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日斯甄打算去書坊挑挑有沒有出新鮮的話本，臨出門就被王钰蟾抓着了。王钰蟾急匆匆地給了斯甄一個爆炒栗子。
斯甄呼了一聲，揉揉了頭，喊道：“你有病啊。”
王钰蟾咳了一聲，回道：“你現在過河拆橋了啊，考核過了就不來找我了？想耍賴了是吧，少爺我在家等了你好幾日，左等右等不見你來。怎麽，我要是不來找你，你也不打算見我是嗎？”
斯甄一想不好，糟糕，居然忘記了交易，“呵呵，怎麽會呢，這不剛考完沒幾天我想休息休息嗎？”
“那你休息好了嗎？”王钰蟾問道。
斯甄很快就回了：“那是自然，這不正準備去書坊給你買點最近好看的話本子，想着帶給你嘛！”
“當真？”王钰蟾明顯不相信，臉上都是懷疑。
“當真當真，”斯甄不好意思地回道：“只是我父親這幾日要來看我，我想等我爹走了再去你那，不然我不好交代啊。”
王钰蟾覺得也是有道理的，就沒有追問了，突然話風一轉：“怡紅小院你還沒去過吧，哥帶你見識見識。”
斯甄擺手：“我才不去呢，上次去找你還被那個老大媽給轟了出來，誰稀罕那破地方。”
“你上次找我？怎麽不叫人來告訴我一聲。”
“那老大媽說別讓我壞了你的好事”，斯甄随口說道：“不過，你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好事了，做好事還偷偷摸摸的，不讓別人知道。”斯甄疑惑地看着王钰蟾。
王钰蟾不知如何作答，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地就給蓋過去了：“沒事沒事。”上次派去調查的人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琅绫是怎麽了，居然去了軍營，真是......膽大妄為！
“我...我什麽都沒做，就在裏面聽曲兒啊，別的不說，天香模樣長的不錯，琵琶彈得也挺好，很多人慕名而來想看都看不到呢！”王钰蟾推推斯甄：“怎麽，去不去，你要不想聽曲兒，也可以見識一下別的，你不是想知道什麽好事嗎？裏面很多人都會！”
斯甄打量了王钰蟾，最後還是答應了：“不過，你要先同我去挑些話本。”
......
王钰蟾陪着斯甄去了書坊，在裏面碰到了當時跟王钰蟾鬧矛盾的趙勇。趙勇今日穿着深藍色的長衫，腰帶上別着一只金絲線做成的錢包。王钰蟾斜了一眼，撇撇嘴：“沒品。”
這邊趙勇也發現了他們，邊走過來，邊說：“這不是我們王公子嗎？真是巧的很。”
又看了旁邊的斯甄：“喲，這小兄弟沒見過啊，面生面生。”又打量着他們，上看下看：“難不成，您二位...啊！聽說有些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就喜歡養幾個...”
“趙勇，你閉嘴！想死的話說一聲，老子送你。”斯甄聽到王钰蟾突然打斷了趙勇的話，她不明白趙勇說的什麽意思，但随便想想都知道定是不好、下作的話，
她感覺王钰蟾突然身體僵了下：“你忘了我上次說過什麽了？嗯？”。
“我的書也挑好了，您二位慢慢挑，慢慢挑，我就不打擾了。”說着就去結賬了，走時的眼神還有點不懷好意。
斯甄扯扯王钰蟾的袖子：“別氣了，我們挑書吧，待會就去聽小曲兒啊。”王钰蟾緊握的拳頭松開了來。
買完書之後，他們就去了怡紅小院。在路上，王钰蟾提着一摞書，斯甄不太好意思：“要不，我還是自己拎吧。”
王钰蟾也不客氣，忙遞給斯甄，斯甄抱着；“呵呵，好像是有些沉啊。”
“誰讓你買這麽多？”
“不是你說要多看書，多看書自然多識字的嗎？”斯甄反駁道。
“那也沒讓你看這些書啊，話本看多了會傻的，你現在...”王钰蟾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不言而喻，“再說，男子漢看這些有什麽用！”
斯甄氣急：“不準說我傻，你才傻你才傻。”作勢要拿書去扔王钰蟾。
王钰蟾佯裝被打住，往後退了幾步，捂住胸口：“你好狠的心，虧我還幫你...”
斯甄大笑，說道“別裝了，快走吧，你的天香可等你很久了吧。”說着就往前走去，王钰蟾也跟了上來。
...
到了怡紅小院，還未見其人就聽見老媽媽那尖銳的聲音，笑盈盈地說：“王少爺來了，天香在裏面等着呢。”當看到旁邊的斯甄時，就變了臉色：“這位...”
斯甄粗聲粗氣地看着老媽媽，說：“我是誰你不知道啊，上次還把我轟出來。”
老媽媽轉了轉眼珠子，拍了下手，說“哎，誤會誤會啊，當時小哥也不說清楚，急匆匆往裏沖，我這不是...哎呀都是誤會。”
王钰蟾打住了老媽媽：“別廢話了。你該忙忙去，我自己直接去就好。”
天香閣無一不透露出主人的品味高雅，擺設雖然少，卻精致，毫不俗氣，絲毫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窯姐的房間，倒是比大戶人家的小姐閨房還要雅致。
斯甄一上來就看見了一位帶着面紗，只露出脈脈含情的一雙眸子的姑娘。頭戴着白玉芙蓉簪子，簡單清雅，穿的是淡淡藕粉色水袖長裙，領口袖口還有別樣的花紋。身段輕柔優雅，兩手微握于小腹，稍稍鞠躬，猶如泉水般輕柔的嗓音問候道：“少爺安好。”之後便站于一旁，安安靜靜的。
王钰蟾輕輕應了一聲，開口：“聽聞你前幾日新學了一首曲子，彈給我聽聽。”
“是。”那位姑娘就拿起旁邊的琵琶，坐于一旁，蔥白的手指拂過琴弦，傳來一陣流暢的樂聲，清脆幽靜，仿佛讓人置身于古老的林中，沒有喧嚣，只有靜谧，給人無限遐想，斯甄覺得自己的心都是飄飄蕩蕩的。
一曲終罷，斯甄還沒有回過神，就聽見王钰蟾說：“尚可。”
斯甄頓時就回道：“不是吧，這麽好聽還尚可啊？”
王钰蟾拿茶杯的手頓了頓：“你會樂器嗎？你會欣賞嗎？”。
“你...”斯甄語塞。
這時，在旁的天香就出來打了圓場：“兩位公子莫吵了，天香的琴藝粗陋，承各位不棄。”
“你不是想知道他們在這裏做什麽好事嗎？自己去旁邊院子觀摩觀摩，別杵在這兒了。”
斯甄彎下腰，看着坐着喝茶的王钰蟾，嘴巴鼓鼓：“你不跟我去嗎？”
王钰蟾喝了茶後，緩緩開口：“我跟天香還有事情，你自己先轉轉。”
斯甄好似發現了什麽，大喊：“你也想做好事！”
“......”
斯甄被趕出來了之後就去了旁邊的尋芳院，一進去就看見男男女女在調情，說的話葷素不忌，她雖聽不太懂，但隐隐覺得應該是不怎麽好的事，她的臉莫名地就發起熱來。
斯甄擡腳就想遠離，被眼尖的窯姐看見了，“小公子哪裏去啊，別着急走嘛。”斯甄感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服，“別別別，我自己走自己走。”等待人家放了她的衣裳，她才順順衣裳。一擡頭就發現一個姑娘，原來說話的就是她呀，看上去很溫柔的樣子。
“公子從哪兒來呀？”自稱自己叫桔央的窯姐柔聲問道。
“桔央姐姐，我天香閣來。”斯甄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問題。
“天香閣？別開玩笑了小公子，誰不知道這天香是被王少給包了，”桔央打量着斯甄，“小公子恐怕毛還沒長齊吧！就來這處了？”。桔央看着眼前的小公子，白嫩嫩嬌小小。一看就是富人家嬌養的，若是個女娃娃就好了，偏偏是個男子。
“我就是和王钰蟾一塊兒來的。他讓我看看這裏人做什麽好事，可我還沒見着。”
桔央一聽就大笑起來：“哈哈哈，好事，這真有好事，那你想不想試試？”
斯甄就問了：“什麽好事啊？好吃的好玩的？”
桔央摸摸斯甄的臉，斯甄擺頭想躲，就聽見桔央一字一字慢慢地說：“有的吃有的玩。那你想不想...試試這..等好事......啊？嗯？”
斯甄覺得桔央靠自己太近了，下意識就想躲開：“桔央姐姐，你稍微離遠些行不？我喘不上氣了。”
桔央一個轉身，拿起了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酒，就遞給斯甄，“諾，你喝，你喝完，我啊..就放你走。”說着就往斯甄嘴邊送。
斯甄不想喝，躲閃不及，慌亂之中，酒杯就灑了出去。斯甄的胸口被弄濕了，那一片酒漬顯得那片衣服顏色更深。桔央一看趕緊用手裏的絲巾就往斯甄的胸口上擦，斯甄躲不開，桔央擦着擦着就覺得不對勁，直接上了手摸了摸，震驚地問道：“你束胸？你是個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