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3)

添半天沒聽到回應,他低低的笑了兩聲,“是我送的。我今天開車上班路經一家花店。我一眼就看見了這種郁金香,覺得特別适合你。開出了一段距離,還是又掉頭回去買了一束,讓他們送過來了。”

豔麗的郁金香,熱烈而浪漫。

明若不喜歡這麽高調的示好。

她剛準備說些什麽,卻聽到那頭的衛添低低的嘆了一口氣,道:“其實我覺得郁金香也不适合你,它過于豔俗了。可是我想了想,反正什麽花兒也比不上你可愛,所以我送什麽也沒那麽重要了。”

這是一句情話。

說完這句話後,衛添靜靜的站了一會兒,說實在的,選擇這樣步步緊逼的追求方法是有風險的,誰也不知道明若什麽時候就會縮回去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明若輕輕呼了一口氣,她感覺空氣裏傳來什麽東西破裂的聲音。郁金香淡淡的香味好像一直萦繞在她身邊。

可是,明若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聲音冷靜的道:“可是你兩個月前可不是這麽說的。”說完她便幹脆利落的挂斷了電話。

衛添呼吸一滞,簡直想給兩個月前的那個自己一拳,

衛添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嘟聲,神色并無什麽變化,把手機收回口袋裏,便去工作了。

盡管杜滄因為被季葉子誤會了這件事神情萎靡不振,可聽到了衛添的經歷,還是沒忍住哈哈笑出了聲。

衛添眉毛一挑,目光不善道,“你再笑一個試試?”

衛添很少這麽講話,杜滄聽了之後笑得更加歡實了,差點沒嗆了嗓子。

還是辛瑤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安靜一點,杜滄才消音了。

杜滄今天來醫院挂完水後找衛添吃飯,路上碰到辛瑤,三個人便一起來吃飯了。

杜滄的腸胃還是很脆弱,醫生叮囑他這幾天都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因此衛添給他點的都是清淡易消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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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盅白粥端上來的時候,杜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衛添和辛瑤桌子前擺着的都是色香味俱佳的魚蝦肉,反觀他呢,只能與白粥為伴。

他的神情逗樂了辛瑤。辛瑤笑了笑,想了想又問道:“衛添,我那天給你送的菜吃完了嗎?”

衛添點了點頭。

杜滄照舊郁郁的開口道:“我一口都沒吃着。”

他這句抱怨,辛瑤和衛添聽了誰也沒理,自顧自的吃飯聊天去了。

吃完飯離開的時候,衛添問杜滄,“你今天還去找季葉子?”

杜滄點了點頭,神情不太好看,“我今天要去她家門口等她了。”

辛瑤好奇插了一句道:“為什麽不去公司等?”

杜滄臉色更沉了,“她給底下看大門的保安看了我的照片,說不讓這個人上樓。”

盡管心裏不落忍,可是辛瑤還是笑出了聲,笑完才一臉歉意,“不好意思啊。要我幫你解釋嗎?“不管怎麽說,這事辛瑤也有一定責任。

杜滄搖了搖頭,表示不用,然後開自己的車走了。

只剩下衛添和辛瑤兩人在路上走。

走了一會而,辛瑤突然開口道:“現在該跟我說說什麽事了吧?”

衛添無奈的笑了笑,“你不是都知道差不多了嗎?”

辛瑤快走領先他兩步,然後回過頭看他,神情挺認真,“衛添,我挺高興聽到這樣的消息。”

衛添臉上依舊挂着笑,沒說什麽。

辛瑤這麽說着,突然話鋒一轉道:“我決定給你一些軟件上的支持。”

衛添有些好奇,可是辛瑤卻不肯再說了。

直到衛添回到辦公室坐定了,才收到了辛瑤發來的一條微信。

那是當當網上的一個書的購買鏈接,書名是——《如何在十五天內追到心儀女神》。

☆、遲拆了好久的快遞(修)

平亭來找明若說讓她幫忙租房子的時候,明若有點意外。

平亭和季葉子關系更好,更何況,這種事情明若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她直接拒絕了。

平亭在電話那頭央求道:“求求你了,明若。我剛剛沒說清楚,我是說讓你陪我一起去中介看看,不是完全擺脫你的。”說着她嘟囔了一句,“葉子這兩天臉色太不好看了,我不敢找她幫忙。”

明若想了想,答應下來,如果只是陪着一起去中介倒沒有什麽問題,反正她休假的時候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平亭比她小好幾歲,喜怒哀樂都表現的很明顯。聞言高興的道:“太感謝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明若嗯了兩聲便挂斷電話了。她怕自己忘記,還特意在備忘錄上記了一下提醒自己。

但是明若沒想到她還是爽約了。

明若的休假時間一般按照孩子們的休息時間來安排,一周總有個一天半的假期。

這個星期剛好排到了周六和周五,她有些犯懶,便和其他的老師換了班,把周末也空了出來。

她早上起早到陽臺去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陽臺,很溫暖。

明若想起前兩日被她帶回來的花兒,去客廳把花瓶端了出來擺在陽臺上。

明若是個“花盲”,對這些花花草草的只停留在欣賞的層次,沒有更深層次的理解了。她按照網上的方法,把花莖斜着剪去了一截放在清水裏,又在水裏撒了兩個阿莫西林膠囊的藥粉。這麽養了兩天,花兒倒也沒謝,雖然已經比不上剛拿到時那麽新鮮有活力了。

在陽光的沐浴下,花朵好像顯得有精神了許多。明若湊近了看,目光不經意的往樓下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那輛眼熟的車。

明若對車的牌子完全沒有辨認度,可盡管如此,她也能認得出這是衛添開的那輛沃爾沃。

衛添不止跟她說過一次,沃爾沃安全系數很高。

車子裏模模糊糊好像能看到人影,卻看不清。

明若轉過身回了客廳,去拿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上面沒有任何關于衛添的信息和未接來電。

不得不說,衛添每每都把度把握的恰到好處。每當明若覺得他太過熱情的時候,他就會後退一步,減少聯系。可是卻又總是在合适的時機又出來刷波好感度。

這種度撩撥的明若難得的有些煩躁的情緒了。

明若用了點力氣把手機放回茶幾上,轉身拉開卧室右側的一扇小門,進了儲存室。

儲存室裏放了一些她囤積的生活用品。

明若拿了一包抽紙出來,臨走時餘光瞥到旁邊放着的一個巨大的快遞。她皺了皺眉,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買了東西拿了快遞卻沒有拆了。

她順手把快遞一并拿了出來。用美工刀把快遞箱子劃開,露出裏面很嚴實的包裝。明若費了一番力氣才打開,一看是各式各樣的幹果。

不同品種和色系的葡萄幹,還有紅棗幹,紅棗片,還有一大罐堅果。上面都歪歪扭扭的貼了标簽,注明保質期和注意事項。

明若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把垃圾處理掉,把幹果放進冰箱裏,然後拿起手機給衛添發了一條信息,“你上來吧。”

衛添原本還在思索着找個什麽理由跟明若說他在她家樓下,這下得了準入令,便直接拎着東西上樓了。

衛添最近一次過來還是上次淋濕了到她家吹的頭發。

因為那些果幹,或者因為那束花,也或者因為看到衛添的車靜靜的停在自己樓下,這次明若開口說話要溫軟的多,“你怎麽來了?”

衛添及時捕捉到她語氣裏的軟化之意,笑了笑,繼而不在意道:“昨晚值班回去時間不早了,想着你今天可能休假就過來看看你。”

衛添沒有說休假這個消息是“身殘志堅”的杜滄從季葉子那兒得知的。

明若知道一點他的作息,眉頭先皺了皺,“你是不是沒睡多長時間?”

衛添等的就是她問這句話,随意的一點頭,然後轉了話題,“吃早飯了嗎?”他拎起手上的袋子,“去城東排隊買了特別有名的一家生煎包,你嘗嘗?”

明若擡起眼睛看他。

衛添還言笑晏晏的看着她,明明神情還透着疲憊。

明若騰的站起身,丢下一句,“我給你倒杯水。”便去了廚房。

衛添看着她的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他摸了摸嘴唇,然後仰頭在沙發上靠了靠。

他昨晚上值了夜班,才換來這一天半的休息時間,也沒睡幾個小時就過來了。

等明若端着水出來,衛添已經阖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好像睡着了。

明若不自覺放滿了腳步,輕輕的把水杯放在茶幾上,發出很細小的聲音。她背對着衛添,所以沒有看到衛添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

衛添一開始是假寐,可到了最後卻是真的睡着了。

明若沒有打擾他,甚至還給他的身上搭了一塊小毯子,然後輕手輕腳的去了陽臺。

她在陽臺擺了一張折疊的小桌子和兩把椅子,還撐了一把小陽傘。秋冬季節的陽光暖洋洋的,曬得人身心俱是暖暖的。

明若随手拿了一本書在讀,然而她卻有些心煩意亂的,書裏的鉛字重新組合排列,全都變成了那個讓她不知所措的名字——衛添。

衛添在她家睡着了,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把他叫醒趕出去,而是縱容了這種行為,這在她的認知裏有一種自暴自棄的味道,而這顯然和明若要和他不再來往的想法背道而馳。

完全陷入糾結的明若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機的指示燈閃爍了兩下又滅了,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

四十分鐘後,明若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回了客廳。

衛添還睡得很沉,他原本是靠在沙發上的,這會兒已經自覺轉換了睡姿,躺在沙發上了,頭發有些淩亂,明若剛剛給他搭的小毯子也被他半壓在身下了。

明若站的遠遠的看了他兩秒鐘,然後漫步上前,走到他面前,微微彎腰去扯衛添身上的小毯子。

她剛使了一點力氣,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抓住了。

衛添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還殘有一絲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恍惚,就這麽盯着她。

四目相對間,明若覺得自己的心弦被悄悄撩撥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日更啦!

☆、求支姻緣簽

衛添抓住明若的手握了握,然後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他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歉意的看向明若,“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睡着了。”

明若只是搖頭。

這會兒她已經站直了身體,她逆着光看向衛添眼角下一點點的青色,開口道:“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衛添卻笑了起來,眼神一點點清明,他看着明若的眼睛問她道:“聽說過慶伽寺嗎?”

明若凝神想了想,她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衛添收回視線,悠悠的開口道,“慶伽寺有很悠久的歷史了,傳說中迦葉曾在這裏坐禪過,傳授佛法。這麽個小寺廟,盡管現在已經不複當時盛榮,但依舊傳承至今。慶伽中的伽字便是由迦葉的迦同音異化而來。”

明若皺着眉頭聽完了他說的話,然後問他道:“所以呢?“

“所以,”衛添擡眼看向她,表情挺認真的問她,“所以我想讓你陪去我求個簽。”

明若直接回了他一句,“我不去。”

衛添聞言也不惱,只是站起身來,仗着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綁着去。”

明若錯愕的看了一眼衛添,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可思議,在她印象中,衛添還沒有這麽說過話。這種無賴的語氣讓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衛添微微扯了扯嘴角,聲音輕快的道:“我說真的,我車子的後備箱裏有繩子。”

明若:“.........”

最終明若還是去了。

倒不是因為衛添的威脅,而是她想到了放在冰箱裏的那些果幹,就當是個還個人情吧。

如果衛添知道他的心理活動,一定會打電話給那個遠在新疆的老同學真誠致謝的。

“你要求什麽簽?”在車上,明若主動開了話題。

衛添打了方向盤,目光注視着前方開出了一段距離才回答她的問題,“你覺得我應該求什麽簽?”

明若想不出來,她覺得衛添看上去是那種什麽都不缺的人。出身良好,教育良好,為人處世也周到穩妥,這種人放在哪兒都會讨人喜歡的。

衛添真沒有想到明若對自己的評價這麽高,他把原本已經想好的話咽了回去,問道:“既然我這麽好,你為什麽不接受我?”

這句話問的一點都沒有衛添的風格,太過直接了。他追求明若快兩個月了,每次涉及到這個話題都小心翼翼,唯恐哪裏說得太過直接唐突了她。

明若猶豫了一下。

毫無疑問,她心裏是很欣賞衛添的,從第一眼開始。

衛添是個在第一面便能讓人心生好感的人。

但是她心裏藏了一根刺,讓她硬生生把這種欣賞轉換成無感,禮貌而堅定的拒絕衛添的追求。

氣氛有一點凝滞。

衛添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暗道自己還是操之過急了。這種問題就不應該這麽上趕着問出來。可惜他不知道明若的心理活動,不然他一定會想法設法弄明白這根刺到底戳在哪裏。

明若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只是她習慣了面無表情,所以從表面看來,她倒是沒有什麽心情起伏,而衛添的神情就比他嚴肅多了。明若能看到他的側臉臉部線條繃緊,嘴角一貫噙着的笑意就不見了。

而事實上,衛添不是生氣,他只是像往常一樣,感覺無可奈何。

車子繼續往前開去。

衛添突然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音量剛好讓明若聽得見,“看來我真的應該去求一支姻緣簽了。”

明若假裝沒聽見,把頭轉向了窗外。

這算是一個緩和氣氛的信號,明若悄悄放松了身體。

車子開到山腳下停下,剩下的距離要他們自己步行上去。

好在這是一座小山,海拔不過兩三百來米。

山路有些崎岖,臺階年久失修,殘缺了很多塊。兩人走走停停,終于在十二點之前到了寺廟。

入眼是一課巨大的銀杏樹。

扇形的葉子都已經泛黃了,樹幹粗壯,要好幾個人合抱才能圍成一圈。

樹上綁了了很多的紅繩,紅繩上懸挂着一根根竹簽,還挂了一個看上去已經年代久遠的風鈴,風一吹,便沙沙的作響。

明若定睛看了看,寺廟确實殘敗不堪了,除了她和衛添就沒有別人了,門口的功德箱也落滿了灰塵。

明若偏過頭看向衛添,這樣一個寺廟怎麽看也不像是可以求簽拜佛的。

衛添仿佛沒有看到她的表情,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向前走去,丢下一句,“山上的空氣就是好啊。”

明若遲疑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腳步,至于衛添說的那句話,她直接忽視了。他們腳下踩着的是泥土地,稍微腳步重一點就能帶起一陣灰塵。

他們進了廟,一個光頭小和尚終于懶洋洋的踏着慢悠悠的步伐出來了,手一指前面的功德箱,道:“先交錢,待會兒提供素齋飯。求簽的跟我來,一百一簽,童叟無欺。“

明若:“.........”

衛添卻爽快的掏了一百塊錢扔進了功德箱,然後客氣的道:“小師傅,我想求簽。”

那小和尚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腦袋,“跟我來吧。“

進了內室才知道裏面還有兩間屋子。

小和尚帶他們去了其中一間,裏面有個老和尚,披着半紅不黃的劣質□□,看到他們來,捋了一把一把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明若懷疑他這胡子就是粘上去的。

聽到衛添說要求簽,老和尚從身後摸出一把竹簽,“求吧。”

“等一下,”老和尚想想又問道:“你是求什麽簽?”

衛添答了一句姻緣簽。

老和尚便咳嗽一聲,從身後又摸出一把竹簽,換了手上的,遞到衛添面前,“抽吧。”

衛添上前抽了一根。

明若垂下視線不再看。

老和尚裝模作樣的看了看簽上的內容,然後道:“哎呀,小夥子,你這是中上簽啊,可以說吉,也可以說不吉,全看你造化了.......”

後面的明若沒有再聽,轉身出去了。

隔了好一會兒,衛添才出來找到了她,手裏拿了兩個饅頭,笑道:“廟裏提供的素齋。”

明若也忍不住露了點笑意。

衛添盯着她的側臉,咬了一口饅頭,問道:“想知道剛剛老和尚說了什麽嗎?“

明若其實有點想知道,但是她卻搖了搖頭。

衛添沒在意她的口是心非,主動開口道:“他用了兩句特別煽情爛大街的話,可是我卻覺得很有道理。”

明若低頭看着手上拿着的饅頭,沒說話。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衛添一字一句的道。

作者有話要說: 慶伽寺是我編的!由來也是編的!不要當真啊哈哈。

☆、關于第一次相親的事(修)

在認識衛添之前,明若相了挺多次親,她是個幹脆果斷的人,喜歡就試試,不喜歡就禮貌婉拒。

季葉子是第一個發現她在相親的。

那天晚上她正和某個人相親對象吃飯時,剛好撞見了季葉子和杜滄。

明若和季葉子的關系很微妙,明若覺得她和季葉子不算朋友,只是同事關系。可季葉子卻對她好感頗深,這種好感具體表現在她對明若的言語攻擊上。

明若本來也就沒想瞞着自己在相親這件事,所以她很自然的接住了季葉子探詢的目光,語調淡然的說她在相親。

季葉子笑了笑,,讓服務員加了兩個位置,直接在她旁邊坐下來然後饒有興趣的目光投向對面看上去長得還不錯的男人,“帥哥,在本地有幾套房啊,車子哪個牌子的?國企外企啊,工資多少?”

那男人一下子讓他問傻了,本來還算溫和有禮的表情瞬間拉下來,“這位小姐.....”

季葉子卻興趣缺缺的轉過了頭,跟明若“小聲”交談起來,雖然是小聲,但是她的聲音絕對能讓對面的人聽到,談話內容也剛好是剛剛她提到的幾個問題。

杜滄坐在她對面,卻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任由着尴尬的氛圍蔓延。

當然,尴尬的也只是那個男人而已。

那男人只撐了幾分鐘就說不好意思既然你朋友來了我們下次再聯系吧,然後落荒而逃了。

他走了,季葉子終于停了話題,把頭轉回來,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沒意思。

杜滄笑了笑,他對季葉子是無條件附和的,回了她一句,“那什麽有意思?”

季葉子再次将目光投向明若,口吻恹恹的問她:“我剛剛幫了你,你都不謝謝我的啊。“

剛剛那個男人正在用一種很嫌棄的語氣跟明若說:“這麽說,你現在還沒有固定工作?我覺得女人還是得有一份自己的工作,也不能總靠男人養活.......”

明若靜靜的聽他說,也沒有反駁,事實上她只是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了一句自己是跳舞的,不知這男人怎麽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季葉子說的也沒錯,的确是她幫了她。

明若開口道謝了:“謝謝你。”她沒為剛剛的事情生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

季葉子卻生氣了,她一臉不高興的看着明若道:“我說你找個相親對象能不能找個好一點的,這種歪瓜裂棗,社會敗類你就答應和他相親?”她恨鐵不成鋼般的道:“明若你的腦子都用來跳舞了吧!”

杜滄被她怼的習慣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能和他一樣被季葉子怼的這麽兇的人,當下便對明若投去了一個同為天涯淪落人的眼神。

明若:“........”

季葉子發現了他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杜滄立馬縮回去了。

她說了那麽多,明若只在最開始點了點頭,便再沒有什麽別的反應了,她低下頭吃自己的飯。

她和相親對象也沒約什麽特別高大上的餐廳,就是一個湘菜館,點了幾道菜,這會兒菜剛上齊。

杜滄也跟着吃了起來,他發現這家店飯菜味道确實不錯。

直到吃完了飯,明若用紙巾擦了擦嘴,才對季葉子道:“今天晚上謝謝你。飯也吃完了,我去結賬,就先回去了,你們慢慢吃。”

季葉子簡直氣死了明若這種油鹽不進的性格,她目光瞥到正努力吃飯的杜滄,突然心裏有了主意,她扯了一把要離開的明若道:“反正你也是要相親,我幫你介紹一個怎麽樣?”

明若跟她四目相對了一會兒,有點猶豫。

季葉子放開她的袖子,慢條斯理的停了筷子,“我說認真的啊,你別不相信我,你說是吧,杜滄?”

杜滄糊裏糊塗的便點了頭。

這就是明若和衛添相親的起因。

明若後來才知道衛添和她見面不是自願的,也沒有相親的打算。

直到熱水流到手上引起了細密的痛感,明若才回過神來,她将接滿水的杯子放在一旁擱好,然後起身去了陽臺拿了拖把。

她的目光不自覺的在樓下停留了一會兒,剛剛衛添送她回來之後便離開了,這會兒已經看不到車子了。

衛添在寺廟裏那兩句不算是表白的話說完後,明若破天荒的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只答了一個嗯字。

衛添摸不清楚她這個嗯字裏面藏了什麽樣的意味,只能在心裏安慰自己她是被他打動了,終于态度有所軟化。

只要明若自己知道,她這個含糊不清的嗯字裏其實什麽意思都沒有,她只是再也不想看到衛添失望的神情了。

明若輕輕舒了一口氣,轉身回了客廳。

等她真正想起和平亭的約定已經是在她晚上洗漱完之後把手機充上電之後。

早上她出去的時候手機落在了客廳,沒有帶出去,她也就順理成章的忘記了這回事。

等她打開手機,好幾條短信和未接來電都跳了出來。

明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把電話撥了過去。

一接通,平亭的聲音就急促的傳了出來,“我的天,你終于開機了啊。我打了你好幾個電話!”

明若有些愧疚,解釋道:“不好意思,手機關機,沒有注意到。”

“沒事沒事。”平亭松了一口氣,“你一天沒開機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平亭沒問她為什麽爽約的事,只是跟她聊了一些不相幹的題外話。

明若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床上,用幹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跟她說話。

直到最後要挂電話了,平亭才問她道:“明若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啊,我今天沒找好房子。”

這次明若一口答應下來了。原本她今天爽約了就是她不好,所以她直接道:“明天早上八點給我打電話吧。”

平亭笑了笑,故意問她道:“這次不會再放我鴿子了吧。”得到了确定的回答後她才挂了電話。

☆、秋冬季節多發疾病(修)

第二天明若起的很早,她和平亭家離得不遠,所以就約在附近的某家早餐店裏。

平亭還指明了一定要去街角那家,說是饞他們家的小籠包好久了,上次吃過一次就忘不掉味道了,這次一定要再去嘗一嘗。

明若無可無不可的點頭答應了。

等到了地點,明若才發現平亭把她表妹也帶來了。

平亭是那種圓圓臉笑起來很讨喜的姑娘,她表妹五官比她出色,不過二十剛出頭的年紀,明若看了一眼覺得這姑娘文文靜靜的也沒說什麽。

平亭已經點好了東西,看到明若來大大咧咧的笑了笑,介紹道:“這是我表妹,平涵,我今天就是想給她找個房子。”

平亭又向平涵介紹了明若。

平涵笑得挺腼腆的,喊了一聲明若姐。

明若點了點頭,嘴角扯出一點點細微的弧度。

一頓飯吃下來,只是平亭在叽叽喳喳的說個不停,偶爾還會被自己說的話逗笑。

明若雖然沒怎麽說話,但是她覺得平亭這樣的性格挺好的,很招人喜歡。

這期間,平涵也沒怎麽說過話,但是明若發現她的目光會時不時的投到自己身上,明若不太喜歡這樣的注視,但她沒有說什麽。

平亭原本聯系好了中介,可是中介一聽她是要租房子,并且要求不那麽高就不理睬她了,給了她幾個房東的聯系方式,讓她自己去找人。

第一家找的戶主是個上了年紀的老人。老人半拄着拐杖帶他們進去看房子。是個挺大的單間,裏面還有獨立的衛生間,家具什麽的一應俱全,唯一的缺點就是大概房子歷史挺久的了,牆壁有些脫粉,不過重新刷一下也沒有什麽大礙。老人又說了,房子不太隔音,隔壁還住了一個姑娘,有時候上夜班的,可能會有些吵鬧。

平亭覺得這房子不錯了,位置裝修價格都不錯,更重要的,房東人不錯。

可是平涵卻有些不樂意,拉着她的隔壁說不喜歡吵。

最後又去了兩家都是因為平涵不願意,所以只能作罷。

平亭好脾氣的說:“那行,我們再換一家吧。”

後來她趁着平涵去洗手間了,才皺了一張臉,苦哈哈的道:“我都要被她折騰死了,嫌這嫌那的,心好累。“

明若還沒說什麽她又嘆一口氣道:“我要不是她姐姐,才不這麽幫她呢?”

最後去的一家正好是明若住的小區的隔壁。

這家的主人大概是急着用錢,說起話來很急,但沒說什麽廢話,很痛快的接受了平亭給出的價格。

這一次平涵沒出聲說反對了,平亭和房東商量好事宜之後就把房子租好了。

等把一切處理好,平亭看了看手表才發現已經快一點鐘了,她們在路上奔波了快有四個小時了。好在現在已經是深秋時節了,天氣不熱,不然更折騰人了。

平亭轉過頭歉意的對明若道:“真不好意思啊,麻煩你這麽久,我也沒想到會拖到現在。”

明若一搖頭示意沒事。

平亭想了想提議道:“正好吃飯的點了,說好要請你吃飯的,你挑一個地方!随便挑!“她豪邁的揮了揮手。

可是明若的話卻把她的一腔豪氣打散了。

“不去了,外面太吵,我直接回去吧。”

平亭央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明若卻不為所動,直接道:“你和你妹妹去吃吧,我回去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朝着自己家的小區走去。

解決了住房問題,平亭也是舒了一口氣,摟了摟平涵,心情不錯的道:“她不去,那我們倆去大吃一頓吧。”

平涵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明若離去的背影,道:“姐,我覺得她好冷淡啊,一路上說話都不超過五句的。”

平亭一聽噗嗤一聲樂了,“你還數着啊。明若她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愛說話,不過人也是真好.......“

平涵聽了噘了噘嘴,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道,“可是她就這麽走了也太沒有禮貌了吧……”

“好了好了,這跟你沒關系啊。你小孩子家家的,別想那麽多。”平婷打斷她的話,催促道:“我們吃飯去吧。”

已經十一月了,天氣越來越涼。

每年的十一十二月份是輔導班“生意”最差的時候,也是明若最清閑的時候。

總有一些小朋友犯懶怕冷不願意來跳舞,都想在被窩裏多賴一會兒。

盡管教室裏空調24小時不間斷,地板上也鋪了薄薄的絨布。

每到早上,家長們就紛紛來電,語氣為難的說是自家孩子不能來上課了,不好意思麻煩老師要請個假。

後來不得已校長只能取消了早上的課,全部改成下午。

這樣一來,老師們的代課費也會由此減少。不過明若倒不怎麽在意這些,她除了每個月正常的日常開銷,一般不怎麽花錢。

秋冬季節多幹燥。

明若這天下午剛下班的時候接到了衛添的電話。

明若說了幾句沒忍住咳嗽了兩聲,她這兩天經常咳嗽,但是也沒有發熱感冒的症狀,不嚴重,就是有點不太舒服。

衛添及時捕捉到,當下就問了:“怎麽咳嗽了,是不是感冒了?”

明若答了一句沒有,衛添便又道:“那多半是嗓子不舒服了,如果有明顯的疼痛感,發炎了,就盡快去醫院。如果只是輕微的異物感,不舒服,不用去醫院,在家裏要多喝水。這樣吧,我給你開個土方子,去買點陳皮,加點兒百合,沖泡水喝。如果覺得味道不喜歡,喝完之後含一顆冰糖。”

他那邊傳來沙沙的聲音,是筆尖在紙面劃過的聲音。

明若半天沒回答,衛添便又問了一遍,“聽清楚了嗎?“

“沒聽清楚。”明若很誠實的答了。

衛添無奈說完笑了笑,但還是把剛剛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順便還交代了不少注意事項。

“這一次,聽清楚了嗎?”

明若點點頭,她手邊剛好有一杯水,端起來抿了一口才答道:“知道了。”

衛添好像還是有點不放心,說了一會又道:“我待會從微信給你發點東西,上面有秋冬季節預防常見疾病的一些方法,你注意一下。秋冬季節多發疾病。”

秋冬季節多發疾病,其實春夏也一樣。

衛添暗道自己有些太緊張了,明明只是一個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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