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沈覓又落窦憲之手

田國舅邀請賞秋園?

窦憲捧着帖子嗤之以鼻, 擔着國舅的招牌整日裏招搖撞騙,還請自己賞光?

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轉念一想,前日裏,暗衛在鎮北将軍府外發現兩名青衣蒙面人,成三成八被擊殺,數名暗衛受傷, 一名青衣蒙面人還沒問出什麽居然服毒自盡, 另外一個在圍攻下重傷逃脫, 成六帶人一直追捕, 至今沒有消息。

城外屍橫遍野,城內亦是修羅場,各大府邸都派人監視着, 這時候不排除異己更待何時!

安進是禦史之首,前陣子在朝堂對青州現任太守張買不遺餘力的誇贊, 列數前任太守黃覺上百條罪狀, 直指窦嬰是其幕後靠山, 金湛素來攪和渾水的居然也在一旁幫腔, 氣的魏其侯當場哆嗦成一團。

有仇不報還是他窦家人麽?

這不,趁着瘟疫的引子,将金湛将軍之女、安禦史的兒媳金藿扔到城外不說, 還帶着一奶娃子。

打蛇打七寸,窦嬰報了哆嗦之仇。

田蚡這時候來帖子,難不成和青衣蒙面人有關?想探窦家的底哪有那麽容易。

也罷,窦憲決定赴宴。

得知窦憲賞臉, 田蚡既興奮又緊張,侄兒能否當上皇帝還不一定,太後那妖婦可是還喘着氣呢!窦家這位今天可得伺候好了,一旦梁王做了皇帝,自己沒準還能保住自己的富貴。

管家吩咐歌舞姬速速準備最拿手的樂曲歌舞,沈覓等新來的沒機會上場,作為後補人員在臺後學習。

且說那美人隐藏于假山旁,老遠見田蚡帶着一名男子走進園子,通身墨色衣袍,身高八尺,端的是風流倜傥,龍章鳳姿,美人心動不已,見田蚡手勢一打便奮身躍入荷花池。

窦憲是誰?!

層出不窮的美人計欣賞過若幹,見美人落水心下了然,不禁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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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只欠窦憲這道東風,可這道東風居然站在池邊賞景賞美人,沒有半點下水救人的意思。

田蚡心急,又不能催人家下水,假意驚呼:“呀!哎呀呀!有人落水,可惜我不通水性,這可如何是好?”

窦憲看看他,安慰道:“田國舅莫急。”

“救命啊,救命——”美人也着急了,撲騰的水花一下大過一下,這男人長得這麽好看,難不成是個瞎子!

田蚡也覺得窦憲眼瞎,看不見是個美人麽!

“哎呀,窦大人,美人淹死要可惜了。”

窦憲繼續欣賞池中美人拍打水花,“不可惜,死了照樣是美人。”

啊?

聽聞有人戀美人屍,難道窦家這厮喜歡這口?沒聽說啊!

田蚡猶豫道:“窦大人,這美人淹死了可就體會不到妙處了,這這這......淹死的也不好看吧......”

窦憲睨他一眼,薄唇輕啓:“死了自然有死了的妙處,田國舅一嘗便知。”

田蚡看看池中美人,再看看窦憲,心想只要今日能巴結上窦憲,死了倒也不算可惜。

美人上午練習時傷了風,為前途帶病跳水,想不到碰見這麽一冷心腸的,這荷花池不淺,撲騰的實在累極,可又不好自己游上岸。

關鍵是正主還在池邊看着,美人無奈,只得強撐着撲騰水花。

眼見美人漸漸無力,如花似玉的小臉兒沒入水中,窦憲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沈覓今日是後補,比較清閑,聽聞國舅今晚邀了大人物赴宴,以為老天爺終于開了眼,趁人不備偷偷溜出來,伺機尋田蚡禀告瘟疫內情。

剛過長廊便聽見有人喊“救命”,沈覓飛奔至荷花池,正見美人蘭花指露出水面,壓根沒看見池邊站着人,奮不顧身紮進水裏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窦憲和田蚡誰也沒想到此時此景會有閑人湊這個熱鬧,可當那女英雄水中一露頭,窦憲笑不出來了。

田蚡怒極,這是哪個來攪和事兒的!美人死了剛好給窦家這厮享受一頓,救上來怎麽整?難不成再扔水裏去?

“窦大人,這婢子實在無禮,竟敢攪了窦大人的美事,待我狠狠懲戒她。”

窦憲冷冷一笑,“是該好好懲戒,着實無禮,這樣吧,給田大人個面子,就罰她今晚來服侍于我。”

田蚡愣住,服侍?怎麽服侍?活着服侍還是弄死服侍?

難為人吶!

剛要問清楚,卻見窦憲已走出老遠,田蚡小跑着跟上,尋思道:還是先活着吧,活着可以再弄死,死了可不好弄活。

美人趴在池邊嘔的膽汁都出來了,晃晃悠悠強撐着站起身,披頭散發亂成一團,臉上的妝容不可入目,看着田蚡和窦憲離開的方向一臉哀怨,對沈覓恨道:“妹子,嘔——這天底下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這物件兒,嘔——男人的心比茅坑裏的石頭硬多了,男人那張嘴啊,比屎還臭,嘔——信男人的話這輩子就算進溝了,還他/大娘的是陰溝,下輩子都翻不了身,呸,呸,我嘔——”

沈覓累的有些脫力,坐在石頭上喘着粗氣,被美人嘔心嘔肺的一番豪言壯語驚的站起來,點頭道:“姑娘真知灼見,挺灼見的。”

美人聽見這話很是知心,“男人那話啊不能信,尤其是榻/上的風流話,不然豬呀狗呀什麽玩意兒都能上樹,呸,就沒個好東西。”

美人一路罵罵咧咧,轉過長廊不見身影。

沈覓渾身濕透,涼風一吹打了個寒顫,緊接着幾個噴嚏。

唉!都些什麽人什麽事兒啊!沈覓吸了吸鼻子,心想可千萬別得風寒,緊要關頭,得不起。

擰擰左邊袖袍,“嘩啦”——地上一灘綠水,再擰擰右邊袖袍,身邊頓時有了水窪窪,一條寸長小魚從袖管裏滑落,在水窪裏活蹦亂跳。

沈覓捧起小魚,“小魚啊小魚,咱倆都落難了,我把你放水裏去,你保佑我見到田蚡大人,可好?”

一伸手,小魚沒入池中不見蹤影。

緊接着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沈覓忙順着聲音看過去,長廊上幾個婆子火急火燎的朝着荷花池跑過來,前面領頭的正是管家。

這是幹嘛?難道小魚顯靈了?

管家見沈覓在池邊,又急又喜,對身後衆人道:“快,快快,把她伺候好了,速速洗漱裝扮,有一點疏忽拿你們試問。”

不容沈覓反抗,幾個力氣比牛大的婆子扛起人奔向浴室。

一路颠的頭暈腦脹,進了浴室,幾個婆子三兩下就把衣袍除個幹淨,摁在水裏好一通洗。

沈覓想抗議!

見過搓澡用絲瓜瓤子的麽!

婆子說了,這樣皮更嫩,膚更紅。

沈覓疼的哼哼,看自己的藥袋在一旁擱着,裏面至少有兩粒迷藥,心裏安穩了些,問道:“能見到國舅大人嗎?”

婆子一臉笑意,讨好道:“能啊,姑娘好福氣,昨兒剛來的吧,今日有位貴人來做客,可是田國舅的座上賓吶。”

另一婆子拿布子為沈覓裹幹長發,用木梳細細梳理,“姑娘好頭發,在秋園裏的姑娘我都梳過頭發,還沒哪個像姑娘的這般好,果真是個有福氣的,姑娘若是富貴了,還請姑娘莫忘了提攜。”

管他哪個貴人不貴人,只要能見到田蚡即可。

沈覓想得很美好,可現實很骨感,若知道那位貴人便是死對頭窦憲,沈覓絕對不會自投羅網。

窦憲這會兒心情甚好,看着滿堂歌舞,享受着美人們齊刷刷抛來的媚眼,時不時的回抛幾個,引得幾個美人面紅耳赤跳錯了步子。

一直以為她香消玉勳,沒想到兜兜轉轉又來到自己面前,歸根結底還是緣分使然,既然上天讓她再出現在自己眼前,便不可辜負上天的好意。

摸摸懷中那塊布帛,正是沈覓的“欠條”,數額十分巨大。窦憲輕揚嘴角,尋思着回頭就把那美人塚給砸喽。

田蚡見窦憲終于有絲笑容,心裏可算是落下石頭,但願那女子是個機靈的,千萬別惹得這厮發怒。

“窦大人,喝酒,喝酒,你們幾個愣着做什麽,還不給窦大人端酒?”

幾個美人婷婷袅袅落在窦憲身邊,夾菜的夾菜,端酒的端酒,“大人,請飲了此杯。”

美人環繞中的窦憲心情更好,美人胸/脯如滿月,就着美人的蔥蔥玉手滿飲一杯,順便捏捏那滿月,調/戲道:“玉兔可在?”

美人害羞,挺着兩團滿月蹭上窦憲的胳膊,嬌聲道:“大人可真壞。”

“本官就是這麽壞,你可喜歡,嗯?”

美人興奮,抖抖滿月,“喜歡,大人怎樣都喜歡。”

田蚡見此,十分滿意,再厲害的英雄也過不了美人關吶,只待将窦家這厮拽溝裏。

窦憲一邊和美人講着滿月的故事,一邊注意着門口,暗想這丫頭怎的還不來,待對滿月不耐煩時,見門口慢慢走進一名少女,身段窈窕,面若出水芙蓉。

窦憲眉眼皆笑,這丫頭打扮打扮還算是耐看,放在春園的花花草草裏也不丢人。

沈覓進了大堂,透過莺莺燕燕尋找田蚡的身影,只見前面圍着一堆美人,哪裏能看到臉,只見美人叢中探出一只男子的鞋,想必是田蚡的。

旁邊還有一男子被美人擋着臉,身着墨色衣袍,難道這個是田蚡?

沈覓拿不定主意,小碎步走上前瞧個究竟。

離成功就差一步,一小步。

待與窦憲那雙戲谑的目光相對,沈覓頓時渾身僵硬。

他大爺的,誰說好人有好報!

救了小魚,救了那女子,怎麽報來這麽一妖孽!

沈覓可恨自己收不了他,轉身想跑,又一想,就算跑也得把來意先辦了。

沈覓無視窦憲,對着田蚡施禮,“田大人,民女有要事禀告,能否借一步說話。”

田蚡吃驚,見過不機靈的,沒見過這麽不機靈的,此時能把窦憲拉溝裏就是最重要的事,呵斥道:“旁邊這位是窦大人,把他伺候好了就是要事,你別傻愣着,趕緊為貴人斟酒!”

“大人,瘟疫之事另有內情——”眼見窦憲目光轉為淩厲,起身向自己走來,沈覓忙将手中的藥丸擲去,誰知窦憲反應敏捷,藥丸被随手一擋竟然飛向田蚡。

田蚡張着大口正待訓斥沈覓,不料一異物飛進嘴裏。

“咕嚕”!

一不小心竟然吞了下去,眼見嘴裏冒出一股青煙,田蚡睜大雙目,渾身抽搐,随即昏迷。

作者有話要說: 田蚡:小窦子我跟你沒完!

窦窦:來啊來啊,一起快活啊!

田蚡:人家才不跟你玩,我有的是美女

窦窦:切!老紙有覓覓(>^ω^<)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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