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反三,也懂得融會貫通。
但是向陽卻沒有那個本事,她的成績,是靠她辛苦努力得來的。
而付管弦,似乎每天都過得吊兒郎當又輕松自在的,可是偏偏,成績比她好的不止是一星半點。
“喂!你想什麽呢!如果不想寫就不要來!也沒人逼你。”
“我是不想來的。”向陽小聲的嘀咕。
“你說什麽?”
“我說先寫哪一科的作業。”向陽翻着他書桌上的課本,狀似誠懇道。
付管弦微微眯眸,“你剛剛說的根本就不是這句話。”
“我說的就是這句。”向陽邊拿出語文課本,邊佯裝淡定地回答。
付管弦在一旁,意味深長地審視着她,随後又意味深長地“哼”了兩聲——向陽,厲害了!才上了不到半學期,連我的話都敢陽奉陰違了,如今還敢學會說謊了。
付管弦周身氣場不對勁,向陽疑惑地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向陽心裏一陣“咯噔”,也不敢開口說話了。
她是不是跑到獅子上面捋毛了?
兩個人就這樣,你不問,我不說。你不說,我不動。僵持了一會,付管弦才語氣不善道:“寫篇檢讨書。”
聽着他的話,下意識想找作文本的她突然停住了動作,“檢讨書?檢讨什麽?”向陽驚訝,他在學校又犯什麽事兒了?
付管弦懶懶掀起眼皮,慢悠悠道:“就寫寫言而不信的人,以後該怎麽讓人相信她。”
向陽似乎是聽懂了什麽,他指桑罵槐呢!
她低着頭,就是不想動筆。
付管弦見了,笑道:“怎麽?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如何檢讨了?向陽,當初你鞭撻我對連瑞言而無信的時候,你怎麽也不想想今天的自己?”
向陽動了動嘴角,不想和他辯駁。
她根本就沒有言而無信。他只告訴了她,讓她在校門口等他,可是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過。
向陽沉默片刻,轉而問道:“其他作業呢?”
“沒有其他作業,只有這一個。”
向陽:“……”付管弦你就是故意的!
“寫或不寫,你自己看着辦。”付管弦交叉起雙手,往後腦勺一放,散漫道。
向陽斟酌了下,問他:“不寫的後果會怎麽樣?”
付管弦笑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個言而無信的人?”
向陽再一次啞口無言。
你才是言而無信呢!
向陽咬咬牙,氣呼呼地翻開本子,拿起筆重重地戳着紙張,滿帶糟糕情緒寫了起來。
她什麽時候需要像那些愛搗蛋的同學一樣,需要被老師叫去寫檢讨書了?可是,付管弦卻是讓她寫了人生第一篇心不甘情不願的檢讨書。
也是,哪個學生寫檢讨書是情願的。
向陽努力地憋着字,而付管弦似乎就是為了督促她似的,一直就坐在她旁邊看着她一個字又一個字地慢慢寫着,心裏很是不屑:烏龜爬的都比你的字快!
好不容易寫完,向陽将本子遞給他,很是不悅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付管弦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她還能引經據典硬生生寫了幾百字。
“呵呵,不知你老師看到,會不會誇你寫檢讨書都這麽有才華?”
向陽臉一紅,就想伸手搶過來,付管弦卻像是有預料般,将手往上一擡,向陽立即撲了個空。
寫作有才華這事,原本向陽是十分自豪的。只是那天,她們班主任在辦公室裏和她說起了她文章存在的缺點,講完之後,班主任加了一句:“向陽,你在寫作上比其他所有的同學都有才華,多多鍛煉,以後會更加出色的!”
向陽當時拿過作文本,內心還有點小小激動,她微笑着說:“謝謝老師。”結果轉身打算走出辦公室,她才發現,原來付管弦也在。
後來有一次,付管弦調侃她:“寫作有才華的人,還能讓人抓着小辮子在那講了十幾分鐘缺陷,想想也确實是有夠才華的!”
向陽當時只覺得無地自容。
如今,他又要讓她無地自容。
“付管弦,你說的我完成了,但是我希望你尊重我,這篇檢讨書……”
“有才華的人,你檢讨書還忘了署名了。”
“我署名作什麽?”
“不署名,以後你又言而無信賴賬怎麽辦?當然,你不用太感謝我,我只是在把小學老師教的做人道理再幫你溫習了一遍而已。”
最後,向陽在那份檢讨書後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還有日期的時候,只覺得其實付管弦怎麽都不虧。因為他知道,他給的AB兩個選項,對自己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他借折磨她得到樂趣的目的,永遠都不會有失敗的一次。
向陽回去的時候,一整晚都睡不着。她第一次認真地思索,如果她起來反抗付管弦,那麽今後自己會是什麽樣的生活、什麽樣的命運?
她想不清楚,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
進入冬季,每天早晨的溫度都很低。向陽早起習慣了,所以對于很多埋怨着起不了床的同學,她每天還能早起半個小時背誦古詩、文言文或者英語單詞。
而付管弦,則是那種為了睡個懶覺就能連續遲到好些日子的人。
這一天早讀課,向陽幫忙侯星柔将數學作業拿到教師辦公室的路上,遠遠就看到了付管弦背着書包,正站在教室門口,而他們的班主任,正一臉陰郁地沉聲批評着他:“付管弦,你自己算一算,這兩周以來,你都遲到多少次了! 你再這樣遲到下去,我們班期末的‘優秀班級評選’能不能入圍都不知道呢!”
許是那位老師的聲線又高又細,所以向陽和侯星柔雖聽得不甚清楚,可是大多還是聽了七七八八。
侯星柔笑着和向陽示意付管弦,“沒有想到年級榜首竟然也敢遲到啊!不過,優等生在老師面前總是有一點點那麽的特殊待遇在,付管弦也真是膽大包天!”
向陽看了眼不知在嬉皮笑臉和他班主任說着什麽的付管弦,心裏想:他付管弦什麽時候有怕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向陽毫不同情:他付管弦什麽時候有怕的!
付管弦:其實我也有怕的時候——在你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我投奔了別人懷抱的時候。
☆、小小青梅11
向陽覺得,付管弦就沒有時候是會怕的。
付管弦也真的沒有怕的!
哪怕體育課上,他打算逃課去網吧打游戲,翻牆出去的時候被巡邏的年級主任逮到,成功坐在牆上等着幫拖後腿的連瑞一把的付管弦,就那樣被兇神惡煞的年級主任給揪到了校長室。
年級主任早就想要在校長面前狠狠地挫挫付管弦的威風了。他訓起付管弦的時候,話都不帶喘的。
連瑞可是第一次見識到年級主任還有這等威力。他偷偷摸摸地轉頭看了付管弦一眼,付管弦這人也氣定神閑地看了他一眼,神色完全不見一點兒慌張。
年級主任雙手叉着腰,一口氣說了半個小時,實在是因為口幹舌燥這才坐下,撈起剛剛進門時校長給他倒的那杯水,喘着氣道:“校長,您看付管弦這種行為,已經糟糕透頂了!第一,他私自逃課,這是我校近三年來都不曾見過的惡劣行為了!第二,去網吧打游戲,這行為本就該狠狠杜絕。第三……”
“校長!”
年級主任話未說完,就聽到一直都沒有為自己辯解的付管弦開口道:“校長,逃課的主意我出的,連瑞本來也不想去的,是我威脅他。而且,是我要去打游戲,連瑞從來沒有玩游戲。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主導的,和連瑞沒有關系。校長,請你明察秋毫。”
年級主任瞪大了眼,“付管弦,你說什麽就什麽了?是真是假,我們自己有眼睛會看,有耳朵會聽!他就算不是主謀,可也是幫兇。”
“主任,我們又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什麽幫兇不幫兇的,你是不是用詞不當了?”
“付管弦!”
“主任,”一直等着主任撒完火的校長終于出聲了,“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先回去吧。”
“校長,付管弦這件事情一定要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主任見校長發話,哪怕再不願,也不得不離開。
終于走了一個勁敵,連瑞不由得地松了一口氣。
他就算再笨,也知道年級主任全程針對的都是付管弦。
至于校長,他琢磨不透。
付管弦這個時候,也還是一副淡定的模樣。
校長看着付管弦道:“你知道你逃課翻牆去網吧打游戲,這行為代表着什麽嗎?”
付管弦昂着頭,中氣十足道:“知道!”
“付管弦!”
“校長,我校規章裏有明确規定,上課期間不許逃課,未成年人不準私自進入網吧……”
“付管弦,不止是我們學校,這是所有在讀學生都該遵循的準則,也是每一個學生應該做到的事情。你明知是錯還故意犯錯。你這是在挑戰學校的威嚴!”
“報告校長!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骨子裏就有一股天生的叛逆性在,越是其他人硬性要求你做的事情,你就越想對着幹!付管弦,你還年輕,未來裏你還會碰到很多的事情,你的這個性子如果趁着現在不收收,未來裏,有你吃大虧的時候。”
“校長,我們班主任說,吃虧是福。”
校長:“……付管弦,你給我嚴肅認真點!”
“校長,我很認真也很嚴肅,你要怎麽處罰我,我都接受,但是,這件事情和連瑞沒有關系,你別罰他。”
“付管弦,你這個時候倒是講義氣了?當初拉着同學一起幹壞事的時候,怎麽就不想想會連累他。”
付管弦閉了嘴。
校長道:“放心,念在你去年給學校贏來了不少榮譽的份上,我從輕發落你。”
“校長,我就知道你宅心仁厚!”付管弦立即笑着道。
“別高興地太早,死罪已免,活罪難逃,以後每天放學後,你們都來校長室找我。”
付管弦和連瑞面面相觑,付管弦問:“校長,做什麽?”
“先回去上課,今天下午放學後來找我就知道了。”
“校長……”付管弦讨好着堆砌起了笑臉,想要套話。
校長直接道:“現在回去上課。以後這樣的低級錯誤付管弦你若是再犯,我絕對會通知你的家長!還有,現在你還是觀察期,要是再敢惹是生非,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付管弦收斂起笑臉,看着眼前這個三十多歲的年輕校長,直覺就是不好辦。這校長,和以前小學碰到的校長不一樣。似乎,看懂了他的所言所行。
付管弦最讨厭的就是別人自以為是地看穿自己。
從校長室出來,連瑞憂心忡忡地問付管弦,“校長是打算怎麽整我們啊?”
付管弦雙手放在口袋裏,正費腦筋地想着這個問題,于是道:“不知道。”
“那等會放學後我們還來不來找他?”
付管弦聽後,笑了一聲,側過頭看着他道:“厲害哦,連瑞,你還敢不來了?小心你不來,過一會就是你爸媽來了。”
連瑞想想後果,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算了,我還是認栽吧!”
“今天這事是我連累了你,以後有事,你說,我絕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連瑞一聽,笑着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哇,能得你這樣一句話,那我是不是算因禍得福了?不過,你也別自責,是我自己同意跟你一起去的,不賴你!”
付管弦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早知道,他就該一個人去。說不定他幹淨利落地翻牆過去了,哪裏還有這會兒的什麽事情啊!
向陽下課的時候在看英語閱讀時,就聽到隔壁小組裏有男生興致勃勃地讨論着:“知道嗎?初二的付管弦想翻牆逃課,結果翻不過去,被抓到校長室去了!”
“不是號稱他無所不能嗎?怎麽連個牆都翻不過去?真是丢臉!”
“哈哈,可不是!聽說他被主任訓得那是一個狗血淋頭,主任訓完,還有校長這座大山在呢!這下子看他怎麽嚣張!”
“正好!上次在籃球場,他搶了我們的地盤,我早就對他不服氣了!”
向陽聽着,不知覺地蹙起了眉頭。付管弦竟然做出逃課這種事情?遲到就算了,他還敢逃課?
向陽想,要是讓付叔叔知道了,估計有他好果子吃了。
似乎,付管弦這一舉動,引起的反響挺大的,一直到放學後,向陽都發覺,幾乎好多同學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滿帶一臉興奮。
向陽不明所以,不過也不過問一句就是了。付管弦怎麽樣,都和她沒關系啊。
不過向陽還是想的太天真了,他似乎是成了同學們口中那梁山起義般的好漢,結果,檢讨書還要自己來寫。
這一次,付管弦沒有上她家,也沒有逼迫她到自己家來。他打了電話給她,讓她寫一份檢讨書。
接到電話的向陽追問了一句:“這一次又是檢讨什麽?”
“向陽!你裝傻的本事也提高了啊。”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翻牆,被抓住了。”
“哦。”
“哦什麽哦,明天早讀課之前拿給我。”
“我要怎麽拿給你,我不去你班級。”
“怎麽就你事兒多!”
“明明都是你的事。”
“呵呵,向小陽,你剛剛說什麽?”
向陽忍了忍,不反駁回去,只是說:“你沒和我說具體過程,我不會寫。”
“你想象力不是挺豐富的嗎?你不會寫?向陽,你唬誰啊?”
“我真不會寫,而且,誰叫你要翻牆逃課的,要是你不這樣幹,哪裏還有這麽多……”
向陽最後的“事情”兩個字還沒說完,就聽到自己的爸爸沉着聲音問道:“誰翻牆逃課了?”
“爸、爸……”
“誰的電話?管弦的?”
“爸爸,其實……其實……”
付管弦一聽到向家父女倆的對話,在電話這頭直接道:“向陽,遲早被你害死!”說完“喂”了一聲,見她不說話,還在那含含糊糊地給向懿解釋,直罵了一句“蠢!”後把電話給挂了。
得了,學校那邊還沒應付完,這下子還有家裏要應付了。
作者有話要說: 征詢一下哈,八月要努力定時更新#小小青梅要逆襲# ,親們喜歡哪個整點時間,給欹兩個,欹統計下,(*^__^*) 嘻嘻…… ????
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幾天,欹要大更特更了!
☆、小小青梅12
付管弦料想得不錯,向陽她老爸知道了之後,不到一小時,應酬完回家來的付靳庭就找他語重心長地談了由他的逃課晉級到人生态度和責任這一高遠話題上的一席話。
付管弦誰都不怕,就是看着自己的老爸面無表情和他鄭重其事地談話時,有些發怵。
好不容易熬過了半小時,就聽到付靳庭說:“這一次過後,我不希望再聽到或者發現你有類似的行為,不然的話,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就這樣讓你輕松過關。”
一直靠着在心裏暗暗埋怨向陽才支撐完這漫長的30分鐘的付管弦,聽到這話後,當即臉上一改之前的陰郁神色,笑着問道:“爸,那我這一次算是安全了?”
付靳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這笑意讓付管弦直覺不妙。
果然下一步,付靳庭站起身,解開了自己襯衫袖子的扣子,慢騰騰地将袖子挽起,随後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這三個月的零花錢,我只給你百分之二十。”
“啊?”付管弦懵了,平日裏,說是為了養成他什麽勤勞節儉的美德,他爸給的零花錢本來就少。至少數目,對于付管弦來說,真的只能算剛剛夠花。
不過,他轉瞬想,就算這三個月不夠用,他自己□□裏還存了十幾萬,也能應應急。
可哪知,付靳庭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內心所想,“除了我給你的零花錢,你其他的所有資金我都會凍結,當然,你也別想着從你爺爺奶奶或者小叔小嬸那裏讨到便宜,我會讓他們一分錢都不給你。”
付管弦覺得自己被老爸刷新了世界觀。他哀嚎道:“爸!我還是不是你親生兒子了!”
“如果你覺得不是,我也支持你淨.身出戶。”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付管弦忙道:“嘻嘻,爸,我玩笑呢!開玩笑!”
付靳庭離開他房間的時候,最後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要是讓你媽為你擔心了,我絕對不輕饒你。這一次,你最好學乖了。”
付管弦扯了嘴角,恭敬地送他老爸離開。等門關上的時候,他不滿地撇嘴嘀咕:“還是不是親生的了!你這樣,完全就是虐待!”
而第二天早上,付管弦本想在校門口等向陽的,結果等了十幾分鐘,不見人,臨上課時,他跑去她教室門口張望了一下,發現她的座位上,書包在,可是人不知跑哪裏去了。
鑒于以前的經歷,付管弦想她肯定是去了教師辦公室,結果在辦公室門口偷瞄了一下,沒發現向陽就算了,還被他班主任逮住了不放。
“付管弦,進來!”
聽到這聲音的付管弦:“……”
他心裏又默默地将向小陽的名字咬牙切齒地罵了幾遍,随後才換上一張笑臉,兩步作三步地走進了辦公室。
“檢讨書寫好了?”班主任問了他一句。昨天他從校長室離開,知道了他逃課一事的班主任将他們兩人叫到了辦公室,教育批評了整整一節課。
“呵呵。”付管弦想:我就笑笑不說話。
昨晚打完電話,一直想着怎麽應對自家老爸老媽的付管弦直接把這事忘到了九霄雲外了。
班主任立即從他是笑容裏知道了事情真相,“沒寫?”
“寫了!”付管弦見他班主任變了臉,撒謊道:“昨天作業被同學借了,我把檢讨書夾書裏了,老師,我這就去拿!”
“要是我早讀課下課之前沒有看到你的檢讨書,付管弦,你知道後果的。”
“老師,我這就去拿回來!”說完,趕緊溜。
付管弦回到班裏,連瑞就連忙問他:“你檢讨書寫好了嗎?”
“沒寫。”
連瑞給他豎大拇指,“你管弦,你膽子真的是夠大!”
付管弦将書包甩到課桌上,黑着臉懶得回他。
連瑞沒眼力,繼續道:“你昨天不是還說你不用自己動手也能把檢讨書漂亮地搞定嗎?”
說起這個就來氣!付管弦掏出筆記本和黑色圓珠筆,翻開,沉着臉道:“被人坑了。”
連瑞當即不厚道地笑了,“哈哈哈哈!還好我昨天沒有聽你的,你還說你幫我搞定,結果你連自己的都沒搞定!”
付管弦煩躁:“去去去!別打擾我寫字!”
連瑞笑着就呆一邊看着他,十足地幸災樂禍。
付管弦把這接二連三的賬都算在了向陽頭上。
不過,近來被校長還有年級主任,再加上班主任時時刻刻盯着的付管弦,發現他都沒能在學校裏見到向陽。
這人,躲藏功夫了得啊!
而付管弦這學期剩下的時間,每天放學後不但連打籃球這樣的樂趣都失去了不說,還得每去找校長自虐。
付管弦發現校長這人想出的懲罰法子真的是夠變态的,每天放學後都要找他讨試卷填。而且,這校長還區別對待。
第一天,兩人分別安排在了兩個不同的教室。
校長辦公室在六樓,這一層樓,除了多媒體教室外,并沒有其他班級。所以一般除了上課需要用到多媒體教室的學生外,平時很少有學生上來。
第一天填完試卷,連瑞高興地說:“管弦,我發現校長給的試卷,好多題目我竟然都會填!”
付管弦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問道:“選擇題第一道,你選什麽?”
“B!它問的不是課本裏的概念嗎?這句話我知道!”
付管弦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呵呵,試卷不一樣。”付管弦發現了真相。校長甩給他的試卷,內容竟然是初二下學期的。好在他已經提前學了,不然肯定英雄交白卷。
校長說了,如果他每張試卷的分數被扣了十分以上,那麽下一個放學後,他填的就是兩張試卷了。
付管弦在心裏直罵:變.态啊!變.态啊!
被虐了一周,這天繼續被虐完,付管弦還敢和連瑞一起約打籃球。
冬天的天色暗得快,連瑞問他:“等會你家司機不會等很久?”
“我讓他先回去了,我們盡情打,一周沒打球,手都癢了。”
連瑞舍命陪君子,籃球場上的學生必不多,等到夜幕降臨,學校的路燈亮起了,連瑞才喊了停:“管弦,我們撤了吧!”
“哐當”一聲,籃球準确落入框裏。付管弦跑過去将球接住,這才痛快道:“走!”
日子無聊地過了一天又一天,又過了半個月,班主任和付管弦說,讓他這周多看書,多練習寫寫不同題材的作文,下周四代表學校去市裏參加中學生作文競賽。
付管弦上學期已經參加過一次,于是他略帶反感道:“換個人成嗎?老師。”
這種無聊的事情,為什麽總要找他!
班主任斬釘截鐵地回道:“不可以!這一次我們學校就三個名額參賽,校長發話了,就三個年級裏各挑一名學生,最公平公正,就你們三個年級期中考試的榜首去參加。”
榜首?
付管弦想了想,那某個好些日子都不見人影的心虛小人也會去了?
付管弦在心底“呵呵”了兩聲,總算是知道自己為什麽最近感覺那麽無聊了!
他眸光微微閃動,突然轉了360度的态度,笑着說:“老師,你放心,我肯定不負你的重望,拿個最後一名回來!”
“付管弦!”班主任氣得想要揍他。
他早已說完後閃身逃走了。
“付管弦!你要是拿了最後一名,剩下的幾周,你就等着天天來背誦給我聽!”
付管弦之所以答應得這麽痛快,那是因為他知道,正式參賽之前,學校會安排初三年級一位特別有經驗的老師來給參賽的學生做簡單的作文輔導。
時間是在放學後。
付管弦因此在校長那邊獲得了三天的假期。
連着連瑞也沾了光,興高采烈地和付管弦說道:“幸好你要參加比賽,我終于不用再受校長那些試卷的煎熬了!校長真的是夠狠!我數學語文還勉強湊合,結果沒想到,英語政治歷史,甚至連生物地理校長都有試卷,真的夠狠!”
付管弦不以為然,“哼,他那對你算狠?那我算什麽了?我填的都是初二下學期的試卷。”
不過,付管弦很快就會知道,等他作文競賽結束後,也不用填初二下學期的卷子了,因為校長會換上初三的卷子給他了。
連瑞愣住,“下學期?付管弦,你是人嗎!下學期的試卷你還能每次都拿接近滿分?”
付管弦瞟他一眼,“不這樣,難道我要傻到每天填兩張試卷?”自由還要不要了!
連瑞看着他,目光裏簡直都是崇拜!
“神啊!”
另一方面,再一次肩負重任,獲得了這樣榮譽的參賽資格的向陽很是滿心歡喜地在放學後背了書包往樓上多媒體教室走去。有專門的老師細心指導,向陽很是珍惜。
結果,她走到半路,在另一個樓梯口就驀然撞見了剛好要上樓的付管弦。
付管弦瞧見了她,相比較她臉上的錯愕,他臉上驟然而起的笑意顯得玩味多了。
☆、小小青梅13
向陽一見他臉上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又想整自己。
她下意識地就往四周看了看,心知只要有外人在,付管弦肯定就不敢那麽放肆。
付管弦見她似是在找後路,拎着書包,往前一邁,離她更近了一些,“好久不見啊,卑鄙小人。”
卑鄙小人?向陽将這個詞在心裏過濾了一次,不願意承認。
她什麽時候卑鄙了?她什麽時候小人了?
卑鄙的是付管弦,小人也是他。
可是向陽不想和他争論這個問題,她收回視線,像是沒有見過他,也像是沒有聽到他說這話一般,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
付管弦見狀,伸手就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書包。
書包被扯,向陽往後退了兩步,就聽到付管弦語氣惡劣地說道:“向陽,你越來越能耐了!”
“你放手。”
“你要是敢再往前走,我絕對收拾你。”付管弦松手的同時,如此恐吓道。
得了自由的向陽果真不敢亂動。
付管弦繞到了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道:“我們的賬還沒算呢!”
向陽最近早早到校,放學鈴聲一響就趕緊收拾書包回家,下課也不敢去外面溜達,就算是中午在食堂吃完飯,她也不敢久留,早早地回教室裏寫作業、看書,這都是為了躲避付管弦。
因為她就是怕付管弦見到自己後和自己算賬。
她知道那天爸爸肯定和付叔叔說了,還有,她沒底氣的是,那份檢讨,那天晚上她光顧着和她爸爸解釋,一緊張給忘了,沒寫。
但是,她裝瘋賣傻道:“算、算什麽賬?”
“呵呵,向小陽,你這是貴人多忘事啊!”
向陽抿了抿唇,不敢說話。
“需要我一筆又一筆,清清楚楚地翻出來,說給你聽嗎?”
向陽正在猶豫自己是要回答他“需要”還是“不需要”的時候,就聽到有女老師喊道:“前面的兩位同學,你們是要準備參加比賽的選手是不是,教室就在前面,直接往前走,第三間。”
向陽聽到聲音,轉頭往後看,就見穿着棕色長裙的女老師抱着資料越走越近。她不禁松了口氣,對這位老師無比感激。還好有老師出現解圍。
付管弦低眸睨了她一眼,從鼻子裏“哼”出了一聲,不搭話。
哼,向陽,算你走運!
那老師走近,見其中一人還是自己上學期輔導過,并且光榮拿了一等獎的付管弦,于是就笑着攬住了他的肩膀,“這不是管弦嗎?你怎麽站在這,按道理你上學期參加過,知道地點的啊!”
付管弦聞見了老師身上那濃郁的香水味,忙不着痕跡地往前一步,順勢擺脫開了老師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提醒道:“老師,我們趕緊進教室吧!”
“好!這就走!”
向陽卻是落在了最後面,邊走邊不時看着兩人的身影,沉思想着另一個問題:“付管弦上次參賽拿獎了嗎?上一次的作文難不難?難到了哪個程度,考什麽類型的作文題?”
盡管有這麽多想知道的事情,可是向陽就是從沒有想過親口問問他。
一位老師,三名學生。
初三的榜首是一名男生,長得高高瘦瘦的,皮膚黝黑,眼睛也小小的,帶着黑色方框眼鏡。
向陽她們足足等了十分鐘,他從匆匆忙忙趕過來,原因是他們化學老師拖堂了。
開始講課之前,老師給三人安排了座位,就在講臺下的第一排,三人按年級順序坐好。
向陽好奇地瞧了一眼,才發現付管弦坐在初三年級的榜首旁邊,襯托得他的皮膚十分白皙。真可以用“小白臉”來形容。
付管弦沒有轉頭,眼角瞥見她望向自己這邊,然後又隐隐憋着笑,直覺她就是在心裏笑話自己。至于笑什麽,肯定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那老師講課的時候特別喜歡和他們三人來一個又一個眼神交流。
向陽聽得很認真專注,當接收到老師的眼神,希望向陽能接上她的問題的時候,向陽總有種如臨大敵的感覺。因為難度系數太高了。
于是整整幾十分鐘,向陽一動不動地全神貫注地聽完,背部挺得筆直。
付管弦坐在她身旁,真的全程憋笑憋得辛苦。那老師講什麽,他也沒記住多少句。他只知道,自己的左手邊,愛學習的初三大哥全程馬不停蹄地将老師的話翻譯了下來,寫了滿滿的幾大頁。
而自己的右手邊,一個坐的挺直規範得猶如石雕的向陽,更是讓他覺得搞笑。
喂,要不要都這麽認真!
等好不容易結束,那老師布置完了幾道作文題目,讓他們從裏面選兩篇出來練練筆。
走出教室的時候,初三的大哥走得跟一陣風似的。老師還未離開,付管弦跟在向陽身後走出教室的同時,故意嘲笑道:“原來你上課是這個樣子啊!”
向陽不解,“哪個樣子?”
付管弦邊走邊擡起雙手,誇張地做了動作給她看,“就這樣!就這樣!向陽,你不累嗎?”
向陽臉色一陣尴尬,不想和他說話。她沒錯。
付管弦繼續道:“向陽,哪個老師教到你,肯定特別幸運,你這樣子,比幼兒園的三歲孩子還乖!整堂課坐得那麽筆直,你就不累嗎?”
累嗎?
其實累。
向陽這一節輔導課上完,不只感覺身體累,心裏也累。
但是她不想承認。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了,我要回家了。”
付管弦當即道:“誰說我沒有其他事情了!”
“嗯?”
“晚上的兩篇作文,你幫我寫了。”
向陽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