆口氣道：“大概一千年前，三界出了一場變故。神界的大祭司擔心頻羅神樹被毀，便取走了大量的頻羅果，但這些果子後來被用來做什麽了，沒人知道。”
“什麽變故？”
“千年前，民間疾苦，冤假錯案太多，大量游魂聚集在人界鬧事兒，擾亂三界秩序，頻羅果也被一些混入冥界的怨魂偷走不少。頻羅果本負靈力，若是被惡魂吃了，難保其不會利用靈力搞出什麽難以收拾的局面，大祭司取走頻羅果後，第一代庚臾錦就出現了。”
庚臾錦聽出獄判的話外音，捂着嘴不敢置信地說：“你是說，那一千顆頻羅果被用來創造第一代庚臾錦了？”
“這只是我的猜測。總之庚臾家族出現後，有改過之心的游魂幾乎都能正常投胎，不得不說對維護三界秩序起了極大的作用。久而久之，庚臾家族也将維護三界秩序作為自己的使命之一，你目前還沒遇見過三界動蕩，或許感受不明顯，但據我這麽多年對你的觀察，你對游魂負責的那顆心倒也是天生的，不比前幾代庚臾錦差。”
難得聽到尖酸刻薄的獄判誇她，庚臾錦喜得原地跳了兩跳，趕忙追問：“真的嗎？原來在你心裏我這麽棒！”
獄判拿着生死簿在她頭上重重敲了一記：“跟你說正事兒呢！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誇我還不是正事兒。”庚臾錦努着嘴摸了摸泛紅的額頭嘟囔。
“大約十三年前，突然有大量游魂不知所蹤。不是像一千年前那樣鬧事兒，而是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麽都找不到！”
庚臾錦聽罷，突然一臉嚴肅地問：“十三年前？”
獄判也蹙眉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十三年前大量游魂失蹤，十二年前你們被神界追殺遇上我奶奶，這兩件事是否有什麽聯系？”張蘊離憑借敏銳的神經，很快将兩個節點聯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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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臾錦微虛着眼盯着頻羅神樹，冷冷地說：“我爸爸，就是十三年前突然失蹤的。”
獄判點點頭，“這事兒，不是第一次發生。”
“什麽意思？”
“數百年前，神界曾想掌管三界秩序，以保證本界去世之人都能直接投胎到神界，那時就有大量游魂失蹤過。”
獄判望着頻羅神樹，數百年前的腥風血雨歷歷在目。那人用盡所有靈力逼退神界，甚至不惜犧牲掉所愛之人，才阻止了一場浩劫。
“後來呢？”庚臾錦急切地問。
獄判苦笑搖搖頭：“後來冥界用頻羅果的力量逼退了他們。但如今頻羅果已經不足以與神界對抗了，所以庚臾錦，這個重擔只能落到你頭上。”
她十多年來一直做着死人生意，從不覺得自己和別的棺材鋪老板有什麽不同，不過都是種謀生手段，只是主顧不同罷了。但不知為何，當聽到獄判說三界動亂，大量游魂失蹤，她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滔天的怒意和熱血，全身都燥熱起來，像是身體裏有一股沉睡的力量突然被喚醒，在催促她，必須趕緊行動！必須去天界搞清楚失蹤的游魂怎麽回事兒？必須找到爸爸的下落！必須，維護三界的秩序！
“我要怎麽做？”
“在冥界和天界的交界處有一艘無界船，此船可以将你送往天界，但不歸冥界所管。你要搭它，必須用三十萬陰幣換票。”
她邊計算邊沉沉地回答：“三十萬，也就是至少六宗生意。”
獄判點點頭：“事不宜遲，你行動吧。”
庚臾錦正要離開，看到身後的張蘊離才想起另一件事，拉着他到獄判面前道：“獄判，他有沒有被他奶奶體內的神界力量感染？”
獄判睥睨了張蘊離一眼，仰着下巴道：“我可不免費給你看病。”
“嘿你個老不死的！我剛剛拿那麽多錢給你轉眼就忘啊！”庚臾錦又要發火，獄判不耐煩地揮手道：“哎呀好啦，今天心情好，當給你買一贈一，幫他看看。”
說罷一只手擡起，曲成爪型抵住張蘊離的天靈蓋。他感到似乎有五根冰冷的針頭從頭頂灌入，雖不痛，卻冷得人都麻了。
不一會兒獄判收回手道：“他沒事兒，他不是人界的。”
什麽叫不是人界的？張蘊離頓時一陣心慌，蹙眉逼問：“不是人界的？開什麽玩笑？我有陽氣，背上也沒長翅膀，不是人界的還能是哪的！”
獄判卻顯然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閉眼傲嬌地走在兩人前頭。張蘊離不滿地跟上去追問，庚臾錦在後面聳聳肩想着：“素問奶奶，這可不是我不幫你瞞，怪不得我了~”
已經走出崖壁，獄判雙手一揮招呼兩人：“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要怎麽打算你們自己看着辦。”
“你還沒說清楚！什麽叫我不是人界的！”張蘊離激動地逼問，獄判只是冷冷地瞄着他，并不想多言轉而看着庚臾錦問：“怎麽打算？”
庚臾錦一直在思考游魂失蹤的事，此時見獄判問她，環抱着手笑着聳聳肩道：“還能怎麽辦，籌陰幣，去神界呗。”
獄判點點頭走上審判臺：“三十萬陰幣可不是小數目，我倒不擔心你賺不到，只是還要快！我怕出更大的亂子。”
“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三界出亂子的。”
庚臾錦說罷轉身就要離開，張蘊離還想追問，卻被她一手拉走了。
“獄判到底什麽意思？我不是人界的，還能是哪的！”
坐在往生船上，張蘊離不停地逼問庚臾錦，也顧不得回想剛才自己下來的時候有多危險了。好在往生船的歸途平穩，才沒再出亂子。
“你是神界後裔。”庚臾錦看着張蘊離，認真地回答。
“神界？”他一瞬間覺得腦子裏突然亂做一團，不知如何思考，半晌失笑：“怎麽可能，我背上又沒長翅膀。”
“你奶奶背上也沒長翅膀，但她是，這就是為什麽你沒被她體內的力量感染的原因，因為你至少有一半的神界血統。”
庚臾錦将十二年前發生的事，她和爺爺對張素問的猜測清盤告訴張蘊離，張蘊離怔愣地聽完，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你和奶奶是神界的倒也沒什麽不好，你在人界的生活和所有人一樣，自己別在意這件事就行了。”庚臾錦淡笑安慰，張蘊離似是而非地點點頭，又問：“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庚臾錦輕笑出聲，終于說到正處了。
“咱們合作，一起賺陰幣，你給奶奶買頻羅果，我籌去神界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