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對有付管弦在場的比賽一直是敬而遠之。

所以當聽到歡呼聲,她和侯星柔都控制不住地往人聲鼎沸的操場看了過去。侯星柔說:“感覺比賽挺激烈的!向陽,反正路過了,要不我們擠進去看看?”

向陽想也不想就道:“有人還在等我,我得先走了,星柔,再見了。”說完,也不等侯星柔挽留,自己匆匆忙忙快步往校門口走去。

這一天晚上,付管弦沒有再讓她上.他家去了。向陽因此很是竊喜,晚上彈了兩個小時的鋼琴,完後,心情輕松地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而且,慶幸的是過後她在學校也很少遇到付管弦。

下課期間,除非去洗手間或者辦公室,她基本不出教室大門。

九月底,為了迎接國慶,學校舉辦了一場主題為“愛國”的朗誦比賽。

鑒于向陽的音色清澈,發音又飽滿,讀文章時各種情感都能把握得很好,班主任選了她當班級代表參賽。

全校三個年級,每個班級都有一名學生參賽。比賽時間是在9月30日的下午兩點半。

向陽為了準備好這一場朗誦比賽,接連好幾天放學後都留在了學校,由班主任老師親自輔導訓練下。回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也是悄悄練習了無數次。

所以等到那天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小緊張的。

在後臺不安地等待着的時候,向陽也不忘小聲地在嘴邊将自己等會上臺朗誦的內容重複一遍。

“就你這樣臨上場還抱佛腳的,能拿獎才奇怪吧!”

後臺等待的選手有五六位,此外還有兩三位老師在。

向陽聽到付管弦潑冷水的聲音後,立即擡頭,就看到他站在自己的身旁,正一臉嫌棄地看着自己。

向陽見他眸光深深,複又低下頭,沒說話。

只是看到了他的腰間別着的號碼數是5,如今已經朗誦結束了的。

其實好幾天前,她看到參賽選手名單的時候就知道他也在列。剛剛過來,她也刻意躲着他,等他上臺了,她才敢到後臺來。

她排在第十個,離上場還有點時間。

付管弦見她不說話,皺眉問道:“你啞巴了?”

“哦。”向陽沒辦法,就随意敷衍了一下。

這一個字成功惹得付管弦輕笑了一聲,付管弦雙手環胸看着穿着一身雪白連衣裙的她,冷聲道:“向陽,我發現你越來越能耐了。”

向陽低着頭,沒接話,她猜不準自己又是哪裏惹他不高興了。

好在這位難伺候的大神并沒有停留多久,說完那句話後就離開後臺了。向陽努力平複着心情,企圖等會上臺超常發揮。

雖說很是緊張,可是她奇跡般地在雙腳顫抖地情況下持續了幾十秒後便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全身心投入到其中。結束的時候,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向陽心滿意足地鞠躬謝幕,起身的時候她掃了一眼臺下的選手區,付管弦沒有在。

她慶幸不已,下臺後轉而回到了選手區。

而付管弦全程都沒有出現。

最後頒獎的時候,向陽獲得了二等獎,班主任難得誇道:“嗯,今天表現不錯,比往常練習的時候好很多。”

而獲得了一等獎的付管弦卻是沒有露面,主持人叫了三遍他的名字,全場還是不見他的身影。

最後因着他們班的班主任有事沒有到場,付管弦的獎狀還是年級主任幫他領的。

結束了這一次朗誦比賽,接連好些日子精神高度緊繃的向陽總算松了一口氣,不過,她這一口氣松得有些早。

因為晚上的時候,付管弦過來向家了,還背了書包過來。

付管弦看到向陽的爸媽,乖巧地收斂起了身上所有的惡劣性子,他說:“叔叔阿姨,我國慶這幾天住你們家可以嗎?我爸媽都外出了,不在家。”

向懿一口答應:“行啊!這有什麽問題!”

付管弦高興地道了一句謝,轉過頭得意洋洋地看了向陽一眼。

向陽頓時臉色一白,惶恐地看着他。

晚上吃過飯,向陽在房間裏收拾書桌,付管弦敲門進來了。他丢給向陽一個本子,提醒道:“你自己瞧瞧!”

“瞧什麽?”向陽納悶地順手翻開,就看到了本子的首篇日記,那熟悉的字跡正是自己的。

向陽記起來了,那晚她幫他寫的日記……

她不敢看付管弦的神情,翻到了第二頁的末尾,發現他的老師看完了日記後,給他洋洋灑灑寫了好幾百字評語,大意就是誠信多麽多麽重要,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并且認真改正,非常值得嘉獎。

“噗……”向陽忍不住笑了出來。

付管弦冷哼,“向小陽,你還笑得出聲啊!”

向陽聽到他這吼聲,才發覺自己剛剛放肆了,連忙收住笑,只是微微聳動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

向陽沒有想到他的語文老師,也就是那天那一個年輕的女老師竟然這麽可愛又這麽當真。

上一次付管弦讓她胡謅一篇日記,她哪裏知道他那一天發生了哪些有趣的事情,于是,她就把那天那位男同學的說的付管弦突然言而無信不去參加班級比賽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寫到了日記裏。

當然,向陽還把他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把他的深深反省和悔恨寫了出來,那情深意切的話語,當真是要多深刻有多深刻。

向陽不知道的是,付管弦的老師還為他能寫出這樣一篇真情實意的日記,在班上大力地表揚了他一番,甚至還摘了他裏面的幾個句子在班上念了一下,順勢擴展了自古以來常談不衰的“誠信”話題。最後,還不忘再一次表揚付管弦,希望他再接再厲,寫如此有血有肉的真日記。

日記本拿到手的時候,付管弦咬牙切齒低聲道:“向陽,你真是好樣的!”

課後,連瑞他們一大幫男生見付管弦黑着臉,還故意調侃了他好幾次。

“滾.蛋!”付管弦可是氣得不輕。

舊賬新賬,總要一起算。

于是付管弦國慶黃金周,就打算賴在向家了。

見向陽還在偷偷憋着笑,付管弦微微眯眸,壓低了聲線問她:“你笑完了沒有?”

向陽努力憋住,盡力讓自己臉上的笑意收斂一下。

付管弦見她嘴角還是往上揚着,忽而道:“再敢笑,我絕對讓你哭出聲來!”

向陽想了想,為自己洗.白道:“明明是你讓我寫的日記。”

他當初也沒說不可以這樣寫。而且,她寫完之後,他也不會看一下嗎?

付管弦确實沒有看。

“哦,你還有理了?所以是我的錯了?”付管弦臉色微微一變。

向陽不敢再和他辯駁下去——原本讓別人寫作業這件事情就不對。

付管弦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為了讓你好好贖罪,別大半夜良心不安,我國慶的作業你得都包了!”

“什麽!”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

向陽看着他微挑的眉梢,似乎自己敢說一聲“不”他就會揍過來似的,微微低頭,弱弱地回了一句:“我國慶的作業也很多。”

“這跟我有什麽關系?七天還不夠你寫完?”

向陽:“……”

作者有話要說: 欹記得欹打算在這裏說很多話的,然後欹發現寫完章節後,欹忘記了……

o(╯□╰)o

☆、小小青梅8

難得的七天長假,雖說向陽的七天計劃裏大多也是學習,可是連付管弦的國慶作業也包攬,這完全就不在她的計劃內。

付管弦還似乎很是仁慈地說了句:“七天,四天給你寫自己的作業夠了吧!”

向陽看着他,忍了忍,還是沒有勇氣将她不願意幫他寫作業的話說出口。

付管弦還很有耐心地等了她幾十秒,最後見她黑亮的眸子轉來轉去,可一個字也沒說,于是道:“我也覺得四天有點多了,分了假期一半多給你做作業,太綽綽有餘了。當然,你也不用太感謝我。”

向陽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沒搭話。

于是,向陽整天悶悶不樂地将原本兩三天可以寫完的作業,硬生生地寫了四天。

當然,這四天裏,付管弦也時時刻刻不肯讓她好過。

長輩不在家的時候,他總是指點江山般地讓她去倒杯水,或者拿一瓶飲料,要麽去切一下水果,再不然,還能指使她抱着自己的被子去曬曬太陽。

向陽抱着他的被子走出房間的時候,真的是特別有意見。她自己的被子都懶得曬,結果還要幫他曬被子!

還有她下午彈琴的時候,付管弦還總要在她身邊指手畫腳,“喂,你會不會看譜嗎?這個音你彈錯了!這裏這裏,你力道錯了!”

“向陽,你不是從小練琴的嗎?這水準,吱吱吱,真是不到家啊!”

正端坐在鋼琴前的她驟然停下,擡頭看他,忍不住反駁道:“你說的這麽厲害,要不你來?”

向陽原本以為自己這麽頂撞他,他會很生氣才是,結果她卻意外地發現付管弦臉色微變,卻是整一副蠢蠢欲動的興奮模樣。

向陽這才發現,很多人說的付管弦的雙眼很有吸引力,這是真的。墨黑似的雙眸,卻比星辰還要耀眼。

向陽忙收回視線,低頭看着自己還在黑白琴鍵上的雙手。

“喂,你還傻坐着幹嘛啊!不是說讓我來嗎?起來起來!”

向陽麻木地依言站起了身。

付管弦坐下,帶着小小興奮道:“我老早就看你彈得憋屈了!看着了,我可只示範一次!別人叫小爺我彈,我還不樂意呢!”

向陽看着他骨骼分明的修長指尖在黑白琴鍵上靈活地跳躍着,第一個音出來的時候,向陽就被他深深震撼到了。

铿锵有力的聽覺享受,和自己彈出來的完全是不同的味道,就連伴奏,他似乎也改了。

向陽看着他,突然出神了。她只知道他小時候學過一陣子的鋼琴,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天賦原來不只适用在學習上,在音樂方面也這麽厲害。

一曲完美結束,付管弦利落地停下了行雲流水的動作,得意地擡頭,“現在你知道自己彈得有多糟糕了吧!”

向陽咬了咬牙,不想理會他。

哼,了不起!

付管弦見她明顯不服氣,故意繼續道:“我晚上得和向阿姨說說,不能說你是她的女兒就這樣放水,看看你,都學成什麽樣了!”

向陽擡眸,想瞪他,可是不敢,于是推開他道:“起來,我要練習了。”

付管弦撇撇嘴,真想罵她,不過還是忍住了,看在她這麽笨還知道笨鳥先飛的份上,不和她一般計較。于是付管弦也沒再給她添亂,自己一個人回房間玩游戲了!

玩了不到十分鐘,連瑞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看電影。最近上映的一部動作大戲,連瑞和他說起了好多遍了。

付管弦拒絕道:“不去不去!”

“為什麽不去啊!”連瑞回道:“你不是說你爸媽去蜜月旅行了嗎?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多無聊啊!”

付管弦看了看自己的房間,傲嬌道:“誰和你說我自己在家啊!”

“啊?你不在家?你去旅游了?”連瑞驚訝,“我去,付管弦,你夠朋友嗎!出去玩也不帶上我!”

“滾.蛋滾.蛋,誰說我去旅游了!”

“那你不在家又沒有去旅游,你去哪裏了?”

“親戚朋友家。”付管弦搪塞道,“看電影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呢!”

“你忙什麽啊?”

付管弦道:“寫作業。不和你說了。”說完,挂了電話。

連瑞在電話那頭直納悶,他寫作業?班級裏作業不完成次數最多的就是他了!他剛剛竟然破天荒地說要寫作業?

連瑞很懷疑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

但是,付管弦真的要做作業,只不過是輔導向陽做作業。文科的作業,向陽還能勉強應付,但是理科的作業做起來,向陽着實費勁。

付管弦丢了課本讓她參悟,向陽還是一知半解。

付管弦扯過了一旁的草稿本子,大手一揮,“你怎麽這麽笨!這一道題,它問的是……”

向陽的注意力全在他的稿紙上,見他邊講解邊動手龍飛鳳舞地寫下重點過程,不得不深深佩服。

付管弦講完,将稿紙推到她跟前,問了一句:“聽明白了嗎?”

向陽再多看了兩三眼,将全部的思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最後點頭道:“聽懂了。”

付管弦将筆塞到她手裏,“聽懂了還不趕緊寫。”

向陽看了他一眼,默默地低頭幫他把練習題填完整。

整整三天,向陽聽得付管弦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麽那麽笨!”

她從來就知道自己比不上他,哪裏還需要他時時刻刻提醒啊!

第七天的下午,付管弦的父母過完二人世界回來,特意到向家接付管弦。空倚月還把帶給向陽的禮物親自送給了她,是一本限量版的英文原著。

向陽喜出望外,連連謝了空倚月好多次。

付管弦見她收到禮物這麽開心,原本對禮物不感冒的他,陰陽怪氣地問了一句:“媽,那我的禮物呢?”

正從禮盒袋裏取出向懿夫妻禮物的空倚月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回道:“你沒有。”

付管弦很是失望,“媽,到底誰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空倚月回道:“如果能是向陽,媽肯定更開心。”

付管弦雙手一抱,往沙發後背一靠,聲音不悅道:“媽,你這樣子會失去我這個兒子的。”

空倚月懶得理會他,和向懿夫婦繼續開心交談。

付管弦看了看自己的老爸,和他說道:“老爸,你也不管管你自己的老婆,她虐待你兒子耶!”

付靳庭淡淡地看他一眼,回了一句:“我感覺你媽做的很好。”

聽到這話的空倚月笑着回身看了付靳庭一眼,眼神裏滿是笑意。

付管弦見自己的爸媽這麽不給自己留面子,再看看向陽,正難得笑得開心地看着長輩們,察覺到他的視線,她正準備偏過視線,付管弦早已轉過頭,收回了視線,不過嘴角的笑意清淺。

國慶節長假,就在兩家人外出吃飯裏結束了。

向陽回到房間,收拾完躺下的時候,只感覺自己這個長假過的一點兒也不輕松。

回去上學,很快就是第一次年級統考了。

對于第一次統考,在不知道其他同學水準的情況下,向陽絲毫不敢馬虎,準備得很是充分。考試時,自我感覺還不錯。忐忑地等了一天,所有的成績都出來了,向陽不出意外地獲得了年級總分第一名。而班裏的第二名和她足足有二十多分的差距。

班主任很是高興,在班裏表揚了她許久。

侯星柔見她難得眼眸裏有笑意,便取笑道:“我就和你說了不用瞎操心,你看,妥妥的年級第一。”

“謝謝,你也考的不錯。”

侯星柔笑道,“嗯啊,不過也多虧了你課後經常給我講題,這一次我全年級六十四名呢,比我設想的好太多了!”

向陽笑了笑,“加油!下次考個更好的名次!”

侯星柔道:“肯定努力!對了,丁婉君這一次考了年級二十八!”

“哦。”向陽不知她怎麽會突然說起丁婉君的事情。

第一次統考的成功給了向陽很大的信心,以至于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她學習越發上進自覺。

期中考試的時候,她也不負衆望地取得了年級第一的成績。

而初二年級的年級榜首,還是付管弦。聽說他的理科,都接近了滿分,甩了第二名四十多分。

緊張忙碌的期中考試結束,周一的升旗典禮上,校長的例行講話裏将所有年級的成績做了一個簡單彙總,為了鼓舞同學,還親自給各個年級的前十名進行頒獎。

付管弦上臺的時候,向陽站在人群中明顯感覺到各個班級裏有不少人在騷動,竊竊私語也不知在讨論什麽。

相比較其他學生或畢恭畢敬、或緊張嚴肅、或自豪欣喜,付管弦顯得随意散漫多了。

向陽掃了臺上的他一眼,繼而收回了視線。

身後的侯星柔偷偷碰了一下她,小聲地問她:“向陽,你也是年級的第一名呢!等會上臺千萬別緊張哈,看看人家付管弦,哈哈,好帥!”

向陽沒轉身看她,只是複又擡頭看了眼臺上穿着白色校服的付管弦,不滿地撇了撇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三天要趕《女配》的番外,等月底了,欹就來加更哈。

謝謝大家留言支持哈

愛死你們

☆、小小青梅9

期中考試的試卷發下來,向陽認真看了好幾遍,尤其是那些錯了的題目。

自己想不出答案的,在老師評講的時候,她便格外注意聽。

這天放學,輪到她值日。

侯星柔因為家裏有事,所以和班裏的一位女同學換了值日。

結果這位女同學因為肚子不舒服,丁婉君很仗義地讓她先回家了,自己留下來幫她做值日。

向陽知道今天是她和自己做值日後,只是敷衍地微微一笑,随後便拿了掃把認真掃了起來。

丁婉君忙活了兩下,就停下來和她扯着話題,“向陽,你這一次考試發揮得很好!很厲害!”

“謝謝。”向陽除了這個,也不知說什麽。相比較丁婉君的能說會道,她發現自己很不善于表達。

“對了,我上次和侯星柔無意間說到,她說你經常給她講解數學題,以後我有什麽不懂的,我也可以問你嗎?”

向陽有些捉摸不透她,她數學成績也挺好的啊!于是只好道:“那我們互相讨論吧!”

“向陽,你真好!”丁婉君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清亮悅耳的男聲喊了向陽的名字。

“向陽!”

這聲音,盡管丁婉君只聽過兩次,可是她記憶深刻。

“付管弦?”丁婉君走到窗戶邊往外一看,站在教室後門走廊的那抹俊挺身影,确實是付管弦沒有錯。

丁婉君看看他,又回過身,一臉驚愕地看着向陽。

向陽緊緊地握住了手裏的掃把,她有點不想和付管弦說話。哪怕今日放學,因為剛考試結束,老師基本上都沒有留什麽作業,同學們放學後就一哄而散了。教室裏如今也就向陽和丁婉君兩個人而已。

可是,她能不能不理他。

付管弦身上的白色外套被他脫了下來,丢在了籃球場上的他書包裏。這時的他,僅穿着一件純白色T恤。

可是他人長得好看清俊,身高又比同齡人高出許多,所以哪怕就這樣一件簡單的T恤,他都可以穿出不一樣的味道出來。

嗯,很好看。

向陽看了眼透過窗戶玻璃投射進來的金色光輝,正猶豫着。

而付管弦顯然沒有那麽好的耐心,他打球打到一半,有同學提醒他書包裏的手機響了。雖說學校有規定學生不準私自帶手機,但是付管弦偏偏喜歡和學校對着幹。

他丢了球,跑去聽電話。

電話是向叔叔打的,說是家裏的司機半路車子出了故障,這會兒還在維修,可能趕不過去學校。他和向阿姨都有事,想讓向陽搭他的順風車回來。

付管弦一口答應,“向叔叔,你放心,沒啥問題。只是,放學有一會兒了,向陽會不會走了?”

“她今天值日,沒那麽早。”

“好,向叔叔,這事包在我身上!”付管弦挂了電話,朝着連瑞他們喊道:“你們先打,我去一下洗手間!”

“快點回來啊!”連瑞叮囑道。

付管弦跑到向陽的班級,發現她果然還在,只是叫了一聲見她沒有動作,付管弦就沉聲換了個稱呼,“向小陽。”

這稱呼一出,向陽咬了咬牙,也顧不上丁婉君的神情,連忙快步走了出去。

付管弦見她低頭站在自己面前,吐槽道:“你是耳朵聾了?我剛剛叫你,你沒聽見?”

這樣的問題,向陽知道一定不能回答。反正怎麽說都是錯。她轉移着話題道:“你找我什麽事情?”

付管弦雙手環抱在胸前,看了她一眼,然後才道:“你家司機車壞了,等會你和我走。”

“啊?”

“看來你耳朵真聾了,我看看!”說着,就湊過了身子,捏住了她的小耳垂,低頭正想假裝看一看。

向陽連忙捂住了耳朵,後退了兩步。

付管弦看着她反應這麽大,原本還想繼續逗她玩,可是目光在看到她那粉嫩粉嫩的小耳垂後就不自覺地見好就收了。

他看着灑在走廊上那金色的夕陽光輝,想着,他還是不要再吓她好了。

向陽捂着耳朵,手心能明顯感覺到熱度,她微微低着頭,就是不敢看他。

付管弦也不看她,怕給她增加壓力。于是,他無聊的視線瞟啊瞟,就發現了向陽班裏,那個有點眼熟的女生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臉上的神情,那是要多錯愕有多錯愕。

付管弦心知也許她是看到了剛剛自己和向陽的親密互動。

這人還真是不讨喜,這個時候,不應該是看到了也假裝沒看到嗎?

付管弦因此眸光犀利地看向了她。

丁婉君被他這眼神震懾住,哪怕心裏風起雲湧,她也明白,再看下去遲早會惹來了付管弦的不滿,于是,她忙背過身去。

付管弦看了看遠處的走廊,來來往往的學生還是挺多的。再看一眼向陽,想了想,還是打算速戰速決,于是他出聲道:“等會校門口等我,要是我在校門口見不到人影,晚上你就等着來我家幫我寫作業吧!”

“你……”向陽想反駁,付管弦才不給她機會,轉身快步小跑回了籃球場。

向陽看着他逐漸遠去的身影,滿臉的憂愁。她真的是一點兒也不願意坐付管弦的車子回家。要是被人看到了,估計又是很多人好奇地八着兩個人是什麽關系。

她真的不願意在學校裏和他扯上關系。

付管弦走後,向陽腳步沉重地回到班級,果不其然,丁婉君剛剛都在注意着兩人的一舉一動。她思索着,最後還是決定問道:“向陽,你和初二年級的付管弦認識?”

向陽沒有立即回答,她說了人生的第一個謊,“不是,他說剛剛他遇到班主任,班主讓我明天一早過去辦公室找她。”

“付管弦和班主任?”丁婉君回想着剛剛付管弦和她的熟稔互動,怎麽看都不想是剛認識不久的人。

丁婉君不敢從另一個方面想。

向陽低頭邊掃地邊圓謊道:“嗯,他班主任和我們班主任同辦公室,估計剛剛在辦公室遇到了。”

丁婉君聞言,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她知道的是,剛剛放學後她就去過班主任辦公室,她還問過歷史老師,班主任怎麽不在。歷史老師說她下午有事,下課鈴聲響就走了。

丁婉君不着痕跡地看了眼似乎在認真掃地的向陽,神色晦暗。

而付管弦原本以為,一向自己說東就不會往西的向陽一定會在校門口乖乖地等着自己。結果,等他盡興地打完球,撇下連瑞一行人先一步跑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四處環顧了一周,甚至還等了幾分鐘,都不見人。

司機見他滿頭大汗,忙下車拿了紙巾想給他擦汗,付管弦自己接過,胡亂擦了兩下之後,問道:“向陽呢?她來了沒有?”

“向家的那個小姑娘嗎?她走了啊。”

“什麽?走了?”

“對啊,我剛到,就看到她自己一個走了,我看見她後,她還笑着和我打了聲招呼,不過好像是有急事,走得挺急的。”

“呵呵!”付管弦将手裏的紙巾揉成了一團,一臉不高興地回道:“急事?她根本就是因為畏罪潛逃,心虛了!”

“什麽畏罪潛逃?”司機一臉霧水。

“沒事,回家!”付管弦帶了滿肚子火氣上車。

可是車子剛轉過一個路口,付管弦就讓司機走右手邊的那條公路。

司機看了看路況,說道:“正值下班高分期,那條路堵車最嚴重了。”

“走那條。”付管弦還是這樣決定。

司機雖然不明所以,可還是照着他的意思辦了。

付管弦一路都全程望着窗外,這讓司機有些驚訝,這還是第一次呢!難道是因為這一條路風光好?

于是一路塞着車,像螞蟻一樣挪動着車子的司機,也學着付管弦的樣子,時不時看看窗外,企圖收獲些不一樣的風景。

但他不知道的是,付管弦只是想找一個人。

她回家,司機經常走的就是這一段路。

但是直到抵達家門口,付管弦也沒有發現向陽的身影。

付管弦跳下車的時候,“哼哼”了兩聲,臉上都是氣憤。

他這憤怒的樣子,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空倚月回來之後就發覺他的不對勁了,回房間換衣服的時候還給付靳庭打了一個電話,“你家寶貝兒子今天在學校出事了?”

“有嗎?老師打電話給你了?”付靳庭反問道。

“沒有,所以我才問你。”

“怎麽回事?”付靳庭停下手裏的動作,問道。

空倚月有些竊笑道:“如果學校沒有大事,那可能就是被人欺負了,看臉色,似乎是挺生氣的。”

付靳庭雖然覺得這可能性很低,但還是教育道:“孩子他媽,你這樣子偷樂,是不是不太厚道?”

“哦,想想好像是有點,那我去關心一下,你記得下班了早點回來。”

“嗯,會趕回去吃晚飯的。”

空倚月挂了電話,回客廳,見付管弦正翻着書,只是每翻一頁,動作都大到似乎是在發洩。

空倚月在他身旁坐下,問道:“怎麽?不開心?”

“沒有!”

“這一次期中考試考得不好?”

“媽,你能不小瞧我嗎?”

“那是和同學打架,輸了?”

“我打架才不會輸。”

“那你怎麽氣那麽大?”

“我生氣那是因為……”

“因為什麽?”空倚月很是好奇。

“沒事了。媽,你去忙吧,我要看書。”

空倚月猜不出所以然,一直等到八點多,向陽和江滿欣一起過來了,她才貌似猜到了什麽。

江滿欣說的是:“向陽吃完飯,就纏着我說要過來,說是有不懂的題目要問管弦。”

“好啊!管弦正在樓上,我去叫他。”空倚月笑着回道。

“阿姨,不用麻煩了,要不我直接上去吧。”向陽笑着道。

“那也行。”

空倚月等向陽上了樓,就聽到江滿欣說:“以前讓她有不懂的地方來問管弦,她不說話,今晚倒是挺主動的。”

空倚月想了想,試探着問了一句:“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是鬧矛盾了?”

“啊?不會吧!”

空倚月點點頭,“我想八成是。我兒子放學回來,那臉色,就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一樣黑。”

江滿欣一臉詫異。

而付管弦聽到敲門聲,就直接在裏面回道:“媽,我說了,我不喝牛奶。”

向陽扯了扯自己的袖子,隔了會兒才輕聲回道:“是我。”

聲音停了好一會兒,付管弦才猛地打開門,語氣嘲諷道:“哎呦,我說是誰呢?這不是翅膀長硬了的誰嗎?你來做什麽?”

向陽壯了壯膽子,一氣呵成道:“不是你說,要麽坐你車回來,要麽晚上來你家幫你寫作業嗎?我選了第二項。”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因為這兩天在死命地寫《女配》的番外。

所以斷更了。

欹争取月底補更。加更。

☆、小小青梅10

“不是你說,要麽坐你車回來,要麽晚上來你家幫你寫作業嗎?我選了第二項。”向陽一鼓作氣說完之後,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她覺得自己大抵有置之死地而後生那般的英勇就義。不然,是什麽給了她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子反駁付管弦?

可是,就算心裏害怕得厲害,向陽也一個勁兒地給自己做着心理建設:“別怕別怕!要是他敢動手打人,我就大聲喊叫,反正媽媽在樓下。”

付管弦全程都沒有錯過她的表情變化,甚至連她在想什麽,他都可以輕易地猜到個□□不離十。

付管弦站直了身子,往她的方向邁近了兩步。

向陽吓得身子本能地就往後退了。

他冷哼了一聲:“既然你那麽愛寫作業,那麽就讓你寫個夠!”

嗯?就這樣?

向陽有些意外,他不追究自己先回家的事情了?

付管弦見她臉上露出的疑惑之色,往自己卧室裏走了幾步,回頭見她還傻愣地站在那裏,不滿道:“你還站着幹什麽!需要我用八臺大轎請你嗎?”

向陽怔了怔,不知他到底葫蘆裏賣什麽藥。因為憑她對付管弦多年的認識,她始終覺得,他不會這麽輕易罷休才是。

付管弦他總是有仇必報。

直到在他的書桌前坐下,向陽仍舊是惴惴不安。

付管弦坐在離她不遠的轉椅上,正優哉游哉地轉着椅子,眸光時不時地轉到了向陽的身上。

向陽被他看得心虛,只好硬着頭皮問道:“你今晚的作業是什麽?”

其實她一點兒都不愛幫他寫作業。

跨了年級的作業,文科還能硬着頭皮理解,但是理科要是沒有付管弦在一旁指導,單是看書理解再來做題的話,幾道題目她就可以花上一個晚上的功夫。

許是因為熟悉,所以向陽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和付管弦之間的差距的。

付管弦很聰明,能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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