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溫迪和貓
說起來是要吸引注意力,實際上沒有阿今那樣可以隐藏自己能力的達達利亞和迪盧克,在獲得了可以自由行動的身體之後,能夠吸引的注意力就已經夠多了。
至少米家的程序員們,現在都正為這兩個在實驗服裏活蹦亂跳的bug頭禿不已。
深夜的米家大樓裏,原神項目組負責角色演示那一部分的樓層依然燈火通明,沒有什麽人說話,唯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工位之間回蕩。
打工人們都在奮力試圖修複bug。
也正因如此,實驗服裏,還在活蹦亂跳貫徹吸引注意力方針的達達利亞和迪盧克,都逐漸察覺到身上的壓力變得越來越大。
“啧。”
橘發藍眼的青年順手揮出一刀,水刃形成的水流劃過風起地那顆大樹前的風神像,卻被風元素力一下擋了回來,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痕。
達達利亞沒有使出全力,倒不是因為他還抱着些什麽無謂的憫惜,只是純粹的力量受到了限制,對與他這種現在被視作bug的家夥來說,想要驅動元素力的過程,已經變得越來越艱難了。
“铛!铛铛铛!”
一套連招下去,神像上又留下幾道白痕,周圍的風聲呼嘯變得更加激烈了一點。
同樣的,達達利亞感受到的那種壓力和限制,頓時也變得更加沉重了一點。
“那小孩到底在幹什麽啊……”
達達利亞握着形狀已經開始變得略微不穩定的水刃,感受着身上被投諸的越來越多的沉重視線,不由撇了撇嘴,有些埋怨道。
再不找點人來分擔一下他的壓力,他就要砍鐵這種無聊的鍛煉活動都要做不了了啊。
“轟——!”
一陣劇烈的爆鳴聲從蒙德城的另一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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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達利亞被吸引了注意力,舉目望去,只能看見被蒙德城遮擋的那半個天邊被火光映得通紅。
于此同時,他身上被投諸的視線的壓力也稍稍減輕了一點。
“那家夥……燒起自己的房子來真是一點也不留情啊。”
橘發藍眼的青年感慨地睜大了眼睛,轉頭看了看眼前遍布着白痕的破裂風神像,不由稍微感到了一點競争的緊迫感。
“嗯,這下再這麽對着不會動的鐵樁子練兵,就有點不太行了呢。”
達達利亞點了點頭。
“唰”的一聲,無辜的鐵樁子·風神像被直直地斬成了兩段,嘭地倒在了草地上。
罪魁禍首·達達利亞輕松愉快地收起手裏的水刃,滿意地感受到身上被投諸視線的沉重感又增加了回來,順手掏出地圖低頭查看了一下。
“還有四個……果然,身負着壓力進行戰鬥,這才是真正的戰士應該進行的鍛煉啊。”
橘發藍眼的青年如此說着,收起地圖,愉快且迅速地踏上了摧毀其他風神像的道路。
嗯,還有時間的話,去璃月毀幾個岩神像這個想法,聽起來似乎也不錯。
而此時,另一邊,阿今揮動着背後仿佛燃燒着火焰的翅膀,憑着嗅覺和直覺,在天空上激烈的風中搜尋着地面上熟悉的氣味。
“在哪裏……”
黑發紅眼的小男孩皺着眉毛,努力地在空氣裏嗅來嗅去,試圖從混亂的風中辨認出那一縷氣味傳來的方向。
同時,為了能在這片混亂的氣流中保持飛行的平穩,他的尾巴也從仿佛綴着一團火焰的紅鬃毛龍尾巴,變成了綴着幾片堅實尾翼的飛行用龍尾巴。
能在如此劇烈的風中懸停在空氣裏捕捉氣味,這條尾巴功不可沒。
忽而,一道流星“咻”地劃過天空。
阿今立刻驚了一下,翅膀一收,整個人頓時團作一團,落進了下面的草叢裏。
好一會,再沒有其他流星從天空中出現,周圍的風聲也依然激烈得沒有一絲變化。
一個黑色的毛絨絨腦袋這才從草叢裏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壓低耳朵,向四周轉了轉那雙圓溜溜的紅眼睛,邁着悄無聲息的步子從草叢裏鑽了出來。
阿今變成了一只貓。
有着一身黑的隐蔽顏色,輕而無聲的爪墊,用來保持平衡的長尾巴,還有一對緊急時刻可以用來起飛的同色小蝙蝠翅膀。
這樣就肯定沒問題了。
長着紅眼睛和小翅膀的黑煤球如此想到,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要論躲貓貓的話,最厲害的當然就是貓咪!只要變成了這個樣子,無論廣播先生們到底要怎麽找他,他都肯定不會被發現的。
小黑煤球這樣想着,擡起腦袋在空氣裏嗅了嗅,很快就确定了方位,邁着輕快的步子向那邊跑了過去。
這次肯定錯不了,這個熟悉的氣味,就在那邊!
同一時間,提瓦特大陸上。
“阿嚏!”
溫迪忽然捂住鼻子,用力地打了個噴嚏。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會是……
溫迪皺起鼻子,一種動物的形象立刻在他腦海裏冒了出來,他眼裏頓時流露出幾分驚恐。
不對,不能想到那個東西!
“阿嚏、阿嚏、阿嚏!”
不小心被噴嚏喚起了關于“貓”的回憶的溫迪,狠狠地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一旁的旅行者空和派蒙不由側目。
“喂,賣唱的,這裏又沒有貓,你怎麽忽然打起噴嚏來了?”
派蒙抱起胳膊,奇怪地發問。
“我也不知道啊……”
綠色的吟游詩人苦着臉,因為派蒙提起了“貓”這個詞,頓時控制不住地又打了一個噴嚏。
他皺着鼻子露出痛苦的表情:“唔啊……別提那個了,最近關于這個的不好回憶有點多,我感覺,我的過敏反應好像又加重了。”
“哦——”
派蒙拖長了聲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後說不提就不提,轉過頭去壓低聲音地和旅行者空讨論,“是那個吧,是那個吧!是因為鐘離變成動物之後的樣子……”
她的眼神悄悄地飄到了旁邊不知道正在和阿貝多讨論些什麽的鐘離身上,目光裏充滿着好奇和幸災樂禍。
好奇自不必說,自從知道了鐘離變成了動物之後是貓的樣子,派蒙對于那個場景就一直很是好奇。
而幸災樂禍……大概率就是針對溫迪的吧……
旅行者空如此想到,提出了不一樣的猜測:“也不一定,鐘離先生現在并不是貓的樣子,溫迪的過敏反應也許來源于別的原因。”
“那是什麽原因呢?”
派蒙好奇地追問。
“嗯……”
金發的旅行者空思考了一下,抱起胳膊,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也許不是溫迪想到了貓咪,而是有貓咪在想他呢?”
“诶——怎麽可能嘛。”
派蒙不相信地叉起了腰,“就憑溫迪過敏反應,連迪奧娜他都不敢靠近,怎麽可能會有貓咪在想他。”
“那也……”不一定吧。
旅行者空和派蒙的小話還沒講完,旁邊,鐘離和阿貝多的讨論就好像終于得到了一個結果。
棕發的退休神明轉過身來,開口道:“各位……”
“嘭”的一聲巨響,鐘離的話也被驟然打斷。
衆人的目光頓時都投向聲音傳來的門口。
“各位!”
一個深紅色雙馬尾的少女猛然推開塵歌壺的大門,滿臉興奮地宣布道,“外面突然出現了一大片流星雨哦!”
“嚯。”
塵歌壺裏的衆人中頓時響起了幾聲驚嘆的聲音。
“嗯,按照以往的規律來講,這個月的流星雨,原本應該要再過一周左右才會出現,然而現在卻提前了一周,這很不尋常。”
阿貝多托着下巴,聲音平靜地解釋了一下這個現象背後的含義。
“既然如此……”
鐘離接着道,“也許,這便是他們發出的信號了。”
“诶?用流星做信號嗎!”
派蒙驚訝地感嘆,“這也太奢侈了吧,阿今原來這麽厲害的嗎!”
旅行者空點了點頭,提問道:“這場流星雨是不是阿今發出的信號,其實還沒有辦法肯定吧。要不要再确認……”
“阿嚏!”
一聲響亮的噴嚏再次打斷了旅行者空沒說完的話。
空有些無奈地将目光投向了噴嚏聲發出來的地方,其餘衆人的也同樣如此。
他怎麽總覺得,今天好像就沒幾個人能說一句完整的話呢?
控制不住地又打了個噴嚏的溫迪揉了揉鼻子,面帶苦色,卻語出驚人:
“不,我覺得,這場流星雨肯定是小阿今那邊發出來的信號沒錯了,應該不用再确認了。”
旅行者空驚訝地眨了眨眼:“溫迪,你怎麽知道?”
鐘離也揚了揚眉峰,露出幾分興味的神情:“哦?”
“這還用問嘛……”
溫迪皺着鼻子,“你們先出去,一會兒就會知道了。”
衆人依言退出了塵歌壺,出現在了阿貝多的營地中,這個本就不算很大的營地頓時變得擁擠了起來——主要責任大概在于阿鐵。
“哇,真的是流星雨耶!”
派蒙飛到營地入口,看着漫天星空中不斷飛過的流星,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不過……”
她又奇怪地皺起了眉毛,“怎麽都是藍色的?我記得這種流星應該還會有紫色和金色的才對呀?”
派蒙的話音剛落,一道劃過天際的藍色流星就在他們的眼裏驟然爆發出金光,變為了綴着彩虹的金色流星。
“哇哦,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流星變成金色的呢。”
胡桃發出一聲小小的驚嘆,飛快地掏出紙筆,開始在上面寫寫畫畫,“嗯……這樣寫:‘天上的星星,快快地跑;地上的小人兒,急急地逃……’”
“她在念些什麽?”
派蒙疑惑地朝着旅行者轉過頭來。
大概是詩興大發吧。
空扶額,無奈地想。
“……等等,那個流星!它是不是變得越來越大了?”
派蒙忽然驚呼。
金發的旅行者擡起頭,瞳孔瞬間緊縮。
不是錯覺,那道流星确實在變大——它在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飛快地墜落!
“大家……快跑!”
旅行者空匆忙回頭,緊縮的瞳孔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那麽大一顆流星,如果真的直接朝着龍脊雪山墜落,那麽無論是否砸到他們,造成的災難都是不可想象的。
但是……可惡,時間太短了,來不及逃到安全的地方!
空狠狠地皺起眉。
此時,出了塵歌壺的鐘離擡頭看了一眼逼近的流星,仿佛早有預料一般,淡定從容地對旅行者空一笑。
“不用擔心。”
旅行者空一愣,轉身逃跑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詫異不已。
……連流星也能防得住?鐘離先生的盾真的天下無敵?
仿佛看出了空的詫異一樣,鐘離搖了搖頭:“不是我。”
……什麽意思?
空不由迷茫。
一旁的胡桃處驚不變,手裏捧着紙筆,頭也不擡地向後跳了一步,還在寫她的小短詩。
“‘轟的一聲,星星放大了……’”
魈從塵歌壺裏出來,無言地抱臂站到了角落。
排在最後一個的溫迪于是鑽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那顆正在他眼前飛速放大的流星。
“哇!”
他發出一聲不知何意的驚嘆,整個人霎時被目标明确的金色流星吞沒,轉瞬間化作天邊一道金光,只留下一具處在一個大家都很熟悉的狀态中,仿若熟睡一般的軀殼。
“‘……詩人撞到了貓。’”
胡桃滿意收筆。
虛驚一場的派蒙緩慢地回過神來,恰好就聽到了這一句,不由下意識地吐槽:“這完全就是為了押韻瞎寫的吧,喂!”
“哎呀,你不懂。”
胡桃滿臉不贊同地對派蒙搖了搖筆,“這是基于目前狀況所作出的合理推斷,用詩人的話寫下來,就叫做‘記錄生活’,”
“哦、哦……”
派蒙不明覺厲地愣住了,反應了好一會,才終于回過了味兒來。
“這不還是為了押韻胡編亂造的意思嗎,啊喂!”
胡桃:“哎呀,不要在意那麽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