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們分開吧

喬綠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接機口,她蹲在馬路邊等了一會才又站起來,雨又開始下起來,她查過天氣預報B市最近幾天都會有雨,但是遺憾的是她并沒有帶傘。

有溫熱的手覆上她的眼睛,“我是誰?”

喬綠任由自己失去所有力氣輕輕依靠在那個人身上,“我們阿卓真的回來了,我以為你走了,怎麽等都等不到你”。

“你說會來接我的,就算大雪封城,就算暴雨傾城,就算日日為夜,就算有人拖住你的腿,可是你遲到了,還有你穿的是什麽?”蕭卓舉着傘用另一只手搬着她轉過身來,緊了緊她外套的領口。

“一個朋友說這樣可以好看所以讓我穿着這個去見男方,這件外套是那個男方的”,喬綠聲音有些抖,許是天氣太冷,讓她的舌頭打結了。

“你為什麽說你已經回家了?”

“只是想這麽說而已”。

蕭卓打了車,喬綠坐在後面的座位,蕭卓坐在副駕駛。

“我要回去換個衣服才能去見小爸爸和小媽媽,你剛剛告訴他們你回來了吧,你要是沒說我現在要說一下,不然小媽媽要生氣的嗯”,喬綠看着那張俊俏的側臉,莫名有種驕傲感,這個娃娃可是自己抱大的呢。

“說了”,蕭卓看着車窗說。

“那就好,師傅你在XXX把我放下來,直接送阿卓去XXX”,喬綠想要先回自己住處,讓蕭卓先回家。

“不用,直接去XXX就行”,蕭卓的聲音隐隐有些生氣。

喬綠自然知道是他還沒有原諒她的遲到,不過她知道阿卓不會一直生她的氣的,因為阿卓也很喜歡她呢,雖然不如喜歡小媽媽那樣深刻,但是喬綠覺得這份喜歡就夠了,不必太深,也不會太淺,能夠在以後不見面的時候偶爾記起不至于遺忘。

到家後喬綠讓阿卓先睡一會,自己便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蕭卓已經在她沙發上蜷着身子睡着了 ,長長的腿伸出來沙發外,喬綠拿了毯子給他蓋上,頭發上的水珠卻滴在了他臉上,還好沒有把他弄醒,喬綠小心翼翼的擦掉他臉上的水,然後去吹頭發。

等她收拾完了,蕭卓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喬綠摸摸蕭卓的額頭沒有發燒,看來就是太困了,她給薛喧打了個電話說蕭卓還在睡,薛暄說給他收拾個房間先睡着吧,明天再趕過來,這會雨大打車也不安全。

薛暄從來沒有來過喬綠這個獨立的小空間,她不知道她住的地方只有一間卧室,更不知道她的小寶貝正窩在一張沙發上。

Advertisement

喬綠到廚房做了蕭卓愛吃的西紅柿牛腩、小酥肉、粉蒸排骨,又煮了點姜湯。

等喬綠出來已經看不到蕭卓的影子了,她把碗筷擺放好,蕭卓頭發濕漉漉的走了出來問:“吹風機呢?”

喬綠到卧室拿了出風機出來對蕭卓說:“坐過來,我給你吹一下”。

蕭卓用毛巾又擦了一下頭發說:“我自己來”。

喬綠不解,可是突然想起德香說的話,沒錯,蕭卓19歲了,19歲已經是成年人了,便把吹風機遞給蕭卓,現在喬綠才發現她只到蕭卓胸口,距離他的下巴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真的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好像這些屬于他的成長都是一夜之間的。

喬綠讓蕭卓先喝了姜湯才開始吃飯,蕭卓吃飯還是斯斯文文,低下眼睛的時候睫毛投下來一大片陰影楊樹林一般,這些都讓喬綠覺得熟悉,蕭卓吃完了三碗飯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黑色的禮物盒子推到喬綠面前。

“給我的兒童節禮物嗎?”喬綠算算最近除了兒童節好像沒有什麽更近的節日了,端午還有一陣呢。

“那你超齡太久了”。

“返老還童不行嗎?”喬綠很怕被德香說中,在阿卓眼裏26歲的她和小媽媽是一樣的,是一個母親一樣的存在,喬綠會覺得有些奇怪,接近姐姐的感情是她最期待的。

蕭卓送給喬綠的是一個金色的徽章,花紋很是別致,背面寫着她看不懂的拉丁文,“這個是真的黃金嗎?一定挺值錢的,阿卓下次不要買這樣的禮物了,我對于黃金也沒有概念,你還在讀書買這樣的東西太浪費了”。

“這個是獎章”,蕭卓無力的扶了扶額頭。

“哇,我們阿卓就是棒,誰都沒有我們家阿卓出息,我要供起來,不過這個獎章給小媽媽和小爸爸看看吧?他們一定很開心,”喬綠喜笑顏開的問。

“不要,一個小獎,你留着吧”,蕭卓起身收拾碗筷。

“你放在這裏就行,我一會過來收拾”。

喬綠把獎章放在床頭的矮櫃上,然後出來收拾碗筷,蕭卓已經在洗碗了。

“看來國外幾年你真的是什麽都學會了,真是個大人了呢”,喬綠站在他身後,抱着胳膊慈母一般微笑。

“我一直都是大人,你不要用我媽看我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你可以出去休息一下嗎?”蕭卓側臉對喬綠說。

“我這是慈姐的微笑”,喬綠笑嘻嘻的退出了廚房,電視上是中央6臺,在播着一個老電影,喬綠迷迷糊糊的靠着沙發睡着了。

“宋岚煙我們分開吧,我想放棄了,堅持不住了,你知道我做事情常常三分鐘熱度,對你的喜歡也到這裏為止了”,喬綠攥着手機非常冷靜的說出了這些話。

“你一定是昨天沒有睡好,你熬夜之後聲音會有些沙啞,喝點蜂蜜水睡一覺好不好?,”宋岚煙的聲音在旁人聽起來一定是十分平靜的,可是喬綠知道那個聲音裏帶着些不平常了,她沒有聽到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是不确定的,是帶了點恐慌的。

“宋岚煙你你知道什麽是高山仰止嗎?你是我眼裏的雲山蒼蒼,我原以為我可以做一片雲圍着你轉,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只是站在山腳下的旅人,路過你覺得驚豔不已,也報有過氣吞山河的志向,後來發現我自己胸無大志,經不起等待,也不想等了”。

“我不是高山,也不想被你仰望,我只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我回去,我不要你等了,你不要放棄好不好?”宋岚煙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不是等待耗光了我對你的喜歡,而是我真的沒有喜歡過你,我錯把對你的一點心動當做喜歡,你知道我是一個俗氣的人,而你光芒萬丈的被很多女生追逐,誰會不想擁有美好的事物呢,說來我大概是犯了色令智昏的錯誤,就是被你的皮囊吸引了”,喬綠覺得自己的手都要被凍僵了。

“如果你覺得我會忽略四年來你對我的好,而相信你現在對我說的幾句話那我是不是智力零下,阿綠我們見面吧”,宋岚煙說。

“不,我不要任何人因為我而放棄什麽,你是可以回來不讀了,那我要背負這個責任到什麽時候?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通話了,你知道我現在喜歡吃學校的哪個小館子嗎?你知道我上課的時候習慣坐在哪個角落嗎?你知道我也會喜歡上別人嗎?”喬綠閉着眼睛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天空中飄落的細細雪花,“你知道此刻的我是在哪裏身邊又有誰嗎?”

宋岚煙無言以對,異國的兩年他們只是通過語音和電話聯系,見面的時候很少,他和她本該是最親密的在一起,但是卻總是隔着山川大海說着彼此的故事,那故事裏交集少之又少,他以為他們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安心的學習做自己的研究,卻忘了她也會喜歡上別人的。

“你喜歡我的,你不可能不喜歡我,是你說過的喜歡我的,所以現在不準放手,不準放手”,宋岚煙失态了,聲音很大,大的像是冬季的悶雷,要撕裂天際。

“不要回來,也不要見面”,喬綠冷冷的說。

“你不要讓我恨你”。

“我不介意”,喬綠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那麽平靜,平靜的像是在和一個不熟的同班同學說再見,而這個同學明天還是會正常來上課,他們還會在打照面的時候互相說早上好啊。

電話被喬綠挂上了,喬綠覺得或許自己就像程信闳口中的二傻子,太喜歡的東西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選擇不擁有,又或許她堅信她不值得擁有,因為她是一個連自己的母親都不肯要的人,她又哪來的勇氣相信一個人會一生一世的喜歡着她呢。

且是平凡的她,比她好的人真的太多太多了,比她勇敢的人也太多太多了。

就像有次喬綠打電話給宋岚煙的時候是一個女生接的,喬綠用英文和女生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那個時刻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來入侵者,在接受着從裏到外的盤查,而那頭依舊戒備森嚴。

即便愚笨如喬綠也聽得出這個女生是宋岚煙的仰慕者,至于她為什麽會拿到宋岚煙的手機那可能性太多了,有可能是他們在一個實驗室做實驗宋岚煙恰好去了隔壁實驗室取東西,有可能是他們一個組的在吃飯宋岚煙恰好去送餐盤,也有可能他們在一起讨論課題,宋岚煙只是随手把手機放在一旁。

喬綠不知道哪一種才是真的,就像有的時候她吃到了好吃的飯菜想要立即告訴他,但是他那邊卻是深夜,就像室友們都和男朋友出去玩的時候,她只能想一想他可能在做什麽。

他們之間隔着15個時區,這15個時區是喬綠的恐慌,她羨慕與他同時區擦肩而過的人,因為他們能夠輕易的看到他在哪裏,能聽到他的聲音,能知道與他擦肩那一刻他臉上的神情是開心還是平淡。

喬綠那天為什麽會打電話給他呢?

是因為她的母親去世了,十幾年都沒有見過她的母親就那樣離開了,電話是薛元豐打給她的,只是說還有最後一口氣回來看兩眼吧。

喬綠是瞞着薛暄和蕭郴離開的,她從學校打了車回到了那個小院子。

可是那個只有一口氣的人卻不願意見她,喬綠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她不要她愛她,也不要她叫一叫她的名字,更不會賴在她身邊不走,她為什麽就是不肯見她一面呢?

喬綠只是在院子裏茫然無措的站着,天氣晴朗的冬日陽光是溫暖的,薛元豐出去忙超市裏的事情了,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

晾衣架上晾着她的一件深紫色羽絨服,那是喬綠沒有見過的,花紋活潑的一件淺灰色手織男士毛衣是她織的,以前她靠織毛衣賺到的錢也給喬綠買過紮頭花和紅色的小靴子,而那顆13年前羸弱的櫻桃樹已經枝幹粗壯。

在她缺失在她生命裏的13年,原來她一直照常生活着,安然無恙,即便挂念也只是挂念着另一個孩子,喬綠早已經過了争寵奪愛的年紀,亦或是她從未争過,可是即便她說服自己不在意,可是她怎麽能騙的過自己她也會在意呢?

喬綠站了兩天還是沒有被允許見她一面,她翻箱倒櫃的去找薛元豐放起來的鑰匙,發了瘋一樣,衣櫃衣服散了一地,電視上的遮塵布被扯了下來,沙發也翻倒在地上,廚房的碗碎了一地。

喬綠真的恨極了薛元豐看她時候的眼神,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也不過如此吧,他通知她這個消息,卻又幫着母親阻攔她見她一面,他們只是想看着喬綠難堪而已,他們是在報複她嗎?

喬綠拿了工具間的斧頭把門劈開了,而床上的人卻看都不看她一樣,她枯槁的面容讓喬綠認不出這個就是曾經牽過她手的母親,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走到她面前的呢,喬綠不知道。

她的聲音很微弱,微弱到喬綠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麽,喬綠俯身貼近她。

“生你……我恨,”喬綠想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一個親生母親對自己的女兒說這樣的話呢,或許她真的是她人生中的污點,以至于終了也要惡言相向。

“對不起,”喬綠沒有哭,剛剛被廚房的碎碗割破的手指還在流血,“媽媽,如果我的手是幹淨的,我想摸摸你的臉的,就像你小時候摸我的臉一樣,你愛過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肯定是愛過我的”。

“沒有,”她的聲音已經那麽微弱了,還是在說着,“看到你……我……會想到他”。

那個給了她一半生命卻未曾出現過的男人原來也在影響着她的生活,在她母親這邊也好,在蕭家也罷,都是被無限的放大再放大,卻未曾有人問過她她願不願意被與他綁定,因為在他們眼裏她和他就是骨血相連,就是有着難以割斷的種種。

“熒熒,你……賠不起,滾”,她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流着眼淚,只有這個名字的擁有者才是她的孩子,才是她歡喜的存在,叫喬綠的人不過是她不願提及的過往,也是她仇恨的起點。

喬綠只聽着她重複的在念着一個名字,直到最後一口氣都咽下去。她在她床邊跪了許久,直到天黑下來,膝蓋發麻她才站起身,環顧着這個房間,是那麽陌生,她的13年是與她無關的。

喬綠在馬路邊坐了很久,昏黃的路燈下看得到有細碎的雪花飄下來,她覺得很奇怪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下來,只是覺得有些發抖,大概是天氣太冷了,白天的時候還是晴朗天氣,怎麽這會卻下起了雪呢。

又坐了會,喬綠覺得自己該回去了,聽說人死了之後靈魂不會立即離開的,會在家附近徘徊,喬綠怕她的靈魂看到她生厭,不如早早離開讓她眼不見心不煩。

喬綠踉跄着站了起來,雪已經越來越大了,紛紛揚揚的像春天的柳絮一樣,再下一會就可以堆雪人了。

喬綠走到一個十字路口不知道該往哪裏轉,正在她猶豫的時候一輛貨車直直的朝着她開了過來,那一刻喬綠想着要不算了吧,這樣不動,等下什麽都可以結束了,自己沒有被誰抛棄,也沒有人會以她的存在為恥,即便母親的靈魂路過這個岔路口也不會還要繞道走。

可是當車朝着自己逼近的時候喬綠才發現,她其實不畏懼死亡,畏懼的是死亡的苦楚和對于生命的潦草終結。

所以她坐在火車上給宋岚煙打電話的時候她或許只是想問問他中午吃了什麽,今天下雪了嗎,年假放幾天,什麽時候回來,她想他。

可是接起電話的卻是別人,喬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火車玻璃窗上的霜花變成水慢慢的流到了喬綠的外套上,對面的小朋友問媽媽對面的姐姐為什麽哭,媽媽說:“可能是天太冷了,她想家”。

她不想家,她想他。

喬綠放棄了,到底是什麽逼着她放棄了他呢。

她不知道是遙遠的距離、寒冷的天氣、克制不住的想念、還是她埋藏在最深處的自卑。

她一直都覺得他是和她有着太多不同的人,他擁有的天賦是她怎麽學也學不來的,這麽優秀的他真的會一直喜歡着她嗎,如果有一天他覺得不喜歡了,想要放棄了,那她該怎麽接受呢?

與其再次被抛棄,倒不如自己把自己抛棄了,所以當宋岚煙打過來電話的時候,她所說的一切都變的那麽順其自然。

回去之後喬綠大病了一場,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正如喬綠所說的不要再見面,趕回來的宋岚煙沒有找到她,後來她轉到了數學系,開始認識新的人,一切都是正常的運轉着,她沒有對蕭郴和薛暄說自己去了那個城市的事情,也沒有人知道那個夜晚她曾做過的瘋狂決定。

最後一次聽聞宋岚煙來他們學校是程信闳告訴她的,她終于和他在校門口見了一面,挽着她手的是數學系的學長,宋岚煙說了什麽話呢,喬綠覺得自己好像想不起來了。

那天他的背影和今天的很是相似,喬綠最近很是失态,為什麽要反反複複想起那個人呢,直到現在他肯定還是如他說的那般恨着她吧,又或許只是覺得過去的不堪令他介懷。

他想要得到的基本上沒有得不到的,不是他霸道,而是有些人就是能做到,思及自身真是想要得到的都在半路上打了水漂。

“醒醒”蕭卓推了推眼角濕潤的喬綠。

“能聽到我說話嗎?”蕭卓用毛毯把喬綠裹了起來抱到了床上,摸着她滾燙的額頭趕忙叫了救護車。

挂了急診,輸液時,喬綠卻一直說着胡話。

“喂,宋仙兒,讓你去代我相親,你怎麽還把人姑娘給相到了醫院裏,對,現在在輸液,快40度了,宋仙兒該不會是你魅力太大,讓姑娘病入膏肓了吧”,孟思錦給宋岚煙打電話,第一次他聽到宋岚煙那麽着急的語氣,當然還對着他吼了一句,這可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稀罕事。

半夜的時候喬綠暈乎乎的去廁所,蕭卓在旁邊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還好對于這個醫院的廁所喬綠是非常熟悉很容易就找到了。

出來時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頭暈的厲害,眼前也黑乎乎的,喬綠摸着牆往回走,伸手摸摸床就躺下了。

宋岚煙睜開眼便看到了一張離自己很近的臉,這張臉他太熟悉了,熟悉的刻在腦子裏怎麽也忘不掉,她溫熱的鼻息噴在他臉上,卻離他越來越近,她的唇觸碰着他的唇,這是他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的溫暖觸碰。

他們第一次親吻的時候是高考結束後的第一天傍晚,兩個人坐在河邊喝啤酒,夏日的傍晚是一個溫暖的時刻,歸家的孩子、買菜的父母、散步的老人。

是他先吻了她,她躲了一下,卻又主動湊了過來。

此刻宋岚煙貪婪的在她的柔軟舌尖輾轉,而她也熱烈的回應他,這是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的炙熱,烈火一般,想要燃燒所有。

可是喬綠被勾醒的一絲清明告訴自己,錯的,這樣是錯的,雖然他身上有着她熟悉的氣味,可是她不可以這樣做的。

她用力的推那個人的胸膛,可是那人卻像銅牆鐵壁一樣箍着他,任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宋岚煙,結束了”,喬綠停止了掙紮,而抱着他的人也慢慢的松了手,是啊,結束了,已經結束很久了,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是吹不起的灰燼吧。

喬綠回到病房,繼續躺下來睡覺,可是只覺得周身都是他溫潤的氣息,坐在一邊的蕭卓抱着手臂看着背對着他的喬綠,眼裏只是不悲不喜的平靜。

第二天喬綠便正常的去上班了,蕭卓回家先是接受了一頓責怪,然後是一頓愛心午餐。

德香問喬綠昨天情況如何,喬綠說戰績慘敗。

德香拿了一撮喬綠的頭發打着卷,一邊很是氣憤的說:“我學長昨天告訴我他有喜歡的人,你兩估計沒戲了”。

“挺好的,有喜歡的人難道不是世界上比較幸福的一件事嗎?”喬綠就着水吃了一把花花綠綠的藥片。

“是挺好,可是我覺得你們倆很配啊,你想想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醫生,搭配一個中二小講師想想都覺得有意思,你不去拯救我學長我覺得這事很可惜”,德香痛心疾首,幾乎要把喬綠的頭發扯斷。

“疼,你悠着點,我這是真頭發,”喬綠吃完藥覺得很苦,滿嘴都是苦澀,“能夠拯救他的肯定不是我,你也知道人家心有所屬還在這裏勞心勞力”。

“我這不是覺得可惜嗎”,德香拿出手機給喬綠看自己的新男友,一個法國郎,約莫21、2金發碧眼,身材高挑,和德香很是相配,“這個不錯吧”。

“不錯,不錯,小香香我想先睡個覺,”喬綠吃了藥就開始犯困。

“你都感冒了請假回去休息吧?”德香拍了拍喬綠的後背。

“不用,我睡會就好”,德香給喬綠蓋了個厚點的毯子就去和她的法國男友聊天去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