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段曉發現了,這位新鄰居,應該是個沒有工作的人,如果說元旦放假在家很正常的話,那麽元旦之後應該去上班才對,可他呢。根本沒有要上班的跡象,基本上每天都是自然醒。

其實段曉已經過着忘了今天是周幾的生活,對一個常年宅在家的女人,周幾并不重要。要不是管理員提起,她也會忘了元旦是什麽日子。新年好歹可以看晚會,可也沒有忘記要更新小說。

可愛的讀者們是她的衣食父母啊——才在鍵盤裏輸入回複,不過也有留言說她寫的不好,劇情拖泥帶水,完全就是為了賺錢而拖出來的劇情。寫小說這麽些年,還是能看到這樣的評論。通常對這樣的評論,她可以完全置之不理,但這人說話太難聽,還說她的讀者是不是傻了,竟然會付錢買她的小說。這是段曉不能忍的,她剛想回嗆,就聽到隔壁傳來“咚”的一聲。

段曉僵住手,這是怎麽了,又撞到頭了嗎?想想上次他就撞到了腦袋,在之後就沒了其他聲音。

明明可以不用去理會的,可心裏還是放不下。段曉對這位新鄰居,不是很喜歡,除了裝出鄰裏之間的友好之外,其餘時間能不打招呼就是最好。對一個全職碼字宅女,她最讨厭的事情就是被人打擾。可偏偏那位鄰居,是個煩人的人。

元旦的晚上還在家裏鬧騰到半夜,他的那個朋友,還有其他幾個朋友在家裏瞎鬧,真不知道他們在家裏玩什麽。段曉去敲了門,才讓裏邊的人安靜了些。怎麽就有不長記性的人,也不會想想會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

看在他是小說裏人物原型的份上,偶爾也需要從他身上提取素材才會跟他說上幾句話。段曉繼續埋頭,手指導鍵盤上飛快地輸入,可不隔壁又傳來咚的一聲,而且比上次還要響。不關我事,不關我事。段曉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閑事,可腦子是那麽想的,手腳已經行動起來,奔到鄰居家門口敲門。

“肖先生,肖先生。”只能這麽叫他,到現在,段曉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麽,只知道他姓肖。管理員也叫他肖先生,既然他的行蹤不定,管理員也猜他沒有固定工作。但看上去應該是有錢的樣子,畢竟衣服什麽的都是牌子貨,段曉認也有可能是山寨貨。一個無業游民需要用牌子貨,錢呢。“你還好嗎?”

門,開了。肖郁軒開了門,手裏還拿着一瓶酒。看樣子像是香槟。他好好的,段曉知道自己可以走了,也沒必要告訴他剛才自己的擔心。“呃,沒事了。再見。”她剛轉身要走,不想肖郁軒拉住了她的衣領子。

在被他手指碰到脖子的一瞬間,段曉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他的手指好冷,衣服穿那麽少幹嘛。段曉看到肖郁軒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線衫,畢竟這種公寓的取暖設備不是很好,在家穿得少也會冷。

“家裏,有沒有香槟杯。”他這樣說。

什麽話,家裏哪有這個條件,喝香槟還要香槟杯。“抱歉,沒有。”段曉在心裏嘁了一聲,這人活得也太考究了吧,随便弄個杯子不行嗎?又不是看場合的地方。

“杯子有沒有。”他又問。

杯子是有,但不是玻璃杯,只是普通的馬克杯。但,你家沒杯子嗎?這是段曉的眼神在問。在家不喝水嗎?還是男人不需要喝水?她讓肖郁軒等着,她去拿杯子,可不想肖郁軒跟着走了進來。“杯子給你,你走吧。”段曉要把肖郁軒推出去,可不想他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拿着杯子倒了香槟喝了起來。

這麽說來,他的手還是挺好看的,突出的骨節,修長的手指,指甲很幹淨,線條也很漂亮。糟了,腦袋裏又來了靈感,得記下來,記下來。段曉奔向電腦,迅速在上面噼裏啪啦碼出一段字。

可不想在她剛轉身時,差點又撞到肖郁軒的臉。吓得她大叫一聲:“你還沒走啊。”她猛拍着胸口,說了幾句老話安慰自己別被吓到。上次撞到他時,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臉,這次近看發現他的臉确實很好看,不是說男人會看漂亮的女人,女人也會看好看的男人,這個看臉的世界一點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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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仔細觀察,他的眉毛不濃不淡,前端密一點到末稍才稀疏,比起整條的粗眉毛,他這樣的眉毛煞是好看。再來是睫毛,長長的,密密的,随着眨眼睛而扇動。可他的眼睛——眼睛在看什麽!

糟了!段曉這才想到自己寫小說的文檔還開着呢,這可是她目前仍在存稿階段的BL小說。就算是給網絡那頭不認識的人看,也不願意給現實中身邊的男人看。“不能看。”段曉第一個想到提拔插頭,可不能,拔了插頭沒有保存的文檔就會沒有,對她而言那才是最大的打擊。“不要看。”段曉連忙合上筆記本的。

這次換來肖郁軒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麽直勾勾的目光盯着段曉的眼睛。看得段曉很難為情,到不是因為被帥男人盯着看,而是因為想到以他為原型的人設如果被他看到了的話,那豈不完蛋。

“都說了,不要看。”說說無用,段曉已經伸手捂住了肖郁軒的眼睛。

肖郁軒下意識要拉開段曉的手,段曉馬上松開了手,因為他的手仍是涼冰冰的,又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這個人,怎麽這麽冷啊。竟然還不感冒,真是體質好的讓人羨慕。”段曉扯開話題,心裏祈禱他什麽也沒看到。

“你的手很暖和。”肖郁軒拉着段曉的手。段曉猛得甩開他的手,他的手那麽冰,會讓她起寒毛都豎起來。

“是你自己手冷,衣服穿那麽少。”段曉說了句,“還喝那麽冷的酒,就不能喝點熱水嗎。”他說家裏沒有熱水,甚至說沒有喝的水。這,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生存能力啊,整天不喝水,渴了就喝酒嗎?“我給你倒。受不了。”她要去倒水,可還是沒忘了讓他不要亂動她的電腦。“好好坐着,不許亂動,很沒禮貌不知道嗎!”

禮貌是什麽東西,就在段曉倒水時,肖郁軒已經打開了她的電腦。剛剛他是有看到一點文檔上的內容,如果沒有猜錯的,上面說的人跟自己很像啊。肖郁軒快速浏覽在段曉回來之前又合上了電腦。

“有沒有動我的電腦。”段曉把倒着熱水的杯子塞給肖郁軒,自己則把筆記本搬了一個方向,背對着肖郁軒要馬上保存之後再關掉文檔。這裏的東西可不能讓他看到,不僅僅是因為以他為原型,可羞恥的是剛剛寫到功和受之間的互動戲。這是段曉的YY戲,用的就是元旦晚上隔壁傳來的各種聲音。絕對絕對不能讓他看到。

他,動過電腦了。段曉看到肖郁軒在笑就知道他動過了她的電腦。“你媽沒教過你,不能随便亂動別人的東西嗎。”

“我沒有媽。”肖郁軒說說得很直白,雖然不知道他說得是真還是假,段曉還是被噎得說不上第二句。“你寫小說的?”段曉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有沒在網上發表?”可他不依不饒,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了。

“是,我寫小說怎麽了,我小說也是憑我的能力在賺錢。你就要看不起寫小說,要嘲諷我嗎!”對不于不理解的人,段曉有種莫名的氣,寫小說怎麽了,寫小說也能養活自己,不是很好嗎。

“你寫的是什麽小說,我看到——”肖郁軒笑了一下。

這該死的家夥,笑起來還挺好看的。難怪小受會喜歡上他,呃,不對,怎麽把劇情帶到現實來了。“對,我就是寫BL,BL怎麽了,不能寫嗎。我又不是真腐女,只是寫BL好賺錢啊,對,我就是利欲熏心,這個答案你滿意了!”

肖郁軒說了一句,她卻說了一大堆,根本就是她沖着肖郁軒在亂發脾,把剛剛因為評論受到的氣發洩到了肖郁軒身上。肖郁軒成了莫名躺槍的人。

不過,他這個槍可不是白躺的。“有氣不在撒在我身上。”他慢悠悠地說了句。段曉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沒有勁。因為肖郁軒沒有說錯。“還有——”他說話時,摸着自己的下,笑裏藏刀的即視感

他要說什麽?段曉突然想到了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而他,就是那個拿着刀的屠夫。“什麽。”

“不要怕,我不是吃我的老虎。”肖郁軒托着下巴笑。“幫我個忙。”

絕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這是女人的——直覺。段曉想馬上否決,可嗓子裏發出不聲音。因為他說如果不幫忙,就把她寫什麽男男小說的事,捅出去。“管理員,好像不喜歡這類的事情。”

管理員是個老古董,別說男男,就連看到男女在一起都會說傷風敗俗的人。仿佛能看到自己被管理員趕出去的情景。段曉到不怕找房子,而是重新開始找房子,重新認識周圍的人,重新處理人際關系,是她最讨厭和害怕的事。

“很簡單的一個忙。無可救藥的女人。”肖郁軒對段曉又多了一個形容詞。

“告訴你的名字。”好歹要知道他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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