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互毆,互掐,被按在地上打

一堆金貴的小少爺小姐們聚集在一起,偶爾眼光會往薄輕語這邊飄過來,眼神中充斥着驚訝、詫異、厭惡。

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

會被找麻煩。

薄輕語拿着手裏的托盤去了廚房,她坐在廚房後門的臺階上,把一片熱鬧抛棄到腦後。

熱鬧是屬于他們的,而她,什麽都沒有。

寄人籬下讓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她開始懂的察言觀色,學着洞察人心。

要怎麽樣才能不挨打,要怎麽樣才能讨他們歡心,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們不注意到自己。

才十歲的薄輕語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迷茫和不知所措。

她不想在這裏待。

可她沒錢,沒有人會養她。

她小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眼眶又是一陣泛紅。

以前盡管窮一些,可她卻是快樂的,她可以年年拿獎學金,可以拿獎學金給媽媽買好吃的。

她吃的不多,可以吃很少,很小口的飯。

薄輕語不明白,媽媽為什麽不要她了,她很乖,很聽話,努力學習。

媽媽怎麽舍得丢下她。

“鼻涕蟲,你在哭嗎?”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嘲諷的笑聲,那宛如惡魔一般呢喃的魔咒,讓她心忍不住打了個顫。

又是幾道哈哈哈大笑的聲音。

傅奕川可算找到她了,他帶了一堆人來嘲諷她,取笑她。

薄輕語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她擡眼看着他,她知道,她越難過,他們越是猖狂興奮得意。

就像玩弄折磨一只小動物一樣,有些人會從中産生一種奇異感。

書上說:這是變态。

她就是那只被變态抓弄的小動物,毫無還手能力。

她的反抗,只會得到苛刻過分的對待。

她任由他們嘲笑,譏諷,說着一些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污言穢語,她都沒吭聲。

一道稚嫩的帶着不耐煩的聲音響着:“哎,傅奕川,得了啊,跟這黃毛丫頭浪費什麽時間,走了,玩去。”

薄輕語擡眼往那邊看了過去,那也是個長的極為漂亮的少年,奶奶的,眉宇之間帶着一股子浪蕩和痞氣,有着一頭柔軟的小卷毛。

看起來很乖,很可愛。

他們走了。

薄輕語忍不住呼了一口氣,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擡腿往別墅外面走去。

中午時間,是她可以活動的時候,他們會午休會去參加宴會,這段時間,是她的自由時間。

只要她在下午16點左右趕回來,就不會挨罵,不會挨打。

現在是12:09分,她有4個小時。

薄輕語順着那條來時的路走了很久,這條公路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一眼望不到頭。

時間卡在了14:20。

她眼眶突然紅了起來,淚水在往下掉,她擡腿只能往回走。

她找不到任何歸屬,她只想回去。

回她的家。

薄輕語在這裏找不到活下去的動力和支撐,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沒有死的理由,沒有活着的支撐。

好像也只能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一天是一天了。

回去的路上,她碰到了代枭,那個脾氣暴躁,喜歡孔雀開屏的弟弟。

他身邊倒着一輛自行車,小眉宇深深的蹙着,漂亮的小臉蛋皺成了一團,看起來很痛苦。

她走近了看,他的腿被利器劃破了一個口子,小腿鮮血直流,他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哭過了,還有些腫。

可憐巴巴的,看起來比她還要可憐。

她還沒靠近他,那邊的人兒就發現了她,冷酷着一張小臉,沖她頤指氣使:“喂,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開口的語氣都是沖沖的,命令的口吻。

她沒放心上,搖頭:“我沒手機。”

代枭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他像看個怪物一樣看着她:“你居然沒手機?”

小家夥眼睛紅紅的,淚珠還挂在他的臉上,一臉不敢置信又有些焦灼。

他帶着一股子哭腔指控她:“我要死了,你居然沒手機?”

薄輕語蹲在他面前:“你的沒電了?”

代枭頓時臉爆紅,他怒吼着:“要你管!”

“滾開!”

她看了看回去的路,又看了看小腿上的傷,背對他,蹲在了他面前:“上來,我背你回家。”

哪知,身後的人并不領情,他伸手重重的推了她一把,冰冷的眼眸裏帶着一些厭惡:“滾,別碰我!”

“誰允許你們這種人靠近我的?”

她被推得一個踉跄,直接撲到了自行車上,手腕處都擦紅了。

你們這種人?

這種人?

是哪種人?

薄輕語眼睛裏第一次流動着一股戾氣出來,她緩慢的起身,居高臨下的俯瞰着他,眼裏氤氲着霧氣,她倔犟的眼神透着濃濃的的怒氣。

她聲音哽咽,帶着顫音:“我是私生女,是我的錯嗎?”

“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生下來過!”

“我寧願我一出生就死在娘胎裏!”

她憤恨的盯着他,低吼着:“是他不要我媽,我媽懷孕了,他跑了,他說他會回來,回來娶我媽,我媽等了他整整整十年!”

她臉上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她到死都沒看見他。”

“我媽因為我,未婚先孕,又遭受了多少唾罵?”

“你們不去指責不負責任,滿口謊言,薄情寡義的男人,反倒是來指責我媽?”

“憑什麽?”

代枭唇角勾勒出諷刺的笑:“那也是你媽貪慕虛榮,喜歡錢呗,錢沒撈到,還把命搭進去了。”

“她活該!”

他冷笑:“咎由自取!”

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

口口聲聲說是愛,還不是因為錢做三?

“啪”清脆而響亮的巴掌扇在了那張精致漂亮的臉龐,代枭小臉都被打偏了,他一臉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她。

他捂住了被扇的臉,眼神兇狠的吃了她,咆哮如雷:“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我爸媽都沒對我動過手!”

薄輕語氣的渾身發抖,她眼睛猩紅的可怕,多日以來的累積怨恨,讓她想跟這些人同歸于盡。

她吼了出來:“是他騙我媽,他沒說他沒有家庭!”

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是他,是他滿口謊言!他是騙子!”

外公外婆都沒了,也都是因為那個男人。

她捏緊拳頭,狠狠的看着他:“你活該被打!”

她瞪了他一眼,臉上怒氣未消,代枭被激怒了,他不顧腿傷朝着薄輕語撲了過去,擡起拳頭就掄她:“老子打不死你!”

他陰冷的眼眸宛如寒冰一般,一字一句的陰冷的開口:“你敢動我!你居然敢打我!”

少年撲在她身上,用身體壓制住她。

薄輕語猝不及防的臉也被揍了一拳,痛的她眼淚都在眼眶打轉,她反應過來,翻身反壓,騎在他腰間,伸手去掐他脖子!

她小臉充斥着一股怒氣:“我媽也沒打過我!”

代枭早看她不爽了。

薄輕語也看他不爽了。

兩人就這麽互毆着。

代枭發育沒她快,個沒她高,吃了年齡和性別的虧。

又是細皮嫩肉的貴公子,腿上有傷,被薄輕語以絕對的優勢按在地上揍!

斷斷續續的不服氣的聲音響起,代枭從小到大都是争強好勝的性格,勝負欲極強,即便被毆打的不成樣子,也絕對不開口求饒!

薄輕語強勢的用手跟腳按住他,猛的用頭去撞他!

“砰”的一聲,頭骨發出來的摩擦相撞的聲音,她也痛。

可代枭更是兩眼淚汪汪冒金星了,慘叫連連。

她低頭看着地上張牙舞爪的少年,他額頭紅了,整張臉都被掐紅了,脖子上還有掐痕,眼尾泛紅,淚水在眼眶打轉,要哭不哭的樣子。

明顯是被欺負狠了,可憐兮兮的。

薄輕語脖子上也有掐痕。

他們互掐。

她心裏舒暢了,從他身上起來,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跑了。

她一跑開。

代枭就忍不住趴地上,用拳頭邊捶地,邊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敢這麽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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