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即昏死過去。
林裴硯被鐘小栀叫醒的第一反應便是拿東西遮自己的身子,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被子裏,不過是堪堪露着腦袋。他借口說要自己換衣服支開了鐘小栀,掙紮着忍着滿身不适起身梳洗穿衣。
作者有話要說: _(:з」∠)_看字數你們能懂吧
☆、雨夜聆風
林裴硯受了一夜折磨,腳下虛軟,站都站不穩的模樣。身後那處那些東西雖都已幹涸,但并未清理,此刻也是異常難受。
他擡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似是有些發熱。
鐘小栀捏着包袱在門外候了許久,才見着自家世子爺出來。
只是林裴硯神色不佳,腳步虛浮,還有脖子上的青紫掐痕都讓他很是在意。
鐘小栀捏了捏小包袱,一臉擔憂的看着林裴硯。
“世子爺,你晚上沒睡好嗎?還有脖子……是不是寧——”
林裴硯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讓他別再說了。
成莫昭早已離去,想必此刻已在樓下等着了。
林裴硯按了按自己心口,壓抑着所有的難受,轉身領着鐘小栀往下走。
客棧的木質樓梯似是剛打理完,還帶着些許濕意,林裴硯一時不察,腳底打滑,險些摔了下去。
幸好上來接人的黑羽順手拉了他一把,林裴硯趕緊道謝。
黑羽原本就是來叫人的。他在林裴硯站穩後便松了手,眼神不自覺的看向世子爺脖子上的掐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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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裴硯覺察到他的眼神,伸手捏了衣領,側過臉故作鎮靜的繼續往下走。
果不其然,成莫昭早已上了馬,一臉不耐的按着腰間的長劍。見林裴硯出來,他神色冷然的瞧了過來,轉而露着一個帶着嘲弄玩味的笑。
林裴硯不自覺的握緊右拳,他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偏又要告訴自己一定得活下去,他沒得選。
林裴硯阖了阖眼,無視着面前這人不懷好意的嘲弄,一瘸一拐的上了馬車。
林裴硯坐在馬車裏百般不适,即使身後墊着軟枕,腰上和身後的酸痛都讓他苦不堪言。
“世子爺,剛才寧王真是,一大早上冷着個臉給誰看呀,催死人了,世子爺都來不及好好吃早飯。”
鐘小栀嘟了嘟嘴,埋怨個沒完,只見他從懷裏摸出一個油紙包,獻寶似的遞到林裴硯面前。
林裴硯搖搖頭,“我不餓,包子你自己路上吃吧。”
他沒說謊,确實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鐘小栀瞧他神色不對,伸手摸了摸林裴硯的額頭,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趕忙放下油紙包緊張的抓着林裴硯的袖子。
“世子爺,你發熱了,趕緊找個大夫看看吧。我去和他們說。”
林裴硯趕緊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制止了他的動作,虛弱的搖頭道:“我沒事,休息一會兒便好了,你別去和他們說了。”
即便是說了又如何呢,成莫昭有心折磨他,自然不會讓他好過,怎麽可能會找大夫來。
林裴硯說完,枕着軟枕躺平了,伸手捏了捏鐘小栀圓圓的臉頰。
鐘小栀還是十分不開心的模樣,他扁着嘴嘟囔:“我昨天睡覺都不敢脫衣服,都是女人,我真是,一直閉着眼睛的……”
他說着說着,發覺林裴硯似是真的困極了,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長長的睫毛翹着,安靜美好的模樣。
鐘小栀心疼的看着自家世子爺,拿過一邊的軟被蓋在林裴硯身上,仔仔細細的掖好了才放心的靠着窗打盹去了。
林裴硯這一覺睡得很沉,身子也好像灌了鉛似的沉重極了。
他是被鐘小栀叫醒了,原來他不知不覺睡過了一整天的路程,這會才覺得饑腸辘辘。
離長安越來越近了。
這次客棧終于沒有滿客的情況,空着的屋子還有許多。
林裴硯餓極了,随便點了些吃食填肚子。吃的急了些,倒是嘗不出好吃不好吃的。
他和鐘小栀吃完便上樓回了屋子,身子實在是難受粘膩的不行。
鐘小栀已經吩咐小二打了熱水。
林裴硯沐浴在木桶裏匆匆清洗着身子,依舊支開了鐘小栀。
他還是不想讓小栀發現自己身上這些暧昧惡心的痕跡。
林裴硯換好衣服,整個人被熱水一泡,暈乎乎的,扶着屏風都差點摔了。
鐘小栀小心翼翼的把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放下紗幔。
原本寧王安排鐘小栀和黑羽住一個屋,但是他心裏不願意去,寧願在世子爺這兒睡桌子。鐘小栀氣呼呼的想着。
門卻被人大力推開,鐘小栀正在收拾攤在桌子上的兩個包袱,見狀擡臉看着闖入屋子的人。
成莫昭一身翩然華麗的白衣軟袍,大喇喇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鐘小栀有些害怕的低下頭,又偷偷看了一眼躺着休息的林裴硯,紗幔解了開來,床上的人倒是看不清晰。
他手上動作不停,連忙收拾了小包袱,好像怕包袱被人搶走似的。
成莫昭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鐘小栀側着臉對着身後的人微揚下巴,“黑羽,你把他帶走。”
鐘小栀聞言微怔,愣愣的回道:“我、我要在世子爺這裏,而且他是男人,我、我不能和他一屋子。”手裏捏着小包袱,瑟縮着望着那個一身黑衣向他走來的冷酷男子。
成莫昭嗤笑一聲,似是在嘲笑鐘小栀拙劣的謊言。
不過片刻,黑羽便把鐘小栀拽着領走了。
林裴硯燒的迷迷糊糊的,恍惚間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好像又沒有。他微微閉着眼,喉嚨幹澀的要命。
“咳咳…小栀,幫我倒杯水。”
林裴硯直起身子來,靠坐在床頭。
客棧的紗幔好幾層的遮遮掩掩,一時之間看不清屋子裏的人是誰。
只是看見有人站着,林裴硯還以為是鐘小栀。
直到屋子裏的人半天沒反應,林裴硯才覺得不對勁,他剛想伸手掀開紗幔。
床簾就被人一把挑了開來,成莫昭逆着光自上而下的望着他,林裴硯一時之間看不清他的臉。
林裴硯沒力的左手揪着床單,他心裏其實怕的要命,又不想被眼前這人察覺,面上非要裝作毫不害怕鎮靜自若的模樣。
“寧王殿下,這是我的屋子。”言下之意便是你該走了。
成莫昭順勢坐了下來,他的手上好像還拿着一個白色的茶杯。
“你不是說想喝水麽,本王見你的小厮不在,便幫你倒了一杯,喝吧。”
他說完,舉着杯子遞到林裴硯面前。
林裴硯輕咬着唇,緊盯着那個茶杯,他正想伸手推開那個杯子。
成莫昭卻好像看透了他的意圖,一把按着林裴硯的右手,直接把杯子對着他的嘴往裏灌。
林裴硯的唇沾着了一些,那味道根本不是什麽水,他側着臉緊緊咬着唇抵抗着。
成莫昭啧了一聲,單手掐着林裴硯的下巴,迫使他仰着脖子張開嘴,直接将整杯東西灌了下去。
直到看見林裴硯喉嚨微動似是吞咽的模樣,成莫昭才松了手,随手将杯子扔在地上。
碎了一地。
林裴硯無力的伸手捂着嘴,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成莫昭就這樣坐在床頭冷冷的看着他,似是在等着什麽。
只是他等了半天也不見林裴硯有什麽變化,好看的鳳眼微瞪,直接從懷裏捏出一個黑色的藥瓶。
林裴硯不知道那瓶子裏裝的是什麽,直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瑟縮着,想逃下床去,卻被成莫昭拉扯着頭發按壓在床褥上。
成莫昭單手解開藥瓶,捏開林裴硯的嘴,将一整瓶藥都灌進了他的嘴裏。
林裴硯不住掙紮被卻按的死死的,那藥液全流進了他的喉嚨裏,他瘋狂的咳了起來,成莫昭卻捂着了他的嘴,逼着他把那些東西吞了下去。
藥力上來之後,林裴硯再無反抗之力。
他仰躺在床上,手無意識的抓着床單,身體熱得要命,胃裏似是有一把燎原大火熊熊燃着,一直把他的神智都燃燒殆盡。
林裴硯前邊早已高高翹着,身後那處也軟的不行。
他此刻失了神一般只想被人瘋狂抱着好好疼愛,想被什麽東西填滿似的。
成莫昭掀了被子堆在一旁,随手便解了林裴硯的衣衫扔在一邊。
瑩白如玉的身子泛着誘人的粉色,他漂亮的眼睛微微睜着,因為痛苦留下的淚水沾濕了睫毛。
成莫昭再次掐住林裴硯的下巴,俯下身故意在林裴硯耳邊說:“這門我就不替你鎖了,你要是真受不住,随便跑出去找個男人張着腿讓人上便是。”
林裴硯那雙好看的荔枝眼好似在瞪着他,眼裏帶着委屈,絕望和痛苦。
每次看見林裴硯的眼神,成莫昭都會莫名心煩意亂,尤其是再見着他那顆淚痣。
他冷哼一聲,起身放下了紗幔,冷冷的看着紗幔裏林裴硯□□着的漂亮身子。
拂袖而去。
門只是被随手關上了,只消輕輕一推便能被打開,而林裴硯如今的模樣怎麽敢讓人瞧見?
腦海裏的燎原大火就快把林裴硯的神智燃燒殆盡,身後傳來的陣陣酥麻一點點侵蝕着他。林裴硯張着嘴喘着粗氣,似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翻下床去。
他的腳仿佛踩在雲端,頭重腳輕,每走一步,那些欲望就湧上來一分。林裴硯咬着牙往前走着,一片鋒利的碎片劃破了他柔嫩的腳心。
林裴硯堪堪摔倒,但那刺骨的疼痛喚回了他的神智,他三兩下沖到門邊抓起門栓落了鎖。力氣用盡,林裴硯無力的癱倒在門前,緩緩滑落。
他渾身□□,腳心還在流着血,噴薄而出的欲望就快淹沒他。
林裴硯将臉埋在胳膊裏,狠狠的咬着,将那些下賤的□□欲望吞回肚子裏。
林裴硯的身體忍不住一陣一陣戰栗,整個身子屈了起來,劇烈的喘息着,指甲深陷進自己的手臂。
他早已分不清,那些究竟是忍受折磨的汗水,還是他心死絕望的淚水。
作者有話要說: 打不過人家地位也沒人家高沒人疼沒人寵心裏還又愧疚又愛的的悲慘小硯(。
☆、面聖
鐘小栀睡了一整晚客棧的木板床,大清早的正撅着屁股睡懶覺賴床呢就被對床的黑羽捏着脖子叫醒了。
“你幹嘛呀!”
鐘小栀滿臉起床氣張牙舞爪的,死拽着被子不肯起來。
黑羽無奈極了,只得采取懷柔政策。
“今天要早些出發才能在宵禁之前到皇宮,你已經起晚了,再不去叫你家世子爺就來不及了。”他的大手捏了捏鐘小栀的脖子,聲音溫柔:“你也不想看到王爺生氣吧?”
鐘小栀聽到成莫昭的名字,眼睛一下子瞪圓了,掀了被子就沖下床穿衣服。他急匆匆的洗漱完畢,穿好紫蓮給他準備的女裝,突然猛地敲了一記腦袋。
黑羽正一臉好奇的看他,見他忽然拍打自己的額頭,差點笑出聲。
鐘小栀可憐兮兮的捏着林裴硯的包袱小聲地說:“我昨晚把世子爺的包袱也拿來了,世子爺的衣服都在這……”
黑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還不快給你家世子爺送去。”
鐘小栀頂着傻裏傻氣紮了一半的發髻懷裏抱着包袱推開門就沖了出去。
片刻之後,黑羽便聽見鐘小栀瘋狂拍門的聲音。
“世子爺,你開門呀,你的包袱在我這裏……”
林裴硯蜷縮着身子在門邊過了一夜,原本他就有些發熱,昨兒個裸着身子受着那藥的折磨,直至清晨那藥力才消逝了一些。他這才跌跌撞撞的跑回床上,顫抖着處理了腳心的瓷杯碎片,胡亂的扒拉着被子卷在身上。
林裴硯只覺着身子一陣發冷一陣發熱,也不知道成莫昭給他吃的是些什麽,那藥力持續了一整夜還不夠,一直斷斷續續隐隐約約的泛上來,他根本沒辦法睡着。
鐘小栀的敲門聲一直在響,又一直在叫世子爺。
林裴硯掙紮的卷着被子起身,腦子裏一團漿糊,但他又害怕。害怕鐘小栀的叫喊聲會把成莫昭引來,這客棧的門看起來一點都不結實,似是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踢開。
他卷着被子的狼狽模樣真是難看極了。
林裴硯抓起昨晚被成莫昭剝在一旁的衣服胡亂的穿在身上,下了床搖搖晃晃的去開了門。
鐘小栀抱着包袱嘴裏一直嘟囔着些什麽,一邊說一邊走進屋子随手關上門。
待他看清屋子裏杯盤狼藉的模樣卻是吓了一大跳。門口處的血跡還隐約可見。
鐘小栀輕抖着唇擡眼看着滿臉蒼白的林裴硯。
“世子爺,你、你昨晚……”
“我沒事,衣服給我。”
林裴硯沒精力和他廢話,只是拿過他懷裏的包袱随意選了件外衣就套在了身上。
林裴硯強忍着嘔吐的欲望,胡亂的喝了小米粥填肚子。他只想早點上馬車,最好能錯開成莫昭。
可惜事與願違,成莫昭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客棧門口,像個門神一樣。
林裴硯低垂着眉眼,亦步亦趨的走出門。
那藥力随着一整晚的苦熬,早已沒那麽強烈的感覺,而且剛剛鐘小栀幫他穿衣服的時候,他也覺得沒有任何不适了。
就在林裴硯以為這藥已經沒效了的時候,成莫昭忽然抓着他的左手手腕,将人整個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若有似無的清冽氣息包圍了林裴硯,成莫昭故意湊在他耳邊說着話,說話時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林裴硯耳後。
那種酥麻感又一點一點的從身後蔓延上來,昨晚那些痛苦的、卑劣的欲望又在瘋狂滋長。
林裴硯用盡全力從成莫昭的懷裏逃脫出來,踉踉跄跄的跑出了門。
林裴硯蜷縮在馬車裏,環住了自己的膝蓋,又咬上了自己的手臂。
早被他自己咬的傷痕累累的左手又變得鮮血淋漓。
鐘小栀圓睜着眼沖過去抱住了林裴硯,不讓他再咬自己的手。
“世子爺,你咬我的手吧,小栀皮糙肉厚不怕疼的,你別咬自己了。”
鐘小栀把自己的手伸了過去,卻被林裴硯揮開了。
“你別傻了。”
林裴硯輕喘着氣,咬着下唇:“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騙小栀,遠離了灼熱的男性氣息,他的身子就不會有那些可恥的反應。
林裴硯緊緊地阖着眼,強迫自己忘掉這些令人心煩意亂的東西。
鐘小栀只是挂着眼淚,拿出了紗布給林裴硯包紮受傷的手。
黑羽今早瞧見了林裴硯的不對勁,他心下不安。
成莫昭讓他找那種藥的時候,他就有預感,王爺是打算把這些藥用在硯世子身上。
只是那賣藥的和他說過,粉末狀的入水即化,瓶子裏的是藥液。兩者都是只消一點便能讓人銷魂入骨。
他自然是把這些都告訴了王爺。
可看林裴硯早上的模樣,他開始懷疑自家王爺到底給硯世子用了多少。
黑羽牽了牽馬繩,與成莫昭并行。
“怎麽?”
成莫昭微側過臉看着跟上自己的黑羽,又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王爺,你昨晚給硯世子,用了多少?”
黑羽低聲問道。
成莫昭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全給他吃了。”
黑羽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語氣裏都帶上了一絲吃驚,“全部?可那兩種藥,單用一種就會讓人……兩種都吃了,這、這會出人命的啊。”
“呵,他這不好好的麽。”
成莫昭瞥了一眼身後的馬車,瞬間冷下臉來。
黑羽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家王爺寒冷的神色,不敢再說什麽。
林裴硯一行人到長安的時候,早已是暮色沉沉。馬車停在了皇城小門外,在裏邊換了轎子。
林裴硯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身子一會兒發熱一會兒發冷。鐘小栀一會兒給他擦汗一會兒給他蓋被子,忙的不可開交。
那些該死的反應終于都消散的差不多了,林裴硯上轎子之前在馬車裏換了一套衣衫。畢竟是面見聖上,他也不敢馬虎。
林裴硯一臉蒼白的坐在轎子上,鐘小栀亦步亦趨的跟在轎子旁邊。
直至轎子停在了養心殿前。
林裴硯跟在成莫昭身後,在養心殿面見聖上。
林裴硯進了養心殿內,發現裏邊除了允帝,只有一名老太監在一旁伺候着,偌大的殿堂裏只有寥寥幾人,不由面上現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他怔愣片刻,在成莫昭請安後,也向允帝跪道:“微臣林裴硯見過聖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允帝笑道:“愛卿無須多禮,平身吧。”
允帝不過是問了些細碎的小問題,林裴硯面色鎮定對答如流,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他臉色蒼白看上去疲倦到了極點。
“微臣只是,舟車勞頓,有些水土不服。”林裴硯畢恭畢敬的小心回答着。
允帝笑道:“昭兒,帶人回你的寧王府好生歇着吧。”
林裴硯聞言微愣,滿目震驚的看着成莫昭,他微張着唇,一副可憐的要命的模樣。
成莫昭不過是瞥了他一眼,便回了允帝:“父皇放心,兒臣定會好好照顧硯世子。”
他說完便轉身擡腳往殿外走去。
林裴硯微怔着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成莫昭用力的拽着手臂往外帶。
他輕咬着唇,只覺着那該死的藥勁又有些泛上來了。林裴硯微微擡眼,對上成莫昭戲谑的眼神。
他分明是故意的。
林裴硯掙紮不得,只能被這人帶着一直往前走。
堪堪到殿門口的時候成莫昭忽然松了手,林裴硯原本就有些站不穩了,踉踉跄跄的便要摔在門邊。
“鎮北将軍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
林裴硯絕望的阖了阖眼。
忽而,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忽而抓住了林裴硯的手臂,他刷的一下睜開眼。入目之處是一襲玄色長袍,腰間束着紫色玉帶。
林裴硯輕聲道謝,擡眼對上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不用。”
那人的聲音冷的要命,見林裴硯已站穩,便停也不停的往前走去。
林裴硯按着自己心口,拼死壓抑着那些泛上來的欲望,看着成莫昭越走越遠的背影,咬咬牙,追了上去。
成莫昭好像是故意放慢着腳步,在林裴硯緩慢追上來之後才猛地捏過他的臉,雙指按在他的臉頰間。
那張好看至極的臉一點一點湊近他,林裴硯掙紮着側過臉。
成莫昭故意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還真是見着一個男人就發騷啊。”
林裴硯故意裝作毫不在意沒有任何反應的模樣,只有握緊的右手,指尖刺破皮膚的痛感出賣了他的脆弱。
他只覺着那些該死的欲望在他體內愈演愈烈。
成莫昭早請示過允帝,又說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由于林予淺的事,允帝對這個兒子更是寵上加寵。
既然成莫昭提出願意将人關在寧王府裏親自看管着,允帝當然同意林裴硯不用與別的世子同住府邸。只是表面上放出消息說江南王世子也和別的世子們住在一塊。
林裴硯坐在馬車裏一臉空白,他都已經做好了住冷宮的準備了,可沒想到,成莫昭竟會請求允帝,讓他住寧王府。
他即使心裏千百個不願,可如今的他,在這偌大的長安,連提出抗議的資格都沒有。
林裴硯倚靠着車窗,難受的要命,身體裏好像有一把燎原大火在燃燒着他。那些該死的藥勁過了白日的蟄伏,在這暮色夜裏愈演愈烈,壓抑在喉嚨間的□□差一點就要噴薄而出。
馬車停在寧王府最角落的院子裏。
冷清偏僻,月色裏悠悠的吓人,院裏點着幾盞燈籠,朦朦胧胧。
林裴硯似是顧不上這些,全身癱軟的倚靠在鐘小栀身上,二人踉踉跄跄的回了屋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小汽車警告(嘀嘀嘀
9/7修改了一下
☆、獨占情愫
林裴硯被鐘小栀攙扶着坐在凳子上,無力的趴伏在桌前,他将臉貼着紅木桌子,微微張着唇輕聲喘着氣。只覺着自己宛如一灘爛泥,連起身拿杯水的力氣都沒有。
這院子雖然位置偏僻,也不如王府裏其他院子那般精致華麗,但因為被人打掃過了,至少看上去還是幹幹淨淨的。
鐘小栀捏着桌子上的茶壺便倒了一杯水,這水似乎也是剛準備好不久的,看來院子是不久前剛剛打掃完的。
林裴硯幹澀的唇沾着水變得濕潤柔軟。
“世子爺,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林裴硯實在是沒力氣說話,手指微動,似乎是同意鐘小栀的提議。
紫檀木大床收拾的很幹淨,錦被繡衾,鐘小栀幫林裴硯脫下外衣和鞋襪,将人貼心的扶到床上。
他抖開錦被小心翼翼的蓋在林裴硯身上,仔細的掖好。
他伸手撫了撫林裴硯的額頭,只覺得燙手極了。
得給世子爺請個大夫啊,可是他們現在連這院子都出不去。院子外邊早已有人把守,鐘小栀忽然想起剛剛在屋子外邊似乎看見了一口井,他立即起身準備去打盆涼水給林裴硯敷一敷。
鐘小栀挽着衣袖,這邊才剛提上來一桶水,借着月色和世子爺屋子裏悠悠的燈光,忽然看見了從院子外邊走來的人。
他微怔着,手上一松,提上來的井水又掉了下去,發出了一些聲響。
成莫昭看都沒看他,徑直往屋子裏走去。
“世子爺在休息,寧王殿下你、你不能——”
鐘小栀話未說完便被回過身來的成莫昭一記手刀劈暈過去。
黑羽只來得及接住他軟軟倒下的身體,他微微垂下臉,不再看向自家王爺,攔腰抱起暈倒的鐘小栀将人抱進給他準備的屋子裏。安排妥當後才出了門守在院外。
暗紅色的扇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林裴硯微睜着眼喘着粗氣看着門口走進來的人。
中間那兩扇門如今只是微微合着,門縫裏透進些月色。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撫上了林裴硯纖細的脖頸,掌心摩挲的微熱莫名的讓人舒服。成莫昭見他這副春情蕩漾的模樣輕笑了一聲,他的手指順着林裴硯的衣襟一路勾了下來,白皙單薄的胸膛若隐若現。
成莫昭捏起他的下巴,正正對上了林裴硯微睜着的荔枝眼。林裴硯用盡最後一點點力氣,側過自己的臉,不再看他。
成莫昭俯身将林裴硯壓在身下,脫掉了他的衣服,白皙的皮膚浮着一層淡淡的粉,在微弱的燭光裏通透如玉。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寸寸在他身上游移着,林裴硯身子微顫,卻莫名的舒服。
林裴硯喉嚨微動,似是恢複了一絲神智,他微仰着線條優美的脖子,粉唇一張一閉,勉強平穩着聲音說道:“放開我。”
成莫昭輕笑着,鳳眼微眯,俯身在林裴硯耳邊低聲說:“你這藥再不解可就真要憋死了。”
林裴硯一臉空白的望着他的臉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那虛弱的笑意在那張溫柔的臉上竟有些光彩奪目的味道。
“你大可以把我剝光了扔街上去,寧王殿下這般恨我。”林裴硯垂着眸,語氣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何必親自伺候我這下賤之人呢。”
成莫昭聽到他說的話,神色難看起來,眼睛裏似是燃着點點怒火,臉上卻帶着一絲奇怪的笑,看上去頗為可怖。
他明明對林裴硯厭惡至極,多少次湧上心頭的殺意也都是真的。
可是一想到他那白玉一般的身子橫陳在自己身下的模樣,下腹總會湧起一些急迫洶湧的欲望來。
他打心底裏就不想別人沾染這副漂亮的身子。
這份極致的美麗,就算是真的要毀了,也要他親自動手。
複雜矛盾,卻又卑劣真實。
——————————————————秋名山的分割線————————————————————
那藥勁伴随着來自成莫昭的清冽氣息一起吞沒了林裴硯,放縱了所有情緒沉淪其中。
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鐘小栀揉着酸痛的脖子,扁着嘴可憐兮兮的走到屋子裏,屋子裏彌漫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依稀可見屋內一片狼藉。鐘小栀捂着嘴,發現世子爺躺在大床上,他臉色微變趕緊沖到床邊。
床褥亂到極致,上面好似還凝固着一些東西,林裴硯躺在床中間,阖着眼睛氣息微弱的模樣。鐘小栀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他伸手撫了撫林裴硯的額頭,簡直燙手。
鐘小栀趕緊出門打了井水上來先為林裴硯粗粗清洗了身子,再胡亂的給林裴硯穿好幹淨衣服,再将人背着,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鐘小栀雖是剛起,但是自個兒的被褥還幹淨的很,他趕忙将林裴硯放在床上蓋着被子。又用井水過了面巾,敷在林裴硯額頭。
鐘小栀出不去這院子,只得求着院門口的侍衛幫他找黑羽來。
畢竟這寧王府,他也只認識黑羽了。
黑羽聽侍衛說別亦居的人指名道姓的找他,他知道昨兒個王爺離開這院子的時間,心下了然,當即命人找了大夫來,一道去了林裴硯的院子。
鐘小栀半哄半騙的喂了半夢半醒的林裴硯的一整碗小米粥,見世子爺的模樣比剛才好上一些了才敢出門打掃。
他拆了林裴硯屋子裏亂糟糟髒兮兮的被褥錦被就在井邊洗了起來。
這院子裏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下人,就連早中晚三餐也都是膳房讓人送到侍衛手上驗了毒才會送進來。
鐘小栀一點也不覺得累,他只是擔心林裴硯的身子。匆匆的洗幹淨了那些髒了的被褥,又把一片狼藉的屋子好生收拾了,這才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鐘小栀一臉擔憂的捏了捏林裴硯藏在被子裏的手,忽然聽見屋外傳來的腳步聲。他回頭便看見黑羽帶着一個人一道進了門。
那人拿着個藥箱,原來是大夫。
鐘小栀破涕為笑的迎了上去。
“黑羽大哥,謝謝你……謝謝……”
鐘小栀一邊笑一邊哭一邊說話,自己一個人就忙得要命。
大夫已經去給林裴硯看病了,黑羽這邊又要安慰傻兮兮的鐘小栀。
鐘小栀雖然穿着女裝,但黑羽清楚他是男兒身,只是有時候鐘小栀比女孩子還愛哭的性子的确讓他頭疼。
他原本常年冷着臉一身煞氣的跟在自家王爺身邊就完事了,哪裏有這樣安慰過人呢。
不過他倒也不覺得煩,奇了怪了。
大夫那邊已經診治完畢了,已經為林裴硯落了針,林裴硯的狀況已好了一些,又開了方子說是煎熬幾副藥喂了便能好。
只是大夫後邊又絮絮叨叨了半天,房事應當節制之餘的。
直聽得鐘小栀握緊拳頭一臉氣憤。
黑羽忙吩咐了人跟着大夫一道回去抓藥。
幾副藥喂了下去,林裴硯的身子才一點點好了起來。
明明是兩個人的飯菜,鐘小栀非得讓林裴硯多吃些,就算林裴硯表示真的吃不下了,他還一副想要繼續投喂的模樣。
直到某日洗衣服的時候因為餓肚子暈倒在井邊,被林裴硯揪了半天臉頰之後才開始正常吃飯。
自那日一夜瘋狂之後,林裴硯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成莫昭。
他倒覺得好極了,平日裏看看黑羽帶過來的話本,偶爾繡兩針那只傻乎乎的小老虎,惬意的要命,一點都沒有當質子的自覺。
他倒是發覺了黑羽對鐘小栀格外照顧,只是被照顧的人本身一點都沒發覺,傻得要命。
林裴硯趁着鐘小栀熬藥的功夫,一個人默默的坐在井邊,眼神幽幽的盯着那一口深深的井,似是只要輕輕一翻,跳了下去便再也上不來。
他盯着看了半晌,也只是冷着臉,丢了一顆小石子進去,聽見石子落水的聲音,卻忽然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帶着一絲柔軟的溫柔。
林毅南造反關他什麽事,林家人死絕了關他什麽事,生靈塗炭的戰事又關他什麽事。
只是他若是死了,若是允帝認為他與林毅南串通一氣,遷怒到那些真心對他好的人,連累到鐘姨,青竹姐姐,傻乎乎的鐘小栀可怎麽辦。
他就是真的要死,也要讓他們真的安全了再死。
不過如若鐘小栀沒跟着他一道來長安,而是跟着鐘姨和青竹姐姐偷偷逃了,他怕是早就不想活了。
成莫昭,你不過是救過我一命,你憑什麽這麽對我,我不欠你,我從來不欠你。
林裴硯阖着眼,指尖微微刮過井口的邊緣。
忽然耳邊傳來一聲驚叫,林裴硯只來得及倉皇回頭,就發現自己被鐘小栀攔腰抱了個滿懷,整個人被撲的向後倒去。
他內心滿是問號,趕緊張開雙手拉住了井口兩邊,幸好身子倚靠在抽水的木頭上才沒有真的摔進去。
鐘小栀一邊大哭一邊大喊:“世子爺你不要想不開你不要跳下去你死了小栀怎麽辦你死了小栀就和你一起去了嗚嗚嗚嗚——”
林裴硯:“……”
你嗚嗚嗚個什麽啊,該哭的人是我吧。
“趕緊給我起來!”林裴硯沒好氣的說:“我根本不想跳井。”
“咦?”
作者有話要說: 小硯倔起來惹
☆、肥嘟嘟
如今這清冷的別亦居只住着林裴硯和鐘小栀二人,原本林裴硯就不是什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麽都要別人伺候的大少爺,一些家務瑣事也都是一直親力親為。
林裴硯和鐘小栀一道打掃院子的時候,在靠近牆邊的小角落裏發現了一只後腿受傷了胖橘貓。那貓兒似是從屋檐上邊摔下來的,蜷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