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8)

,忍不住問了出來。

幸好沈煜已經破罐子破摔,為了治好這病,他已經花了十分的精力來配合陳理元的治療了。

沈煜想想:“應該算不錯,陳理元說的。”

“具體怎麽樣了?”

“他說已經找到一些突破口了,繼續治療應該效果更佳。”沈煜說道:“他還說沈不語的出現不算危害,他有我的記憶,似乎也知道其他人格出現的原因……”

還沒等許依說自己想問的是什麽,他就已經一股腦地把全部東西都倒了出來。

與以前相比,幾乎可以說真是天差地別。

許依感到欣慰,又覺得心酸。

欣慰的是沈煜不那麽封閉了,至少真的願意和她談心了。

心酸的是他的表現,要不是自己上次輕信他人,沈煜也不會變成這樣。

許依看着他笑:“以後都會好的。”

沈煜愣愣地看着她,然後低頭,耳畔紅了一半,小聲開口:“上一次你說晚上随便我,還算數嗎?”

許大小姐當然不會言而無信。

當天晚上,許大小姐泣不成聲,爬都爬不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作者開着小黃車提前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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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可能沒更,有的話也是晚上,麽噠

~笑臉~

明天可能小修全文

********

感謝

讀者“圓圈”,灌溉營養液

☆、疑點(微修)

許依捂着被子,在被子裏揉揉昨天被折騰壞的腰。

沈煜剛出去做飯了,現在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

男人在這種事上面仿佛都比女人有自通性。

除了治病,沈煜要麽在公司,要麽在家,不可能去外面找女人,奇怪的視頻也沒看過,如果不是天生的悟性,那就說不過去了。

沈煜輕輕打開門,端着眼熟的餐具,放在一側。

許依一瞥,米飯,熬好的雞湯飄着清香,紅棗等各種補料漂浮其上。

許依嘆氣,慢慢坐了起來,聲音有些啞,“都過了這麽久了,不用補。”

沈煜不理她,坐在一旁,床邊微微凹陷。

“要我喂你嗎?”

許依拒絕,沈煜式投喂,喂到最後,那今天可能就再也起不來了。

“不了,我自己來。”

“随你。”沈煜無奈,但嘴角的笑意卻怎麽也壓不下去,“記得多喝湯。”他邊說邊轉身撿起地上的東西。

等他把衣服都放進洗衣機裏,許依的飯還沒吃多少。

沈煜突然笑着說:“手都抖成這樣了,我喂你。”

許依擡眸:“過來。”完美繼承許家的霸道。

毫不扭捏,算得上許大小姐的一大特點。

沈煜噗地一笑。

真是可愛。

“好意思?”許依輕輕放下筷子,盯着他說道。

昨天叫了半天停下來,沈煜拿她說的一句“随便你”搪塞過去,動作花樣多,力氣還不紳士,各種情話說得溜,要不是沈煜的出身不是普通人,恐怕淫詞都要說出來了。

許依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大片淤青吻痕……總之,她這幾天別想出門兜風。

沈煜忍俊不禁,“不好意思。”

許依這種大小姐身體實在嬌弱,稍微用點力就要見青。

可沈煜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讓她的整個身體都帶上他的專屬印記。

雖然心理治療效果非常不錯,但這點偏執卻一點沒變。

他拿起一旁的勺子,給許依盛碗湯,向她保證:“多喝點,我不做其他的。”

只要不在床上,沈煜的話大多可信。

風平浪靜地用完一餐,許依捂着肚子慵懶地躺了回去。

沈煜不當廚師,真是可惜了。

全心全意為大小姐着想的沈廚師:“剛吃飽,別睡。”

許依嘆氣:“累。”

真的累,身體都不想動了。

沈煜無奈,知道是自己的鍋,只好動手擺弄枕頭,讓許依舒适地靠上去。

許霸總就是這麽任性地使喚自己的沈小嬌妻。

沈小嬌妻今天特意請了假,不去公司,一整天都可以留在家裏。

最近沈總的一顆心都放在許依身上,除了必要的會議必須參加,沈總把一切能推的東西都推了。

積攢下來需要本人處理的文件一大堆,即使請了假,沈總也得讓張照把積攢下來的文件都傳過來。

公司過夜和有許依陪着在家裏審查,沈總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許依倚靠枕頭,看着一臉嚴肅的沈煜不時地盯着電腦,又看看手機,不停歇地發着短信——為了不吵着她,沈總連電話都不打了。

“阿煜。”許依的聲音輕細。

沈煜猛地擡頭,手一抖,正在編輯地短信發了出去。

他也不管對方看到是什麽感受,立即起身緊張兮兮地跑到床前,還不等許依開口,他就不停的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哪裏不舒服?是不是我昨天傷着你了?……”

許依扶額,莫名其妙:“沒事,別想太多,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真有問題的話早就出了。”

沈煜倏地放松下來,而後又緊張地問上一句:“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沒有。”許依無奈。

剛才沈煜還一臉笑意地和她開玩笑,怎麽一下子又變回去了那副她快要死了的樣子。

沈煜緊張兮兮:“真沒有!?”

許依強調一遍真的,覺得再和他說下去,這個話題就沒完了,許依問:“累嗎?”

沈煜莫名其妙:“累?”

累?他做了什麽嗎?

許依再次扶額,看幾頁就回頭望她幾眼,生怕她長了翅膀飛走一樣,這樣還能把事情處理完?

“你去書房吧。”至少效率高。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許大小姐屬于賢妻良母類型,雖然還算不上良母,但賢妻她自認為還是做得不錯的。

沈煜臉色刷白:“真的吵着你了?”

下一句恐怕是對不起,許依無奈扶額,準備跟他解釋下,要不然又該沒完了。

“那我先不做了,我和你聊天。”

許依:“……”纣王都不帶這樣。

不管許妲己怎麽保證自己的身體健康到可以出去跑個馬拉松然後回來游個泳順便再杠一下鈴,沈總都沒有再回去工作。

沈煜把剛才的短信補上,一句有事把所有的事情留到了明天。

許妲己:“……聊什麽。”

沈煜都已經手快地把任務給推了,她總不可能再把他按在辦公桌前。

沈煜想了想,還是直言道:“随便你。”

許依沒什麽特別想聊的。她随意問道:“你上次是怎麽找到我的?”

雖然自己發了求救短信,但她也沒想到沈煜來得這麽快,超乎她預料地快。

“是程暮。”沈煜沒有猶豫,直直說出程暮的名字,語氣平平,和以前吐槽人家程三時完全不一樣。

許依愣了一下,“他?”

程暮?

沈煜語氣是真的平淡:“可能是他突然醒悟做男小三是不對的,所以那天沒去找你,但是又忍不住嫉妒我,所以暗搓搓在後面偷窺,所以他就比我先知道你出事。”

雖然沈煜的話主觀意識比較強,但許依也大致猜到了。

上一次程沿和她談了半天,許依不喜歡吊着人,對程暮自然是能狠就狠,程沿也不是廢物,她都做到這種地步,程沿對自己的弟弟當然也不能客氣了。

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效果看起來很顯著。

許依:“程暮也算得上不錯了。”

沈煜眼中閃過不爽,他說道:“別總談這個了,談談其他的吧。”

總之別談別的男人就行。

許依寵着沈總,當然不會逆着他來。

許依想了想,“那孫梨呢?對了,你查過她是怎麽出事的嗎?我總覺得不對勁。”

許依出事的第二天她就車禍死了,真是說不出的奇怪。

“查過,”沈煜一臉認真說,“當初察覺不對勁後就讓人去查了,簡單的追尾事故後被連累的倒黴路人,不過也算罪有應得。”

沈煜眼底藏着幾分笑意,而他,不過是在裏面推了把手而已。

那運氣還真是差,許依壓下心中的疑惑。

許依無聊至極:“還記得副人格們具體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嗎?”

沈煜頓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

許依後知後覺,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她岔開話題,驅散兩人之間越來越沉悶的氣氛:“待會要不要出去逛逛?”

沈煜笑了笑,“你這樣出去,回來說不定就直接感冒了。也沒什麽不能說,不過時間有點久了,要多想想。”

他給許依倒上一杯水,“謝頤第一次出現應該是在六年前,傅遠差不多也是,沈雲輕是四年前那樣,沈不語你知道,是最近出現的。”

許依奇怪:“知道他們是怎樣出現的嗎?”

“知道一些,不過不太确定。他們本人應該比我清楚,沈不語應該也知道。最近在接受治療,他們有所察覺,現在都藏得好好的,都沒什麽動靜……”

“鈴鈴鈴”刺耳的手機鈴聲打破室內的溫馨,沈煜頓了頓。

許依一愣,是自己的手機,拿過來一看,是顧琪的電話。

沈煜瞥一眼,說道:“別接,說不定是想求你什麽事,把你害得那麽慘,挂了。”

說完就伸手過來幫許依直接挂掉,許依無奈,她又不是傻子。

顧琪不放棄,又打了幾個電話,沈煜聽得煩了,直接跟許依說關機吧。

許依點點頭,靜個音,然後關機,誰也不想在發生了那種事後還接這個電話。

沈煜繼續:“剛才說哪了?對,他們……”

許依擺手:“不用了,先去工作吧。”

沈煜一臉強迫自己全都說出來的樣子,連她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沈煜欲言又止,許依安撫:“我有事會叫你的,別擔心。”

沈煜還是不肯走。

“就算我渴了也會通知你一聲行了吧?”

沈煜:“行,想下床也叫我一聲。”

許依真無奈了,沈煜難道是控制狂?這種小事也要管。

“知道!”還是答應吧。

許依一再保證,沈煜只好再回去工作。

沈煜認真工作去了,沒人說話,許依就徹底無聊了。

看完一本獵奇小說後,許依擡眸望沈煜,見他還在處理文件,又轉頭看向自己的手機,這麽久了,顧琪應該安靜了吧?

她打開手機。

顧琪打了幾個電話,知道她不會接後,直接發了一張照片給她。

許依身體一僵。

作者有話要說: 補完了

……

作者今天發燒了,盡量補好本章

日更人設不能崩!( づ ωど)

本來預計這幾章能那啥啥一個人格,可能不太能完成

*********

二次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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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臨晖高中是市一級的重點高中。

雖然是所高中,知名度卻不低于某些大學。

臨晖不收差生,即使某些有頭臉把人的硬塞進來,兩天之內,他也會被校董的親筆簽名勸退。

大概是因為家教和校董關系,臨晖的學生也很少存在外面學校那種恃強淩弱的現象——沒人敢惹怒上面那幾位,尤其在他們想營造一所好學校的時候。

曾經有個小霸王,仗着父親母親姐姐等各種裙帶關系,帶壞校風。

老師管教,小霸王笑嘻嘻地說只是玩玩,後來老師不管了,直接把事情送了上去,之後小霸王家族企業,一日之內倒退回十年前。

就沒人敢再觸黴頭了。

程暮從小在國外待着,十七歲那年回國,因為打架鬥毆,被迫轉學,轉到這所高中……的對面。

臨晖和旭陽都是市裏數一數二的學校,臨晖勝在紀律嚴明,旭日則是在“海納百川”方面略勝一籌。

旭陽的學生,大多是高官之子,首富之女等等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最次的,家裏也有幾幢大別墅。

當然,他們的成績也參差不平,就算是身份各種高于常人,生的孩子也不一定個個都聰明。

程暮,就屬于腦子不開竅那種。

家中大哥早早繼承家業,二哥還在上大學,指不定又是被父母安排在哪個職位裏任職。

他這個得到最多寵愛的老三,不管怎麽浪都不愁吃喝。

至于學習,那只是生活的調味劑,太淡了,不适合他吃辣的口味。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帶着甜味,渾身上下充滿學霸氣息的姑娘,迅速掉入了愛的海洋裏,撈都撈不起來。

程暮那叫一個芳心怦動啊,覺得生活都瞬間美妙起來了,追上這個小美女他的人生就滿足了一半。

找幾個小弟調查,查到三個消息。

第一個,這個小姑娘是許家的大小姐。

程暮挑眉,門當戶對。

第二個,這個小姑娘有竹馬,是沈家人。

程暮喲了一聲,名花有主?那就搶過來。

第三個,沈家那個看起來脾氣不錯,但對許依似乎不怎麽友好。

程暮拍手,那他就不算搶了。

許依最近有點煩。

畢竟是兩個靠得這麽近的高中,誰都想比一下誰最厲害。

今天舉行一個體操比賽,明天來場黑板報評優,後天再來場羽毛球選拔……

單是這樣許依倒無所謂。

這種“聯誼”,從很多方面來說都是利大于弊。

但隔壁那個新來的轉學生天天纏着她,這就讓她有點不高興了。

一個陌生人死纏着你,任憑誰都不會開心。

許大小姐因為身份原因,早就煩透了這種人。

但她還是很有禮貌的。

許依以一個合格的學生沒有那麽多時間花到談戀愛上為理由拒絕他。

然而,程暮不死心。

于是,許依放學走在路上,被半路跳出來的程暮攔了下來。

巧的是,毒舌沈煜在她旁邊。

作者有話要說: 小番外,當做昨天更新。

因為作者卡死了

小番外都是甜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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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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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

照片上沒有什麽特殊的東西。

荒蕪的草地上有一所破爛的屋子,生鏽的大鐵門格外引人注目,旁邊林林總總生長着幾顆高矮不一的樹,枝繁葉茂,尤顯生機。

這是許依上次被綁架的地方。

許依臉色不變,沒發出什麽大動靜,她擡眸看沈煜,沈煜正專心處理文件,沒注意到她這邊。

她低頭,手指打出幾個字,發了過去。

當手機裏傳來對方已關機的女聲時,顧琪知道自己肯定是打不通了。

顧琪咬咬牙,只能退而求其次,冒險發條短信。

看到許依消息的那一刻,顧琪幾乎是顫抖的。

許依問她:“你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她只想讓許家放過顧家!

許依半路出事,差點又是九死一生。

沈煜和許徽都不是心軟的人,向渙他們怎麽樣了顧琪不知道,但顧家的近況變化她卻是直觀地體驗到了。

資金周轉困難,股價驟跌……她父母快急花眼,可是仍舊找不出是解決的辦法。

顧琪母親與死去的許母關系特別好,顧琪和許徽的娃娃親是自小定下的,因為許母的關系,又基于顧琪現在已經懷孕,許徽沒有對她下很重的手,但離婚這件事卻是早早地提上了議程。

雖然這是顧琪先提出來的,但這個時候明顯不适合。

沈家的手段更加狠,許徽看在死去的許母面上,暗中施手腳,別人不知道,顧家還可以腆着臉面用顧琪許家夫人的身份向別人求助。

但沈家卻是毫不留情面。

明晃晃的針對在告訴大家,誰跟顧家好,誰就是跟沈家過不去。

商場上的人誰不是人精?沈家争鋒相對,許家岸上旁觀,顧家這是鐵定要完蛋了。

紛紛離顧家遠遠地,顧家窘境沒人敢幫忙。

顧琪鎮定下來,她仔細思考斟酌,覺得自己隐晦地打了一句話:

這個地方風景不錯,小依來過幾次?

許依并沒有立即回話,顧琪捧着手機焦急等待。

快回複快回複快回複快回複快回複快回複……

或許是感知到了顧琪的祈願,一條短信突然跳入她的視線。

“除了綁架那次,你覺得呢?”

顧琪毫不猶豫,立馬發道:“那你知道樹枝上裝過監控器嗎?”

過了許久,那邊才回道:

“說吧,你的條件。”

顧琪差點興奮得哭出來,她果然沒猜錯!

許依不是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出門絕對不可能只帶那麽幾個人。

即使出去送趟人都會被迫帶上幾車保镖的人,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地跑出宴會那種魚龍混雜的場所。

當初她還在想為什麽許依那麽輕易地就相信她,想了半天也不明白。

直到這幾天靈光一閃,腦子突然蹦出個想法,猜想會不會是她早就知道?

這一想法一出來顧琪就止不住地越想越多,越想越認為事情不對勁。

她偷偷讓人再去一次綁架的地點,沒檢查出什麽,倒是檢查出一個地方有裝過什麽東西的痕跡。

看那樣子是監控器,但這種荒郊野外,怎麽會有人裝這種明顯用處不大的東西?

向渙不可能,他是早早就想好跑路的人,其他人也不太可能,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

除非是……許依本人。

許依絕對不會想沈煜他們知道她做過這種事的!

“讓沈家和你哥停手。”

許依回了個字。

“哦。”

顧琪絞盡腦汁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許依又回了句話:“你以為我會怕?”

顧琪心往下沉了沉。

的确,許徽疼愛妹妹,即使他知道了,最多不過只是罵她一頓,而沈煜,以他對待顧家的手法也可以看出,沈煜不在乎。

他只在乎許依的安全。

顧琪沒話可說了,她最後掙紮:“但這件事是真的。”

“我答應你,但不是因為怕你或者是想幫你,只是單純想問問,誰讓你幫向渙的?”

許依打了個哈欠,把手機随意扔在床邊。

沈煜的身體一僵,又把手頭的工作停了下來。

他裝模作樣揉揉手說:“累了,想陪你聊聊天。”

許依拍拍床的一邊,給沈煜騰出一個位置,“過來吧。”

沈煜聽話起身走到床邊,摟住許依的細腰,鑽進被子裏,頭靠在她肚子上。

許依沒有多管他撒嬌的動作,一字一句認真問道:“我問你,最近是不是真的覺得自己變好了。”

沈煜有些奇怪,“怎麽了,難道又有什麽人格出來搗亂了?”

許依搖頭,“沒有,就想問問。”

“當然是向好的方向發展了,”沈煜無奈,“我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你。”

顧琪猜的的确沒有錯,這場綁架雖然是別人早就計劃好的,但許依其實早就已經察覺了,甚至比沈煜知道得還要早得多。

沈煜的病是必須得治的,可他內心對別人的抗拒實在是太深了。

恐怕連沈煜自己都摸不到底。

雖然他答應讓陳理元回來幫忙,但陳理元到底能幫到什麽程度,誰也不說不清。

看的還是沈煜配不配合,願不願意向別人敞開心思。

所以許依想用力賭一把,以身犯險,看能不能把沈煜的心,撬開一個邊角,讓他慢慢變得直視自己與其他人格。

許依這個險冒得有大。

她不知道沈煜心裏會對這件事有什麽感受,但新人格出現,讓許依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許依不了解向渙他們會用車禍這麽直接的方法把她與保镖分開,也不知道自己會受那麽嚴重的傷。

不過結果是好的。

至少沈煜現在是好轉了。

“對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許依說到:“你知道什麽紅色的盒子嗎?”

沈煜剛聽到時候,腦子頓了頓,想不起什麽紅色的盒子,然後又倏地驚醒,傅遠的東西?

沈煜帶上一絲警戒心:“知道,傅遠把最喜歡的東西裝在裏面,怎麽了?”

“你知道?”許依奇道。

人格之間記憶不通,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沈煜怎麽知道?

沈煜避重就輕,“他讓我放好的,可能是怕我不關注,所以他特意寫了信給我。”

傅遠親自寫信給沈煜?許依眼睛瞪得老大,不是吧,這世界奇幻了?

傅遠可以說是人格裏面最不聽沈煜話的人,竟然還會給沈煜寫信?假的?!

許依心裏轉了幾圈,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他怎麽寫的?”許依好奇。

傅遠給沈煜寫的求助信,不知道寫的是什麽內容,許依腦子都快轉不過來了。

沈煜:“就随便寫了寫這是我的東西,希望你好好保管之類的話,就幾句話。”

當然不是。

傅遠首先向沈煜陳訴長長的一整章表明他其實并不是很想收禮,但人都送了,他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

翻到第二頁,傅遠又啰嗦地向沈煜介紹好幾十個可以藏的地方,連防水防火防盜都考慮到了。

第三頁,開始威脅沈煜,如果他不把東西完完整整地放好,他就絕對不會讓沈煜好過。

通篇下來,沈煜就看見了傅遠第一次收到禮物的高興,至于別的,他選擇性地忽略了。

但東西是許依送的,他即使再嫌棄傅遠,也不會糟踐許依的心意。

東西他是好好地藏起來,能不能找到,那就看他的命了。

許依有點不信沈煜說的話:“真的?”傅遠什麽時候學會言簡意赅了?“真是出乎意料,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喜歡長篇大論的人。”

沈煜緘默,許依在某些方面挺了解傅遠的。

“你記得你送過人格什麽禮物嗎?”沈煜冒酸氣,“沈雲輕好像挺高興的。”

出現次數最少即意味着為背鍋神器。

許依想了想,“以前好像送過,不過忘記送什麽了。”她補充一句,“不過我倒是經常給謝頤帶一些游戲和手辦。”

“哦,所以謝頤那一屋子的十八禁都是你的傑作?”

許依幹咳一聲,“大概算吧。”

還有一些是謝頤偷偷從網上買下來的——沒錢的人使用貨到付款,很快就捉襟見肘,什麽也買不了了。

沒有銀行卡,即使能翻到也猜不中密碼,最後只能拜托許依幫忙。

許大小姐要的東西,即使是已經賣完的限量款,廠家也只會加班制作,而且絕不會出現什麽用料不好,延期誤時的小事情。

換一句話說,謝頤比任何人都先找到了“金主”。

在所有人格裏,算得上最幸運的一個。

畢竟金主爸爸的購物欲為0,連沈煜都極少收到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以後會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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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

沈煜突然嘆口氣,“你都沒送過我什麽像樣的東西。”

許依噗地笑了出來,唇角高高翹起,“我不是把自己都送給你了嗎?”

沈煜一愣,身體微微顫抖,胸腔裏發出幾聲悶笑,怎麽也停不下來。

許依手微擡,伸出食指,輕輕點了一下沈煜的額頭,“有這麽高興嗎?”

“你猜。”沈煜話裏帶着笑意,眉梢眼角都暖暖的。

當然。

無價之寶,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許依無奈,她開個玩笑而已。

許依看着他的側臉,“聽說你最近在針對顧家?”

“怎麽了?”沈煜問道,“你不用管這個,我來管就行。”

顧家父母臉皮厚,求上門,許家雖說占理,但顧母那關實在不好過。

許徽兄妹幼時喪母,顧母不是許家人,但因為許母的關系,她對這兩個小孩多有照料,說是半個母親也沒有錯。

讓許徽對顧家下狠手,其實不怎麽困難,就是顧母的那點恩情,他就不能像沈煜這樣明晃晃地出手。

許依搖搖頭,“顧琪懷孕了,你別做得太狠,我哥的第一個孩子,他這個工作狂魔不惦記,我還惦記着呢。”

“瞎操心。”沈煜臉上笑意淡下來,“她剛才又騷擾你了?”

許依輕扯他的耳朵,故作生氣地說道:“聽還是不聽。”

沈煜:“不聽。”

別的他管不着,但是這些害許依的人,他一定會讓他們見識到地獄。

許依“啧”了一聲:“不聽老婆話的人以後會沒老婆的。”

沈煜的身體僵了一下,許依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胡說的。”

沈煜依舊沒有放松下來,他蹭蹭許依,聲音低沉:“以後別開這種玩笑,我怕。”

怕死了。

所以求你了,以後好好的。

許依有些愧疚,沈煜變成這樣,有她的一份力,雖然當初有過預想,但她實在沒想到沈煜的反應會那麽大。

許依誠懇道歉:“對不……”

沈煜突然一笑,“道什麽歉啊,又沒出事,顧家的話,給他們兩個禮拜,要麽自行破産,要麽被沈家收購,你別替她說話。”

許依猶豫一番,最後說道:“你看着辦吧,明天要不要把理元叫過來吃頓飯?”

有些事情,她想當面問清楚。

沈煜溫和回應:“随你。”

沈煜一愣,再次發笑,自己果然變了很多。

不過還好,這是許依希望的。

許依铤而走險的效果的确不錯,但是,如果沈煜知道她的九死一生是為了自己的話,那後果就無法預料了。

即便沈煜死了,他也不會想許依受一丁點傷害。

許依那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如同重錘,狠狠地将沈煜冰冷的硬殼從外向內,擊出一個大大的裂痕。

裂痕後面的堅冰依舊堅固如鐵,連沈煜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一旦冰層融化,裏面藏着的是柔軟的心髒還是沉睡的惡魔,誰也說不清。

……

許依不顧陳理元臉上的震驚,淡定地端起餐桌上的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

許大小姐對陳理元是真不錯,連深藏酒窖裏的酒都拿出來了。

明明以前還嚴令禁止自己喝,別說喝,連看都不能看,沈煜心裏冒酸氣,他算錯了,就不該讓這兩個人見面。

心裏是這麽想,但沈煜還是圍着一條十分普通的圍裙走進了廚房。

陳理元看看苦逼的沈煜,又轉頭看看早就習慣了的許依,臉上的震驚壓了半天都沒壓下去。

“那那那……是沈煜?!不會是新人格吧?!”陳醫生話都說不完整了,他嘴巴張得老大,一聲“卧槽”從口中溜了出來。

他真是活久見了,沈煜這種黑心肝,竟然在做飯?

“其實那是許依,我才是沈煜,我們兩個身體互換,看你要過來,許依沒辦法,不能讓好朋友餓着,只好湊合湊合做頓飯。”

“神經病!”陳理元看着一本正經胡說的許依,強迫自己忍下口中的吐槽。

因為廚房裏的沈煜正偷偷伸出一個頭看着他們兩個。

陳理元腹诽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還真是對“相配”的夫妻。

許依也被自己逗着了,“理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想今天晚上去誰家過夜。”陳理元說。

“是嗎?”許依忍住笑,“我還以為你的另一半叫研究呢?”

一碗涼菜從旁邊經過,落在桌上,許依驚訝擡眸,是沈煜。

沈煜咬牙:“許依,過來幫我洗菜。”

許依:???

沈總可從來沒讓許大小姐做過這種粗活。

見許依一臉茫然,沈煜強硬擠出一抹笑:“過來幫我,我一個人弄不快。”

許依敏銳地察覺到沈總硬生生的語氣,腦子有點懵,以為有什麽要緊事,起身跟着他就走進廚房,留下陳理元一個人,獨自面對一碟涼菜。

“怎麽了?”許依悄聲問,是有什麽不能當着理元的面說的事嗎?

沈煜眼角彎彎,“我是真的忙不過來,你來和我說說話吧。”

去TM的冷靜,老子才不想讓你呆在外面!

……

陳理元懷着“不管這菜多難吃但作為醫生我一定要學會誇獎”的心态吃了一口沈煜做的飯菜。

不出乎他的意料。

果然很難吃。

陳理元默默咽下口中鹹到爆的飯菜,不動聲色地喝了口水。

許依動作優雅,一舉一動盡顯大小姐的氣質,陳理元看着許依一臉平淡,心裏有些微妙。

許依,不會是……習慣了吧?

真可憐。

陳理元沉思一會兒,最後還是扒了口飯。

雖然飯的味道也不太對勁,但至少不是夾生米飯,陳理元又硬生生咽下一口。

……不會是沈煜在整他吧。

三個人都是有家教的人,謹遵食不言寝少語,一頓飯就在安靜的氛圍下度過了。

最後的收碟子收盤子等收尾工作,還是由沈煜做。

許依是真的習慣了,完全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中途還向陳理元表示沈煜的廚藝還是沒失手準,好吃。

陳理元一臉便秘樣看着她。

沈煜恰好經過,聽到這句話,他嘴角上揚幾分,“別誇了,說不定陳理元和你口味不同呢。”

許依朝他擺擺手,讓他快點收拾完就過來。

別以為她沒看見翹起來的尾巴。

等沈煜過來的時候,陳理元已經徹底無感了。

“說起來,小依的厲害超乎我想象。”

這樣指使沈煜這種神經病的,許大小姐竟然毫無心理壓力。

許依莫名其妙:“什麽?”

陳理元:“沒事,誇你。”

沈煜接過話茬,“多謝誇獎。”

許依:……有話當面說,別打啞謎。

許依輕輕捏一下沈煜的手,沈煜立即收手,朝她搖搖頭說:“手油,別碰,對你的手不好。”

陳理元擡手摸摸眼鏡,“因為沈煜的配合,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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