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陳盛翟和江運打完電話便開車去買了玫瑰,準備拿回家去哄老婆。
他一開家門,一個椅子就朝他劈過來,他急忙往旁邊一閃,但是他身形有些肥胖,動作也不夠敏捷,沒有完全躲過去,被椅子砸到了手臂,就那樣一下子手臂就烏黑了一塊。
陳盛翟火氣瞬間就升上來了,媽的,我辛辛苦苦跑出去給你買花,你竟然還這麽無理取鬧。
“你他媽的鬧夠了沒有!”陳盛翟朝屋裏那個發狂的女人吼了起來,他一腳把那個椅子提到門外,“啪”地一聲把門大力關上。
“你兇我!你竟然兇我!你還記得當初給我求婚的時候說過什麽嗎?你說會給我一輩子幸福的。你說會疼我,寵愛我一輩子的。你說過我永遠都是你唯一的公主,唯一的甜心的!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麽,你不僅出軌,對我不忠,現在還兇我,罵我!你怎麽可以那麽過分!”吳晴沖上去就拿拳頭捶他的胸口。
陳盛翟不耐煩地把她推倒在地上,那束玫瑰花往她臉上一扔:“是你在無理取鬧,我還愛你,但是我也有自己的需求,我也需要新鮮感。只要咱們把這件事翻篇,不再提,你就還是我的小公主,別的女人我也就是随便玩玩。”
吳晴不依不饒:“不!當初你是你和我說要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才答應等到你和你前妻離婚後嫁給你的。你現在還和我說什麽要随便玩玩女人,你這是對我的不尊重,對我們婚姻的不尊重。”
“所以,你到底要怎麽樣?”
“我要離婚!”吳晴用盡畢生力氣吼出來。
陳盛翟一巴掌打過去:“不可能!”離什麽離,他還沒有找到下一任心儀的對象呢!離個屁!
吳晴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臉,腦子突然清醒過來,随後又湧上一陣惱火。她沖上去用尖利的指甲使勁地撓他:“你敢打我!如果不是你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這兩夫妻第一次大打了一架,激烈的,殘酷的,持久的。
最後以陳盛翟的取勝為結果結束了這場戰鬥。他抹了把臉上的劃痕,往地下躺着的女人吐了口口水,然後再用力地踹上兩腳就走到浴室去處理傷口。吳晴被打到怕了,躺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小聲地哭着。
當陳盛翟給臉上的傷口貼上創可貼時,門鈴響了。
“臭娘們,去開門!”陳盛翟伸個頭出去,吼了一聲。
吳晴掙紮着站起來,想了想,拿起沙發上的手包打開門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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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怒氣的陳盛裕看到自己的小嫂子披頭散發滿身是傷地跑出去,愣了一下,然後又攜帶着怒氣走進去。
陳盛翟走出來,就看到了怒不可遏的弟弟。
“盛裕,你來了?”陳盛翟和氣地跟陳盛裕打着招呼。
陳盛裕看到他臉上的創可貼和手臂上的傷痕,冷笑了一聲,竭盡修養把怒火掩住,走到沙發旁坐下。
“盛裕,你這次來找我做什麽?還有你前幾天怎麽……”
“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大哥。”
“盛裕你怎麽了?怎麽說出這樣的話,我……”
陳盛裕再次打斷他:“我已經給小圓辦了轉學手續,以後你別想再見到她了。”
陳盛翟一聽到這兒,就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暴露了,他笑着打哈哈,想要把弟弟糊弄過去:“阿裕啊!是不是小圓那個丫頭跟你說了我什麽壞話?我不就是因為她上次周測的時候沒考好,訓了她兩句嗎?她怎麽就記恨上了。阿裕,這個你可得說說她……”
“陳盛翟,小圓是我唯一的孩子。你這麽多年,找了兩個老婆也沒能生下一兒半女的,說不定小圓還會成為我們老陳家這一代唯一的香火,我絕對不會委屈了她。”
陳盛翟在聽到他說自己沒有孩子的時候,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
“阿裕……”
“你不要這樣叫我!你對小圓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從小你就喜歡對她摟摟抱抱。原來,我還把那當作是長輩的慈愛,可在她長大後你還是沒有收斂。在我們看不見的時候動不動就強迫着她抱抱摸摸揉揉親親,還給她發那麽露骨的語音。說什麽把她當成自己的老婆,她那麽小,還是你的親侄女,你怎麽能這麽禽獸!”
“阿裕,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這樣的……”
陳盛裕實在忍不住了,一拳打了過去,力度之大,直接把陳盛翟的鼻子打出血。
“王、八、蛋!我什麽都知道了,那裏還有那麽多語音做證據,你竟然還想狡辯。”
陳盛翟被自己弟弟打了,那一肚子悶氣又生了起來。可他剛剛才經歷一場大戰,已經無力還手了。
陳盛裕冷冷地轉身走出去:“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也不會再有任何聯系了。爸媽那邊也知道了,以後過年過節你都不用回老家了。今天之後,你再發生了什麽事,也不要來找我,我不可能再幫你。你也不要去找我的那群朋友,那些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不要在那裏狐假虎威。”
陳盛翟抹了一把鼻血,用力地踹了一腳沙發,卻被沙發底部的硬木板頂了回去,氣沒出成倒是把腳給踢疼了。
就在這時,電話又不識時機地響了起來。
“喂,是誰?”陳盛翟沒好氣地接起來。
“是我,江運。”
媽的,又是這個催債鬼!陳盛翟暗啐一聲。
“什麽事?”
“沒什麽,我只是打個電話告訴你,要記得去取錢。對了,我這手機因為經常打你的電話,沒什麽話費了,你給我充個兩百進去吧!”江運說完就挂。
陳盛翟都快氣炸了,怒極反笑,好!好你個江運!既然你想快點死,我就成全你。
第二天晚上八點,江運準時來到福生廣場旁的爛尾樓,爬上頂樓時就看到了背着一個大書包的陳盛翟。
江運走過去,接着月光看到了他臉上的傷。
“喲,陳老師你這是怎麽了?玩女人玩過火了?這臉都傷着了。”
陳盛翟沒心情去理會他的調侃,冷着聲音道:“東西呢?”
江運把口袋裏的那封遺書掏出來,揚了揚。
“我要先看錢。”
陳盛翟冷笑着把書包放到他們中間的地上。
江運猴急地拉開拉鏈,卻發現裏面是一堆泡沫紙。
江運惱羞成怒:“你他麽的耍我!”江運揮起拳頭剛想打過去,卻感到背後一陣刺痛。
他慢慢地轉過頭,看到一個烏頭垢面的瘦小男人正拿着一把長長的水果刀往他身上捅。
那個男人一刀又一刀,嘴裏還念念有詞:“看到打開書包拉鏈的人就用刀捅他,看到打開書包拉鏈的人就用到捅他……”
那個男人的目光呆滞,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事情。
在江運倒下後,陳盛翟用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拍了拍那個男人瘦弱的肩膀:“狗兒做得好,狗兒這次做得很棒!”
男人在聽到陳盛翟的贊賞後,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老師誇我了!老師誇我了!”他跳着在頂樓轉圈。
這個叫狗兒的男人曾經是陳盛翟帶的一個學生,名字原叫呂翔。在家庭遭受巨變,親人俱失後,精神有些失常,最後自己還跳河。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但是好巧不巧,他卻被那天帶着情人去河邊游泳的陳盛翟救了。他在跳下去的時候,頭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人徹底瘋了,只認得陳盛翟,也只聽陳盛翟的話。
這兩年陳盛翟一直把他放在這棟沒人管的爛尾樓裏,時不時給他帶一些食物來。
陳盛翟本來只是把呂翔當成一個寵物來養,沒想到這次他還幫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狗兒,你過來。”陳盛翟把呂翔叫過來:“你幫我把地上這個人埋了。去随便找個地挖個坑埋了。”
呂翔聽話地點點頭便到處去找工具。
陳盛翟滿意地拿起地上的那封遺書,打開看了兩眼。因為那爛尾樓上沒有燈光,所以他看不清楚字跡,只能大致辨認出字體。他在看到江芙葦的名字後,就把遺書收起來,背起那個大書包。他擡腳剛想離開,卻不曾想地上的江運還沒有死。
江運伸出一只手,拉住陳盛翟的腳把他絆倒。而剛好地上有一塊尖銳的碎磚頭,在陳盛翟倒地的時候直戳戳怼向陳盛翟的下、身。
“啊——”陳盛翟一聲慘叫。
他捂着下面,氣憤地踢着江運的手,然後又勉強地站起來,用盡全身力氣踩了幾腳江運的頭,直踩到江運翻白眼了,才捂着下身逃走。
他跑到福生廣場邊,下身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可他這次為了隐蔽行蹤,沒有開自己的車來。他只能帶着個口罩在一旁等出租車。
下、身越來越疼,好像還流血了。
福生廣場比較偏僻,沒有什麽人,既沒有公交線路從這裏經過,也沒有什麽出租車。
等了很久,陳盛翟終于等到了一輛空的出租車,就連忙打車去醫院。
來到醫院時,陳盛翟已經快被疼暈過去了。他踉踉跄跄地走下出租車,在進醫院門的時候又不小心地撞上了旁邊的大花盆,撞到的又是那個重點部位,直接疼暈在了醫院門口。
醫生和護士連忙把他接進來,在幫他檢查後,馬上把他送進了手術室,但是因為沒有家屬簽字,護士只能硬生生地把他叫醒讓他在迷迷糊糊中簽了字,因為這個手術又耽誤了一會兒。
陳盛翟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他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床邊,沒有一個人陪着。他暗罵醫生吳晴“臭娘們,沒良心!”後摁響了呼叫鈴,向醫生詢問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陳先生,您的情況有點……”
“你直接說,我能挺得住。”陳盛翟知道自己傷的那個地方比較嚴重,但還是心存僥幸。
那個醫生很委婉地說:“陳先生,你的手術很成功。雖然因為你沒有及時就醫,耽誤了治療的最好時機,你的gaowan破損得相當嚴重,但是我們的手術很成功。雖然它被割除了,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後,你就可以恢複正常的生活了。”
陳盛翟吓得臉色發青,背後直生冷氣:“真的能完全恢複正常生活嗎?”
“陳先生瞧您說的。您以後只能恢複相對正常的生活,比如吃喝拉撒睡,但是那方面的生活,您都缺少了一個部件,怎麽可能再恢複正常呢?”
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徹底擊碎了陳盛翟最後一絲希望。
他,真的成太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