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空的飛鳥（四）
[散兵]帶着藍色的鳥兒，沒有多做停留。
讨債人和幾個先遣隊成員，目送自家執行官的身影直至消失才說道：“走吧，我們先回工廠，順便把這個孩子帶上。”
只要達到某種标準，他們愚人衆并不介懷成員的出生，執行官裏至少有一半都不是至冬本地人。
冰胖上前，抓着托馬的衣服扛到肩上，幾人正要離開，突然發現他們被稻妻的勢力給圍了。
“真巧啊，愚人衆們。”神裏绫人及時趕到，考慮到對方是愚人衆，神裏绫人把有神之眼的幾位[終末番]成員也給帶上了。
神裏绫人露出假意的笑容，說道：“那位少年是我們社奉行的客人，還請把他交給我們呢。”
“你說是你們客人，我們就會信嗎？”愚人衆自然不會輕易松口，“既然要從我們手裏拿東西，至少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好處。”
神裏绫人假意思考幾秒，随即很沒誠意的說道：“好處？唔——那就當做沒見過你們吧。”
神裏绫人的态度很明顯，那就是沒有和愚人衆同流合污的餘地，畢竟他不僅僅是神裏绫人，還是社奉行。
讨債人感到自己被耍了：“這也叫好處？看來你沒什麽誠意啊，我們愚人衆可不是什麽慈善組織。”
神裏绫人攤開雙手：“我們将軍大人正在施行鎖國令，幾位好像沒有經過正式登島手續吧，按照勘定奉行的收費，一個人100W摩拉，我這可是為幾位省了好幾百萬摩拉呢。”
其中一個雷錘哥叉腰：“哼，我們愚人衆做事，向來不拘泥于規則，只要能達到目的，偷渡又怎麽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神裏绫人打了個響指，隐藏在暗中的[終末番]成員紛紛現身，頓時在人數上占據上風，不僅如此，神裏绫人還補充道：“你們的執行官，短時間內想必不會再回來了吧。”
被圍住的幾個愚人衆：……
不得不說，神裏绫人是掐着那位執行官離開之後才出現的，第一個分身無法收回倒也無所謂，死物再珍貴，也比不上活着的生命。
另一邊，被[散兵]抓在手裏的鳥兒被對方戳了一下，神色冷凝的問：“你也是[雷電将軍]的副産物吧，你的核心是什麽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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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造我們的女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覺得不需要了，就封印、丢棄、放任不管……”[散兵]問手中的鳥兒：“你覺得，人造物，是不需要[心]的嗎？”
[雷神的造物向你尋求答案；]
[當然，被雷電影封印的第一代[人偶]，其實心中早已有自己的答案，他認為正是因為擁有心，才會擁有感情，變得憎恨自己的造物主。]
正在圍觀[終末番]PK愚人衆的神裏绫人，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不對，他制作的鳥兒是沒有[核心]的物件，和他們的雷神大人不同，将軍大人制作[人偶]的初衷，是替自己管理稻妻，承受[磨損]，所以最基礎的智能是必要的。
智能伴随着智慧，智慧伴随着思考，而會思考的東西，必定是擁有感情的。
把愚人衆趕跑後，神裏绫人看向被他抱住的托馬。
[終末番]的成員處理完愚人衆，紛紛聚集到自家少爺身邊，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道：“绫人少爺，這位是？”
“他是我在短暫的璃月之行中，遇到的旅伴。”神裏绫人決定先讓托馬跟自己回社奉行休息，等對方醒來做打算。
[終末番]的成員好奇道：“璃月？绫人少爺何時去過璃月？”
神裏绫人：“大概是在美好的夢裏吧。”
[終末番]成員：“……啊？”
神裏绫人沒有再做解釋，繼續抱住托馬往前走。
初次使用分身的結果，大大出乎神裏绫人的意料，本來他只是想利用鳥兒的身體去九條家探查點情報，沒想到卻意外有了段短暫的璃月之行。
不僅遇到了如今岩神的化身，還發現那抹回蕩在他腦海裏的聲音，連神明的內心也能勘破。
不，或許不僅是讀取內心，還有記憶，如果只是汲取內心所想，當初為什麽立刻就能知道買下鳥兒的人是摩拉克斯呢？所以一定是連同神明的記憶一起，被依附在他身上的某物給獲取了。
神裏绫人開始對創造出那顆奇怪神之眼的人産生了興趣，可惜現在還不是接觸深淵的時候。
至少要等到社奉行面臨的危機安全渡過，等到他有了下一任繼承人，等到他只是他，而不是社奉行的時候，到那時，他就能毫無顧忌的探索深淵了吧。
神裏绫人回到家，讓人為昏迷中的托馬準備了休息的房間和幹淨的衣物，小小的绫華聽聞哥哥帶回一位偷渡來的客人，好奇的在房間外張望。
神裏绫人站在房間門口，看到自家妹妹，向她招了招手，神裏绫華連忙跑到自家哥哥身邊，抓着自家哥哥的衣角。
神裏绫人被自家妹妹萌到，并問：“绫華，有事嗎？”
绫華充滿羨慕的問：“那位……是哥哥的朋友？”
神裏绫人再次感到膝蓋中箭，他其實沒什麽朋友，如果不是绫華成為了某個契機，他甚至連荒泷一鬥都沒機會認識吧。
至于僅有一面之緣的同齡人，口頭相約成為朋友這種事，算真正的朋友嗎？神裏绫人對此保留看法。
神裏绫人“我聽說绫華最近也交到了不少朋友，在這方面，還是我的妹妹比較厲害。”
神裏绫華露出苦笑，“啊，這個……也是呢。”
神裏绫人察覺到自家妹妹的異常，但還沒等他觸碰到自家妹妹，神裏绫華就放開了兄長的衣角，表情認真的說：“哥哥請放心吧，身為神裏家的大小姐，我一定會以身作則。”
說完，神裏绫華沒有多做解釋，邁着小步子跑走了。
神裏绫人不用讀心也知道，妹妹的交友一定是出了問題，不過學會處理好朋友之間的關系，對社奉行來說也是重要的課題。
神裏绫華明顯不想借助他這位兄長的力量，身為兄長肯定要尊重妹妹的想法。
不過嘛，神裏绫人不會插手，不代表他不會為自家妹妹操心，神裏绫人喚來跟着神裏绫華的[終末番]成員，問道：“最近绫華那邊有什麽情況？”
跟在神裏绫華身邊的[終末番]成員說：“绫人少爺，绫華小姐她自從學會假扮男生出去玩，整個人都活潑不少，仿佛褪去沉重的外殼，回歸小孩子的所有天性，屬下覺得這是件好事。”
頓了頓，某[終末番]成員又說：“至于最近發生在绫華小姐身上的事……少爺，你要知道，不用管是哪個年紀，都會陷入感情的漩渦。”
神裏绫人：？
眼看自家少爺還是沒懂，某[終末番]成員只好默念一句“對不起了大小姐”，把頭埋底，向未來的頂頭上司詳細報告道：“绫華小姐因為男裝過于成功，引發了同齡女孩子間的争鬥。”
“昨天那些女孩子們，因為誰将來能和绫華大小姐假扮的男孩結婚這個問題，大打出手，就連對此不感興趣的孩子也被牽連其中。”
“绫華小姐為自己隐瞞身份的行為感到很抱歉，決定近期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但又在煩惱，該以何種方式，才能在不傷害到友情的前提下說出真相。”
神裏绫人：……
萬萬沒想到，自家妹妹小小年紀，感情史竟然這麽豐富，神裏绫人心情複雜。
“您好，神裏家的大少爺，請問神裏家主的身體是否已經康複？”兩位天領奉行的士兵來到社奉行前，看到不遠處的神裏绫人，兩人來到少年面前行了個禮。
在被人發現前，[終末番]的成員迅速隐身而去，神裏绫人收回視線，對天領奉行的士兵說：“家父的病未能有所改善，有什麽事的話，就和我說吧。”
兩位天領奉行的士兵點點頭，表示了解，接着向神裏绫人傳達雷電将軍突然召集三奉行開會的消息。
神裏绫人點頭：“我知道了，我馬上前往天守閣。”
家仆對神裏绫人的背影伸出爾康手，無聲吶喊：绫人少爺！您該休息了啊啊啊啊！
可惜這是來自将軍大人的召集，家仆不敢真的喊出聲（悲）。
神裏绫人來到天守閣，發現九條孝行已經一副和雷電将軍談妥了的亞子，就連勘定奉行的柊慎介也在其間。
雷電将軍看到神裏绫人入座，開口道：“神裏家的家主，身體還是沒有恢複嗎？”
神裏绫人同樣不用猜都能知道在他來之前，九條孝行與他們的将軍的大人都聊了些什麽，柊家的家主又為什麽在這裏。
一定是眼狩令吧，看來天領奉行已經和勘定奉行，在這點上已經達成共識，就連将軍大人，似乎也被說動了。
于是神裏绫人上來就是一個群體AOE：“是的，将軍大人，人類便是如此脆弱，在漫長的時間中只是剎那的存在，卻又能夠讓意志和精神通過傳承的方式成為[永恒]，這些源自願望本身的東西光彩奪目，簡直叫人移不開眼，不是麽？”
在眼狩令做文章的九條孝行和柊慎介：這小子是在內涵誰呢？！
打算通過眼狩令的雷電将軍：……
“神裏绫人，我準備在全稻妻施行眼狩令，收繳所有人的神之眼。”作為永恒的守護者，雷電将軍貫徹着雷電影的意志，“只要利于[永恒]，哪怕是人民的願望也要為其讓步。”
九條孝行和柊慎介松了口氣，将軍大人決定的事情果然不是這麽容易改變的。
神裏绫人着看眼前的這位精巧的[人偶]，仿佛要透過雷電将軍的眼睛，看到那位在[一心淨土]裏冥想的雷神，究竟是何想法。
神裏绫人和雷電将軍一時間陷入無聲的對視，只留下另外兩個家主大人滿頭問號。
柊慎介忍不住問身邊的九條孝行：“神裏家的小子盯着雷電将軍一言不發是在幹嘛？該不會是想向雷電将軍用什麽美男計吧？”
九條孝行立馬反駁：“不可能！雷電将絕不可能受美男計的迷惑！”
“失禮了，将軍大人。”神裏绫人收回視線，眯起眼睛笑着說：“既然将軍大人想做，社奉行自然不會反對，只是要施行眼狩令的話，還需要做不少準備。”
雷電将軍：“哦？”
神裏绫人說道：“眼狩令頒布後，人民能否理解，收繳的神之眼如何存放等問題，都需要有所準備，從此時開始打基礎，三年後再全面實施最為合适，畢竟将軍大人是為了[永恒]，而不是滋生[異變]，對吧。”
九條孝行立即出聲反駁：“三年？這也太長了吧！”
神裏绫人面不改色：“哦？那麽九條家主認為多久合适，您能承擔眼狩令帶來的[異變]嗎？”
九條孝行：“你！”
“安靜。”雷電将軍兩個字，再次讓九條孝行成功閉嘴，雷電将軍看向神裏绫人，說道：“眼狩令的準備工作就交給你，三年後我要看到成果。”
神裏绫人微微低頭：“是，将軍大人。”
會議結束，九條孝行滿臉怒氣的回到天領奉行，雖說他不用承擔眼狩令輿論背後的壓力，但三年的時間，還是讓九條孝行感到如鲠在喉，心中的怨念湧向神裏家的某繼承人。
在天領奉行鍛煉武藝的九條裟羅路過時，看到黑着臉的九條孝行，忍不住問：“發生了什麽事嗎？家主大人。”
突然有人接話，九條孝行一拍桌子，下意識把內心吐槽怒吼出聲：“神裏家的那個小子，絕逼是想當雷電将軍的小白臉，靠這個上位！”
對雷神大人心懷崇尚之情的九條裟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