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趙雲亭看看他, 眉毛微微一挑, “你很了解女人。”
李景鳴連忙搖頭, 解釋說:“哪有, 這不是剛才聽你說的。”
她嘆了口氣,收回視線,情緒雖然不至于像剛才那麽低落, 但是也不見得怎麽好轉。
李景鳴看看她,見她沒有再說話的興致,只好目視前方認真開車。
兩個小時的車程說長不長, 說短也不算短,趙雲亭晚上沒睡好,颠了沒多久睡意就湧上來,她原本想打起精神看看沿途風景,可惜眼皮子酸澀不聽使喚。
李景鳴過收費站的空當回頭看了她一眼, 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 微側着身子睡着了。
穿得裙子稍微有些短,邊緣卷上去,裏面的肉色蕾絲安全褲露出來,他不由自主地順着腿根掃進去, 多看了兩眼。
後面的車子見他停的久了, 鳴笛催促,他這才收回視線,面不改色地啓動車子。
趙雲亭被笛聲吵醒,稍微動了動身子, 輕聲詢問了句:“到了嗎?”
“快了,”他看了看外面,補充說,“沒幾分鐘了。”
趙雲亭座位調整的不怎麽舒服,睡了一個半小時就有些腰酸背痛,腿蜷縮在那也有些酸麻。
她動了動腿,眉頭一皺,立刻又放回去。
他注意到,看了她一眼,繼續往前走,到紅綠燈變換的路口,停下車等候,一聲招呼也沒打,胳膊直接伸到她兩腿之間。
趙雲亭反應不及,低聲叫了一聲,聲音才剛出口,座椅就輕緩地往後滑了幾厘米,她的腿也随即伸開了。
自己反應過度,一時有些尴尬。
李景鳴卻氣定神閑,收回手看看她,笑問:“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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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亭抿住嘴,随手攏了攏頭發,看着外面的風景說:“……你朋友挺有眼光的,這個地方看起來确實和市區的風景不一樣,空氣質量肯定也好。”
李景鳴笑了笑:“這邊是山地,植被多,自然不一樣,你打開車窗試試,氣溫也不一樣,比較适宜。”
“不過雨來的不及時,遠處都霧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
他往遠處看了一眼,“是。”又往她臉上掃了一眼,“說是晚上會有大暴雨,要是下雨可不方便走山路,可能得住這。”
趙雲亭看他,遲疑了會兒才說:“下午早點結束,趁着天亮往回趕,現在七點多才黑天。”
李景鳴看看她,為難說:“我好不容易來一趟,老朋友見面了怎麽也要喝幾杯,大概脫不開身。”
他說完拿眼打量她,模棱兩可地加了句:“能不能回去也說不好,我盡量吧,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也不能勉強……”
到都到這裏了,李景鳴非要說晚上回不去,趙雲亭也不能多說什麽,要是一直堅持,也顯得自己矯情,本來就是出來消遣的,上午來的晚,下午又要早點回去,那時間豈不是都耽誤在路上,白折騰了一趟?
車子順着盤山公路走到半山腰,路面漸漸平穩,視野開闊,兩側樹木郁郁蔥蔥,風景更加別致。
往前望去,一眼就可以看見避暑莊園內的布局設置。四周環水,周邊還有柳樹環繞,而目的地就在這層層環繞的山水之間。
李景鳴指着那個方位給趙雲亭看,“瞧見沒,就是這,怎麽樣?”
趙雲亭實話實說:“當然比市裏那種鋼筋水泥遍布的地方好。”
又走了四五百米,從山路拐下來,順着指示牌往東而去。
門口已經有人在接應,看見李景鳴的車就擺手打招呼,看樣子真像李景鳴面熟的那樣,是老朋友。不然也不會看看車型就知道裏面坐得是誰。
李景鳴到了眼前,落下車窗打招呼,“這麽熱情?都接到這邊來了?”
“你一來啊,我這蓬荜生輝,怎麽能不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對方揚聲笑說。
李景鳴摘了擋,推門下來,趙雲亭也跟着推車門下來,剛站穩腳就聽他主動介紹說:“這位就是我跟你提的老朋友,你叫他蘭總就行。”
“蘭總你好。”
蘭德開看看她又往李景鳴身上暧昧地掃了一眼,伸手點點他,倒是沒說他,卻對趙雲亭說:“你好你好,到了這邊別客氣,都是自家人,想去哪逛逛就讓服務人員帶過去。”
趙雲亭聽他語氣似乎是個沒有架子的人,這便笑了笑,“有蘭總這句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甭客氣甭客氣,跟我提客氣不客氣那就是見外了。”
李景鳴這時插嘴說:“開了半天的車了,也不賞口茶喝啊?這大熱的天兒的。”
蘭德開看看他,無奈說:“是是是,你看我,光顧着說話了,可算是被你揪到錯處了,喝茶還不好說,我這就讓手下人去準備,到時候喝不完可饒不了你。”
李景鳴哈哈一笑,“看吧,喝你點水都急赤白咧的,這還威脅上了。”
蘭德開也跟着笑起來,沒再繼續跟他貧嘴,招呼着他和趙雲亭上車。
莊園面積不小,庭院很深,就算到了大門還要直行許久。
最後到了一處獨立小別墅,花園裏有桌子擺設,上頭還打着大遮陽傘。雖然同樣是夏天,山裏的夏天和外頭可不同,尤其是這專門打着避暑聖地的噱頭的地方,自然得有點過人之處,不然誰會來這裏花錢逍遙。
李景鳴拉了把座椅坐下,對蘭德開說:“今天天色不好,也看不出來你這破地方是真能避暑還是假能避暑。”
“今兒天氣不好沒事啊,明天可是豔陽高照的大晴天,你明天不就知道了?”
李景鳴低頭笑笑,擡手摸了摸杯子裏的茶水,見有些涼了,順手往草坪裏一潑,回手又倒了一杯,然後遞給趙雲亭,擡頭若無其事地說:“你給哥哥說句實話,你這地方也賺錢嗎?現在又不是落魄的時候,還學古代皇帝建行宮避暑這一招了?那時候要是有空調這玩意,你以為皇帝老子還會大熱天到處跑?”
蘭德開聽了這話就有點不服氣,煞有介事地說:“說這話就是膚淺了,你以為來這玩的有幾個真想避暑的?我這地方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顯示身份地位的……”
說到這裏不動聲色地往趙雲亭那瞟了一眼,質問李景鳴:“你敢說你來這是一門心思要避暑?”
李景鳴笑了笑,岔開話題,“你行不行啊,老鐵,這個月又賠了多少啊?”
對方說:“萬事開頭難,你等着呗,你不拿錢投資就等着後悔吧。”
他們一來二去的,趙雲亭也插不上嘴,默默品茶,也就剛才蘭德開諷刺李景鳴不是專門來避暑這事的時候她她擡了擡眼,臉稍微熱了熱,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麽,大概是覺得自己心思也不純,心虛。
兩個男人許久未見,以前關系也不錯,聊起來難免有些忘我,無論是工作層面的還是生活層面的,似乎有扯不完的話題。
等到過了中午飯的點,他們才意識到時間不早,該吃飯了。
趙雲亭是女士,自然是要征求她的意見。
蘭德開先問吃什麽,李景鳴又追問:“你今天想吃什麽?”
她看看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蘭德開拍了拍腦門,笑說:“我知道趙小姐為什麽不說了,是我想的不周到……這樣吧,咱們先到酒店去看看,拿着菜單才能點菜嘛。”
随即就打電話讓後廚房準備着,說不大會兒便過去。三人挪了地方,到酒店吃午餐。
下午的時候蘭德開要忙事務,沒有作陪,只安排了個助理過來做向導。
其實莊園裏男人消遣的節目居多,女人感興趣的較少,趙雲亭到了這邊才知道,其實李景鳴也并不是單純過來游玩,更重要的是有合作項目要談。
之所以一開始說得天花亂墜也不過是哄她開心罷了。
雖是動機不純,但是他也沒有冷落她,下午的時候到附近的寺廟逛了逛,拉着她求了支姻緣簽。
趙雲亭不太信這個,沒參與,他解釋說:“這個也沒什麽,就是圖個彩頭圖個吉利。”
“那你去試試吧,我看看就成了。”趙雲亭推辭說。
李景鳴也沒為難她,自己倒是真的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那和尚說了不少好聽的話,把李景鳴哄得很開心,掏了不少香油錢。
到了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又去劃了個船,考慮到水流比較湍急,木筏操作性差,就選了個皮艇,不過最後還是險象環生,趙雲亭全身都濕透了。山裏的水比較涼,風也涼,女人自然受不住,最後只能草草結束。
也不知道是她下午劃船被灌了幾口水,齁嗓子了,還是有些着涼,反正回到安排的酒店就有些嗓子幹澀不适。
李景鳴給她要了一杯姜湯水,“把這個喝了,喝了去洗個熱水澡。”
趙雲亭看看他,問:“你晚上有正事忙吧?”
“不急,”他看了看時間,催促她,“趕緊去洗澡啊,愣着幹嘛,你別給我整感冒了,本來好心帶你出來玩。”
“今天看樣子不回去了?”
“怎麽回啊?”他對她笑笑,“放心,這裏安全的很。”