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薛澤大殿求賜婚
皇上在宮中大設筵席為薛澤慶功, 朝中文武百官攜家眷均到齊,就連久不露面的窦太後也被攙扶着到了場。
是啊,窦太後得看看,泾陽公主家那什麽神樹的兒子得多威風,直到薛澤率軍得勝的消息傳出來,窦家這才明白太子暗中的幫手是誰, 居然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病郎君。
哇呀呀!太可氣!
窦太後擡着哆哆嗦嗦的手指着窦嬰好一頓罵, 瞪着大眼瞧瞧, 這些年窦家這牆角被挖成什麽樣了, 洞一個比一個大!
窦嬰心裏也氣啊,這些年明裏暗裏的絆子一個接一個,自己的老底子都快露出來了。
就說前陣子瘟疫那回事, 要不是梁王半夜墜馬身亡,自己指不定早壞事了, 那小太子出手快準狠, 打的梁王和窦家猝不及防。
薛澤率幾十名将領進宮赴宴, 小宦官一個接一個從宮門外一直唱名兒到大殿, 那叫一個威風!
這也是太子專門安排的,為的便是給薛澤助威,為啥?
一來薛澤這些年暗地裏為太子賣命, 數次危難中救回他的性命,如今名姓見了天日,自然大賀一番。
二來嘛,這大軍是太子的親軍, 打夜郎也是太子的主意,揚薛澤的名便是揚自己的名,何樂而不為?
如果非要說第三......太子見窦家人及其黨羽生氣就開心,三十六計之第三十七計,狗急跳牆之棒打着急狗。
可惜沈覓官銜太低,不能上殿,見不到薛澤英氣威武的樣子,原本還惦記着今日能否見到李仲玉,卻聽小宮女說李仲玉身子未養好,今日也未曾前來。
文武百官一見面如冠玉英氣逼人的薛澤,心中十分喜悅,所攜帶的家眷們更喜悅,長安第一郎君的名號在窦憲身上挂了若幹年,看來很有可能要易主了,一個冷冰冰的不近人情,一個如溫玉般嘴角銜笑,高低立下明顯的很。
窦家郎君雖好,可春園實在太有名,且窦憲心狠手辣的名聲早已名揚大漢,薛澤就不同了,不僅長得好,待人溫和有禮如沐春風,實在是——宜家宜室啊。
席間,幾個不懼窦家的官員紛紛攜女上前敬酒,對個人問題薛澤微笑應對,淡淡道:“溫良已有家室。”
有人問:“是哪家的貴女?”
薛澤笑着搖頭,不曾言語。
衆官員十分詫異,未曾聽說啊,想轉身問問泾陽公主,可沒看見泾陽公主的人影。
薛歐老将軍尚在邊境,不可随意回長安,萬事以家國為重,至于泾陽公主,早已在長安淡出衆人視線,有人傳說公主心在紅塵外,一心向佛,也不知真假,單看今日這麽重大的日子都不來,十有□□是真的。
可他們哪裏知道泾陽公主受了兒子的啓發,也弄了個假公主放在佛堂,自己則和兩名武藝高強的女侍仗劍走天涯,賞天下之好景,品天下之美食,薛澤幾日前收到消息,說人已到揚州......
窦憲冷着臉,将薛澤一言一行全看進眼中,聽薛澤說此話,尋思着沈覓心中之人十有□□是他,心中一陣反酸。
怎麽把他這顆漂亮腦袋擰下來呢?!
酒過三巡,席間正酣,太子舉杯,攜文武百官向薛澤及一幹有功的将領敬酒,随後太子為衆将領請功,請求皇上重重嘉獎有功之人。
這才是重點嘛!衆人等着看的就是這個。
窦太後重重的哼了一聲,傳進皇上耳朵裏一陣堵,皇後則依舊笑眯眯的看着殿中百官,與兒子的勝利相比較,太後那聲不滿之音算得了什麽?
跟那啥啥一樣,風一吹,沒了!
薛澤被封為鎮西大将軍,賜大将軍府邸一座,黃金三千兩,衆将領也封官進爵。
薛澤三呼萬歲謝恩,跪拜道:“臣願将三千兩黃金獻給西北邊境抗擊匈奴的兵士,還望皇上恩準。”
大殿上禁了聲,紛紛看向皇上和窦太後的臉色。
誰都知道國庫缺錢,也知道西北邊境錢糧緊缺,窦太後手持虎符,窦嬰手握大漢錢糧,西北邊境又是薛歐老将軍在抗擊匈奴,窦家暗地裏總是故意缺着糧食棉衣及其他用品,薛澤此舉,就是打窦家的臉吶。
皇上心裏一陣感動,這臉打得好,自己早就想打了,奈何兒子打老子總歸不好看。
窦太後一陣心塞,正想發作卻被太子搶了先。
太子撩起袍子跪下,朗聲道:“薛将軍心懷天下乃是萬民之福,還請父親準奏,兒臣想着,薛将軍是功臣,既然金銀獻給了軍士,還請父親賜給薛将軍其他恩典。”
這茬接的好,皇上一陣欣慰,“薛愛卿,有何要求,盡管說來。”
薛澤感激的看了太子一眼,請求道:“臣的确有兩個請求,還請皇上恩準,前陣子數千名學子在宮門前大鬧,兩百多名學子被抓進監牢,學子們心懷天下,忠心谏言,實不該受牢獄之苦,還請皇上恩準放他們出來。”
太後一陣火,大拐杖“咚”的戳地,站起身要怒斥薛澤,可惜人老了動作慢那麽一拍半拍的,話未出口便聽皇上大笑道:“好!準了!”
窦太後未出口的話就這麽憋在喉嚨裏,接着變成一陣猛咳。
“愛卿第二件事快快說來。”
薛澤正色道:“臣今年已經二十有三,與沈鴻先生之女沈覓相識于危難之時,沈太醫曾救溫良性命,更是多次獻藥方與軍士,若沒有沈太醫獻出的藥方,臣等無法克服毒瘴、毒蟲、毒水,臣與沈太醫兩情相悅,願與她執手此生,還請皇上恩準。”
皇家之人的婚事哪裏是自己能夠做主的,你看好了歸看好,定親歸定親,最後還得皇上拍板才行。
衆将領哪個沒吸過毒瘴,哪個沒被毒蟲咬傷過,能夠一路平安歸來的确是得了藥方的恩惠,平時又與薛澤處的好,衆人一同上前跪拜,齊聲喊道:“還請皇上玉成美事。”
這是好事啊!喜上加喜!
哪知窦太後大聲喝道:“不可!”
衆人一愣,窦太後也愣了。好不容易咳完,喘上幾口粗氣,這聲“不可”本是說不可以釋放那些學子,可在此時出了口。
出了口就出吧,能添堵便可!
窦太後畢竟是經歷了太多風雨,老姜中的老姜,腦子一轉,道:“再好也是平民之女,配不上有皇家血脈的薛将軍,薛将軍有功,年齡也不小了,婚還是該賜的,老身看窦嬰之女窦琪就不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門楣也與你相配,老身賜婚你與窦琪,阿琪呢?還不出來謝恩。”
殿中一陣安靜,亂打鴛鴦也不帶這麽打啊,實在不講道理了,莫說薛澤自已有了心儀的姑娘,就算窦琪再好,那也是庶女不是?
薛澤直挺挺的跪在大殿上,面不改色,亦不謝恩。
窦嬰也是個老狐貍,太後姑母總有老的那天!薛澤年少有為,與太子關系頗好,女兒能與他結合對自己大大有利,見薛澤不接旨,笑道:“賢婿,太後下旨賜婚可是喜事,還不接旨謝恩?”
薛澤對他看也不看一眼,道:“窦大人喊錯人了,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還請皇上賜婚臣與沈太醫。”
衆将領亦跟聲道:“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還請皇上恩準。”
得!杠上了!
皇上也不願意看見薛澤娶窦家女,皇後和太子更不願意。
皇後此時才明白過來,沈覓那日說起未婚夫婿,“他是為國征戰之人,家中只有一母,覓與他乃患難之交。”倒是字字屬實!想她不願透露薛澤身份,又不敢哄騙自己,只得這麽說。
見衆人僵持,皇後出言道:“沈覓乃是我的女官,妙手仁心,技藝超群,我看不如這樣吧,賜婚之事先放一放,這是薛将軍及衆将領的慶功宴,賜婚之事過後與泾陽公主商議了再說。”
這就是給皇上和太後下臺階了,皇上願意接,太後也勉強的接了,可是有人不願意。
窦憲跨出一步,道:“皇上,太後,臣也請求賜婚。”
衆人愣住,太後和皇上也愣住,你媳婦兒不是劉離麽?!
太後扶額,道:“伯陵,不可胡鬧。”
窦嬰也叱責道:“還不快下去。”
劉離臉色煞白,眼淚當場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窦憲哪裏肯聽,從懷中取出一塊布帛,向衆人展開,道:“沈太醫曾救伯陵性命,伯陵亦曾救她的性命,沈太醫與我也算私定終身,臣請求皇上,賜婚沈太醫與臣。”
皇上不樂意了,什麽都來搶!搶錢搶糧搶女人!
“薛将軍請求賜婚沈太醫為妻,你已經定下了劉離翁主,婚期将近,屆時你要置沈太醫于何地?沈太醫是有功之臣,獻藥方救助百姓,救助軍士,還救治了朕的皇後,朕不能讓她作妾,你,還是退下吧。”
窦憲與薛澤并排跪下,正色道:“臣以為,男兒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沈太醫可做臣的平妻,亦不算是辜負了她。”
薛澤冷眼看向窦憲,朗聲道:“沈太醫乃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臣與她心心相悅,願意此生與她一人白首偕老,絕不委屈了她。”
與她一人白首偕老?
此生就她一人?
窦憲臉一僵,皇上皇後倒吸一口冷氣,太子面色尋常,眸中卻閃着異樣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狐貍:哎呀呀,前陣子日日在後臺做糖塊啊,今兒終于撒上了
作者君:你做了多少糖?
大狐貍:一包兩包三四包,五包六包七八包,好多好多噠
作者君:留着慢慢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