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下人雖然從以前她進三少爺的房間的時候就知道她有戲,卻沒想到她這樣有手段,趕走田書芹,成了三少奶奶,她們大概也忘了田書芹是自己主動退婚的。

盼兒更是嫉妒生氣的在劉仲宗宣布娶她的第一天,指着她的鼻子大罵狐貍精,只不過被太太扔出了劉家。

舉家歡慶,大概也只有新悅一個人心裏酸澀,劉仲宗是真的想娶她嗎?會留下來嗎?明明說過以後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那天晚上她在新房默默地等了一夜,一夜他都沒有進自己的房間,新悅掀開蓋頭,無奈的看着這間房,她大概以後都會厭惡這個地方了。

第二天就傳來三少爺離開的消息,原來娶她也不過是為了補償被他白睡的一夜,也許是因為被她逼得無奈,離開卻是心意已決。

新悅失神的坐在房間,她一個異世的上等貴族,居然會被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世界的男人玩弄,這是她最失敗的一次了。

新悅并沒有離開劉家,而是繼續住在了這裏,名義上她還是三少奶奶,雖然自從新婚劉仲宗抛棄她以後,她就被人指指點點,只是她不在乎這些,伺候着太太,漸漸地太太也很喜歡她。

一年又一年,她還是忍不住了,忍不住想要去找劉仲宗,太太憐惜她的心情,當即幫她打理好了行李,送她離開。

新悅不知道劉仲宗去了哪裏,她拿了一件他的衣服,尋着他的氣味,運用靈引術找到了他的方向。

路上卻遇到了一個驅魔師,把她當成了妖魔,勢要将她祛除,這個人類驅魔師實在厲害,幾百招下來,新悅漸漸招架不住。

驅魔師招招狠戾,分明是想把她殺死,新悅把所有力量凝聚在手上,對着她的胸口擊去,卻被他以最快的速度在空中一個翻身躲開,然後他拿出不知名的寶物,嘴裏念念有詞,她的身體竟是要被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直覺被卷進去了,整個人都可能煙消雲散。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女孩突然出現将驅魔師用力推開,這一推力量都反噬在了驅魔師的身上,他禁不住吐了一口血,受傷嚴重。

新悅目不轉睛的盯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失神的喊了句:樂蔭……

女孩蹲下将她扶起,“我叫李良君,你有沒有事!”

新悅擺擺頭,樂蔭有一張得天獨厚傾國傾城的臉,這個女孩長相清秀,哪裏有她半分的美貌,何況樂蔭是王的女兒,尊貴的身份,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她對她笑笑,搖頭,眼前漸漸變為一片黑暗,就這樣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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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她看到李良君正在用濕布為她擦拭着身體,看到她睜開眼睛,扶她坐了起來。

“你還好嗎?你在發燒!”

新悅擡手摸摸自己的臉,确實在發熱,不過這不是發燒,這只是身體機能在自動恢複,就像人類身體強大的自愈能力一樣,只是她們的自愈能力比人類快了幾千倍。

“這是哪裏?”

新悅迷茫的看着周圍白茫茫的一切,眼前的女孩也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頭上還帶着護士帽。

李良君放下手中的濕布,“這裏是醫院,戰場中的醫院!”

後來新悅知道什麽是戰場中的醫院,那是救助戰争傷病的醫護人員的地方,而她終于來到了戰場,靠近劉仲宗的地方。

新悅在醫院留了下來,和李良君一起成了一名護士,護士的工作是很辛苦的,不僅要配合醫生做手術,還要上戰場為血流不止的戰士包紮,而戰場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那裏戰火硝煙彌漫,同樣是人類,卻不斷地自相殘殺,只因他們不是一個國家。

常常有人丢失了一條胳膊一條腿,甚至胸膛穿孔,仍然堅守戰場,不願跟随他們醫護人員離開,要和敵軍抗戰到底,新悅漸漸明白了一點劉仲宗所說的國家,就好像他們世界對王的信仰。

那時她經常看到一個男人跟在李良君的身後,男人叫阿丁,也是一個戰士,不過李良君卻對他很冷漠,就像她人一樣冷漠的性子,冷血動物,看到手術臺上流出腸子的人類仍然眼都不眨的做着後勤工作的女孩。

新悅從阿丁那裏了解到了劉仲宗的下落,原來他參軍,上過無數次戰場,屢立戰功,戰績卓越,被升到了營長,正在李山鎮據守,她讓阿丁帶她去找他。

阿丁帶她走過幾條蜿蜒的山路,終于在李山鎮的小村莊裏找到了劉仲宗。

彼時的他一身軍裝,盡顯正氣,正在和一個同樣一身軍裝的姑娘有說有笑,那笑容是新悅在劉家大宅的時候從未看到過的,只能說他活在了自己想要的世界裏,無比開心。

新悅突然覺得一切的執着就像一場笑話,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都是自己一廂情願,一廂情願的喜歡上劉仲宗,進入劉家大宅,接近他,讓他娶她,再到現在一廂情願的來找他,而他留下的卻只有厭惡。

“不上前打個招呼?”阿丁詢問。

新悅擺擺頭,這場尋人之旅也是場笑話,從頭到尾思念的人只是她而已。

她轉身。

“王新悅!”熟悉的聲音突然把她叫住。

劉仲宗感覺到一道灼灼的目光,望去,就看到那個一直追逐着他的丫頭,許是時間的流逝,當初的憤怒都化作年少的無知,再次見到她,心底閃過某些熾熱。

新悅一時間有些恍惚,眼前一步步踏着沉穩的腳步聲向她走來的仿佛不是她的三少爺,幾年的軍旅生活,他褪去了富家少爺風度翩翩清新俊逸的樣子,成了一個铮铮鐵骨,總有強壯臂膀的男子漢。

“你怎麽來這了?”劉仲宗問。

新悅無聲的看着他,這樣的自己到底算什麽?辛苦的追逐卻也只能換他平淡的一句,“你怎麽來這了?”所有的執着在見到劉仲宗之後,發現自己愚蠢的可笑。

她突然撲了上去,對着劉仲宗又踢又打,她是下了狠勁的,不是人類世界手無寸鐵的女孩,而是異世帶着靈力的異人,每一拳每一腳都凝聚着濃厚的力量。

劉仲宗到底只是個人類,承受不住,被打的整個人倒在了地上,鼻青臉腫,身體受了傷,蜷縮着起不來。

阿丁和那個軍裝女人一時看傻了眼,劉仲宗到底是個軍人,還是個男人,力量是有的,再說身上還有槍,可是卻任她打着,從一開始就沒有還過手,他們也沒想到這個女孩力氣如此大,能把一個人打成這樣。

“別打了!”回過神來的兩人才制止起來。

阿丁抱着新悅,制住她的手和腳不讓她再動手,女人則是走向了劉仲宗的身旁,關切的看着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男人。

新悅停了下來,深深吸了口氣,此刻讓她冷靜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許就是劉仲宗那句,“你怎麽來這了?”讓她徹底爆發心中的委屈,她以為的久別重逢,卻是他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打招呼的方式,帶着疏離,帶着踐踏。

她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咬牙,“劉仲宗,你永遠也別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

轉身就毅然離開。

劉仲宗在地上緩和了好久,他已不再是曾經的富家少爺,被人伺候的好好的,現在的他穿過硝煙炮火,爬過死人堆,挨過子彈,被人揍一頓,也不會覺得有多大疼痛。

身邊的女人将他扶起,“你怎麽樣了?有沒有事?那個女人這是襲擊軍人,該抓來處罰!”

劉仲宗擺手,站起,望着王新悅離開的身影,嘆氣,“這是我欠她的!”

現在他終于明白曾經的自己有多過分,到底是毀了一個女人的名節,還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娶她,在丢了她,難以想象自己居然也能對一個女人做出這樣忘恩負義的事情來,新婚夜把她孤零零的丢在劉家大宅,讓她獨守空房,像是守寡多年,都是自己錯的離譜。

新悅說的永遠始終不能永遠,處在一個地方,總有機會相見,只是新悅心碎,看到劉仲宗就一肚子火,想要把他往死裏打。

這天早晨,她看到從病房裏照顧完病人走出來的良君,一身白色的護士服套裝,胸口居然別着一朵鮮豔的紅花,百裏透着一抹紅,裝飾的讓人矚目。

“這是什麽花?”

“薔薇!”

新悅驚愣,她看到一向冷漠的良君居然露出了笑容,這才驚覺,這樣一個清秀的女孩笑起來好看的讓人移不開眼,那笑裏綻放着光,透着五顏六色的泡沫。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不定時,但從不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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