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了哪兒來的重生系統!滾啊! (4)

他,有關時間線的問題都屬于總系統高級隐私,他們這些小分支不擁有權限,無法得知未來的撒小谟是否從車禍中存活了下來,也不知道他們能否永遠留在逆時空。

0號唯一宣布的好消息是,撒小谟完成了第一階段的任務,柯際的心情值穩定且趨勢向好,完全沒有自殺傾向。

“第二階段的任務是什麽?”撒小谟問道。

“總系統還沒發布,從時間安排表來看,拯救對象柯際在下一段時間會忙于各類比賽,目前沒有異常跡象,您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好吧,謝謝你啦。”撒小谟松了口氣,但想着未知的任務,他還是有些焦慮。

系統那邊靜了片刻,又“叮”了一聲:“小谟同學,我剛聯系了我的同事,有個分支任務你接不接哇?”

“接。”

“您之前是否在柯際家見過一張寫着一串數字的紙?”

“見過。”

“分支任務就是,解開拯救對象的一個心結。”

“什麽心結?”

“我得到的信息只有那些,心結應該和號碼主人有關吧。”

撒小谟不知道該怎麽着手了。

擅自聯系號碼主人,實在是唐突,這也算柯際的隐私,要是柯際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呢?

“我同事還分享了一個特權服務過來,你可以試試。”

系統給撒小谟投射了一個仿真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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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柯際自殺後的卧室,說不定有線索,因為是虛拟創建的,你不用擔心時空跳轉問題,但只能看十分鐘。”

撒小谟望着這個冷色調的房間,如同踏入北極一帶,冷風吹徹,冰得他呼吸快要停窒。

柯際的書桌安裝了一塊電子屏,柯際平時就在這裏工作。

電子屏是柯際設計的,可以當作普通觸摸板,也可以切換成投影儀模式。

他啓動了電子屏,需要輸入密碼才能解鎖。

他輸了柯際的生日,不對。

他又輸了自己的,還是不對。

他想了想,靈光一閃,填了他們當同桌的日期,真的解鎖了。

怕是柯際覺得自己肯定記不住那一天,其實,撒小谟一直把那個日期銘記在心裏。

桌面放了幾個應用,編程的,計算的,還有柯際自己研發的手機軟件:雪色星際。

看着雪白色的柔美小星球圖表,遲疑片刻,撒小谟還是點開了它。

他自己的手機裏也安裝過,這款軟件可以探索星系,每個用戶都能擁有一顆屬于自己的小行星,記錄下每天的日常,分享新發現。

柯際的小行星就是他給撒小谟展示過的那個,但小行星身邊的夥伴不知道去了哪裏,只剩下橘色的一顆孤單自轉。

行星上飄浮着一個小小的筆記本。

上一世他們沒有一個好結局,筆記本裏記錄的文字也是充滿了憂傷陰郁的色彩。

他特意留意了柯際的生日數字,找到了那年柯際的日記。

“1.9上午,我本來不喜歡過生日的,家裏人虛僞的問候讓我惡心。世界上只有他會真正在意這一天,他訂了餐廳,有些期待。中午見了醫生,得知自己可以變成一個正常人的時候,我真的開心得快死掉了。這樣我就不用害怕會耽誤他了,我想配得上他。”

“1.10一大早醫生打來的電話讓我如墜深淵。信息檔案歸類錯了,我的情況沒有好轉,我還是個不正常的人。我這個不正常的人還對他做了那種事,酒精真是個該死的東西。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面對他。”

“3.1逃避了很多天。每天都在後悔。他一定對我很失望吧。我一點也不想僞裝成不動心的樣子。可是我怕,哪天我沒法陪着他了,他會适應不了。一直讓他一個人,假裝不在意他,讓他知道我全是缺點,早點離開我。可是,我不想讓他走。”

“7.31他走了,不回來了。夏天結束了。”

撒小谟的眼淚收不住地掉在了冰冷的屏幕上。

☆、引力

悵然若失地走出虛拟場景,撒小谟默不作聲地坐到沙發上,抱住兩膝,縮了起來。

他和柯際分開的時候,明明是盛夏。

柯際卻寫,夏天結束了。

那種整顆心髒都被冰冷海水浸透的感覺,那種被抛棄,再也感受不到暖意的感覺,不是撒小谟親身感受,卻讓他難過無比。

撒小谟在小學三年級以後,經常會夢到自己失重飄浮在一片黑暗之中,小孩子吵鬧刺耳的聲音若隐若現,他躲着它們,往更深處跑。抵達夢境邊緣後,他哆嗦着望向懸崖,背後忽然伸出一雙手,穩穩地把他拉回光明之中。

他每每回頭想看是誰救了他,意識就會回籠,他喘着氣醒來,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夢境的感覺很真實,凜冽的寒風吹在他臉上,底下是無盡深淵,不小心踩空,就再也無法回去。

和別人不一樣,柯際給撒小谟留下的印象是沒有弱點和缺點的。

柯際聰明認真,生活獨立,什麽都不怕的樣子,看起來冷漠,其實心地很好,總是樂于助人,給予撒小谟很多幫助。

撒小谟家裏出狀況的時候,各種要處理的事情壓得撒小谟喘不過氣。

柯際握着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輕說,沒事,不用擔心,我在。

那段時間過得很混亂,撒小谟的父母長年累月地辛苦奔波,他爸爸的身體情況一天天變差,媽媽也不知什麽時候滿頭白發。

家裏各項開銷變成了堵不上的漏洞,撒小谟沒有工作,根本幫不上忙。

他能依賴的,只有身邊的柯際。

柯際真的沒有讓他辛苦,撒小谟僅僅需要在醫院陪着父母就好,其他的事,柯際都幫他處理得井井有條。

可撒小谟心裏還是控制不了地焦慮,他一個人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着。

柯際不在家的時候,他會偷偷□□神鎮定的藥物,他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那麽多煩躁的情緒,他把書桌上的畫紙全部扔進了碎紙機,把畫筆一支支折斷。

其實柯際也很累啊,撒小谟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他不敢再回憶了,被寵壞的自己當年和柯際置了多少氣。

如果他早點發現柯際心裏真實的想法,如果他好好陪着柯際……

撒小谟懊悔地捂住眼睛,無法阻擋淚水沖出眼眶。

另一邊。

關愛單身狗0號慌了:“1號,他哭了,怎麽辦啊!”

關愛舔狗1號冷漠:“我就說你不該給他看那個場景。”

關愛單身狗0號委屈:“不是你建議我把這個任務發給他的嘛……”

關愛舔狗1號嘆了口氣:“沒關系,只要能快點解開兩個人的心結就好,我們撐不了多久了,得加快進度。”

關愛單身狗0號跟着郁悶起來:“好吧。”

撒小谟在腦海中整理着剛才搜尋到的線索。

可以确認,便利貼上的號碼就是那個心理醫生的。

電子屏的日程記錄裏,也标注了,柯際過去是在每周三聯系醫生。

撒小谟從手機相冊裏找到上次拍的便利貼圖片,對照着數字,把號碼存進了通訊錄。

微信同步地匹配出了聯系人,撒小谟點了添加。

柯際住進老師給他安排好的酒店,洗漱好後他躺在大床上,打開手機,發現有個來自撒小谟的未接來電。

他停下擦頭發的動作,趕緊回撥了過去。

“馍馍?抱歉,剛才去洗澡了。”

“沒事。”撒小谟低聲說。

柯際聽出撒小谟心情不好,自己心裏也跟着不舒服起來。

難道學校裏有人欺負他了?

啧,穆博世和李莉莉到底有沒有替他好好照顧馍馍?

他溫柔地問道:“不開心嗎?怎麽了?”

撒小谟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聽到柯際的聲音他又忍不住鼻子一酸。

撒小谟很想趕到柯際身邊,先捶柯際一拳,再好好抱着他,告訴他自己有多對不起他。還有,有多喜歡、舍不得他。

“沒有不開心……就是想你了。”可撒小谟不想影響柯際的競賽,他只能把心裏的情緒收拾整理好,挑膚淺的話說。

“我後天就回來了。”柯際摩挲着光滑的手機殼,和他的小愛人認真地承諾道。

“騙人,白昇發朋友圈曬了截圖說你們比完賽有老師請吃大餐呢,還說要去當地大學參觀。”撒小谟不滿地說,心想柯際真是個大豬蹄子。

“我不去。”

“不去怎麽行?”撒小谟也只是發發牢騷,他并不想柯際不跟着隊伍去。

“我不去,我只想和你一起吃好吃的。”柯際執拗地強調。

“哼,油嘴滑舌。”撒小谟心裏的苦澀消散不少,嘴角上揚,說話時卻故作嫌棄。

想象着撒小谟嘴巴嘟起來的可愛樣子,柯際忍俊不禁,心裏的思念更深了。撒小谟那張白淨好看的臉,摸起來總是特別舒服。

要是現在也能摸到就好了。

還有他的耳垂,嘴唇,鎖骨。

他的一切,都吸引着柯際。

“柯際,你比賽的時候會緊張嗎?”

“偶爾會。”

“你別緊張,你是最棒的。”

“好。”

“柯際際,你要好好比賽,跟其他小朋友好好相處,該去的地方就去,這樣才算表現好知道嗎?”撒小谟喊起了哄柯際專用名,軟言細語地教導起他來。

“知道了……”柯際很不情願,可他答應了他家小對象,得好好表現。不然撒小谟就不會跟他說那些最喜歡他之類的話了。

“嗯,我最喜歡你啦。”撒小谟滿意地點點頭,雖然對方看不到。

“我也是。”收獲每日甜蜜表白的柯際心情好轉,認真地回應道。

電話最後,他們一起在屏幕上輕輕地,親了一口,互道晚安。

幾日後。

競賽進行得很順利,到了最後一輪考試,柯際提前交了卷返回酒店開始收拾行李。

他把衣服一股腦塞進行李箱,感覺心髒怦怦直跳。

現在他真的是歸心似箭,想盡快看到撒小谟。

又有點擔心,撒小谟要是知道自己沒留下來,脫離大部隊跑路了,很大幾率會生氣。

唉,可是他真的不想在沒有撒小谟的地方久留。

他已經厭倦了忍受寂寞的日子。

回去後和他坦白自己的情況,好好認錯,馍馍應該會原諒自己的吧……

柯際把行李箱拉鏈拉好,剛把大箱子立起來,門鈴就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服務員,也沒多想就打開了門。

然而并不是。

“哼!我就知道!”

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禦寒裝備齊全的撒小谟像小炮仗一樣沖了進來,把個子高卻暫時丢失戰鬥力的柯際撞到了床上,摁住。

“當我之前說的話是什麽?嗯?”撒小谟看着身下驚慌失措的柯際,作惡欲大起,咬了一口柯際的耳朵,作為懲罰。

☆、情侶狗,橫着走

耳邊是少年輕柔的吐息,懷裏也被一個瘦小柔軟的身軀填滿,将柯際這些天的寂寞和勞累一掃而空。

像是一把小掃帚,輕輕柔柔地,掃去了好幾天積在地上的涼雪。

因為在外面待了太久,撒小谟衣服上沾染了一層涼意,漸漸地消融在房間的暖氣裏。

柯際心疼他一個人從老遠的地方趕過來,一只手撫着他的後背給他順毛,一只手小心摘下他的帽子,揉揉他的頭發。

撒小谟的眼睛亮晶晶的,揉碎一片星光在裏面,還故意瞪得滾圓,做出兇兇的樣子。

“問你呢,為什麽不聽我話?”

欣喜、驚訝、愧疚,一下子填充進柯際的心裏,讓他一時無法作答。

就像剛穿越回過去的那一剎那,手足無措,柯際望着以前居住的房子,書桌上還擺着撒小谟送他的畫。

他真的又重新擁有了年輕的歲月嗎?

起初,他以為是夢。

沒想到撒小谟也跟着一起回來了,雖然他很不希望,小谟和自己一樣,是死過一次的人。

一定很疼。他舍不得撒小谟受傷,盡管他之前讓撒小谟心裏受的傷更多,他沒權利這麽說,也沒資格再占有小谟。

可他就是舍不得。

在黑暗角落裏待了太久,一束光突然經過他身邊,還停了下來。柯際貪婪地感受着他的溫暖,表面不曾流露,心裏卻一直在加深對撒小谟的渴望。

渴望被他那樣注視着,渴望他在自己身邊,再也不離開。

可是,我遇上一朵美麗的花,卻不知道該怎麽愛他。

不知道該怎麽辦。

我終究沒能妥善照顧好他,把他弄丢了。

終止了沒意義的漫長治療,我選擇沉沉睡去。

醒來後,竟然重新在學校遇見他,又和他做了同桌,見了叔叔阿姨,去了他們的家。

那個晚上,他原諒了我。

還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好好過。

我是何德何能,可以再次被賦予擁抱這個人的機會。

柯際眼睛微微泛紅,直勾勾地盯着撒小谟,認真地說道:“因為我沒法離開你。”

“嗯?”撒小谟的強硬态度一下子被柯際的話擊退,他尾音顫抖,望着柯際眼裏翻湧的色彩。

“沒法離開你,沒法忍受你不在我身邊。”柯際看着他,手上依舊溫柔地給撒小谟傳遞着熱度,語氣卻嚴肅無比地重複道。

撒小谟臉一紅,又不肯認輸,眼神飄忽地繼續譴責道:“不許找借口!之前你答應我的,這裏的事情忙完了再回來。”

柯際點點頭,認錯态度良好:“是,我不對,你罰我吧。”

撒小谟怎麽可能忍心懲罰他,也只是裝裝樣子嘴上抱怨一下罷了,他捏了捏柯際的臉:“下不為例。”

柯際見他消了氣,松懈下來,稍稍用力,起身把人壓在身下道:“那,撒小谟同學不在學校好好上課,跑我這來,怎麽罰呢?”

撒小谟陷在柔軟舒适的被子上,仰躺着看他,臉徹底紅了:“你好意思……唔……”

中午。

白昇揉着發酸的手肘,和一同出考場的同學對着答案。

“最後一題最後是無解?我去,我本來想寫的,後來覺得出卷人不會這麽變态就湊了個數上去!”

“可能是吧,題目有些模糊,存在歧義呢。”

“唉,無語,”白昇捶了捶脖子,看到領隊老師,突然想到什麽,扭頭問身邊的同學,“柯際今天是半小時就交卷了對吧?”

“是啊,我都不敢相信,他出考場的時候我卷子才做了一半!”

“大神就是大神,唉……做什麽都比別人優秀。”

同學跟着嘆口氣,看白昇一臉黯然神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白你也不差呀,柯際只有智商高,你智商情商都高。”

白昇感覺到一點釋然,得意地龇牙笑了笑:“不敢當,我也只是個書呆子罷了。”

“哪兒的話呀,你看柯際在班上有玩得來的朋友嗎?他心裏也就只剩學習考試了,你看他,對他桌上那些課本比老婆還親,平時不和人搭話,冷着個臉,女生都不敢找他,真是白費他那張臉了。”

兩名學生平時都坐在班級裏靠前的黃金位置,成天忙着鑽研題目,不像女孩子那樣,對感情這種細膩的問題具有敏銳的覺察力,自然是不知道最後排角落裏的黃金同桌組合的情誼有多麽可歌可泣。

在他們尚未來得及更新的印象裏,柯際是個沒人緣、沒人情味的學習機器,對什麽都不上心的樣子,也就撒小谟能受得了他。

領隊老師走到他們跟前收走了準考證,兩人安靜幾秒,等走過一段距離又重新聊起來。

白昇:“可是他和撒小谟關系很好啊。”

同學:“我怎麽不覺得?那不是班上女生亂開玩笑的嗎,我怎麽看都是撒小谟脾氣好,主動找柯際玩兒,柯際對他愛理不理的樣子。”

白昇:“你确定?”

話音剛落,柯際就摟着撒小谟從他倆身邊一晃而過,一個餘光都沒分給他們。

“??”白昇和同學兩臉蒙圈。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是撒小谟吧……”

“嗯……那個身高差,是他沒錯。”

“今天周四吧?撒小谟怎麽跑這兒來了?”

“不知道啊!”

“而且,那個滿臉笑意和撒小谟勾肩搭背的人是誰啊???”

兩人帶着滿臉的問號和八卦男孩的本質,向着柯際和撒小谟的背影望去。

柯際掏出口袋裏的準考證遞給老師。

老師用責怪的眼神瞟了他一眼:“囑咐了你多少次,多檢查幾遍,不要提前那麽早交卷。一個沒看住就讓你給溜了,真是的……哎,撒小谟?你在這兒幹嗎?學校不是有課嗎?”

撒小谟不好意思地擠出一個笑容,和老師打招呼:“老師好,我和班主任請了假。”

柯際面不改色地把手搭在撒小谟肩上,接過話說:“撒小谟同學是特地來陪我……”

撒小谟把手背到身後掐了柯際一下。

柯際無奈地改話:“……我把重要物品忘在學校了,他特地來給我送複習資料。”

老師掃視着神色迥異的兩人,揮了揮手:“行了,來都來了,等會兒一起去吃飯參觀大學吧。”

“好的,謝謝老師。”柯際帶上好學生專用笑容,一身正氣地和老師鞠了個躬,轉身摟着他男朋友走了。

白昇:“……”

這該死的氛圍。

另一邊,李莉莉瘋狂QQ召喚白昇。

“老!白!撒小谟是不是去你們那兒了!”

“是的……”

“求在線轉播!”

“……”

白昇沒法明目張膽地開攝像頭,只能吃一會兒飯,鼓起勇氣瞄一眼柯際那邊,再低下頭面無表情、嘴角微微抽搐地打字。

(●—●):柯際和撒小谟打好了飯,坐到座位上開始吃飯。

LLL:老白能不能加點修飾詞,具體點,你這麽形容我們很沒有畫面感。

(●—●):挑食的柯際又把肉夾給撒小谟了。

LLL:ok,fine。

(●—●):不挑食的撒小谟拒絕了,說自己太胖了,不能吃肉。

(●—●):挑食的柯際終于把碗裏的肉都給轉移完畢了。

(●—●):撒小谟吃完了,偏食的柯際竟然用手給他擦嘴巴。

LLL: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嗎後哈哈哈哈哈哈。

(●—●):……

接下來,柯際又展現了一系列閃瞎人眼的秀恩愛操作。

參觀大學時,別的同學望着宏偉的建築和規劃有序、賞心悅目的人造綠植,都是感嘆連連,和身邊的同學加油鼓勁,約定以後也要考進這樣的地方。

柯際則拉着撒小谟的手,指了指湖邊的藝術樓:“這個不錯,以後買下來給你。”

無意聽見的白昇:“???”

撒小谟白了柯際一眼:“我不要。”

柯際彎下腰,搖了搖撒小谟的手臂:“為什麽不要啊?”

撒小谟傲嬌地扭過頭:“哼。”

柯際笑得像個戀愛中的少女:“不喜歡?那給你設計,把這棟樓拆了建個更好看的好不好呀?”

撒小谟不禁逗,嘴角上翹:“別吹牛了。”

快被閃瞎的青銅玩家白昇一個閃現回到了同伴身邊。

(●—●):今天就到這裏,我眼睛疼。

LLL:?好吧,你好好休息。

☆、辛苦你了

漫長的冬天終于邁入了尾聲。

從大巴車上蹦下來的時候,撒小谟仿佛聞到了空氣中若隐若現的春意。

返回“主場”,人也跟着興奮雀躍,撒小谟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趕走一路舟車下來的勞累。

柯際推着行李箱走到他身邊,替他捏了捏肩膀。

撒小谟回頭沖他一笑。

“回家啦。”

“嗯。”

由于時間快到下午四點了,他們也沒多大必要再回學校上課。何況撒小谟有柯際這個全能選手輔導,連老師都放心。

兩人便從車站打了車回柯際家。

他們一起收拾了行李,打掃了一下房間,柯際去準備晚飯,撒小谟則坐在沙發上看書。

手機忽然振動了一下,是上次加的醫生發來了消息。

撒小谟看着白色的消息框,陷入了沉思。

跑去外地找柯際的那幾天,他一直沒有把話挑明。

畢竟之前柯際就不願意讓撒小谟知道,現在一定還是一樣的态度。

而且,他害怕柯際會因為自己擅自聯系了心理醫生而生氣。雖然他們現在的關系絕非以往,但這種關乎隐私的問題,撒小谟還是謹慎得不行。

如果是別人,撒小谟當然會遠遠避開,不去打擾。可那個人是柯際,撒小谟沒法假裝沒見過那張便利貼,他想知道柯際的情況,因而忍不住去挖掘那些被刻意隐藏起來的部分。

他不想坐視不管,眼睜睜看着柯際受心理上的折磨。

“馍馍?”

撒小谟從走神的狀态中走出,發現柯際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自己跟前。

“啊,柯際。”

“怎麽了?”柯際剛喊了撒小谟好幾聲都沒人回應,只好端着炒好的菜出來。

“沒,剛剛想了點事情。”撒小谟搖搖頭,接過盤子和筷子,嘗了一口。

豬肝甜甜的,配上洋蔥,格外地香。

“好好吃~”

“好吃就好,你再等等,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了。”

“嗯嗯。”

撒小谟望着柯際的背影,心裏的天平一再搖擺。

這一刻的寧靜美好,能一直維持下去嗎?

晚上,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柯際輔導撒小谟完成了這幾天的作業,又領着他預習了幾門功課。

撒小谟聽柯際講着例題,不禁視線上移,看向身邊的人。

桌上的小臺燈發出曛黃色的燈光,打亮了他溫柔的臉龐,平素在冷空氣裏顯得格外冷冽的下颚線被光暈染得柔和極了。

柯際的睫毛顫了顫,眼睛沒有轉過來,人卻開口提醒:“看書。”

偷窺的撒小谟被抓個正着,抿着嘴巴趕緊低頭裝乖。

柯際長長的手指放在潔白的書頁上,輕輕地滑過字裏行間,以少年溫潤動聽的嗓音為背景音,枯燥的文字跟着舞動起來,生機勃勃。

讓人想到窗外緩緩蘇醒的花樹。

撒小谟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了筆,鑽到柯際懷裏。

“柯際際,學習好累啊。”

柯際輕輕拍着他的背,蹭了蹭他的腦袋,溫柔道:“辛苦啦。”

撒小谟貪婪地聞着柯際身上清新的味道,慢慢開口問他:“柯際際,你也會有很累的時候嗎?”

柯際不作停頓地回答:“會。”

“可是你為什麽從來不說累?”

“因為……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

“要說的!”撒小谟從他懷裏退出來,認真地扳着他的肩膀,“不能只有我一個人喊累,你也要和我撒撒嬌知道嗎!”

柯際撲哧一聲笑了,他刮了刮撒小谟的鼻子:“請問這位撒嬌專業戶怎麽了?想同化我?”

撒小谟鼓着嘴拿開他的手,嚴肅道:“我不想總是被你照顧,我也想像你照顧我那樣,保護你,疼愛你。”

“嗯?可你對我已經非常好了啊。”柯際愣愣道。

“才沒有——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你有沒有哪怕一次,和我抱怨過,說過累。每次都是我耍小脾氣,你寵我,我都沒有好好聽過你的想法!”

柯際望着正義憤填膺地譴責着他的撒小谟,心裏又甜又澀。

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眼前人還正好是他的最愛,那個人還那麽在意他的感受。

他從來沒有得到過這麽厚重真摯的喜愛和關心。

那些厭世的情緒被這陣輕柔的晚風卷走,緩慢跳動的心髒灌入充沛的氧氣,灰暗的色調被擦去,轉而填補上明豔的色彩。

撒小谟攢了一肚子話,還想繼續陳述柯際的“罪狀”,卻對上柯際彎成月牙狀的眼睛,被那裏的燦爛迷住,一時忘記了想說的內容。

柯際把他抱回到自己腿上摟着,嘴唇貼上撒小谟的頸側,眷戀地吻了吻。

“我知錯了。”

“你先給我點時間,以後,不管有什麽心事,我都會告訴你。”

柯際對着撒小谟的耳朵,認真地許諾。

耳邊的微小氣流吹倒了撒小谟臨時築起的堅硬圍牆,每次都是這樣,不管撒小谟多麽憤慨,柯際依舊鎮定平靜,微笑着接受一切指控,末了誠意滿滿地道歉,叫撒小谟只好繳械投降。

這次不能再慣着他了!

撒小谟也不允許自己再被柯際的甜言蜜語所迷惑了!

“我不是在和你讨價還價!我說的是從現在起,不是再等你一段時間!”

被拒絕的柯際不再用言語迷惑他,選擇采取實際行動。

他的手搭在撒小谟腰上,把人往自己身上帶了帶,兩人本來就靠得近,這麽一動,撒小谟直接貼在了柯際身上。

身體被環住,嘴巴也被堵住,溫熱的舌頭輕車熟路地鑽了進來,舔過口腔裏的每一個角落。

撒小谟被吻得臉紅了起來,身上的力氣也被奪走,反抗不了,軟綿綿地任人擺布。

“好甜……”

親吻間隙,柯際睜開一只眼,望着他,低聲呢喃道。

撒小谟羞惱起來,咬了一口柯際的下嘴唇。

“我還在生氣呢!”撒小谟扭了扭身子,躲開柯際的嘴巴,不讓柯際親他。

柯際舔了舔嘴唇,微微眯起眼睛。

“為什麽?”

“你不聽我話!”

“我哪裏不聽了。”

“你哪裏聽我的了?我就是讓你多跟我分享心裏話,你都不願意,還要拖到以後!”

“心裏話是吧,我願意。”

“?”怎麽突然答應得這麽痛快?

撒小谟疑惑地看着眸色深深的柯際,下一秒,就被托住丢到了床上。

“我現在的最大心事就是,我們什麽時候能一起睡覺?”

“……臭流氓!!”

撒小谟好後悔,自己不該學畫畫,應該學學談判技巧。

柯際的惡劣本性越來越清晰了,仗着他長得好看對撒小谟胃口,越來越有恃無恐,不僅多次萌混過關,不聽撒小谟的話,還總是不知羞地和撒小谟提過分的要求。

起初還只是很初級的“你每天說一句喜歡我可以嗎”,後來愈演愈烈,變成“我們什麽時候結婚”“我們什麽時候xx”,撒小谟都聽不下去了,柯際卻滿眼期待地盯着他等答複。

“xx是不可能xx的!至少現在不行!”

“為什麽啊……”柯際委屈。

“你是人嗎!!我現在才17!!”

“可是你心理年齡已經……”

“住嘴!”

今晚又沒能撬開柯際心裏的鎖。

撒小谟悶悶不樂地側身躺着,剛又被柯際壓着親了半天,柯際開心了,他則很不開心。

柯際從背後摟着他,呼吸聲很淺。

“我能和你說說話嗎?”

撒小谟往被子裏一縮,賭氣道:“不想聽,你不是不願意說嘛。”

“我願意說的,你看着我,”柯際把他撈出來,使撒小谟面朝自己,目光溫柔地望着他,“我不是個善于表達的人,脾氣很差,一直也沒什麽朋友,身上還有一堆讨人厭的缺點……”

撒小谟着急地打斷他:“你一點都不讨人厭!”

“我清楚自己什麽樣,”柯際笑着揉揉他的臉,接着說道,“只有你,喜歡我,願意靠近我,陪着我。

“在遇見你之前的十幾年,從來沒有人對我那麽好。

“我的家裏人都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我的家庭。他們總是在吵架,打架,把東西往地上摔。

“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覺得沒什麽好說的,好像在賣慘,博取你的同情。我希望,你喜歡我的原因,都是足夠光明足夠積極的,我不想讓那些不好的東西影響到你。”

柯際擦去撒小谟眼角的淚水,心疼道:“別哭啦,我錯了。”

撒小谟摟着他的脖子,鼻子一抽一抽:“柯際際,不管你什麽樣,我都喜歡你。”

“我知道的。”柯際用力抱着他,想把他融入自己的身體裏。

“辛苦你了,一個人忍耐那麽久。”

人與人之間,有了聯系,也有了羁絆。有的感情,在長年累月的消磨之中消失殆盡。而有的則難能可貴地經過了時間的考驗,憑借互相諒解,變得愈發閃亮。

柯際希望,他和撒小谟可以永遠永遠在一起。

雖然他曾心灰意冷,在刺耳的争吵聲中封閉自己,不相信世界上存在永恒存在的事物。

可遇上了那束光,他就再也沒法松手了。

“只要能等到你,怎麽都不辛苦。”

他們認真地互通了心意,唇舌交纏,咽下誤會帶來過的悲傷不快,在心裏默默許下承諾,再也不會輕易分別。

撒小谟心裏有了底,總算安心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一早,柯際就履行了諾言。

“你看一下這個。”

他把手機遞給了撒小谟。

☆、春天的校園

撒小谟還沒完全睡醒,壓根兒沒想到柯際要給他看什麽。

他接過柯際的手機,屏幕上呈現着他和一個人的聊天記錄。

備注是“李醫生”。

撒小谟揉了揉眼睛,驚訝地轉頭望着坐在床邊的柯際。

“我以前有自閉症,家裏人給我找了心理醫生。”柯際的聲音有些澀,但還是沉着地陳述着,仿佛說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柯際的隐私就這麽毫無保留地呈現到了他的眼前,明明是撒小谟想看了很久的內容,此刻他卻無法把手指放到上面。

他只想在合适的時機,用比較委婉的方式解開柯際的心結。

柯際這麽主動地要揭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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