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山中的村落
不知道從何而起的風讓國崩停下腳步，這裏可是密不透風的基地，而且這并不是門口。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在這裏還有其他出口。本來都準備走了，可是突然停下的國崩讓旅行者和刻晴也不得不轉頭。
“怎麽了有新發現嗎？”派蒙歪過頭去看，在國崩面前是一堵牆，牆上髒兮兮的挂了不少東西。
“後面是空的。”國崩一眼斷定，刻晴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舉起武器。
“第一次排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這裏，這裏還有其他通道。”刻晴說着用武器敲了敲，這牆壁并不結實一個用力就破開來。
風大了起來，黑漆漆的洞口一點光都沒有。派蒙躲在旅行者身後：“好黑，這裏是通向哪裏？”
“不清楚，但是現在并不是探查的時候。”刻晴作下決定，湧進來的風讓那種難聞的氣味淡了一點。
“我會安排人來探查，現在只有我們三個人不适合進去查看。”刻晴冷靜判斷道，“那麽你們先回璃月城吧，我和千岩軍交代一些事情。”
“好。”
終于可以休息的派蒙伸了個懶腰：“好累——終于可以回去了！”
“可是派蒙明明什麽也沒做。”旅行者笑着搖頭。
“喂，一直飛也是很累的诶。”派蒙争辯道，“不過這算結束了嗎？”
很明顯沒有那樣簡單，旅行者看向國崩：“接下來怎麽辦。”
“等他們通知吧。”國崩開口解釋，“等千岩軍有新的收獲，或者是出現新的變故。”
回到璃月城後幾人見到了凝光派來接待的人，據說是為了犒勞幾人所以在新月軒定好了位置。
“哇，突然感覺不是很辛苦了呢。”派蒙露出向往的神色，“快點快點，要迫不及待了呢。”
吃飽喝足後派蒙才想起來哪裏不對勁，她看着興致缺缺趴在座椅上的散兵好奇開口：“咦？話說二號今天是不是太安靜了。”
“好像是。”旅行者點頭，“也沒有吃什麽，是不合口味嗎。”
“沒什麽。”放下手裏的茶杯後國崩解釋道，“可能是天氣暖了，犯困吧。”
旅行者看了眼外面暖洋洋的天氣，派蒙贊同的點頭：“确實呢，吃飽了現在就有點困了。”
散兵懶得搭理幾人，直接伸出爪子蓋住耳朵。
休息的時間并不多，第三天國崩就見到了行色匆匆的刻晴，她欲言又止地開口。
“那個通道是通向一個山底，一路上并未發現什麽，但是離通道出口不遠處有一條小河。”刻晴說着拿出地圖，她圈出兩個地方。
“這裏是基地的位置，這裏是那條河，附近一帶都沒發現什麽異常。”刻晴面色疲倦，“但是我們沿着河流尋找的時候發現了一個村落，就是這裏。”
國崩看向地圖，在四面都是山的角落裏刻晴圈出一個地方。這麽偏僻的地方為什麽會有村子？
看出國崩的疑惑刻晴解釋道：“這個村子已經只剩下十幾戶人家，似乎是不願意搬走的居民。這條河下方就是沿海，所以這裏的居民也是靠捕魚為生。”
“所以，問題就出在這些居民身上嗎。”國崩敏銳的發現不同之處，“這座存在被魔獸襲擊過嗎。”
“不，正因為沒有才很奇怪。”凝重的表情挂在臉上，刻晴嘆息一聲，“我們詢問過，他們并未見過特殊的魔獸，也沒收到過襲擊，但是……”
“但是他們身上卻有那種物質的存在是嗎。”國崩稍作思考就明白了刻晴為什麽一臉疲憊，“沒有被襲擊為什麽會被感染？”
“這正是我們思考的難題，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有同樣的狀況，或輕或重，但是他們自己卻沒意識到這有什麽不對。”刻晴說着想起來當時的場面，偏僻甚至說得上荒涼的村落，少數的居民都是雙目呆滞，裸露在外的關節處泛着不正常的淺黑色。
這個症狀和層岩地區被感染的礦工一樣，而有些居民的情況比那些礦工還要嚴重。
聽完刻晴的敘述旅行者和派蒙都驚訝的張大嘴巴：“怎麽回事？每個人都是這樣嗎？”
“是的。”刻晴點點頭，語氣沉重，“他們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所以沒有求助外界，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持續多久了。那個村落大多是老人和小孩，為數幾個不多的成年人情況反而最嚴重。”
不用思考這肯定是有心人的“算計”，默不作聲的國崩看向一邊的散兵，散兵冷笑一聲：〖呵，你要知道那個家夥只是一個沉迷實驗的瘋子，他什麽都做得出來。〗
“和愚人衆有關嗎。”國崩的問題被否定，刻晴搖頭，“我們詢問過村裏人，也搜尋過，似乎和愚人衆無關。”
“不，聰明的人往往不會把手腳做的那麽明顯。”國崩一邊說一邊觀察地圖，很麻煩的事情，這如今只露出一點的端倪只是一條引線，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更多。
“真相不是讨論就能得到的，帶我去看看吧。”國崩站起身，旅行者和派蒙還處在雲裏霧裏沒聽明白，但是看到國崩有動作也立馬站了起來。
“我們也一起！”派蒙急忙說道。
偏僻的村落和形容的一樣偏僻，繞過大路小路又走了好一段山路才見到了村路的一角，派蒙四周觀察，這裏到處都是山，沒有人帶路完全繞不進來吧。
駐守的千岩軍看到刻晴後露出見到救星的表情，領頭的急忙彙報。
“刻晴大人，他們總不配合白術先生的治療，覺得那沒什麽用。”千岩軍一臉苦惱的表情，刻晴也輕蹙眉頭。
“這就是我擔心的事情，他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對。”刻晴無奈說道，“雖然已經請了人醫治，但是不配合的話也沒辦法。”
“白術……是他啊！”派蒙想了下想到了是誰，“不蔔廬的老板，為什麽請他來啊？”
“因為一開始就是由他負責，第一個有這種症狀的人剛好是白術治療的，當時發作時白術好像因為采藥剛好在附近。”刻晴解釋道，“而且白術說這種事情很特殊想要繼續研究，凝光想着知道的人不能太多，就幹脆拜托他全權負責了，當然請他幫忙可不便宜。”
破敗的村落連個名字都沒有，年久失修的村口早沒了當初的樣子。這裏除了居住着人的建築外都很破舊，而在被稱為廣場的小空地一行人見到了熬藥的白術和不配合的村民。
“都說了沒病！你們做什麽？難道是千岩軍就可以為所欲為嗎？”一個頭發花白的大爺撐着拐杖，他将裝滿藥的碗啪的一聲摔碎。
“這裏不需要你們，我是村長我說了算，趕快離開！”那個大爺罵罵咧咧的瞪了眼旁邊的千岩軍，周圍的居民一言不發，一雙雙眼陰郁的看着在場的陌生人。
很排外的感覺，那種眼神和他們身上散發的氣味都讓國崩十分不喜。這個村落被山環繞，所以一天之內有大部分時間見不到陽光，而這裏的人似乎很習慣于這種陰冷潮濕的環境。
都是活人，在那些眼睛觀察自己的同時國崩也在觀察他們，雖然村民的眼神表情都很麻木，但是都是有着氣息的活人。
所以看到他們口鼻彌漫出絲絲縷縷的黑氣時國崩才覺得怪異，吵完後村民都一言不發的關上門，不過眼睛還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人。
“抱歉……村長他脾氣一向這樣。”一個有些局促的青年幹笑一聲賠不是，“大家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所以你們口中說的那什麽黑泥，是不是看錯了啊。”
“虎子！給我回來。”老村長吼了一聲，叫虎子的青年擡頭答應，“好的我馬上來。”
“并不是，不過不治療的話情況會惡化哦。”熬夜的間隙白術擡頭說道，“喝過我調制的藥有覺得好點嗎。”
“哈哈，我一個大粗人當然沒什麽感覺。”虎子撓了撓後腦勺，身後傳來其他聲音。
“藥材準備的夠嗎。”刻晴走了過來，在她身後的旅行者朝白術揮了揮手。
“斯斯——”盤踞在白術脖子上的蛇突然發出聲音，白術眯着眼睛看去，蛇的視線落在那只貓身上。
“白術，好久不見呀。”派蒙打了個招呼，“唔！好苦的味道！”
“良藥苦口。”面帶笑容的白術這樣說着，那雙眼睛卻一直看着旅行者身邊的國崩。
國崩自然是察覺到白術的注視，那探究的目光讓人不喜，不過面上還是沒有表現出半分，國崩平淡的對視回去。
“啊，有新的客人啊。”虎子看着旅行者和國崩兩個新面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大家現在似乎并不……”
随着走近國崩看到了虎子身上的黑泥開始躁動，不出意料的它越來越活躍。黑色的霧氣翻滾着，隐藏在皮膚底下的黑泥仿佛開始游走。
“呃！”大家只看到聊的好好的，突然虎子就痛苦的抱住腦袋然後跪倒下去，嘴裏發出痛苦的□□，一雙眼睛死死盯緊旅行者身後的人。
派蒙并不知道虎子在看誰，她以為那兇惡的眼神是看着自己和旅行者，于是連忙喊道：“喂喂他怎麽了？！”
“滾！”
不等白術去查看那些原本禁閉的門突然打開，抄家夥的村民整齊劃一的喊道。
“給我滾出去！就是因為吃了你的東西虎子才變成這樣。”
“滾！這裏不歡迎你們！”
混亂中原本架在火上的鍋被踢翻，火星四濺。千岩軍開始維持秩序，刻晴也不知道如何應付這種狀況。
站在旅行者身後的國崩清楚的看到，看到那些村民在氣憤之時更加濃郁的黑色霧氣。憤怒會讓他們失去思考能力，也會讓他們被不知名的東西控制。
細微的雷光閃過，察覺到雷元素的刻晴猛的轉頭，她對上那雙平靜的紫色眼睛：“不行！”
旅行者也看到了國崩準備起手的招式，毫不猶豫她抱住國崩的手臂搖頭：“不可以，他們都只是普通人。”
聞言國崩只能收手，但是千岩軍也招架不住，完全不反擊的情況下完全沒辦法，所以只能整整齊齊被趕了出去。
找了塊平地大家暫作休整，迫于無奈的刻晴安排人紮起帳篷。
“算了，天色不早了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在嘗試和他們交流一下。”刻晴揉了揉鼻梁一臉疲憊。
在夜晚來臨之前終于搭好了帳篷，而負責生火做飯的旅行者也準備齊全。
“好香。”
“不愧是旅行者，做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啊。”
聽着大家的誇獎派蒙驕傲的挺起胸膛：“那是自然，好了好了大家快開飯吧。”
“咳咳！”原本對美食一臉期待的派蒙卻在吃下第一口後面目扭曲，“旅行者……味道好奇怪。”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是派蒙，刻晴看了眼其他千岩軍似乎大家都有這個想法。
“好苦。”旅行者嘗了口也皺起臉，“可是我明明……”
說着說着目光突然落到煮飯的鍋上，旅行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好像是白術煮藥的鍋。氣氛一下子沉默了，刻晴咳嗽一聲松了口氣，還好自己沒有盛很多。
“我們只帶了一個鍋哦。”笑眯眯的白術這樣說道，原本打算提議換個鍋的派蒙一臉痛苦。
“不要啊——這簡直是浪費，好看但是卻不能吃。”
比起派蒙的哀嚎坐在木樁上默默吃飯的國崩就安靜多了，他一邊扒拉食物一邊看着派蒙。
真有那麽難吃？對食物要求不高的國崩不明白派蒙的痛苦，而旅行者看到默不作聲吃完的國崩眼前一亮。
“那這些也拜托了！浪費糧食可恥！”派蒙雙手合十，面前的鍋裏還剩下大半。
“啊？”國崩擡頭就收到了大家委以重任的眼神，“可是你們都沒吃……”
“哈哈哈小兄弟不用客氣！”
“自然自然，我們都吃飽了。”
端着碗的國崩莫名其妙就多了一個任務，散兵嘲笑道：〖你是飯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