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十六

“傅卿卿。”聞人重芳盯着她, 心裏越來越覺得奇怪,她有時比關靜好還要像那一夜的‘關姑娘’, 到底為什麽?他幾乎覺得自己産生錯覺了, “你……到底是傅卿卿還是關姑娘?”

他的聲音被傅晏止“嘭”的一聲箭響掩蓋了住,那湖面上最後一盞蓮花燈臺被傅晏止射滅, 整個湖面在那一聲之後忽然暗下來, 四周昏暗,幾秒之後那湖對岸的煙花被點燃“咚”的一聲飛炸在星光點點的夜幕之中,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怒放在空中,照亮了半壁夜空。

傅卿卿被那突然的煙花炸裂聲吓了一跳,渾身一抖的下意識往聞人重芳身邊縮了縮。

聞人重芳忙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那緊跟着的煙火炸燃聲“咚咚”響在夜色中。

“放煙花啊!快看!開始了!”

那四周一片的驚呼聲, 歡呼聲, 浪潮一般将他的聲音掩蓋了住, 傅卿卿什麽都沒聽見,在他的手掌下呆愣愣的擡頭去看那煙花, 黑色的夜幕被一朵朵煙花映亮又熄滅,那絢麗的煙花點亮她紅撲撲的臉。

聞人重芳看着她淚水未幹的眼睛被煙花裝點的閃閃發光, 明明暗暗, 好看極了,他的一顆心随着她忽明忽暗, 一閃一閃。

那突如其來的煙花大會,随着最後一盞蓮燈的熄滅正式開始。

衆人的視線在一瞬間被煙花吸引而去,連關靜好也吓了一跳忙捂住耳朵擡頭去看那一簇又一簇的煙花綻放。

傅晏止看了她一眼, 再去看那聞人絡兩兄弟,他們正要推開人群離開,他輕輕的開弓一箭射在了他們的腳邊,逼得他們止住了腳步,在那煙花之下開口道:“不要打關靜好的主意,輪不到你們。”

那炸燃的煙花聲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将他的聲音蓋住,除了那聞人絡兩兄弟隐約聽到之外,再無人注意。

兩兄弟黑着臉,趁衆人沒轉移過來注意力對傅晏止開口道:“今日算我輸了,你也別鬧的太過了。”當衆脫光了去游湖就太丢人了。

關靜好這才從煙花上看過去,忙走到了傅晏止身邊。

“願賭服輸啊。”傅懷瑾卻是環臂壞笑道:“世子可不能關鍵時刻慫了,大家可都等着看呢。”

傅晏止将箭交給下人還給攤主,與他們道:“脫光就不必了,有傷風化,游湖不是世子自己一再要求的嗎?”他可不是個大度的人,他朝傅懷瑾使了個眼色。

傅懷瑾立刻心領神會的樂了,腳尖輕輕一攆,攆過來一枚小石子,再又一聲煙花的炸裂聲中暗自一踢,正瞄準了那聞人絡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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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站在湖邊,突然覺得大腿一疼,身子一歪就朝湖中栽倒了進去……

衆人只聽到一聲慘叫和落水聲,忙順聲去看就見那聞人絡已經在湖水中撲騰了,他的弟弟在一旁驚訝的喝人去撈他。

“快看快看!要開始游湖了!”

“怎麽沒脫衣服啊!不脫衣服誰看啊!”

看熱鬧的人打着哄樂着,傅懷瑾靠在樹邊忍俊不止,打趣道:“快把世子袍子脫了啊,不然沉甸甸的怎麽撈的出來?”

那湖水裏聞人絡的外袍早被扯掉了,衣衫不整的氣死了。

關靜好也忍不住樂了,探腦袋去往那湖裏看撲騰的聞人絡,傅晏止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非禮勿視。”

關靜好忙縮了回來,仰頭看他忍不住笑了,“我都聽你的。”

傅晏止頓了一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就像失禮了一般收了回來,掩飾的道:“看煙花吧,卿卿呢?”

傅卿卿這時已經被香玉灌下了一杯醒酒茶,扶着香玉從人群裏擠了過來,暈乎乎的問:“二哥贏了嗎?是二哥贏了嗎?是不是?”

“是,你二哥贏了。”關靜好扶住她笑道:“你成了小醉貓了。”

聞人重芳跟在她身後,心情很微妙的看她,看關靜好。

那煙花一聲響過一聲,一簇燦爛過一簇,好看極了。

傅卿卿止住了吐,卻是興致盎然,拉着關靜好和傅晏止說要一起坐船游湖去。

她如此興致勃勃,傅晏止也不好駁了她,便與傅懷瑾道:“你去與大哥說一聲,我帶着她們游湖,大哥與定安公主若想來,便一塊下來玩。”

傅懷瑾應了一聲,就快步跑去了樓上,這剛上了頂樓,就瞧見他那一桌,定安靠在傅晏回肩膀上睡着了,“大哥……”

“噓。”傅晏回豎指讓他小聲一些,輕輕替定安拉了拉披風,這丫頭說睡着就睡着了,還說煙花開始了讓他叫醒她。

傅懷瑾便蹑手蹑腳的過去,可那驚天的煙花聲比他腳步聲大多了,偏噓他,讓他小聲點,“二哥帶卿卿和關妹妹去游湖了,大哥去嗎?”他小聲道。

“我不去湊熱鬧了。”傅晏回也低了聲音,點了點旁邊的椅子道:“你也別去了,安生的陪我坐着吧。”

傅懷瑾臉就一苦,他也想去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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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湖邊傅晏止已經包下一艘畫舫,扶着傅卿卿和關靜好上了畫舫,聞人重芳自是要擠上去湊熱鬧。

畫舫載着四個人以及香玉,飄飄蕩蕩的兜轉在幽暗的湖面之上,岸邊的吵鬧聲漸漸遠去,夜空中的煙花鐵樹銀花一般滑墜下來,像是星星要墜進湖水之中,那湖面之上飄着一盞盞的許願蓮燈,遠遠近近,星星點點。

四個人在畫舫裏坐了一會兒,傅卿卿酒也醒了一半,看了看關靜好,又看了看傅晏止,想要給他們機會單獨說說話,便拉着香玉去船頭放許願蓮燈,又問聞人重芳,“二皇子不去嗎?”

聞人重芳愣了一下,忙跟着起身道:“去瞧瞧也行。”

傅卿卿朝關靜好眨了眨眼,“那靜好姐姐就交給二哥照看了。”說完帶着香玉和聞人重芳退了出去,溜到了船頭。

那畫舫之內就只剩下關靜好與傅晏止,燈色暧昧,吵雜之聲遠去,只煙花聲時不時的炸在空中,炸的關靜好心跟着一跳一跳,她很緊張,有些不敢看傅晏止,只好低頭玩着桌子上的酒杯,想着該跟二公子說什麽?他喜歡聽什麽?是不是喜歡作詩?她要作詩嗎?完了完了,她肚子裏那點墨水根本拿不出手,之前在老太妃那裏學的詩是什麽來着?什麽良辰?什麽美景?

傅晏止在樓上喝了那一杯酒之後就有些上頭,他平日裏滴酒不沾,如今覺得耳朵熱熱的,他瞧着關靜好轉着酒杯的手指,先開口道:“你很想喝酒嗎?”

關靜好一呆,擡眼看他才反應過來,他以為自己不安的轉着酒杯是想喝酒嗎??

“不……我,我答應過二公子就會做到的。”她忙将杯子推遠了點。

傅晏止看着她,以為她是礙着自己才克制不喝酒的,想了想伸手拿過桌上的酒壺道:“你若想喝,我可以陪你喝兩杯。”他親自倒上了兩盞酒。

關靜好愣了一下,“可以嗎?”

傅晏止笑了笑,将酒杯推給她道:“在我面前可以。”他先前的意思是,盡量少飲酒,不能與旁得男人喝。

關靜好看着他的眼睛,心突突更亂了起來,他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都能令她自作多情起來……

她見傅晏止端起了酒,忙又問:“二公子可以喝酒嗎?不是說二公子……的耳朵……”

傅晏止眼神暗了暗,端起酒來與放在她手邊的酒杯輕輕碰了一下,慢慢喝了下去,微微蹙眉問道:“你介意我是半聾嗎?”

關靜好的心就像是被人猛地悶敲了一下,她在這一刻第一次發現二公子并不是她以為的那樣無堅不摧,戰無不勝,似乎什麽也動搖不了他的天神,他其實……很介意他的‘隐疾’吧?

“當然不介意。”她想讓自己盡量聽起來平靜,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她望着他又非常非常的難過,“二公子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你念書又好,又有才華,連聖上都破例準許二公子參加科舉,入朝為官,沒有人能與二公子比。不止這些,二公子還……生的英俊不凡,京都中誰不仰慕二公子?”她希望把那些二公子的優點全部全部講出來,可是又嘴笨了起來。

傅晏止望着她笑了一下,“我沒有那麽好,我有許多許多藏起來的‘不好’,或許有一日我另一只耳朵也聽不見了,變成了一個聾子。”

“天下無人比二公子好。”關靜好喉頭有些發堵,她聽不得二公子這樣說,她只是單單聽他說‘聾子’兩個字就難過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就紅了,“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只會越來越好,耳朵……會治好的。”她感覺自己聲音哽了一下,忙閉上嘴,端起酒杯就那酒喝下壓住自己翻湧的情緒,他的耳朵真的會都聽不見嗎?會惡化嗎?怎麽會……

“怎麽倒哭了?”傅晏止見她有些失控的紅着眼眶低下頭去,在心裏嘆了口氣,“我随口一說,不要當真。”她是會介意的,若真有這樣一日,她在他身邊,一定會度日如年,他笑了笑又替她倒上酒,“我再陪你喝一杯,最後一杯。”他替自己也斟滿。

關靜好忙抓住他的手,紅着眼睛道:“二公子……不要喝了,你會不舒服的。”

她那雙眼睛真好看,像秋水中泊着一輪明月。

“無妨,只是兩杯。”傅晏止笑着拉下她的手,又輕輕與她碰杯道:“我還沒有恭喜你,脫離沈修,重獲新生。”

關靜好瞧着他的眼睛,居然在他心裏看到他下定決心一般的盤算着:她值得更好的,她這般辛苦的走到這一步,不該浪費在我這樣的‘聾子’身上。

他仰面将那酒喝下去,又苦又澀,有什麽好喝的呢?

那畫舫外的夜風吹進來,吹的他微醺起來,上了頭一般看不太清關靜好,只看到她又落了眼淚,便下意識的伸手去替她擦,苦笑道:“是我該死,好好的招你掉了眼淚。”

關靜好眼淚決堤一般,她捧着二公子觸在她臉上的手難過的不知該如何表達她的心意,怎麽會呢?二公子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靜好。”傅晏止眼前滿是重影,目眩神迷一般的松弛了下來,他摸了摸她的臉,癡癡的笑道:“這樣好的名字……望你日後平安靜好,事事順遂。”

關靜好像是酒意上頭失去克制一般,抓住他的手,忽然探頭過去吻住了他的唇,那唇上有酒氣有她的眼淚,她感覺到自己緊張的在顫抖和他僵了住。

傅晏止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這個重影的人就吻住了他,他下意識的想抱她,可卻又覺得不該抱,不能抱……

關靜好就主動抱住了他,哽聲道:“不要推開我……你不是想知道當初馬車中吻你的是誰嗎?”她伸手抱住他滾燙的脖頸,顫巍巍的又去親吻他的唇,話還沒說出口,就覺得傅晏止身子一晃,一頭栽倒昏在了桌子上,碰翻了一壺酒。

他居然沒撐住的醉昏了過去……

關靜好坐在那裏看着他,看着他,俯身輕輕親了親他聽不見的右耳,難過的與他說:“是我,一直以來都是我,我所有的努力都只是為了二公子,為了更接近你……可是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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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頭傅卿卿趴在船欄上與香玉将那盞許願蓮燈放進了湖中,看着它飄飄蕩蕩的遠去。

“你許了什麽願?”聞人重芳忽然湊過來問她。

傅卿卿躲開他,“反正跟你沒關系。”她扶着香玉起身,往那裏面看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

聞人重芳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故意道:“行吧,既與本王無關,本王就進去了。”作勢要進去。

傅卿卿忙拉住了他,又忙松開手小聲道:“你……你等一會兒再進去行嗎?”

“為何?”聞人重芳挑眉看她,“你這是故意在給你二哥制造機會接近關姑娘?”

傅卿卿被拆穿了心事臉就是一紅,含糊的道:“你不要亂說……外面看煙花不好嗎?”

聞人重芳擡頭看了一眼天,“煙花早就散了。”

“那……那看月亮。”傅卿卿往裏面偷瞄了一眼,只瞧見關靜好單臂撐着桌子上托腮看着伏在桌子上的二哥發呆,怎麽回事?二哥怎麽趴桌子上了?

聞人重芳彎腰撿起了船頭放着的一盞蓮燈,笑了笑道:“你別是還許願求老天爺保佑你二哥和關姑娘終成眷屬吧?”

傅卿卿驚慌的看他,他……怎麽什麽都猜得到!

聞人重芳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猜對了,冷笑一聲将那蓮燈丢進了湖中道:“別想了,不可能的。”

“為什麽?”傅卿卿脫口便問,靜好姐姐喜歡二哥,二哥也喜歡靜好姐姐為什麽不能終成眷屬?

“想知道?”聞人重芳看她一眼,“本王單獨與你說。”眼神示意讓她的丫鬟下去。

傅卿卿想了想,終究是讓香玉退到一邊去,又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過來。”聞人重芳沖她招了招手,見她警惕的挪了兩步過來,笑着俯身過去,她就警惕的往後又退半步,他伸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腰,“你怕什麽?本王還能吃了你不成?”

“你……好好說話,放尊重些!”傅卿卿去拉他的手。

卻聽他在耳邊輕聲道:“你二哥是我父皇看中的驸馬,怎麽可能與關姑娘終成眷屬?就算關姑娘願意委身做妾,他娶了定安,你以為我父皇會允許他再納妾?”

傅卿卿驚的僵了住,他也知道?那……聖上賜婚定安與二哥之事是不是就已成定局,無法更改了?

“可我二哥不喜歡定安公主,他一定不會答應的。”傅卿卿抱着一線希望道:“聖上也不是那樣不講理之人,他不會勉強二哥的。”她拒絕二皇子,聖上不是也沒生氣嗎?

聞人重芳冷笑一聲,将她往懷裏又一勾道:“你以為父皇會準許你二哥像你拒絕本王一樣,抗旨拒婚嗎?”他倒是不想瞞這個小傻子,故意氣她道:“父皇與傅家聯姻是他打算好了的,你拒婚,就讓你二哥頂上。”

傅卿卿一呆,驚愣愣的擡頭看他,心中波濤翻湧,是因為她拒絕了二皇子,所以聖上才一定要二哥娶定安公主的嗎?

“真的嗎?”她忽然無比內疚起來,“是因為我拒婚才……”

聞人重芳看她眼眶紅了紅,突然有些不忍心起來,“倒也不全是因為你拒婚……只是父皇看重傅家,你二哥又是棟梁之才……”

傅卿卿回頭看了一眼那裏面的關靜好,忽然下定決心一般仰頭對聞人重芳道:“那我嫁給你,你能讓聖上不要指婚嗎?定安公主不喜歡二哥,她也不會開心的。”

後半句聞人重芳完全沒聽進去,他只聽進去前半句,心猛地就動了起來,“你要嫁給我?”

傅卿卿在他懷裏點了點頭,“我嫁給你,你讓聖上成全二哥和靜好姐姐行嗎?”

聞人重芳盯着她半天,一是心動,二是有些氣不順,這完全是為了成親她二哥和關靜好才要嫁給他的,他堂堂皇子就這般沒有魅力?

“行嗎?”她又抓住了他腰側的衣袍問他,“你明天就去我家提親,或者我求父親去向聖上求親。”

他心就是癢癢起來,動了動眉頭道:“本王如何相信你?你可是今日剛剛當衆拒絕了本王,萬一明日本王去提親,你再借機令本王難堪怎麽辦?”

“我不會!我發誓。”傅卿卿舉起手來發誓,“你若成全我二哥,我肯定嫁給你,不然就天打雷劈。”反正她也沒想過要嫁人了,能成全二哥和靜好姐姐也沒什麽不好的,二皇子……也沒有那麽讨厭。

“哎,那也不必這麽狠。”他拉下了傅卿卿的手,“容本王想一想。”

“你還想什麽啊……”傅卿卿心急如焚,萬一聖上明天就賜婚二哥呢?

看他還是一副不太相信她的樣子,傅卿卿也顧不上那麽多,抓着他腰側的衣袍一踮腳親了一下他的下巴,臉瞬間滾燙滾燙的紅起來,緊張羞臊道:“這……算是保證,我親了你就會願意嫁給你。”

聞人重芳被她親的渾身一顫,僵在那裏低頭看她,她臉紅的比喝多了還醉人,他有些熏熏然,暈乎乎的,趁她不備低頭一口親在她臉頰上。

她驚的捂着臉往後一退。

聞人重芳心滿意足的笑了,心像是被小貓舔過一般酥□□癢的,伸手想将她勾回來,她卻又躲了開。

他也不介意的摸了摸下巴笑道:“行,那就這麽說定了,本王明日就去傅家提親。”管她是為了什麽,先娶回去再說,來日方長,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也無妨。

傅卿卿紅着臉低頭“恩”了一聲,又不放心道:“那你也不能反悔,不能騙我。”

“本王也發誓。”聞人重芳舉起手指來道:“本王若是騙了你傅卿卿就斷子絕孫,如何?”

傅卿卿想了想,點了點頭,行,他若是敢騙她,她就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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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舫裏,關靜好呆愣愣的坐着看了傅晏止半日,伸手輕輕的摸了摸他聽不見的右耳,輕聲道:“我對它說過許多許多二公子聽不見的話,我并不覺得它是二公子的缺陷。”

沒一會兒,傅卿卿和聞人重芳終是熬不住進了來,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錯。

傅卿卿是覺得自己能為靜好姐姐和二哥做點事情,她高興。

聞人重芳是認為,幾句話把傅卿卿搞到手了,簡直是意外之喜。

“二哥怎麽了?”傅卿卿驚詫的過來推了推傅晏止。

關靜好忙回過神來笑道:“他喝多了,想來要睡一會兒。”

“喝多了?”傅卿卿驚訝不已,“二哥他向來滴酒不沾的,喝了多少啊?別耳朵疼了。”

“會疼嗎?”關靜好忙問:“大夫說不能喝酒嗎?”

傅卿卿怕她擔心,便道:“大夫也沒說,只是怕是會引起,所以二哥一般不喝酒,沒事的靜好姐姐,二哥自己有分寸。”

關靜好看着他又不安心起來,他今日與她說的這些,她怕是今晚都會睡不着了。

“靠岸吧,叫四哥來把二哥背回府去睡,別睡着涼了。”傅卿卿道。

聞人重芳就愉快的命人靠岸。

等畫舫靠了岸,傅卿卿命香玉去叫四哥來,聞人重芳居然毫無架子的親自将傅晏止背扶上了岸。

關靜好跟在後面,就瞧見有什麽東西從傅晏止的袖子裏掉了出來,她彎腰撿起來,是一張紙,隐隐有黑字透出來。

傅卿卿也上了岸。

她站在那畫舫上将那紙張打開,愣了一下,那是她與杜嘉顏比試時寫的那句詩——山有木兮木有枝。

而旁邊多了一句,看筆跡竟像是二公子提上去的,是那詩的下一句,只是變了兩個字——心悅卿兮卿不知。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始先結婚後戀愛了→_→請相信,不虐,都是糖。

感謝扉頁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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