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不能再小的咳嗽。
而另一頭,明若看完衛添發來的一大段內容後,心情竟然有些微妙。她之前還不知道,衛添原來是這麽緊張她的。
這種微妙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滿足感。雖然明若解釋不清楚這種莫名其妙
的感覺。但是她自己也沒有發現。她現在的心境,相對一個月前只想着拒絕對方已經改變了很多。幾乎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秋雨淅瀝
明若雖然認真看完了衛添發來的東西,但是很快就抛到腦後去了。至于那微不足道并不影響日常生活的咳嗽也被她遺忘了。
直到某日秋雨淅瀝瀝的下起來了。
這場雨一過,隔天就是立冬,天氣真正的寒冷起來。
課程由早上調整到了下午,再加上輔導班一直結課比較早,一般都在在小朋友們幼兒園考試之前,所以這幾天老師們一直在加班以求盡早結課。
下午五點的課結束後,六點還有一節課。
明若隔着窗戶觀察了一下外面的雨勢。
雨下的很密,雨幕沉沉,來往行駛的車輛都開的飛快,濺起一灘水花後又飛快的駛走了。
這種下雨天氣,出去會弄得身上濕漉漉的。明若本來不太願意出去吃飯,可是平亭可憐巴巴的眼光一轉過來,她拒絕的話便沒有說出口。
這段時間裏,季葉子一直心情不好,明若和平亭的交流增多,關系倒比往常融洽了許多。
平亭突然轉過頭小心翼翼的問季葉子道:“葉子,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啊。聽說這邊新開了一家魚火鍋店,味道還不錯。”
季葉子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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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亭忙又開口道:“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
誰知季葉子挑了挑眉,嘴角一抿,不高興的道:“誰說我不樂意了,等我一會兒。”說完她轉身先出去了。
平亭松了一口氣,扭頭對着明若道:“感覺她是不是又恢複好心情了,前幾天可把我吓得夠嗆。”
這個時間段等電梯人太多,她們三個便直接走了樓梯。
走到風口時,明若沒忍住捂着嘴咳嗽了兩聲。
平亭原本還在絞盡腦汁找話題想活躍一下氣氛,一聽她咳嗽了立馬關心道:“明若,你怎麽咳嗽了?”
卻不料有人提前了,季葉子一只手插在口袋裏,一邊問她道:“着涼了?”
這句話是打破三人之間關系僵局的一把榔頭,尤其是季葉子和明若。
明若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發紅,等緩回來了她搖了搖頭,回道:“沒什麽事。”
她這麽說了,季葉子也就不再多問。
平亭沒什麽心眼,她碰了碰季葉子的胳膊,笑嘻嘻的問她,“葉子,你終于正常了,前幾天我都被你的冷氣凍得瑟瑟發抖。“
季葉子聞言露出了一點笑容,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有什麽好怕的,是不是這幾天我沒罵你,你不舒服來着?”
平亭哈哈笑了起來,擺了擺手不承認道:“沒有沒有,我巴不得你不罵我。”
季葉子看她一眼,臉上挂着笑容,沒再說話。
到了那家魚火鍋店裏,果然人員爆滿,三個人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位置。
冬天吃火鍋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熱氣騰騰的食物吃到胃裏,暖洋洋的,很舒服。一開始,平亭還間隙着跟她們兩講幾句話,後來就不講了,只顧着吃去了。
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吃到一半的時候,平亭出去接了一個電話,回來之後一臉歉意的表示她平涵要過來一起吃。
季葉子還沒有見過平涵,不過也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明若也沒什麽意見,所以後來平涵就過來一起吃了。
最後季葉子搶着結的賬,她轉頭對同樣想結賬的平亭,語氣兇巴巴的道:“搶什麽搶,今天我心情好,我來結賬。”
她語氣堅定,平亭也就沒有再堅持。
季葉子轉頭看向正在打開支付寶的明若,瞪了瞪眼睛,不耐煩的道:“我跟你說啊,別給我轉,不然當心我拉黑你。”
明若停下手上的動作,默默把手機收回去了。
恢複了飛揚跋扈的季葉子毒舌功力有增無減。
平亭出來的時候沒有帶傘,她原本是和季葉子一起撐傘的,可後來被她說的話氣得不行,便又跑去和明若一起撐了。
平涵一個人撐着一把傘,一路上只是聽她們說話,自己沒怎麽說,看上去乖巧的不行。
季葉子扭頭便和她搭話了。
平亭怕平涵被她欺負,時不時的轉頭眼神警告季葉子,示意她別太過分。
明若的傘本來就不大,平亭總是轉頭,會淋上雨,明若就把傘往她那邊移了移,只是這樣一來,她自己半邊肩膀也快淋濕了。
好在前面不遠處就到了。
走到大樓門口,明若收了傘,抖了抖水。
季葉子卻突然手指一指外面的雨幕道:“那個不是衛醫生嗎?”
明若下意識的轉身去看,果然看到衛添撐着一把傘在不遠處看着她。
她有些發愣,反應過來後,沒有絲毫猶豫的重新撐開傘走了出去,皺着眉問他:“你怎麽來了?”
衛添也皺眉盯着她被淋濕的肩膀,沒回答這個問題直接道:“跟我到車上來。”
明若這才注意到他的車子就停在附近,她上了車,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一條毛巾捂住了臉。
衛添上身往前傾,正在用毛巾給她擦臉,還有被雨水淋濕的發絲。
明若往後退了退,自己抓住毛巾,神情不自然的道:“我來吧。”
衛添松了手,看着她擦好了之後提醒道:“肩膀也擦一下。”然後他又從旁邊的暗格裏拿出一個保溫桶。他迎上明若的目光,語氣淡淡的解釋道:“這是給你熬的一點清熱利肺的東西,不苦,我加了蜂蜜。”
明若沒說話,任由他把保溫桶遞到她手上。
衛添目光轉到她身上,微微皺了皺眉,起身去後排座拿了一件女款的大衣遞給她,“你穿的太少了,待會出去,披着這個。”
明若低頭看了看這件黑色的衣服。
衛添以為她不願意穿別人的衣服,解釋道:“這是新的,吊牌還沒有剪開。”
明若翻開一看,果然吊牌還挂在上面,只是上面的價格标簽卻不見了。
做完這些後,衛添再次開口道:“上去吧。我晚上還要回去值班。”
明若難得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而是過了半天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剛剛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她看的出來衛添在這裏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以為你在上課,沒等多久,快上去吧。”
明若沒動,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衛添一手搭在她的身後的靠椅上,終于露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不用道謝,你記住我在追求你就可以了。”
所以給我一個機會,這句話衛添沒有說出口,目送她推開車門,撐傘走了出去。
平亭和平涵已經上去了,剩下季葉子還在等她。
季葉子盯着她手裏的東西,還有身上披着的衣服,轉過頭,語氣不屑的道:“明若,你要是再矯情,就真的過了。要是杜滄這麽對我,”她頓了頓,“我早就跟他扯證雙宿雙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更新改到晚上啦!明晚十點更!麽麽噠!
☆、和好
明若回家後把保溫桶打開了,熱氣騰的一下冒出來,裏面的藥還是熱的。她嘗了嘗,只能分辨出來有甘草和陳皮,味道不算太好,但是也不難喝。
入口有甜味,喝下去有種胃裏都暖暖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若覺得喝下去,好像嗓子确實舒服了不少。
明若臨睡前喝了一杯,第二天一整天都沒有怎麽咳嗽了。
衛添好像掐着點兒似的,在明若喝完的第二天發來一個某寶鏈接。
明若點進去看了,發現是一家中藥企業店鋪。
随後衛添又發來了一段話,大意他那天送來的東西,主要成分這家店裏都能買到。也不用擔心真假問題,這家店是經過鑒定的,他自己也買過。
明若直接下了單。買過之後思考再三還打了個電話過去。
衛添接起來的很快,聲音溫柔,“喂。”
明若的聲音裏一如既往的沒什麽溫度,只是她說完那句是我之後突然頓住了。
衛添也沒有催她,靜靜的等着她開口。
過了大概有幾分鐘,明若語氣平靜的說了一句謝謝。
好像除了謝謝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雖然明若遲疑了那麽一瞬間。
她開始越來越不知道怎麽和衛添開口說話。
衛添捕捉到明若的這種情緒。他笑了笑,輕輕的嘆了口氣,然後問她:“你說你怎麽老是和我道謝?”
明若握着手機很自然的回答他:“因為不知道還能說什麽了。”
衛添學着她的口吻,聲音平靜的道:”你還可以說點別的我愛聽的。“
明若頓了一下反問他:“你愛聽什麽?”問完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衛添愛聽什麽她再清楚不過了。她想了半天也知不知道怎麽回這麽一句話,索性直接挂斷了電話。
衛添挂了電話嘴角的笑意還沒有消散。
杜滄正好進來看到這明晃晃的笑容,知道肯定和明若有關。季葉子還是不聽他杜滄解釋,怎麽也不肯見他,杜滄這幾天都郁悶的不行,所以看到衛添這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
他酸溜溜的道:“呦,笑成一朵花兒了都快,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衛添知道他這是神經性抽風,沒理他,拉開衣櫃,從裏面拿了兩件衣服出來放進了行李箱。
杜滄看着他收拾東西的動作,突然開口問道:“你要出差的事情告訴明若了嗎?”
衛添手上動作沒停,直接搖了搖頭。
杜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晃了晃腳,“你不告訴她?不怕她找不到你擔心?”
衛添因為他理所當然的語氣,嘴角咧開了一個弧度。可是面上卻平靜的道:“不怕。”
杜滄思索了一下,突然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哈哈,我想起來了,人家還沒有答應和你好呢,你出不出差的關她什麽事。”
衛添把箱子大力阖上,拉好了拉鏈。轉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杜滄,語氣不悅的道:“那跟你有關系嗎?“
平時衛添語氣一冷,杜滄肯定要縮起來的,這次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依舊笑道:“當然關我的事了,兄弟,我們可是同病相憐之人。”
衛添冷眼看着他,問他:“我怎麽和你同病相憐了?”
杜滄擲地有聲的甩出了四個字,“愛而不得。”
衛添被氣笑了,沒再理他,轉身出了卧室。
杜滄起身跟着他,還在不依不饒的道:“你笑什麽啊。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我們來打個賭吧,誰先追求成功誰就贏了。”杜滄明顯有點兒耍賴的嫌疑,他只需要和季葉子解釋清楚就行了,這事兒比衛添要做的還是簡單了不少。
衛添卻驟然轉身,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語氣冷淡的問他:你覺得感情是可以用來打賭的?“
杜滄被他問愣住了。
衛添拿起剛剛褪下放在茶幾上的手表重新戴上,然後繼續道:“你記住了杜滄。我喜歡明若,但是絕對不會用她來賭什麽。哪怕最後她沒有和我在一起。”
杜滄回過神來,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輕聲罵了一句,“知道了,就你他媽的最正經了。”
衛添瞥了他一眼,整了整自己的袖口,然後轉身去卧室拿了一本書,遞給他道:“我覺得目前你需要這個東西。”
杜滄定睛一看——《如何在十五天內追求心儀女神》。
衛添是下午的飛機,杜滄把他送走之後,開着車回自己公司轉了轉。
他已經好幾天沒來這了。
公司是他爹留給他的,請了一系列高管人才,遠程操控,杜滄就挂了一個總經理的虛名,不起什麽大作用,每個月不愁錢花,過得還算滋潤。
杜滄對于自己爹遠在小山村還能遠程操控公司使得公司沒倒閉他也是很佩服的了。
進了公司,換了個前臺小妹,都不認識他是誰了,遲疑半天沒敢讓他上去。
杜滄突然覺得無聊起來,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打電話了,自己又出去了。
他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轉了幾圈,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他拿起衛添送給他的那本說是很有用的書翻着看了兩眼。
最終車子還是在季葉子上班的大樓停下了。
因為心裏還怵着季葉子說的話,杜滄沒敢直接上去,而是先到附近的百貨大樓逛了逛。
他進了超市買了一堆季葉子愛吃的東西,看着鼓鼓的袋子,杜滄心裏稍微有了點底氣,終于鼓足勇氣進了大樓。
好在這一次保安只是盯着他左右看了半天,沒攔他,讓他上去了。
杜滄松了一口氣,沒坐電梯,直接走的樓梯蹬蹬蹬上了樓。
等到了六樓,他一眼就看到季葉子了,透過玻璃窗。
杜滄覺得自己有點慫,明明都對上視線了,還是沒敢喊人,就這麽傻乎乎的拎着一大袋零食在那兒幹等着,別提有多二了。
直接等到快七點了,大家都下班了。
幾個老師走得早,出來看到他時目光投過來,又低下頭讨論些什麽,明顯話題中心是他。
杜滄還看到明若了,他擡起手跟她打了個招呼,可是明若卻看也沒看他,直接神情冷淡的走了過去。
杜滄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等到最後,季葉子終于出來了。
杜滄有些尴尬的搓搓手,沒敢上前搭話。
季葉子冷眼盯着他看了一會兒。
杜滄只覺得這大冬天的,他冷汗都要出來了。
過了大約五六分鐘,季葉子皺眉,神情不耐的道:“還站那兒幹什麽,我都餓死了。”
杜滄一聽,忙不疊的走上前,從便利袋裏随便拿了一樣東西,道:“那你想吃點兒什麽墊墊吧。”
季葉子哼了一聲,啪的一聲打掉他的手,接過了袋子,自己找了起來。
杜滄手得了空,他突然一伸手抱住了她,語氣讷讷的,“我想你了。”
☆、視頻
杜滄感覺這幾天就像生活在夢裏一樣。
季葉子不再像之前那樣看到他一次罵他好幾次了,也不對他愛答不理了。發信息基本是秒回,約吃飯也是一口答應下來。
杜滄試圖解釋一下那天的事,證明他和辛瑤是很正當的關系,可是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季葉子都會打斷他,岔開話題,要麽就一臉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了我知道。然後又放軟語氣說想吃這個想玩那個。
說實在話,這樣有點兒精分。
但是杜滄偏偏吃這一套,他連那麽惡劣毒舌的季葉子都忍了,這種溫柔的更是招架不住。一個勁的說好,沒再提起過這個話題。
杜滄在春風得意之餘還不忘打了個電話騷擾遠在A市出差的衛添。
衛添很忙,忙着參加學術研讨會,忙着觀察實例,忙着寫報告心得,接到他這個電話只聽了兩句一句話都沒說就直接挂斷了。
杜滄不死心的又撥了過去,再打就是占線了。
杜滄回想起這兩天見到明若時對方的冷淡反應,暗自替衛添掬了一把同情淚,深感不易。
杜滄的這通電話倒是提醒了衛添,他和明若有一段時間沒聯系了。
他和明若有互相的微信,但是基本沒聊過天。
衛添平時不怎麽玩這個,聊天最多的就是杜滄了,杜滄喜歡發表情包刷屏,朋友圈更是鮮少點開。
他今天破天荒的點開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到明若發的朋友圈。
只是一張簡單的圖片。
一碗黑色的液體。
衛添盯着看了一會兒才分辨出這是什麽,他沒忍住笑了笑,然後他給這條動态點了一個贊。
做完這些後,他就把手機丢開忙自己的事了。
到了晚上八點,明若給衛添發了幾條微信。
前幾條都是圖片,分別是拆開分類的藥材,在火上煮着的小瓦罐,還有就是一碗黑色的液體。
顯而易見,熬過了頭,不然是應該是褐色的藥汁。
雖然衛添下午看那張圖片就已經推測出來了事情的大概,但是他還是回了一句,“怎麽了?”
明若很生硬的回了一個哭泣的表情。
衛添臉上笑意更甚,他舒舒服服的往後靠了靠,一邊打字回信息,“熬過頭了?”
明若回了一個嗯,然後又加了一句,很苦。
衛添很少和明若聊微信,頭一次跟她這麽說話,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奇異的萌感。
明若毫無察覺他的心理活動,對她而言,見不到人,她回微信的時候語氣要更自然輕松一些。
她甚至還抱怨了一句,“太難喝了。”附上一個微笑的表情。
衛添就算不玩微信,也知道微笑這個表情代表的意思,他想着明若可能在嘲諷他,他之前把這件事說的那麽簡單。
但是接下來的聊天過程讓衛添意識到了明若應該是不懂這個表情的真正含義的。
衛添細心的跟她講了其中的注意事項,關于火候要特別注意。
明若回了一句知道了,附帶一個笑臉。
衛添說這兩天溫度降低了,要多穿點衣服。
明若回了一句好的,附帶一個笑臉。
因為不是面對面,看不到真人。所以面部表情還有語氣變化帶來的情緒完全體會不到,衛添看着一排下來的微笑表情,簡直被萌的不行。
明若還不知道自己戳中了他詭異的萌點。
一個天天對你獻殷勤的人突然不聯系你了,這種不習慣的感覺是很直觀的。
明若就處于這種不習慣當中。
頭兩天,她毫無察覺。
直到那一天季葉子随口問了一句,衛醫生呢,怎麽都不見他來找你了。
明若這才想起來衛添好久沒有聯系了。她皺了皺眉,回想着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的場景。對話正常,沒有吵架。
而有些事情,如果記不起來還好,一旦被想起來,就很難再壓回去。
于是明若就發了那麽一條朋友圈,她知道衛添肯定能看到的。
這對于她而言,算是一次四舍五入的主動聯系。
明若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加了一句,你也注意保暖。
衛添盯着消息看了幾秒,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了弧度,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心裏想着要不要和明若說自己不在本地,在外地出差。
卻不料明若直接給他發了一條要接電話的微信過來。
衛添便耐心的等了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沒了音訊。
衛添晚上本來還在寫一份報告,特意抽了時間出來和明若聊天的。對方突然一個電話打沒影了,他有點擔心。
但是他打了幾個電話過去都是占線,後面就幹脆撥不通了。
衛添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打開了電腦去寫報告了。
等到衛添忙到深夜,在電腦上敲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手機亮了亮。
明若終于回了他消息。
衛添看着那個沖着他微笑的表情,怎麽看也不覺得覺得這個表情可愛了。
等到第二天,明若主動給衛添發了一張圖片。
這一次的藥熬的就很好了,顏色正常,冒着熱氣,看上去比昨天那張好看多了。
衛添當時正在開一個研讨會,他是來學習的,上面的資深醫生正口若懸河的說個不停,把這幾年來的非典型案例做成了PPT一一展示。
衛添從利用前面那個高個子的遮擋,小心的回了一條過去。
很厲害。
旁邊有同行看見他這幅樣子,小聲問了一句,“女朋友啊?”
衛添笑了笑,繼而搖搖頭。
那人卻一臉不相信,“都笑成這樣了啊,還不承認,我說你肯定沒談多少時間吧,不然這麽膩歪……”
那人正說的起勁,突然傳來一聲嚴肅的喝聲,“那位來自X市附屬醫院的沈醫生,你來回答我這個問題。”
衛添神色一凜。
身邊剛剛還說的一臉興奮的沈醫生慢慢站了起來。
衛添沒忍住,嘴角甩出一絲笑。
等到了會議結束,衛添起身向會場外走去。剛剛那位沈醫生忙追了過來,拍了拍他肩膀。
“你看,我們這麽有緣,不如一起吃個飯?”
衛添不覺得有緣,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拒絕的很委婉,“還是算了,我還打算去買些東西。”
沈醫生卻一拍手,驚喜的道:“真是太巧了,我也要買點東西,家裏有個小丫頭片子,最特別饞。”
沈醫生是個健談的人,見衛添不說話就當他默許了,馬上開始自我介紹道:“我叫沈續,來自X市附屬醫院,耳鼻喉科。今年29,我剛剛看了看你背後的牌子,你說巧不巧,我們醫院就在你們隔壁。”
其實算不上隔壁,走路最起碼得十五分鐘。
衛添勾了勾嘴角算是對他的回應。
沈續就先開始不滿了,“你看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敞亮,我都說了,你好歹也自我介紹一下。”
衛添無奈,只得挑着一些內容和他說了。
沈續這才滿意起來,十分豪邁的道:“今天的飯我請了。來來來,我們一醉方休。”
後來沈續自來熟的很快,說話又快又急,一點不拿衛添當外人。
衛添總有一種他是杜滄失散的同胞兄弟的錯覺。
沈續後來帶他去了一家有名的蛋糕店,一臉得意的道:“這家的冰皮蛋糕最好吃,你買點回去帶給女朋友準沒錯。”
衛添看了看包裝精美的小蛋糕,明晃晃額打上了爆款的牌子,他點頭買了一些,然後客氣的向沈續道了謝。
沈續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不用謝。
接下來沈續帶他去了不少地方,買了不少女生喜歡的精致東西。
衛添雖然不确定明若會不會喜歡這些,可是買了。
就在他付賬時,手機震了一下,他以為是廣告就沒在意,結果等付完錢一看,是杜滄發來的一段視頻。
衛添先看到了一行字。
杜滄充滿同情的口吻告訴他,兄弟,你可能被綠了。
視頻裏,明若正和一個男人肩并着肩向前走去,能看出來兩人正在講話,卻聽不清楚。杜滄選取的角度好,連燈光都拍下來了,映襯竟然還有一絲浪漫的氣息。
衛添臉色當場就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忘了說一句。
七夕快樂,麽麽噠。
☆、青梅竹馬
杜滄拍完視頻發過去之後半天沒等到衛添的回應,秉着為兄弟着想的念頭,他打算再拍一段,剛把照相機打開,季葉子就在旁邊惡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手,低聲道:“你幹嘛啊,老拍他們倆。”
杜滄動作停了一下,見前面兩人沒有轉過頭的意思,他晃了晃手機,壓低音量,語氣嚴肅的道:“你別鬧,我搜集罪證呢。”
“罪證?“季葉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杜滄,見他神情不似作假,嗤了一聲,道:“你開什麽玩笑啊,還罪證呢。”正說着,她突然一頓,明白過來,目光轉回到他的手機上,有些遲疑的道:“你不是要發給衛添吧。”
杜滄點點頭,壓低聲音繼續道:“衛添可是我兄弟,我得幫他,這事你先別說啊。”
季葉子已經全部明白過來了,聞言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杜滄還一臉正義凜然的,“我得把萌芽扼殺在搖籃裏。絕對不能讓我兄弟受到委屈。”
季葉子有時候真的弄不懂杜滄的腦回路,她不堪忍受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然後道:“我說你告訴衛添這事有什麽用啊。第一他們還沒有在一起,你告訴衛添只會讓他徒生誤會,明若也不高興。更何況,這人是明若從小長大的鄰居好友,關系只能說是........”季葉子剛準備和杜滄解釋清楚,就聽到前面的明若停住腳步喊了她一聲。
季葉子答應了一聲,剩下的話沒有說完,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杜滄不要瞎添亂。
明若問了她去哪家吃飯比較好。
季葉子視線從前面一排的招牌上轉過,點了一家,“去外婆家的土菜館吧,我之前和杜滄去過,味道還不錯。”
明若身邊的男人叫何镗,确實和明若是鄰居,算得上青梅竹馬,只是明若很小就去城裏讀書了,所以兩人交集并不多。
他們很小的時候曾經被兩家的大人開玩笑似的說要定個娃娃親,不過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何镗比明若大上不少,三十五歲,五官端正,西裝革履的,這麽看起來外表倒是不錯。
那天何镗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自己在X市的時候明若吃了一驚,她和對方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了。
何镗大四的時候去了澳大利亞讀了研究生,是化學專業的。後來回國後開了公司,這兩年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
但是何镗特別在電話裏說了自己帶了明若父母口信的,一定要見到她。
明若頓了兩秒後答應了下來,跟他約好第二天見面。
電話一挂,明若就去找了季葉子,明若不想和他一個人單獨吃飯。
沒想到季葉子又把杜滄叫來了。
四人坐在小包廂裏,等着服務員上菜。
季葉子是個很能察言觀色的人,她從兩人的神态出已經判斷出剛剛的談話并不令人愉快。所以她給每個人的杯子裏都倒了一杯酒,率先開口道:“來,在菜上齊之前,我們每個人先來碰一杯?就當交個朋友了。”
這話大部分是針對何镗說的,他笑了笑,身體前傾,和季葉子碰了一杯,然後喝完了杯中的酒。
明若只是抿了一口,季葉子全部喝完了。何镗看了她一眼,稱贊道:“季小姐好酒量。”
杜滄也擡頭看了一眼他,放在桌子下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接了話茬,“她啊,胃不好不怎麽能喝酒,我勸她還不聽。”
何镗立刻就明白了杜滄話裏的意思。’
這桌上除了他以外三個人,明若排斥他,杜滄敵視他,也就季葉子态度也還算好。
所以何镗思忖了一下,沒再和明若提起之前的話題,而是主動和季葉子搭起了話。
“季小姐和明若是同事?”
”季小姐很健談,跟你相處一定很愉快。“
何镗顯然比季葉子更健談,說了幾個話題都是季葉子感興趣的。兩個人看上去倒是相談甚歡。
這麽幾句話說下來,杜滄的臉都要黑了。他剛要開口把話題接過來,明若卻率先開了口。
“上菜了,吃飯吧。”
她語氣淡然,何镗笑着收了話頭,“好,聽明若的,吃飯,不說了。”
杜滄看着他,不知怎麽的,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不僅是為衛添,也是為他自己。
這頓飯沒吃太久,吃完後,幾人也沒有再逗留,直接離開了。
杜滄和季葉子有事先回家了。
何镗開車把明若送回了家,期間兩人沒有說一句話。
只是等車子停下來,何镗看着明若解開安全帶,突然開口道:“我跟你說的事你好好想一想。”
明若沒說話。
何镗繼續道:“沒人想害你。叔叔阿姨這麽想也是為你好。這樣對你以後,還有對叔叔阿姨以後也好。要知道,他們只有你這麽一個女兒。”
“我知道了。”明若打斷他,聲音冷淡的道:“你不用再說了,我會考慮的。”
她這麽說了,何镗也就不再替這個話題,而是從後座拿了一套包裝精美的化妝品遞給她,笑道:”我們公司新研發出的,反響還不錯,你試試。“
明若沒動。
何镗作勢要去拉她的手,明若立刻彈起身體,接過了那套化妝品,道:“我走了。”說完幹淨利落的拉開車門走了。
何镗也沒攔着她,看着她走進了樓道,才驅車離開了。
明若上了二樓的樓梯口,視線在窗口那裏停了停,然後她又轉身下了樓,走到小區裏固定的垃圾箱處,剛想把東西扔進去,就聽到了何镗的聲音。
“我真傷心,明若,你就這麽對待我的心意?”
明若動作一停,繼而毫不猶豫的把東西扔了進去。她轉向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車停到這裏的何镗道:“你誤會了,我扔個垃圾而已。不早了,你趕緊回來吧。”
說完她也不管何镗的反應,直接走了。
何镗盯着她的背影看了看,一會兒也開車離開了。
明若回家之後狠狠的把門關上了。
她雖然性情冷淡,但其實鮮少生氣,發脾氣更是不常有。
可是這次她真的生氣了,她拿起手機,想把何镗的聯系方式暫時屏蔽,卻意外看到了衛添打過來的電話。
明若頓了頓,還是把電話給挂斷了,然後轉身去了衛生間。
而那頭的衛添聽着手機聽筒裏傳來機械的電子女音,臉色更沉。
剛剛杜滄很不嫌事多的打電話告知了後續。雖然衛添對他所說的表示懷疑态度,可是看到明若直接挂斷了電話還是沒忍住多想了一點。而這一點,促使他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久別重逢
第二天最後一場研讨會結束已經是下午一點鐘了,衛添趕着訂好了最近的一般飛機票。
跟他住一個房間的齊恒見他正在收拾東西,随口問了他一句,“你怎麽這麽早就收拾東西?不是說好了明天一起走的嗎?”
衛添把衣服收進箱子裏,一邊快速的回答他道:“我下午回去。”
齊恒正在啃蘋果,咔擦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