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關于黑泥
去往下一個地方後旅行者特地按照國崩的指導嘗試過，但是效果并不明顯。
“那刻晴呢？”派蒙轉頭看向刻晴，“都是雷元素，會有同樣的效果嗎。”
被寄予厚望的刻晴努力理解那番話，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來，雷元素蔓延但是效果不顯。
“诶，看來只有神可以嗎？”派蒙說着說着突然打住，“咳咳，看來只有少數人可以嗎。”
“并不是。”國崩突然開口，“那種黑色的物質在使用元素能力的時候有短暫被壓制住。”
“效果一點也不明顯啊。”派蒙湊了過去仔細觀察，“看來只能麻煩國崩啦。”
“算不上麻煩。”國崩一邊說一邊回憶剛剛的手感，比起壓制倒更像是——更為果斷的、更幹脆的消失吧，帶着這樣的想法迅捷的雷電閃過，濃郁的雷元素彌漫着。
黑色的霧氣在雷電的焦灼下消失不見，連帶着魔獸也一同消失。
一直觀察的很認真的刻晴突然總結道：“比起壓制，這更像是被淨化了，這種特殊情況……”
雖然一開始在雷元素的攻擊下會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後面更偏向于淨化了污濁，然後連帶着本體也化作灰塵。
這對已經沒有自我意識、渾渾噩噩的魔獸來說，算是最好的結局。刻晴一邊想着一邊轉頭看向國崩，但是主人公沒有半點自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不是，你自己的力量沒點了解嗎？”刻晴吐槽道，“這一點不是随意使用元素能力就能做到的啊。”
“是這樣的嗎。”國崩若有所思的點頭，他只是想到了旅行者說的，作為“神”的自己應該也能和風神那樣，使用出神的力量吧。
這樣想着的國崩就開始回憶那種手感，然後帶着那種久違的心情使用了力量。
更具體的形容不來，但是看着自己手心的國崩卻覺得悶悶的，總覺得有什麽東西驅之不散。
“關于愚人衆的營地，可以帶我去看看嗎。”在魔獸處理完大半後國崩突然開口，刻晴點頭答應，“當然可以，不過已經沒有人了。”
“實驗數據也都銷毀了嗎？”國崩從刻晴的話裏得出，比起自然發現的這種魔獸，更多的是拜愚人衆所賜，他們為了研究找了不少這種魔獸。
“還留下一部分。”刻晴搖搖頭，“不過也得不到什麽有用資料。”
“對了……”刻晴剛想詢問那些受影響的人能不能得到根治，但是下一秒她就突然噤聲。因為她看見了，看見了若有若無的黑色霧體，那絲絲縷縷的黑氣仿佛纏繞在身邊人的手腕上，但是風一吹陽光一照又不在明顯。
“嗯？”國崩轉過頭，陽光刺的視線一晃。
“旅行者你們看到了嗎？”刻晴下意識詢問身邊的旅行者和派蒙，但是旅行者和派蒙在觀察一陣後搖搖頭，“看到什麽了？”
以為是錯覺的刻晴搖搖頭：“沒什麽，我想問問那些被影響的人能不能根治。”
“他們在哪裏，方便我去看看嗎。”國崩提出意見，“雖然不好斷定，但是看過後應該能确定一些。”
“好。”刻晴擡頭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幹脆去吃完午飯再繼續吧。”
“好耶午飯！”說到午飯派蒙最激動了，她掰着手指頭數着今天要吃幾碗。
午飯結束後就是休息時間，坐在樹蔭底下的國崩終于有時間把散兵掏出來。已經醒了的散兵依舊是沒什麽動作，懶洋洋地就躺在地上。
刺激的精油味道讓貓覺得不習慣，散兵聳了聳鼻子吐槽：〖好難聞。〗
“有嗎。”國崩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比起阿貝多給的精油味道确實不一樣，“我下次改進一下。”
那少了一塊的毛在精油保養下已經長了回來，這還是國崩第一次嘗試煉制精油，雖然掌握了些煉金術但是并未實操過。
旅行者一開始還對國崩的要求有所懷疑，因為這一堆奇怪的東西一看就不正經，不過後面得知是煉金術所需材料後旅行者都幫忙收集全了，畢竟煉金術這高深的東西她不理解。
散兵懶洋洋閉着眼睛像是在曬日光浴，但是仔細看其實連耳朵抖動這種細微的小動作都沒有，就好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才倒地上那樣。
散兵聽着身邊人一直在倒騰什麽，半響才忍受不了睜開眼睛看了過去：〖別努力了，都是徒勞而已。你不會覺得我會感謝你的所作所為吧，哼。〗
這幅軀體已經面臨極限了，散兵再清楚不過，但是原本嘴邊的嘲諷在看到那雙眼裏的落寞後戛然而止。
那雙紫色的眼睛靜靜的看着自己，裏面滿是連眼睛主人都沒察覺到的落寞和失落，明明一樣的長相一樣的雙眼，但是自己絕對不會露出這樣傻的表情。
散兵一邊想一邊不再開口，他感覺到有一雙手順着脊背一下下撫摸，要是平常他絕對跳起來咬人了。
“哪怕是一天也好，雖然知道你不喜歡這個樣子，但是在這件事情結束前……”請待在我的身邊。
話沒有說完，散兵倒是沒忍住開口諷刺：〖這不是你自找的嗎？既然有解決辦法那擺個哭喪臉給誰看，別告訴我你是因為煉金術不到家而哭喪個臉。〗
散兵的話讓國崩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哭喪個臉？是想象不到的表情，不過自己的煉金術确實學習的不夠，要不然在自己動手的時候散兵早跳起來抓人了。
在休息的營地裏國崩見到了被影響的人，他們看着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精神狀态也很良好。
“應該沒什麽影響，如果不去接觸那些會慢慢好起來。”國崩一邊說一邊指了指那些排排坐的人，“你看那個人的情況就好很多，而且那種黑色的東西也少很多。”
“什麽黑色？”旅行者和派蒙都眯起眼睛去看，“看不到啊。”
“你們看不到嗎？”國崩說着又指了指，“就那種黑色的，好像絲線一樣的。”
“看不到。”旅行者搖了搖頭，派蒙擺手，“國崩你是不是太累了？”
“能恢複就好。”解圍的是刻晴，她雖然也沒看到但是她相信眼前的人能夠看到些不一樣的。
“今天的情況已經彙報給凝光了，那接下來就是去愚人衆的基地看一圈。”刻晴把計劃安排的很好，這是她的習慣。
愚人衆的基地并不偏僻，也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麽想法找了塊地方大肆研究，所以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
吩咐其他人好好休息後幾人就前往愚人衆前基地一探究竟，這裏已經荒廢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撤離的過于着急，很多設備還留了下來。
“裏面有記錄研究的報告，不過因為太複雜我們并沒有去整理。”刻晴說着已知情報，“在有專門的人來接手這裏之前，這裏會一直被封鎖起來。”
“哇哦——”派蒙看着裏面的陳設感興趣地問道，“這裏看着還很整齊，真的是廢棄的嗎。”
“千岩軍發現時還有尚未撤離的愚人衆，不過據說他們狀态都不好。”刻晴說着又皺起眉，“不過更棘手的是他們留下來的那些實驗廢品，不處理好很容易流出，從而産生新的污染。”
基地裏面光線不是很充足，失去燈光照明的基地只能勉強視物，還維持運轉的幾盞小燈也晃晃悠悠的，在角落的木桌上國崩看到了成堆的文稿。
字跡很混亂，前面還能看出寫了些什麽，但是越後面越有種寫字的人精神錯亂握不住筆的感覺。
【實驗很順利，植入成功……】
【代號黑泥的特殊物質……感染嚴重……】
【任務失敗，緊急……】
後面的字就很模糊了，就好像匆匆忙忙打翻了什麽東西，懷裏的貓有了動靜，散兵輕車熟路的爬上國崩肩頭。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極其自然的國崩指着一串奇怪的文字詢問散兵，散兵打了個哈切眯起眼睛細看。
〖無法觸碰的，禁忌的力量。〗散兵抖了抖耳朵，〖哈？什麽亂七八糟的。〗
“這是哪裏的語言，看着并不是通用語言。”國崩又翻了翻其他的，發現就只有這一小行是特殊文字。
刻晴被這話吸引了注意，她看了眼後說出了散兵一樣的話：“無法觸碰的禁忌力量，這就是他們研究得到的嗎。”
“這是至冬的語言，現如今提瓦特大陸大多使用通用文字，不過每個國家的有獨屬于他們的文字。”刻晴解釋道，派蒙也湊了過來，髒兮兮的紙讓她沒有半分興趣。
“禁忌力量？好耳熟啊……”派蒙苦思冥想，“噢，旅行者是不是和禁忌知識類似啊？”
收到刻晴和國崩的注視後派蒙也意識到場合不對，她哈哈幹笑一聲：“沒什麽沒什麽——”
那些草稿記錄的東西給不了太多有用的消息，草草看了眼後國崩将手裏的東西物歸原位。
“其他也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了，不過在基地深處有一個實驗臺，那裏以前應該關着不少被污染的魔物。”刻晴帶着幾人往深處走去，越往裏走那種壓抑的氛圍就更濃重。
在通道的盡頭幾人看到了密不透風的鐵籠，那比手腕還粗的特制欄杆，一看就很牢固。
“這裏的東西呢。”國崩觀察到這裏有殘留的氣息，雖然裏面沒有東西，但是因為裏面長久關押着什麽所以還留有痕跡。
“部分剛剛已經被解決了，還有一些暫且不明。”刻晴說着又搖了搖頭，“不清楚是不是被愚人衆私藏起來，又或者是愚人衆将他們放回野外。”
“不過後者不用擔心，凝光已經加大了排查，不會讓這些異類出現在大家面前。”
在實驗室裏有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裏面大多是或渾濁或澄澈的各色液體，不過在最中央的地區有一個巨大的玻璃皿，那裏面是派蒙不久之前還“心心念念”的黑色史萊姆。
“咦！”雖然嘴上說過，但是親眼見到黑色史萊姆派蒙還是很嫌棄的。
玻璃皿中的史萊姆擠在一起，它們已經沒了原本的形狀，體內是被提純的黑色物體。
刻晴也緊皺起眉，她啧了一聲：“啧，怪不得他們稱呼這種東西為黑泥，确實很像。”
“黑泥，咦～”派蒙發出鄙夷的聲音，“聽上去就很惡心。”
國崩只靜靜注視着，他隔着厚厚的玻璃想要看清楚裏面的物質。比起惡心的外觀國崩更在意的是：愚人衆已經掌握了提取這種東西的手法，雖然留下來的只是不完整的實驗品，但是可以看出這項手法已經日漸熟練。
但是“黑泥”，可沒有名字那般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