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陷入窦憲之手

沈覓突然有點緊張和不安,不會是那十一姑娘的相好吧,深宅大院可說不好有什麽故事,想問問怎麽回事,卻發現那帶路的護衛不見了。

沈覓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正想慢慢退出去,那梅花樹下的男子轉過了身。

黑洞般的眼睛,挺直的鼻梁,略顯涼薄的嘴唇,石刻般的面容—不是小倌兒是誰!

跑!

沈覓腦子裏一個激靈,毫不含糊的轉身便逃,沒跑出幾米遠便見剛才那護衛從天而降,手執長劍正對着自己的咽喉。

罷了,跑什麽跑!

別說這太守府裏面路不熟,就算在大街上也跑不過人家,何況還有個會飛的!

鑒于沈覓态度不老實,成一這次直接将她送到主子面前。

窦憲手裏拿着一壺“仙人醉”晃來晃去,戲谑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跑啊,怎麽不跑了?”

沈覓有個好處便是心寬,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既然跑不了,那就......破罐子破摔好了。

先禮後兵是禮數,可對待面前這惡人實在不能講什麽禮數,好歹太守那寶貝金蛋還指望自己調理身子呢,應該也不會吃什麽大虧。

嗯,大概可能。

“上次你說自己姓窦是吧,好,窦家郎君,我并非是怕你,只是不想見你,你與我的一位故人很是相象,所以—所以才有過不愉快的誤會,既然話都說開了,你又何必作祟。”

“作祟?”窦憲抿了一口酒,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還有麽?”

“有,我是來為十一姑娘看診的,你莫要為難我,不然—”

窦憲看着頭頂飄落的梅花,輕嘆口氣,道:“不然怎樣?”

Advertisement

沈覓一鼓作氣,“不管你的靠山是誰,就算是十一姑娘,那也不應該仗勢欺人,身為小倌總要有小倌兒的自覺性,既然賣笑換財,便不能到處訛人生事。”

“小先生認為十一姑娘是我的靠山?我沒有身為小倌兒的自覺性?賣笑換財?嗯?”

窦憲慢條斯理的重複着沈覓的話,擡手搖了搖那株花枝,漫天梅花飄落而下,落了沈覓一頭一身。

沈覓往後退了幾步,拍着身上的花瓣,怒道:“不是訛人就是摧花,簡直是可惡至極,早晚有人收了你這妖孽。”

“妖孽?”

窦憲從花海中緩緩走出,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小女人,眼睛裏跳躍着幽幽的光,微薄的唇似笑非笑的抿起,整張面容邪魅至極。

沈覓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手習慣性的撫上腰間的藥袋。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迷藥呢?

猛然想起藥袋在城樓上被面前這妖孽偷走了,後來忙忙活活的還沒來得及配制,眼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的逼近,似乎能感覺到濃濃的殺氣,逼得沈覓一步步的往後退。

這可怎麽辦,難不成喊救命?

這麽偏遠的院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聽見。

聽見了也來不及報信吧,暗處還藏着個會飛的把門兒吶!

已經抵到牆角,退無可退。

窦憲距離沈覓不過一拳距離,面前的小女人目中閃過出驚慌,面上卻強做鎮靜,窦憲靜靜地與她對視着,直到眼前的小女人眼睛一閉,頭歪向一邊,口中恨恨吐出六個大字:“士可殺不可辱”。

窦憲今日也不知哪裏來的好性子,将搖落在沈覓發髻上的梅花一片一片取下,悠悠道:“可殺不可辱?我通常喜歡辱了再殺,今日我心情好,或許可以為你破個例,殺了再辱,你可喜歡?”

完了完了,這小倌兒還是個變态。

沈覓緊閉着眼睛,腦子裏想着各種有可能的脫身之法,又忽然想到黃太守能讓那護衛帶着自己來這裏,明擺的是默許了,原來小倌兒的那一腿是黃太守,上次城樓上不過是懷疑,原來還真是啊。

這老東西,還有這小東西,不,他倆都不是東西。

見面前的人不作聲,窦憲兩指捏住沈覓的下巴微微擡起,陰恻恻的說道:“瞧見這滿院子的梅花了?甚是漂亮,我喜歡将殺死的人埋在下面做花肥,來年梅花開得更豔,你,可願意做這花肥?”

誰願意?

沈覓閉着眼睛搖搖頭。

窦憲繼續道:“即是不願意,那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口中的阿現是誰?他如今在何處?”

沈覓用力搖擺臉頰,想掙開窦憲的兩指卻無能為力,“曾是我既愛慕又恨過的人,如今他在何處我也不知。”

沒作僞,很好。

“下一個疑問,你可曾救助過一名傷重的男子?”

見沈覓臉色陡然一僵,窦憲嘴角微抿,似笑非笑,“看在幾次肌膚之親的份兒上,我不妨提醒你一下,”嘴唇慢慢靠近她耳際,輕輕吐出三個字—“李仲賢。”

沈覓穩了穩心神,搖搖頭,“不曾。”

窦憲是誰,審過的人不知凡幾,沈覓面色的變化自然看在眼裏,明在心裏。

窦憲扯出一抹笑,食指摩挲着她滑嫩的下巴,“不說實話的姑娘可不是好姑娘,狡猾又抵賴,我是該拿你怎麽辦呢?我想想,對了,上次有個美人對我說謊,你猜如何?”

沈覓閉目不語,窦憲自言自語道:“我吩咐人特制了一口大鍋,将她蒸熟了,掀開鍋蓋你猜?會是什麽樣子?美人還是美人。”

沈覓心裏厭惡至極,暗道自己做了什麽孽,怎會遇見這麽個混蛋,還是趕緊喊人救命吧,好歹別死在鍋裏。

救命二字還未出口,窦憲又悠悠吐出三個字—“李仲賢。”

這三個字的确是沈覓所挂心的,堵得‘救命’二字卡在嗓子裏喊不出來。

被貓戲耍的老鼠也是有耐性的。

沈覓用力掙開鉗制自己的大手,使勁揉了揉下巴,怒道:“姓窦的你到底要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蒸也好煮也罷,麻煩你利索些,老念叨李仲賢做什麽!他與我何幹!”

見沈覓惱怒,窦憲笑容更甚,“既是無關那更好辦了,成一。”

成一飛身下來單膝跪地,“主上請下令。”

“沈姑娘說了,李仲賢與她無關,那便将李仲賢置于鍋中,煮了喂狼。”

沈覓一聽急了,上前猛地抱住成一的胳膊,生怕他去煮了李仲賢,“你這無良的小倌兒,怎的這般心狠,你—”

被抱住的成一看着自己的胳膊,往外拽了幾次居然拽不動。

見主子眼神往這裏掃了幾眼,成一好心的打斷沈覓,“沈姑娘,我家主子是魏其侯的嫡子,堂堂左中郎令,并非什麽大歡辭的小倌兒。”

見沈覓一時愣住,成一又好心的提醒,“沈姑娘,屬下這就要去搬大鍋煮人,你是否換個胳膊抱一下。”

這提醒很是及時,沈覓單手拽住成一的袍袖,怕他像剛才那般神不知鬼不覺的飛了,将袍袖在手上纏了兩圈,這才對着窦憲展出一抹笑。

“是我不對,誤将你認錯了,窦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計較,嗯......若是計較就與我一個人計較,莫要牽累到旁人,更別煮人。”

“只與你一人計較?”

沈覓點點頭。

“當真?”

沈覓再點點頭。

窦憲眼裏戲谑更濃,揮手示意成一退下,“那就先不煮了,給他空空肚子,免得煮的時候再啰嗦”,看向沈覓,“你且進來,說一下如何計較。”

出門前李郡守千叮萬囑替李仲賢打點好,哪怕一頓飽飯,這倒好,差點成了狼的飽飯。

這人實在惡毒。

沈覓擡起袖袍擦幹額上的汗,深呼吸幾口氣,看着窦憲的背影十分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覓覓:姓窦的你欺人太甚!

窦窦:啦啦啦,欺負你是我最開心的事,有本事你讓我摸回來!

覓覓:......我不開心

窦窦:來,給爺笑一個

覓覓:一個字,不!兩個字,堅決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