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當喪屍那些年
喪屍鷹的速度很快，斯諾才剛睡一會, 就被莫施予推醒了, “下來了。”
斯諾揉了揉眼睛, 迷迷糊糊的爬下來, 結果看着巍峨的城池愣了半天, 她對比着0737給我的舊照，沉默了半晌, “……你确定我們沒來錯地方？”
莫施予也震驚了一把, 她滿意的點點頭，看着一臉希冀看着她的布萊克, 吝啬的誇獎道, “很不錯。”
“閣下喜歡就好。”布萊克眼睛瞬間亮了，“閣下和江小姐，請往這邊來。”
一路上碰到了不少喪屍, 高階的低階的，都對着三人恭敬行禮, “吾皇, 閣下，江小姐。”
直到進了一處殿宇, 就再沒人了，莫施予突然問, “都過來了？”
“差不多了, 沒有生出神智的徘徊在城外, 城內一共二萬五千一百零八名喪屍, 全部已編輯在冊。”
“二萬？”看莫裴玉那邊公布的冊子，亞洲四大基地加起來人口總數不到二十萬，異能者十八萬，而抛開滿滿當當的低階喪屍大軍，光高階喪屍就已經達到了二萬，這确實是個可怕的數字。
“怎麽感覺人類要涼？”0737快速出了數據分析，瑟瑟發抖的問自家宿主。
斯諾絲毫不意外，“不會。”因為有莫裴玉，是站在人類那邊的。雖然沒有正面跟她交手，但斯諾直覺告訴她這人很厲害，而且她總覺得，莫施予并不是在幫喪屍。
“二萬已經夠了。”莫施予勾起唇角，她看向斯諾，笑的非常溫柔，“小可愛～有沒有興趣跟我看一場戲啊～”
“……”斯諾死魚眼，“我說沒興趣，你會放過我嗎？”
“當然不會。”莫施予毫不猶豫的道。
斯諾看着她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然後問她，“你要幹什麽？”
“你不是猜到了嗎？”莫施予撲上來抱住她的手，“你那麽聰明，早就知道了。”
“我不是變态。”斯諾掙了掙，沒掙開就随她而去了。
晚上睡到一半，外面響起了陣陣戰鼓的聲音，0737被吵醒，迷蒙的睜開眼：“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斯諾将0737安撫住，難得的沒有翻身睡過去，她坐起來，看着坐在窗邊的莫施予，皺了皺眉，“第一場戰役，你不去？”
“去幹什麽？”莫施予回過頭，月光清冷将她的輪廓模糊一片，她安靜的跟斯諾對視，突然笑起來，“你聽見了嗎？”
斯諾看她，“聽見什麽？”
“聽見，那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的哀鳴。”莫施予低低笑了起來，她伸出細長的手指在空中無聲的演奏，放輕了聲音，溫柔的仿佛在私語。
“末世來臨後的第一場大屠殺，這個世界真正的淘汰賽已經開始了，留存還是死去？戰争是最好的回答。”她扇動鼻翼，輕輕在空氣中嗅了嗅，“我已經聞見了血液的味道。”
0737被她的狀态吓的炸了毛，它尖叫一聲撲進斯諾的精神體裏，渾身發抖，徹底沒了睡意，“宿主！！”
斯諾沒回話，她安靜的看了一會，重新躺回床上，裹着被子翻了個身，沒一會就被周公拉扯着進入夢鄉中。
莫施予看着她，笑了一聲，遺憾的道，“今天晚上的月亮不圓，真可惜。”
不知道是在可惜眼前的人，還是可惜遙遠的戰争。
空氣中的味道是糜爛的，血腥的惡臭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戰場是殘酷的，到處都是斷肢殘臂，鮮紅的血液沁入大地，澆灌出豔紅的花朵，恣意的舒展枝丫，随風搖曳。
莫施予用手帕掩了掩唇，看着這滿地的屍體皺起眉，“布萊克，你是打算拿這些東西示威嗎？”
布萊克瞬間白了臉色，“閣下……”
“嗯？”莫施予微微挑起眉。
“我這就讓人收拾。”明明人高馬大，身材健碩，可在那道清澈的能看穿內心的視線中，他倉皇而逃。
斯諾看了他一眼。
“呵，這才一場戰争，就想跟我叫板了。”莫施予抿出兩個小梨渦，輕柔的哼笑，“看來是嫌命長了。”
斯諾收回目光打了個哈欠，“你不能殺他。”她倒不是反對，只是在陳述事實。
喪屍皇的誕生類似于養蠱，需要用無數同類的鮮血堆砌方能培養出這麽一個，當初為了這一個，一個區的高階喪屍全部喪命，現在又正是戰争時期，人手本來就緊缺，不可能拿來給她養屍皇。
不然她的計劃，就要再推後好幾年甚至幾十年了。
莫施予也知道這一點，不爽的撇了撇嘴，“便宜他了。”
“反正最後都得死。”斯諾是覺得無所謂的。
0737：“……你們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嗎？”每次都打啞謎，強迫症系統很累的好嗎？
兩人正往回走，越走越偏僻，斯諾意識到什麽，腳步一頓，一擡頭，果然看見前面筆挺站着的莫裴玉。
莫裴玉似乎來得匆忙，頭發非常亂，“你叫我來幹嘛？”
斯諾一直知道莫家兩姐妹，有特殊的聯系方式，或許應該叫感應，不能具體對話，但是一些明顯的情緒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感受出來。
“你急什麽？”莫施予不滿道，“看到姐姐應該先打招呼。”
“姐……”莫裴玉有些無奈，“你想幹什麽？”
莫施予努嘴，“讓你留在這。”
“不可能。”莫裴玉想也不想就拒絕，“我帶了人出來，消失不見是大事。”她畢竟是一大基地最高話語權的領導人，不能說離開就離開，完全置同伴于不顧。
“就小半天也不行嗎？”莫施予看她有些松動的樣子，再接再厲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要幹什麽嗎？你留下來我就告訴你。”
“好。”莫裴玉答應的毫不猶豫。
0737：“……大佬你還記得你上一秒是拒絕的嗎？”
莫施予立刻就想明白了，怒目而視，“你就是在炸我！”
莫裴玉平平靜靜的，沒有任何愧疚，理所當然的道，“你炸我我炸你，很公平。”
“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不想說了！”莫施予氣惱極了，她直接躲到斯諾背後，氣哼哼的扭過身背對着莫裴玉。
斯諾只想安安靜靜看戲，她默默挪開，将人直接暴露出來。
莫裴玉看着自家姐姐嘆了口氣，“不管你想做什麽，盡早收手，我不想傷害你。”
“哦？怎麽？對自己這麽有信心？”莫施予環着胸，挑釁的看她，“你這弱雞身板可還傷不到我。”
莫裴玉根本不搭這茬，轉身問斯諾，“她要幹什麽？”
斯諾看她，“告訴你我有什麽好處？”
莫裴玉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0737震驚的都快麻木了，“又……又來一個bug？”
“不是，是感應。”莫裴玉的實力已經足夠強了，斯諾看着她，“你想說什麽？”
“我姐姐就是個瘋子，你如果想要活下去，就離她遠一點。”她說的這個活，可是指的靈魂上的。
斯諾看了莫施予一眼，不動聲色的挑起眉。
莫施予“啧”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來，“你廢話可真多。”
“你要幹什麽？”莫裴玉再次問道。
“幹什麽？”莫施予笑出聲來，“當然是完成這個世界想要完成的事情。”
莫裴玉看着她皺起眉，隐隐抓住了一點什麽。
莫施予低低笑起來，“末世的本質是什麽？是優勝劣汰，适者生存。”
“就算不是我，這個星球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呢，自己掀起一場‘末世’，就像是使恐龍滅絕的寒武紀一樣。”
“所謂末世，不過是一場變異的選拔賽，勝者留，敗者死。”
“可是人類太狡猾了，喪屍們需要不斷地吞噬才能夠進化，人類卻只需要享受現有的成果，”莫施予摸了摸下巴，戲谑的看着莫裴玉，“多麽不公平啊～你說對？”
莫裴玉睜了睜眼，“所以你才會發動戰争？”
戰争是殘酷的，将所有的生物都拖進這個漩渦裏，沒人能夠掙紮開，除非有一天你認輸，被戰争迫害過一次的斯諾深有體會。
“不止，遠不止這些，還不夠。”莫施予溫柔的笑，“你猜猜，我建立喪屍帝國是為了什麽？提示你一下，有三個原因。”
莫裴玉想了一會，只想出兩個，她看了眼斯諾。
斯諾吊着死魚眼，拒絕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結果被0737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在腦海裏打滾，“宿主，就一次，我也想知道嘛！”
斯諾被纏的沒法子，無奈妥協，“有三個原因。”
“第一，成立喪屍帝國可以更好的凝聚喪屍們，以便利用；第二便是發動戰争；至于第三——”她頓了一下，“因為舒服。”
喪屍們那麽乖，不好好利用他們，簡直對不起自己。斯諾想着那有點有水有網絡，科技進步飛快的城池，默默地點了個贊，她住的确實很舒服。
莫施予也很贊同，“賓果！”
0737：“……”就這三個破理由它居然還打滾苦惱各種求？！0737怒目而視，大佬你睜開眼好好看看你的喪屍子民，他們都快要哭了啊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