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近因為是接近考期,喬綠忙得幾乎四腳朝天,課程排的很滿,模拟卷改了一批又來一批,組合試卷組合到手指發麻,還有一個內部考核的賽課大賽她也要參加,喬綠覺得自己都快要四分五裂了。
而好處是她倒頭就可以睡着,再也不會擁有這個時代無數青年苦惱的通病“失眠”,德香也沒有在對她提起白衣天使的事情。因為她也忙得分身乏術了,況且還有無數個約會要赴。
等考期過去的時候已經到了7月中旬,天氣也是越發熱了起來,伴着無盡的蟬鳴就到了頭伏。
喬綠抱着半個西瓜坐在工位上大快朵頤,因為他們的工位是開放式的,一條六米長的長桌兩邊坐人,基本上可以做十幾個人,每個人的座位上都擺着幾摞書籍,對于身高不占優勢的人來說恰好營造了一個私密空間。
而其他的桌子上坐着運營組、sop組、投退組,如果沒有書籍作為遮擋,每個人的辦公狀況基本都是一目了然的。
喬綠待在自認為不打擾別人也不會被別人打擾的角落裏吃着西瓜,郭楷用下巴指指隔着一條桌子的另一個學術組,喬綠看到一位長卷發的男講師戴着一頂黑色禮帽,粉色襯衣,白色短褲,撚着蘭花指昂首挺胸的端着杯子去接水。
“是不是比你還像女生?據說是四樓gay王”,郭楷的八卦程度基本上無人能比,就連牆邊的螞蟻處幾個對象他基本都爛熟于心。
“世界就是因為各種不同的人才豐富多彩額,我只是其中的一種,他也是其中的一種,我們倆又何必作比較”,喬綠挖了中間最甜的那塊西瓜想要填進嘴裏,卻被德香搶了個先。
“對,你們不能作比較,因為人家有男朋友,而你沒有”,德香的一語中的讓郭楷笑的眼睛眯成兩道縫,直捶的桌子上的水杯跳離水平面。
捶桌聲惹得禮帽男子也看了過來,德香對着他招招手:“大喜,晚上一起去喝酒”。
“妥”,大喜的聲音比想象中的低沉些,但還是稍微比一般的男生的聲線細了些。
“二喬你等着,我憋了很久了,你這次如果還不如實招供,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雲氏十大酷刑”,德香拿了優盤走了,喬綠背脊發涼。
不用說她也知道德香要找她算的是哪筆賬目,雲德宸應該把她與宋岚煙的事情都說了,說來,她本該主動去招供的,畢竟她和德香是朋友,她也曾熱心拉攏他們,但她真的不知道怎麽去向人去說一說關于宋岚煙的事情。
她期盼着自己的忘記,又怎麽會想要再有人反複談起,喬綠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突然就覺得蟬鳴聒噪了。
還好德香7點鐘就結束課程了,而這個時候喬綠的直播課程才剛剛開始,德香和大喜以及另外的幾個外學院的講師出去喝酒了,喬綠感覺自己又多活了一個晚上。
喬綠下班的時候是晚上10點,老大張馨還在工位上,好像在指導阮靜賽課大賽的課件,喬綠對張馨揮揮手算是打招呼,張馨點點頭回應,喬綠怕打擾到她們,小心翼翼的收拾好東西就離開公司了,打卡軟件上顯示陛下今天工作12小時3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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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綠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習慣性的擡頭看了看天空,今夜有星三兩點。
“啊,阿卓”,喬綠在園區門口看到了蕭卓的車子,風一樣的飛奔了過去。
“你不是走了嗎,什麽時候又回來的?”喬綠坐進副駕駛問。
“爸媽要去阿根廷旅游了,家裏沒人,我所有實驗都做完了就回來了”,蕭卓提醒喬綠系安全帶。
“你就是想姐姐了呗,死鴨子嘴硬”,喬綠一邊慢吞吞的系着安全帶,一邊哼着走掉的歌。
“有些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上星,海底月”,蕭卓無情拆臺。
“哄姐姐一下不好嗎,好歹姐姐也辛辛苦苦搬了一天磚了呢”,喬綠覺得打趣蕭卓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去哪裏吃飯?”
“老地方吧”,喬綠說的老地方是一家春餅點,那裏的春餅非常勁道,配菜也是非常爽口,粥也是有多種選擇,喬綠喜歡紫薯粥,蕭卓喜歡南瓜粥。
但是還沒有到春餅店喬綠就坐在副駕上睡着了,她的頭慢慢的垂向蕭卓的肩膀,被蕭卓一點一點的扶了過去,只是一次一次反複,蕭卓也就懶得糾正了,估計她醒來又要脖子酸疼。
蕭卓把喬綠抱到了卧室,這個房間是喬綠大學前一直住的,只是大學之後她很少在蕭家留宿,但張嫂每次都會把這個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以便喬綠心血來潮會在這裏睡一覺。
喬綠睡得很熟,蕭卓準備關燈出去,卻被喬綠拉住了手,蕭卓一臉嫌棄的看着喬綠把他的手攥得緊緊的親了一口,“老板這個豬蹄應該挺香的,可以片一下放春餅裏嗎?”
“不能”,蕭卓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麽不能,咱們開門做生意怎麽還挑食材呢?醬香肘花都可以為什麽豬蹄不行?”喬綠覺得這個老板簡直不可理喻,“老板你這是部位歧視,這豬蹄滑滑嫩嫩的肯定很好吃,老板片一片嘛”喬綠拉着蕭卓的手摸了摸啧啧道:“真是細皮嫩肉的一頭豬啊”。
蕭卓忍無可忍的抽出自己的手,滿臉黑線,啪叽關了燈。
“老板,停電了,點蠟燭吧”,喬綠喃喃的說。
蕭卓洗完澡在琴房彈了會鋼琴坐在客廳裏打游戲,果不其然夢游的喬綠晃晃悠悠的出來了,蕭卓把她牽到洗手間門口,喬綠進去之後他在門口不遠處等着,過了好一會也不見她出來,蕭卓喊了兩聲喬綠才磨磨蹭蹭的出來了。
直到喬綠走到了自己房間蕭卓才放心的去睡覺。
原來蕭卓之所以回來是要在國內舉辦鋼琴巡演,喬綠感覺自己真是忙昏頭了,連這個都忘記了,她和李銘調了班次,連休了兩天,沒事就到蕭卓巡演的場地轉悠轉悠,帶去的飯菜不僅有蕭卓的份,連每個工作人員的都準備了。
金發碧眼的、紅發綠眼睛的、黑發黑眼黑皮膚的工作人員看到喬綠來了都嗚啦啦的熱情的打招呼,喬綠也是喜滋滋的眯着眼睛回應:“hello hello”。
她坐在昏暗的座位上看着中央閃閃發光的蕭卓,聚光燈在他頭頂亮起,修長的手指如蝴蝶一般偏飛,音符化作流螢跟着飛舞,似乎能聞到花的氣息。
這樣的蕭卓,她覺得她和他隔得太遠,此刻他的世界她無從知曉,只是作為一個外行觀衆看着他,就像是兩個獨立的星球一個是緩慢運轉,一個是十倍速旋轉,她永遠無法清晰地看到他的全貌,也許這就是他們長大後無法忽視的隔閡吧。
到了正式演出那天喬綠沒有去,她連上了4大節課程,講了8個小時,等下班之後趕到演奏會,演奏會已經結束了,她抱着一束滿天星在後臺找到了蕭卓。
後臺擺了很多的禮物,花放在比較遠的地方,海報上的蕭卓只是側臉在彈奏鋼琴,指尖卻是施了魔法一般生出透明花朵來。
粉絲都稱蕭卓為The King,但喬綠能想到的卻是酷暑天悶在屋子裏彈奏的他,因為彈錯音符被小媽媽敲手指的他,別的孩子去追雲逐月瘋玩的時候編曲子的他。
他擁有天賦卻從來也不自恃天賦,喬綠欣賞這樣的蕭卓,若想要不被誰難為住,大概前提是把自己難為夠了吧,蕭卓對于自己的苛刻是喬綠學不來的,喬綠自知毅力太差,內心也不夠強大,所以很多時候都是默默在心裏狂誇:也不知道是誰抱大的孩子,怎麽就那麽優秀啊!!!
蕭卓一身燕尾服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一個地方,模樣是說不出的落寞,喬綠順着他看的方向并沒有看到什麽,所以阿卓的落寞來自哪裏?喬綠還來不及仔細思考,就被蕭卓一把抱進了懷裏。
“你不能聞刺激的味道,我買了滿天星,我們阿卓真的很棒”,喬綠順了順蕭卓的背。
蕭卓隐忍的輕嘆了一口氣,在她眼裏他永遠都是我們阿卓吧。
蕭卓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胡亂揉了一通她的發頂,接過花道:“謝謝”。
“阿卓,你們在國外都是這麽開放嗎,以後不要這樣了啊喂,我心髒不好”,喬綠捂着心口有些悲痛,“不知道有多少人占了我們家阿卓的便宜”。
“我換衣服,出去吃春餅吧”,蕭卓進更衣間換衣服,喬綠站到了落地窗邊又往那個方向看了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麽足以引起蕭卓落寞的東西,也許他也是到了擁有孤獨心事的年紀了,喬綠想還是作罷吧,每個人的路都有着另一個人無法參與的部分。
蕭卓看着走在前面還在一蹦一跳的喬綠,感覺還是年少的他們,在他心裏她一直是和他同行的人,不會有誰能夠站在他們之間。
喬綠回過頭喊蕭卓快點,蕭卓快走了幾步便和她并肩。喬綠說着公司裏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蕭卓認真的聽着,難得沒有出言相怼,喬綠甚至覺得有些不習慣。
“你真的很矮”,蕭卓拉着她背包的帶子。
“那也是背着你長大的人”,喬綠一直以來都把背着蕭卓長大作為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如果有人問她如果此刻她就命歸西途那麽此生之最是什麽。
喬綠大概會毫不猶豫的說:我啊,是看着我們阿卓長大的,現他已亭亭玉立,雖然說出來有些做作,但我們阿卓一直都是我最驕傲最驕傲的人啊。
蕭卓再次滿臉黑線,“作為一個只比我大7歲的人,可不可以不要把自己描述的那般老母親”。
喬綠擡頭看了看蕭卓,沒有說話,只是淺淺的笑着,她曾經很傷心的想過在這個年歲的時候蕭卓可能對她的态度。大家都說男孩子的叛逆期有些長,喬綠以為到了這個時候蕭卓對她只是陌生,她從蕭家的逃離是為了蕭卓能夠接受小爸爸的安排出國也好,是獨立也好,是不肯接受自己未知的恐懼也罷,都無疑在她和蕭家的關系上狠狠劃上了一刀。
她甚至想過再見面的時候蕭卓會用最冷的目光看她,那裏有疏離,有遺忘,有不可逆的傷害。但是啊,即便是她任性的離開之後,他和她還是像以前那樣,吵嚷着卻還可以給彼此個擁抱。
這和同事們講起來就變悍婦的姐弟關系稍是不同了些,喬綠覺得自己是真的幸運,她牽了牽蕭卓的手,覺得他的手涼涼的,讓有些悶熱的夏季的夜晚也變得涼爽起來。
也只是一下喬綠便放開了,繼續大步的往前走去。
蕭卓只是在家呆了十天左右又去日本了,巡演還在繼續,喬綠對蕭卓的助理那是個千叮咛萬囑咐,金發碧眼的女助理的脖子幾乎成了招財貓的手臂,上下循環着。
蕭卓不讓喬綠告訴蕭郴和薛暄自己回國演出的事情,但是蕭卓又怎麽會不知道蕭郴和薛暄的認識的同行、好友會事無巨細的說給父母聽,最後也只好作罷,等着薛暄的一頓唠叨。
喬綠還是把蕭卓送到了機場,看着飛機起飛才離開。
她也曾多次送宋岚煙離開,那時候她喜歡給黃真真打電話說:“我送他離開了,不知道為什麽總是想起龍應臺寫過的一段話:謂的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着,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着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黃真真嗤之以鼻的問:“你見過中國的父母有幾個會給自己的孩子在機場kiss goodbye”。
“我們也沒有kiss goodbye”,喬綠有些興奮的說。
“你是多想印證你對宋岚煙是母親而不是女友”,黃真真真是鬧不懂自己朋友的腦回路。
其實喬綠後來就明白了,她那時候只是覺得宋岚煙是她追不上的存在,即便他那時和她有着親密的關系,但她總覺得也許只是一個不留神他就離她遠去了,她曾經坐在機場很長時間的想下次還是不要來送他好了,不然自己總是會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可是她又舍不得他一個人離開。
喬綠愁腸百結的想過幾個辦法,可是最後都是被自己否定了,她只要等着他就好了,等着他回來,再等着他離開,等這他喊她名字的那一刻飛奔向他,撲進他懷裏,才覺得心落地了。
她記得有次遇見了一個也是送男友的女孩,那女孩鬧脾氣死活不願意松開男友的行李箱,雖然機場廣播一直在呼叫那個男孩的名字,可是男孩只是抱着哭的昏天暗地的女孩安撫着,最後男孩也沒有上飛機,攬着女孩走了出去。
喬綠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這樣任性胡鬧一次,他會留下來嗎?即便只是多留一天也好,那也是為她停留的。外面下起來大雪,喬綠漫無目的的在機場外走了一會,聖誕節的氣息已經非常濃厚了,連機場大巴的玻璃窗上都貼上了聖誕老爺爺的圖片。
宿舍小煙花打電話call她回去啃蘋果,平安夜已經到了呢,喬綠在學校門口的水果店買了一大袋的蘋果慢慢拎回去,差不多快走到宿舍了又折了回去買了一大把蠟燭。
“艾瑞巴蒂,咱們去樓頂點蠟燭啃蘋果吧,平安夜不是要許願嗎,走吧走吧,”宿舍另外三個人三臉懵逼的看着異常亢奮的喬綠。
“二喬你怕不是燒的腦子壞掉了,”宿舍老大張夏目頗為擔憂的看着喬綠,“送男友送出毛病了,古有孟姜女哭長城,今有喬氏女哭頂樓嗎?”
老小小煙花穆西已經在啃着一個蘋果,“二喬你是做啥子嘛,老大說今天我們宿舍一起過節,蘋果多得是,你怎麽又買了一袋,搞促銷不要錢呦”。
宿舍高冷老二寧遠方擡眼看了喬綠一眼:“愛情沖昏豬腦”。
“你們真的太沒有愛了,怎麽能這樣打擊一個愛國者的熱情呢,我要去樓頂祈求國泰民安、瑞雪兆豐年,還要祈禱稻香村裏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宿舍對于喬綠的大愛紛紛表示以“呵呵”,但最後還是一個個裹成雪球一樣跑到了樓頂上點蠟燭啃幾乎要凍成冰渣渣的蘋果。
喬綠當然知道老大張夏目是顧忌到自己的心情才讓所有的人都會宿舍過節,小煙花多的是男友邀約,遠方大佬冰山美人未曾為誰動過心,但追求者之衆,老大張夏目男友是計算機系學生會主席,她們都是放棄了自己的約會來等她的罷,喬綠想到這裏不僅淚光閃閃。
“快許願,明天聖誕節我們都不在宿舍,你一個人過啊”,張夏目凍得直跺腳。
小煙花也捂着耳朵說:“明天學校西街有音樂系的彙報演出,我要去給學長助陣”。
寧遠方報臂道:“圖書館,不約”。
喬綠越發淚光閃閃了,她們為了不讓她覺得有心理負擔還這樣來安慰她,她真的很感動呢,許的願望也越來越長,保佑老大和學生會主席天長地久,保佑小煙花和學長終究有情人成眷屬,保佑遠方遇見讓她心動的人,之後是省略一萬字。
四個人呼啦啦吹滅了蠟燭,小煙花穆西卻一下躺在了雪地上:“好好奇喬綠的宋岚煙長得什麽模樣”。
張夏目也撲通一下躺了下來:“聽這仙風道骨的名字,估計是修仙的吧”。
寧遠方站着看着喬綠也啪叽趴在了雪地裏,對三人的幼稚行徑不願茍同,但張夏目一個勾膝便讓寧遠方也躺了下來。
喬綠才發現自己原來從來沒有把宋岚煙的照片給誰看過,她摸出自己的小手機,按亮了,其他的三人傳閱了一遍。
小煙花激動的大叫:“卧槽額,這個真讓人流鼻血”。
張夏目也點頭道:“看不出來,我們傻丫頭還拐了個模樣不錯的男友呢”。
寧遠方哼了一聲表示贊同。
喬綠抱着自己的手機對着雪大口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覺得好過了很多。
小煙花撲騰撲騰用腿在雪地上劃拉了兩下哀嚎道:“我特麽什麽時候才能把學長弄到手呦”。
老大張夏目摸摸孩子的腦袋安慰道:“喜歡就上去咬,莫遲疑”。
“那也要他對我動心撒,我剃頭挑子一頭熱也沒得辦法撒”,小煙花接着哀嚎。
“凡夫俗子”,寧遠方總結道。
喬綠對于二姐寧遠方的總結深以為然,如果她也能修得如同二姐這般通透或許就可以不那麽想要像片羽毛一般黏在他身邊了吧,可是細想她就是想要做一個凡塵的俗人,她就是盼着他回來能夠黏在一起。
那個大一的聖誕節喬綠一個人窩在宿舍做英語六級試卷,趁着熱水房沒有閉門,拎着熱水壺打了四瓶熱水,而小煙花的第十次告白再次被音樂系學長婉拒,小煙花第二十次拒絕了他人的告白,老大張夏目和學生會主席依舊熱火朝天,寧遠方在圖書館讀完了《追憶似水年華》的最後一頁。
喬綠讀研的時候也有過一個室友,但是那室友只住了一個月的宿舍就搬出去住了,所以她目前聯系比較密還是原來的三個同流合污的大學室友,只是大家各自工作後都是基本一個月才在微信裏冒泡一會,小煙花幾乎是和她們斷了聯系。
只是喬綠沒有想道再接到小煙花的電話的時候居然是通知她去參加喜宴的。
她們的宿舍老小第一個結婚了。
喬綠坐着機場大巴細細的回想着關于小煙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