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空的飛鳥(三)
[無論你是因自然誕生的奇跡,還是被人創造出來的靈體;]
[摩拉克斯都認為你是美好的事物,令人賞心悅目。]
神裏绫人:……
神裏绫人沒想到僅僅一個面照,摩拉克斯就能想到眼前的鳥兒也許是人造物的可能性。
不過也對,一個物種不可能在六千年的歲月中完全沒有蹤跡,也不可能突然出現,摩拉克斯猜他制作的鳥兒是人造物完全合理。
說起來,他從奇怪神之眼那裏得到的能力,居然也能連類似自己[分身]的存在也能起作用,這可是個大發現。
博來把籠子直接交到鐘離手中,“恭喜鐘離先生,不知您何時支付這500W摩拉?”
“記到不蔔廬的賬上。”前段時間在不蔔廬貢獻了許多失傳藥方的鐘離,毫不猶豫的選擇使用這份人情支付。
博來點頭,“好的,稍後我把賬單寄到不蔔廬,話說鐘離先生,打算去哪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溜這只鳥啊?”
“稻妻。”鐘離開口就是常人難以到達的地點,這讓想拿出自家鳥兒,跟着一起去賞鳥的愛好者們望而卻步。
博來震驚,“稻妻?這只鳥确實來自稻妻沒錯,但是為了賞鳥,有必要跑這麽遠嗎?”
鐘離托着鳥籠,“鳥兒不鳴,自有他的原因,有些鳥兒離開他往日生活的栖息地,就會閉口不言,膽小的甚至被吓死,以這只鳥的體型,能夠從稻妻來到璃月,已經實屬難得。”
“賞鳥不聽鳥鳴,樂趣便少了大半。”
博來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愧是鐘離先生。”
遠在稻妻的神裏绫人本體一心二用,凡是與風雅挂鈎的知識,神裏绫人已經習慣了全部汲取到腦子裏。
當然知道這些,不代表可以理所當然的高人一等,這些只是身為社奉行應該知道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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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神裏绫人不覺得隔着籠子賞鳥,有多麽風雅就是了。
鐘離帶着藍色的鳥兒離開人群,獨自來到璃月港碼頭,四下張望了一會兒,走向角落裏蹲着喂貓狗的少年。
幾只貓貓狗狗正被少年帶來的食物迷得神魂颠倒,貓貓們來回蹭少年的褲腳,狗狗們倒在地上,任由少年撫摸自己的肚皮。
“聽聞,你要去稻妻?”消息靈通的鐘離低頭看着少年,貓貓狗狗們因為鐘離的突然到來吓了一跳,發現是常來璃月碼頭逛街的身影,又繼續躺倒,大膽的狗子甚至蹭到鐘離的褲腳邊。
還在批改文件的神裏绫人忍不住勾起嘴角,動了想養狗的念頭。
可惜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他注定沒有時間陪伴寵物,[終末番]裏有位剛退休,開了間茶室,還養了只柴犬的某成員說過:不陪寵物玩的主人那不叫喜歡,只是饞毛茸茸的身子罷了。
頭發金光燦爛的少年笑着說:“是的,這位先生,我的母親是蒙德人,父親是稻妻人,最近父親回稻妻已經很久了,我有些想念他,還想給他帶幾瓶蒲公英酒。”
從蒙德前往稻妻的海路太遠了,與稻妻最近的蒙德地區是風嘯山坡,那裏沒有碼頭,船只不好行駛,從璃月港的碼頭出發是更好的選擇。
“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鐘離把手中的鳥籠遞到少年面前,“幫我把這只鳥兒送回稻妻,把他放生。”
神裏绫人愣了一下,籠子裏的鳥兒再次跟着歪頭,看向鐘離的方向。
鐘離再次撓了撓鳥兒的毛領,他觀察這個從蒙德來的少年有段時間了,是個對誰都很親切的孩子。
不管是對待蒙德不同的璃月文化,還是步履蹒跚的老人,都表現出了十足的耐心。
少年抱住鳥籠,困惑的問:“先生不要這只鳥了嗎?”
鐘離表示:“并非如此,我只是想讓他回到自己的家園,本該在樹枝上、在天空下翺翔的鳥兒,卻被關在籠子裏,這對我來說不是最佳的觀賞方式。”
“原來是這樣,我會把這只鳥兒平安帶回稻妻的,先生請放心吧。”金光燦爛的少年笑着說:“我叫托馬,先生叫什麽?”
鐘離回答:“我叫鐘離,聽說你最近在碼頭打工,以此來賺取渡海的物資?……不如這些讓我來為你準備吧,就當是把這只鳥兒送回去的報酬。”
托馬點頭:“好的,謝謝先生。”
鐘離先行返回與自己交好的商鋪,把物資先交給在碼頭等待的托馬,同時鐘離也考慮到稻妻目前正在實施鎖國令,一個小孩子很難獨自登島,于是鐘離準備為托馬搞到正規的登島手續。
“不、不好啦!鐘離先生,那個叫托馬的孩子,一個人駕着小船出海了!”被鐘離拜托,為托馬提供路途中所需口糧的萬民堂老板卯師傅,急匆匆趕到鐘離面前。
鐘離:“……怎麽回事?”
“好像是那個孩子帶着很名貴的鳥,引來了識貨的人,還有盜寶團那些家夥,那個叫托馬的孩子眼看不好,直接跳上一艘船就跑了。”卯師傅有些擔心那個少年,就跟自家女兒才不過十歲就想着要去野外找食材一樣,令人憂愁。
鐘離陷入沉思。
如果沒記錯的話,萬有鋪子的博來偶爾會從盜寶團手中進一些稀有的貨物,那只鳥兒大概率也是這麽得來,已經賣出去的貨物又再次盯上什麽的,很不尊重商業上的契約行為。
于是鐘離提着槍,把在碼頭逗留的盜寶團全都揍了一遍。
鐘離遙望着已經快要見不到影子的小船,遠遠隔着老長一段距離,在托馬的船上打上一記岩元素的印記,能夠讓那艘小船在遇到雷暴時,能夠被護盾保護。
本來只是分出一絲心神的神裏绫人,此刻幾乎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海上航行的托馬身上。
神裏绫人還未獲得神之眼,本該無法感應到元素力這種東西才對,但或許是那顆奇怪神之眼的緣故吧,他[看]到了來自摩拉克斯的化身——鐘離先生的岩元素之力,投射到船上的一幕。
有神明大人的保護,神裏绫人本該無需擔心,結果還未駛出多遠,神裏绫人就發現,托馬偏離了海上的航道。
“啾!”神裏绫人不得不操控鳥兒的身體,提醒少年正确的方向。
“嗯?難道是餓了嗎?”托馬稍微停下航行的速度,從一堆口糧中挑出鳥兒能吃的部分。
“來,快吃吧。”
神裏绫人覺得,沒有給這具鳥兒的身體裝可以說人類語言的系統,是個很大的失誤。
神裏绫人嘗試着擡起鳥兒的爪子,在托馬驚訝的目光中,輕松打開了籠子,飛到托馬攤開的地圖上。
“啾。”你的方向偏離了20°。
“啾啾。”不返回正确航道的話,會遇到更加猛烈的雷暴。
“哇,你好乖。”本來以為小鳥要跑,都做好抓捕準備的托馬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伸手撓了撓藍色的鳥兒。
由于鳥兒的身材過小,初次rua鳥的托馬沒能掌握技巧,把小鳥揉得東倒西歪。
“啊,抱歉。”托馬趕緊收回手,連忙道:“你可不要飛走哦,在大海上哪怕能飛也很容易迷失方向。”
鳥兒想了想,飛到攤開的地圖上,用鳥喙在托馬的航行方向劃個叉叉,在另一邊劃出正确的直線。
托馬驚訝:“嗯?難道你想告訴我,我的航行方向錯了?”
鳥兒露出很人性化的點頭,托馬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但還是聽從鳥兒的建議,往剛才鳥兒畫的直線方向偏。
雷電将軍降下的雷暴,感覺比以前更加猛烈了,托馬的小船哪怕有岩神的護佑,最終還是沒能扛過因雷暴掀起的海浪。
整艘船被海水淹沒,托馬把鳥兒護在懷裏,明明自己也有些害怕,卻對懷裏的鳥兒安慰道:“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而且你還有一對可以飛高高的翅膀,不是嗎?”
神裏屋敷,與辦公桌親密相處好幾天的神裏绫人,終于從房間裏踏出一步,還沒等家仆們松口氣,只見他們的少爺步伐迅速的走出家門。
其中一位家仆急匆匆跟在身後:“绫人少爺,您這是要去哪?您已經幾天沒有睡覺了,您的父親就是因為這樣才……哎呀,總之您還是快些休息吧!”
“抱歉,等辦完這件事再說吧。”神裏绫人沒有多作解釋,迅速召集了一批人手,直直向着托馬的方向趕去。
托馬的小船在稻妻某處沙灘上登陸,來自岩神的護盾在觸及一處暗礁時碎裂,船也變得破破爛爛,最終靠着浪花漂流到岸。
托馬沒能在雷暴中站穩,摔暈了過去,懷裏緊緊抱着的小鳥卻毫發無損。
小鳥奮力從托馬的胸口處掙脫出來,像是感受到本體的焦急,跟着露出了焦躁的肢體動作。
這附近有不少流浪武人,萬一托馬被撿走,就是一整個大寫的誤入歧途。
還沒等神裏绫人趕到,最先發現托馬的,不是流浪武人,而是情況更為糟糕的愚人衆。
浮浪人打扮的少年壓了壓頭上的帽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昏迷中的托馬,“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會有人搭乘如此小規模的船只對抗雷暴,對這個年紀的人來說,還算不錯。”
少年身後的讨債人問:“[散兵]大人的意思,是要把他收進愚人衆嗎?”
只是随口稱贊了一句的[散兵],實際上對這些事情毫不在意,他看向落在昏迷中的少年身上,渾身炸毛的小鳥,突然瞪大了眼睛。
[散兵]迅速将鳥兒抓在手裏,不可置信的問:“你——難道是那個女人的作品?”
藍色小鳥:“啾啾啾!”
“你是被她抛棄的嗎?還是她無聊之餘做出來的?”和鐘離與托馬不同,[散兵]像是看出了鳥兒的制作手法,下手很重。
“啾!”藍色小鳥掙紮着,還狠狠啄了[散兵]一口。
“……[散兵]大人?”讨債人覺得,他們的執行官大概是出了什麽問題,居然對着一只鳥說話。
[散兵]擡眼,說道:“這只鳥是我的了,至于這家夥,随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