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斯衡看着霍承煙上樓後，他才打算驅車離開。
這一路上他們都沒說話。
溫斯衡眸色沉了沉，煩躁地扯了扯領帶，随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從車門內側找出了藍牙耳機戴上，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端是一貫不着調的腔調：“喲，溫總，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
男人的聲音很冷：“你到底對楚栖說了什麽？”
“楚栖？”那頭的人一愣，很快反應過來，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她啊。”
鼎盛傳媒的總裁戚總一直到現在都不是戚嘉言，而是他的父親戚正升。只不過這一戚正升有意要培養戚嘉言的能力才讓他接受一些業務，而一年前溫斯衡去找戚嘉言父親這件事，也就還有可能是戚嘉言從他爸爸嘴裏得知的。
“我也就是打了個電話跟她說，楚小姐可能有所不知，當年之所以你能到我們公司來，溫斯衡可是費了好大功夫呢。”
當年楚栖确實急着解約，卻沒想過鼎盛會這麽快抛來橄榄枝，只是那個時候雖然有點疑惑，但她也沒多想，畢竟也不是一件多難理解的事。
“她當然會質疑我，所以我又跟她說，這件事，霍承煙不知道呢。”
戚嘉言自認為了解女人，不要說楚栖當年對溫斯衡的确心動過，更何況現在的他是穆城多少少女心裏的夢，楚栖這樣心高氣傲的人，只要略微挑撥一下，就立刻上當了。
溫斯衡嗤笑一聲：“你現在不需要讨女人歡心了？”
電話那頭怔了一下，很快傳來明快到讓人不爽的笑聲：“我發現女人是軟肋，所以我暫時戒了。”
因為之前視頻惹出來的麻煩事，溫斯衡把原本屬于宋珮寧的女一號的角色給黃了，卻沒想到戚嘉言卻正好趁此機會讓楚栖頂上了。
後來宋珮寧跑去戚嘉言那裏又是哭又是鬧，戚大少生平第一次覺得哄女人這件事讓他心生厭煩，于是想也不想就提了分手。
倒是沒想到宋珮寧後來纏着他個沒完，糾纏了好久才真正擺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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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默片刻，溫斯衡又問：“尉遲逸的事，你知不知情？”
“尉遲逸？”
“鼎盛當時原本想簽他，因為楚栖沒簽成。”
戚嘉言懶散道：“不清楚。”
随後他話音一轉，帶了分笑：“他對霍承煙做什麽了？”
在溫斯衡提及後，戚嘉言很快想起來，《清平樂》這次的男主角似乎就叫這個名，不難想象，無非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使了點不知道什麽手段，讓溫總不爽了。
倒是個意外。
而溫斯衡顯然不願意詳談，只說：“沒什麽。”
很快作勢打算挂斷電話之時，卻聽到戚嘉言又說：“其實我和楚栖都不太相信……”
他慢悠悠地道，“……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溫總這麽純情的人，喜歡一個人近十年——”
很快傳來一連串的忙音。
戚嘉言還保持着接聽的姿勢未變，不知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笑得一臉意味深長。
其實他和楚栖有一點想的不一樣。
如果說溫斯衡從學生時代開始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沒太接觸過女人，可是他從進入娛樂圈到現在，也四年多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見了不少。
他這樣的男人，會真的分不清自己對誰有感覺？
不過麽，也有可能是因為，上過床以後發現，難舍難分了吧。
昏暗的包廂裏，男人掀起一抹玩味的笑，随後朝身後的人揮了揮手，附在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
霍承煙今天有大半天的休息，原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覺，卻沒想到一醒來看了下手機發現才早上8點多。
想再在床上眯一會，卻發現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了。
于是再次打開手機，在微信裏看到【溫斯衡】三個字，但是沒有未讀消息。
她不小心手滑點了進去，卻發現在昨天半夜快1點的時候他發過一條信息給她，卻被撤回了。
而後就再沒有發過什麽過來了。
霍承煙盯着這條撤回的消息看了半分鐘，想了想，還是退出了對話框。
而後在微信通訊錄裏找了一下，點開【夏清】，發送消息。
霍承煙：【夏清，我記得你今天休息？】
沒想到那端很快回：【是呀】
霍承煙還在輸入“我有事想找你”這幾個字未打完，夏清很快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承煙姐有事找我的話我随叫随到！】
她忍不住發了個微信自帶的“偷笑”的表情過去。
霍承煙：【11：30在萬達見面？】
【好！那我再賴一會！哈哈哈哈】
【[愛你]】
于是霍承煙也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以後，才起床洗漱化妝。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薄毛衣，下身一條淺灰色直筒褲，背了一個黑色經典款的Chanel小包，紮着丸子頭，顯得清爽又年輕。
她打車很快到了萬達，找到了她們約定好的餐廳。
霍承煙早到了，于是先進去坐着等。
百無聊賴之際，好在夏清也很快到了。
“承煙姐！”
夏清看到她，三步并兩步地小跑了過去。
“我不知道你要吃什麽就沒點，你先看看菜單。”
霍承煙說着就把菜單推了過去。
好在夏清也不是什麽選擇困難的人，三下五除二就選好了。
點完以後，夏清雙手交叉抵在桌子上，目露精光：“是和溫總有關的事吧？”
“……對。”
夏清的語調很快就變得急切了起來：“是什麽是什麽？”
霍承煙看她這麽期待的眼神，哭笑不得地解釋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頓了頓，繼續說：“你知不知道一年多前楚栖解約去了鼎盛的事？”
夏清想了想，點頭道：“知道。”
她那個時候已經不在霍承煙手下跟着做事了，而是去了別的一家小公司打拼了一段時間，後來從實習生轉正了。
但是作為圈內人，楚栖這件事，她也還是略知一二的。
“我昨天才知道，是因為斯衡。”
“……哈？”
于是霍承煙把溫斯衡昨天對他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夏清聽。
“嗯……”夏清撅了撅唇，問道：“你不相信他說的話？”
霍承煙搖了搖頭：“我相信他沒有騙我。”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這樣……之前我問他的時候，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霍承煙垂下了眼，“更何況，他去求戚總，也不會簡單……還是為了楚栖……”
此時夏清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動也不動地盯着她。
霍承煙認為她說這件事的時候應該沒有表現出來任何開心的情緒，但是夏清的表情……？
“承煙姐，”夏清已經忍不住笑意了，言之鑿鑿道，“你吃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