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人生當中總會發生幾次讓人不會忘記的糗事,真的很奇怪,越是糗事反而越不會忘記。每當回想起來時,總是會責怪自己當時怎麽沒有避開這個問題,可人生哪有什麽後悔藥呢。
段曉想推開陽如的門才發現,門是鎖着的。這是要怪自己手賤鎖上了嗎,平時在家都不鎖的,噢,是因為管理員說年底将近這附近不是很安全,既然在家也要注意鎖上門窗。這可好,把自己鎖在了門外還得再想辦法回去。
肖郁軒親眼目睹了段曉表情上的變化,從欣喜到無助就知道她回家無望。“吶,我可以再爬過來嗎。”如果要等,寧願在門口等着,至少可以知道管理員有沒有回來。
“随便你。”肖郁軒的語氣多了幾分不耐煩和不客氣。
既然随便,段曉也不想在客氣,她可不想被關在陽臺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好歹先回。就那麽又爬了過去,姿勢可不那麽美,正好又對上肖郁軒的視線。她忘了,她爬過去時肖郁軒也是全程觀看,爬過來時,當然也會看着,可對上視線時很尴尬。
“啊!”段曉一失足,竟然沒有抓穩而摔了下去,又那麽不偏不倚砸到了肖郁軒。仍是四目相對,電光火石。兩人的鼻子離鼻子只有一厘米的距離,離狗血的事情也只差這麽一厘米的距離。幸好,沒有發生。
肖郁軒推開了段曉,說她果然是變态。事到如今,段曉百口莫辯。路人甲,跟蹤狂,變态這些稱號都是形容她一個人,她自認為自己是個無趣的人,路人甲就算了,怎麽連跟蹤狂和變态這種稱呼也要接受呢。
但,段曉沒有反駁的勇氣,身上的外套還是對方的,腳下踩的地方也是他的呢。“對不起,有沒有撞疼。”
“看着不瘦,一把骨頭能不疼嗎。”肖郁軒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語說早知道就不要管這檔子閑事,讓她凍死也跟自己沒關系。原來,他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好的心啊,段曉偷偷笑了起來,只是嘴巴太壞,不積口德。“到裏面坐。”
這個家,段曉不是第一次來,以前鄰居住的時候,段曉也會來串門。那是個女孩子住的房間,只是現在一點影子也看不出來。房間的格局沒有變,但東西卻完全不一樣。男人住的房間,很簡潔,可能也和他剛搬來的關系。只有床、桌子和簡單的家具。
“你在東張西望什麽。”肖郁軒坐到她面前,說自己這裏有東西好招待,只能讓她坐着。段曉認為能坐着就已經很好了,比外面吹冷風強上百倍。肖郁軒大概是坐不住,站起來想在廚房裏找什麽東西。
“小心。”段曉說得晚了,咚的一聲,他還是撞到了廚房的門柱子,這一點段曉比他清楚房間的格局,廚房的柱了出現在不應該出現的地方。“你要找什麽。”
“随便翻翻。”肖郁軒不爽地揉着自己的額頭。
“撞疼了嗎,我給你看看。”她想也不想拉開肖郁軒的手,“撞紅了。我給你揉揉。”她伸手就按在肖郁軒的額頭,輕輕揉了揉,“痛痛飛走,痛痛飛走。”
這是什麽話?肖郁軒愣愣地看着這個奇怪的女人,這是哄小孩的話嗎?他一時忘了要拉開段曉的手,他可自認為一點不也喜歡這個陌生的奇怪的女人,可現在竟然任由她觸碰自己。這是什麽感覺——
“這是媽媽教我的,你看,現在好多了吧。最好再用冷冷敷一下,不然腫起來。”說着,她要去找濕毛巾,可肖郁軒才剛搬來,有些東西還沒有整理出來。她在衛生間裏沒有找到濕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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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沒事。”肖郁軒感到心裏堵得慌,這個奇怪的女人讓他感覺不舒服。“你就好好坐着,我的東西,什麽也別碰。行嗎!”他也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他自己也坐了下來,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眼段曉。“我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噢,是,忘了自我介紹。鄰居,我姓段,段譽的段。段曉,春曉的曉。段曉。你呢。”段曉自我介紹完了,很自然地反問了肖郁軒,她記得他應該姓肖,可不知道名字叫什麽,那天有人叫他名字,可她聽不清。
可肖郁軒沒有要介紹自己的意思,而是站了起來說要去看看管理員有沒有回來。段曉張了張嘴,想想還是算了,他已經夠好了,給了件衣服,又讓她呆在家裏。至于他要不要介紹自己,有什麽關系呢。
看來是管理員還沒有回來,兩人又只能面面相觑,無話可聊地坐着。總得說得什麽吧,不然好尴尬的說。“常跟你在一起的人,是你朋友?”這話問得好像純粹是廢話,如果不是朋友,還能常在一起嗎?
肖郁軒只差翻個白眼,這個問題他懶得回答。又恢得到了無話可說的境地,要是有帶手機出來就好了,至少可以各自看手機,不至于落地現在這樣。肖郁軒的外套很大,袖子也很大,讓她可以把雙手互相插在另一只的袖子裏,雖然樣子很醜,但很暖和。肖郁軒在看手機,她就趁機打量肖郁軒。
他嘛,人是長得挺好看的,眉毛眼睛鼻子很符合小說裏的描寫,突然段曉就有靈感,可該死的沒的紙筆也沒有手機,手指還是控制一下的好,不然就是對着空氣也能想象在電腦鍵盤上打字時的樣子,手指會不由自敲打起來。
她的樣子,确實很奇怪。肖郁軒瞥了她一眼,就連名字也很奇怪:“喂,你沒工作?”冷不丁他這麽來了一句。
“我有——收入。”段曉停頓了一下,有收入,嗯,确實有收入。至于工作,全職寫小說,也算是工作吧,不過這個沒必要提。“養活我自己沒有問題。”段曉對收入還是有那麽一點自信,再加上前其也積攢了一些錢,現在小日子可以過得很滋潤。
肖郁軒想着什麽點點頭,幸好他沒有再追問下去段曉的收入是指什麽收入。
“幾點了。”段曉問,肖郁軒說了一個時間,她馬上站起來,“我去看看管理員回來了沒有。”
幸運的事,管理員回來了,段曉匆匆跑到管理員那裏要了備用鑰匙,又蹬蹬蹬回來三樓,她喘了喘氣,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還給肖郁軒,“那,這個先還你,謝謝你的外套,很暖和。改天還會再來謝謝你。”她就那麽把外套整個反蓋在肖郁軒身上。他能感到一股暖熱的氣息,像她說的,很暖和。
有了鑰匙的段曉當然就輕松地打開家門,還高興起來哼了幾句歌詞,在關門前,又再次謝過了肖郁軒。可就在她要關門時,有人一手拉住了門。“我很餓,現在請我吃飯。”
“泡面要吃?”段曉家裏除了零食就只有泡面,她屬于會做菜,但也懶得做菜的人,嫌洗碗太麻煩,雖然知道常在外面吃對胃不好,可就是那麽會犯懶。肖郁軒當然用了猛烈地搖頭表示反對。好吧,看在他幫自己的份上,段曉決定請他去外面吃,就當是鄰居之間的友好,帶他熟悉一下附近的商店。“走吧。”
這次,段曉可是穿了厚厚的外套,圍巾帽子手套全副武裝。出門前還特意看了看有沒有帶齊“伸手要錢”,這四樣東西。身份證,手機,鑰匙和錢包,一切确定無誤,對站在門口的肖郁軒說:“雖然我們這裏的地理位置一般,可我知道哪裏有好吃的小店噢,比那些大飯店不知道要好吃多少,你一定會喜歡。”
她很胍燥,肖郁軒這麽覺得。女人都是這樣的嗎,可以喋喋不休講那麽多,不過剛才她也很安靜。就是不知道她安靜時腦子裏想什麽,一副出神的樣子。可能胍燥時大腦才是放空狀态,肖郁軒這麽認為。
就這麽得,段曉帶着肖郁軒在周圍走了一小圈,告訴他哪裏有便利店,哪裏有超市,哪家的水果又新鮮又便利,至少小吃店,當然少不了。看來她是這邊的常客了,對周圍的一切都很熟,對店家也很熟。
“你要吃什麽。是我感謝你,你說好了。”段曉掂量着自己的錢包,還是鼓鼓的呢。這是一個世紀難題嗎,竟然讓他露出這麽為難的表情。段曉看肖郁軒一臉茫然只好由她做決定,“這樣吧,先從這家開始嗎,以後還會有機會的,不是嗎。”她指着一家店面很小的韓國料理店說,店面上寫着“正宗韓國料理”,“老板娘可漂亮了。”
最後一句話,和吃飯有什麽關系,肖郁軒不明白。
“我最喜歡她家的石鍋拌飯,很好吃。”說着,段曉已經拉開了門,走了進去。反而是慢一步的肖郁軒喃喃自語了一句她沒聽清的話,什麽正宗,在韓國吃才正宗。但他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老板娘端上石鍋拌飯時,問一下要不要拌好,段曉說自己來,她又問肖郁軒。肖郁軒盯着段曉,意思是由她來拌。這是什麽鬼,段曉只好替他拌飯。她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大少爺的氣質,要人伺候。
就在老板娘要走時,肖郁軒又問老板娘是哪裏人,因為她的中文說得很好。“吉林延邊。”老板娘笑着說,“朝鮮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肖郁軒這才心滿意足吃起了拌飯。
只是段曉不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